第356章 同病相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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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6章 同病相憐

  四合院。

  閻解成被拉去頂了半天班,終於熬到結束回院子休息。

  閻埠貴看向打著哈欠的閻解成,他上了也有一個星期的班了,不知道事情打聽到了沒有。

  「解成,回來了,讓你打聽的事,你打聽到了沒有?」

  「啥事啊?」閻解成困得眼神迷離,腦子懶得轉動。

  「當然是當司機師傅的事?這麼大的事你還能忘,咋地你不想當啊。」

  閻解成猛地被這麼一問,睡意頓時消散了大半。

  卻又在一瞬間眼神黯淡,苦笑了一下,「這事兒,難啊。」

  「唉,算了。」閻解成不由長嘆一口氣。

  「你別嘆氣啊,你倒是說說是啥樣啊?」閻埠貴急切道。

  在他看來,能當上司機師傅,那可是大好事,不僅收入高,還體面,李開朗這個例子就在面前。

  閻解成嘆了口氣,:「唉,打聽到了,這當司機師傅是不是假的,但也不算是真的,這事兒吧,挺複雜的。」

  這話聽得三大媽雲裡霧裡的,「這不是假的,那就是真的,怎麼又不是真的了?」

  閻解成接著道:「說起來,售票員轉司機師傅這事兒,理論上是可以,但實際上難如登天。」

  閻埠貴道:『很難咋啦,那不是有機會嗎?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

  閻解成搖搖頭:「還是算了,我打聽到了,上一個成功轉崗的,還是四年前的事兒了。」

  「現在站里沒有一個男的工作超過2年,但凡超過2年的,都離開站里不幹了,去找別的工作做。」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自己不行?」三大媽鼓勵道。

  閻解成原先聽到這個消息,也覺得自己未嘗不可,但具體了解後便死了心。

  「這些年,站里新來的售票員,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但真正能熬過兩年,還想著轉司機的,少之又少。」

  「關鍵是,站里的老司機們都藏著掖著,不願意傳授真本事,有的連基本的車技都故意不教,這還怎麼可能。」

  三大媽在一旁聽著,眉頭緊鎖,不解道:「那為啥不教呢?大家不都是同事嗎?」

  閻解成苦笑:「同事歸同事,但利益面前,人心難測。司機師傅們擔心新人學會了搶飯碗,自然就不會傾囊相授了。」

  「站里就那麼幾輛公交車,教會我們,那些老師傅幹嘛,總不能幹坐著不幹活,白拿工資吧,那不得戳脊梁骨。」

  說到這裡,閻解成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黯然。

  他何嘗不想成為那個風光的司機師傅,但現實卻像一堵無形的牆,將他擋在了夢想的門外。

  這個時候學習更多的是依靠師傅,單靠自學,很難。

  所謂的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基本上很難成事,個人未來能有多大的成就,全看師傅願不願意教。

  這種情況更多發生在小單位,要是大單位,像軋鋼廠之類的,都是儘可能教會,不會私藏。

  這也是大家為什麼削尖腦袋,拼命擠進大廠的原因,有本事他們是真教啊。

  閻埠貴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這麼說來,是真的沒希望了嗎?」

  這也難怪超過2年的人不干,畢竟白白交了168塊,再不及時止損,謀求出路,都成白打工的。

  一個月累死累活才賺22塊,只休息3天,每個月還要上交7塊,去掉日常開銷,也就存個5塊左右。

  但凡過個節,就要花掉不少,啥時候能娶媳婦。

  長此以往,誰受得了?

  閻埠貴很是失落,費心費事找了個工作,原本以為是香餑餑,沒想到居然是個大坑。

  「既然成不了,那就算了,你這工作先做著,可別辭了,我可是花了錢給你搞來的工作。」

  「可別冷不丁地辭了,錢還沒賺回本,現在這局勢你也是看到了,辭了可不好找工作。」

  閻埠貴心疼自己的錢,要是閻解成突然辭職不想干,他花的錢可就打水漂了。

  付出和回報不成正比,錢沒賺回來還倒貼,他以後肯定是不會給閻解成找工作。


  三大媽附和勸導:「解成,聽你爹的,當不了司機師傅,那就不當了,省下那7塊,夠咱家吃點好的。」

  「這活就先做著,邊做邊看看有什麼合適的工作,騎驢找馬也好過沒工作。」

  說到這,三大媽停頓一下,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毫無威力。

  「解成,家裡開銷又大,你這份工作雖然累點,但好歹能補貼家用。別輕易放棄,慢慢來,總會好的。」

  「知道了,我回去睡去。」閻解成無精打采地回家。

  售票員的工作,說實在也不輕鬆,一大早起來,在早高峰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能落下一個沒買票的。

  也不能亂找買過票的,要是惹他們不高興,自己得挨一頓罵,各種千奇百怪的事情頻頻發生。

  司機師傅就輕鬆多了,只要開車就行,啥都的不用管。

  關鍵閻解成還是個男的,有時候還要被司機師傅罵,兩頭受氣,閻解成頭一次感覺這份工作這麼累人。

  和在街道辦打零工不同,零工只是身體累,售票員是身心俱疲。

  「唉,這啥狗屁工作,這麼累啊!」閻埠貴抱怨一句,便徑直躺在床上。

  沒多久,就傳來閻解成打呼的聲響。

  閻解放、閻解曠看著,一點都不理解閻解成工作有什麼難的,不就是在車上吆喝人買票嗎?

  他們又不是沒看過,他們看兩遍就會。

  最多也就是人多的時候忙,人少的時候不是很輕鬆嗎,就坐著吆喝人過來買票。

  「嘿嘿。」睡夢中的閻解成突然傻笑兩聲,嚇的兩兄弟一驚。

  「嗯唔嗯唔~」閻解成忽然吧唧著嘴,「真好吃啊,再來一塊!」

  「好吃好吃,別停啊。」

  「接著奏樂,接著舞」

  閻解成好似夢見自己置身於豪華的歌舞廳中酒醉金迷,身著華麗的服飾,手捧美酒,與一群朋友歡歌笑語。

  站在人群中央,肆揮灑鈔票,很是意氣風發。

  閻解成雖然沒去過歌舞團,但是白日做夢誰不會,畢竟夢裡什麼都有。

  「當家的,解成這是累傻了吧,要不今天做點好多的,給解成補補?」三大媽擔憂道。

  「補什麼補,就這點活就累傻了,我看他是不想幹了。」閻埠貴有些不爽閻解成的工作態度。

  看閻解成喪氣的樣,要是自己不提醒閻解成,他很有可能就辭職不干,他花的錢可就打水漂了。

  「瞧你這話說的,解成哪有說過不想干,人家每天天沒亮就出門,好不容易休息給叫去頂班,肯定累啊。」三大媽道。

  閻埠貴懶得和三大媽爭辯:「行了行了,我懶得和你爭,你想咋樣就咋樣吧。」

  「你這話啥意思,什麼叫我愛咋樣咋樣,我咋樣了,我不是心疼解成嗎?再說了解成不也上交工資了。」

  「是是是,你說的是。」閻埠貴面無表情應道,「就解成這幾年交的錢,都沒有我花出去的多。」

  三大媽張口想要反駁,但閻埠貴懶得聽,提前制住話頭。

  「行行行,吃點好的也行,就當是慶祝賈張氏蹲監獄,還院子一個清靜,咱家也慶祝慶祝。」

  閻埠貴嘴中也是有些饞,畢竟秦淮茹做飯的香味太香了,這小味任誰聞了不迷糊。

  「自己想吃就說,別扯上解成,當我不知道你這小心思。」三大媽瞥了他一個白眼。

  院子,不僅僅只有閻解成不好,另一個人也是如此。

  兩人同病相憐。

  後院,劉家。

  無所事事的劉海中看向劉光齊,突然問道:「光齊,你和小嵐怎麼樣了?到哪一步了?有親嘴沒?」

  劉光齊愣了一下,沒想到劉海中突然發問。

  想起最近的情況,劉光齊無奈應道:「哪能啊,還是老樣子。」

  劉光齊的回答卻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他心中的部分火焰。

  劉海中又道:「怎麼還是老樣子,一點進展都沒有嗎?光齊啊,你得有點緊迫感。」

  劉光齊:「進展?還是有點的,至少感情好了不少,還能偶爾牽牽手,只是想要進一步就沒麼容易了。」


  說著,劉光齊一臉的無奈,從去年認識到現在,都快要一年了。

  別的人早就結婚生小孩了,就他還在原地踏步。

  劉海中教育道:「光齊,不是爹說你啊,你倆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總得給人小嵐個交待,你這樣啥時候能談婚論嫁啊。」

  「咱家以後怎麼樣,是好是壞可就都靠你啊,都系在你身上,你可要努力啊。」

  劉海中心裡比劉光齊還急,劉光齊只是娶媳婦,他可是等著升官掌權。

  只有劉光齊娶到了張嵐,他才能從一個普通的七級工升到組長、車間主任。

  這讓劉海中怎麼能不心急,這可是他一輩子的執念,就是想當一回官。

  「咱們家,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你出人頭地,你和小嵐成了,對咱們家來說,那可是大好事!」

  劉光齊斜視瞥了劉海中一眼,真以為他不知道他爹什麼想法嗎。

  從劉海中強硬把他的工作轉在軋鋼廠,還沒處理好他的工作,劉光齊就知道他爹是什麼想法。

  「爹,我知道,可這事兒急不來的,得慢慢來。」

  劉光齊淡淡應道,心裡卻很是苦澀,他都要被張嵐的父親逼瘋了。

  本來他一個倉庫值班員,雖然沒有什麼前途,但是工班輕鬆。

  可是這個月的工作量突增,一下子給他上強度,這強度比以前強了十倍不止,每天忙得連軸轉,還要應對各種麻煩。

  劉光齊知道在軋鋼廠沒得罪過什麼人,張嵐還時不時地過來看他,很明顯這絆子就是張父下的。

  本來劉光齊的倉庫負責都是些重要物資,每天有固定的人來取,接待完這些人就輕鬆無比。

  但張父下絆子,直接讓劉光齊的倉庫負責快消品。

  時時刻刻有人進進出出,卸裝科送物資進來,車間又來拿物資。

  整個倉庫就他一個人,弄的他忙前忙後,雖然只是看著,但是事情一多,也很麻煩。

  好不容易處理完,剛想休息就有人來找他拿物資。

  無論多少,他都得過去看,當心有人拿多了或者拿少了,留下口舌。

  他這麼忙,張嵐都有空時都會過來幫忙,他爹卻一次沒來,好像是害怕被人知道劉光齊是他兒子。

  他兒子劉光齊可是中專出身,卻幹著一個倉庫值班員的活,一個沒前途沒未來的活。

  說出去不把劉海中的面子丟光。

  劉光齊本來心情就不好,劉海中這麼一說,就更不好。

  劉光齊心中不由地抱怨劉海中,「要是當初不聽你的,去別的廠,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無論是工作、職位,還是娶妻生子,都肯定不會是現在這樣,遠遠落下同齡人,這極大地打擊劉光齊的自尊。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眼前的人,劉海中害的。

  「不行,不能再這樣了,要一直是這樣,我劉光齊何時能擺脫現狀,何時能出人頭地!」

  劉光齊心中暗道,低頭凝視著自己那雙因勞作而略顯粗糙的手掌。

  「要一直是這樣,我怕有一天我會忍不住報復張嵐,這樣一來不就功虧一簣了,這絕對不行!」

  劉光齊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何缺點,他怕自己受不了張父的剝削,報復張嵐。

  這樣一來,就正合張父的意,讓張父的陰謀得逞,他和張嵐的感情破裂,他就沒有光明的未來。

  「想讓我知難而退,想得美,我偏偏要證明自己,張嵐,我一定會拿下的!你就等著吧!」

  「得找個機會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不答應也得答應。」

  劉光齊眼中閃過一絲報復的爽感,幻想到張父知道事情後,那暴跳如雷的樣子。

  單單只是想想,就讓劉光齊心中暗爽。

  「事不宜遲,早一點是一點。」

  劉光齊突然站起身,推著自行車離開。

  「唉,光齊,你去哪啊?」劉海中問道,看著劉光齊突然的行為,很是奇怪。

  「我去找張嵐,晚上就別等我了,自己吃吧。」

  劉光齊丟下一句話,急匆匆地推車離開。

  閻解成和劉光齊就像是一對難兄難弟。

  在目前的工作上都不會有變動、進步,

  對於處於年輕的他們而言,這種一眼就能看到頭的日子,不是他們想要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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