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寺里還有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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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寺里還有地窟?

  「梧老!」

  來到後院,陳陽直接喊了一聲。

  後院裡,黑燈瞎火的,陳陽好一會兒才找到開關,把院子裡的燈打開。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為主,心理作用。

  夜幕下,梧桐樹散開枝葉,如同一隻露出爪牙的猛獸,靜靜的趴伏在那兒。

  上方飛動的鳥群,帶起一陣陣風,將它的樹葉吹的嘩嘩作響。

  此時,梧桐樹的樹下,也同樣堆了許多被獵殺的小動物。

  血呼啦的,難以下腳。

  「哎!」

  耳邊傳來梧桐樹的嘆息,「剛要睡著,又被吵醒,你這小子是真的討厭。」

  陳陽滿臉的黑線,「就這環境,你也能睡的著?」

  嫌我吵,怎麼不嫌這群鳥,這群蝙蝠吵?

  「每晚都這樣,我都習慣了。」梧桐樹道。

  陳牧羽蹙眉,「每晚都這麼厲害?」

  梧桐樹抖了抖樹枝,像是伸了個懶腰,「倒也不是,今晚算是鬧得最凶的了吧,對,中元節那次,也沒這麼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們來了,給你們辦歡迎會……」

  「這陣仗,未免也太嚇人了些。」陳陽額頭上划過一絲黑線。

  梧桐樹打了個哈欠,「這就怕了?我還指望你能把這事給平了呢!」

  陳陽挑了挑眉,「梧老,你先前說,它們很可能是奔著金明和尚的舍利子來的,那是不是說,只要把舍利子取走,這事就迎刃而解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快去吧,別打擾我睡覺。」梧桐樹十分敷衍的說了一句。

  「梧老?」

  「龍燈他們,不會把東西給你的。」梧桐樹嘆了口氣,「甚至,都不會讓你和舍利子接觸。」

  「為什麼?」

  「我哪兒知道為什麼,你問龍燈去。」

  梧桐樹表現的很不耐煩。

  陳陽抬頭看著它,夜幕下的梧桐樹,顯得是那麼的神秘。

  「梧老,你好像病了!」冷不丁的,陳陽開口說了一句。

  「唔?」

  梧桐樹明顯怔了一下,隨即說道,「我不僅病了,還病的厲害,你白天給我的藥,還有麼,趕緊再給我來點……」

  「有,沒帶身上,明天再給你吧。」

  他所說的病,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沒把事情揭破。

  搞定梧桐樹,對陳陽而言,應該不算什麼難事。

  他現在手裡有除蟲的藥,分分鐘就能給它身上的蟲子殺完。

  但這樣一來,驚動了養蟲之人,讓對方心存顧忌,不敢露面了,那就麻煩了。

  另外,他也不確定,梧桐樹是否是被脅迫。

  正所謂除惡務盡,事情得從根本上處理。

  這隱藏在背後的人,玩這麼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麼?

  只是為了一顆舍利子?

  陳陽深吸了一口氣,「你能不能,先把這些東西驅走,太吵了。」

  「有我在,它們只是不敢靠近,我可沒那麼大本事趕走它們,再說了,今天把它們趕走,它們明天還會再來,有什麼意義?」

  「洗洗睡吧,它們鬧一會兒就走了。」

  梧桐樹一副興趣索然的語氣,似乎這事他壓根就不想管。

  啪嗒!

  樹上掉下來一個果子,陳陽隨手接在了手裡。

  不著痕跡,捏開來一看。

  果然,也是壞的。

  裡面的蟲子,正在蛻皮,向著B級倀蟲蛻變。

  「唉!」

  陳陽輕嘆了一聲,將其捏死,什麼也沒說,直接離開。

  「唉!」

  黑暗中,梧桐樹也是一聲長嘆。

  「吱吱吱……」

  天空中,一片陰影降下。

  很快,成百隻蝙蝠,倒掛在了梧桐樹的枝頭。


  ……

  ——

  禪房外,劉恆虎還在撿石頭打天上的飛鳥,而秦州站在旁邊,已經有些麻木了。

  「怎麼樣?」

  見陳陽回來,秦州立馬問道。

  劉恆虎也往他看了過來。

  「這棵梧桐樹,確實有問題,但我看它,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陳陽搖了搖頭,「咱們恐怕得找龍燈和尚好好聊聊!」

  對面的禪房門,緊緊的關閉著,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見龍燈和龍雲出門。

  秦州走了過去,敲了敲門,並沒有人應。

  回頭往陳陽二人看來。

  劉恆虎搖了搖頭,「明天再說吧。」

  這般動靜,是個人都怕,龍燈他們只是普通人,又哪裡敢出來?

  「那今晚就這樣了?」秦州皺眉。

  「不然還能怎樣?」

  陳陽搖了搖頭。

  三人在屋檐下站了一會兒,便回了禪房。

  ……

  這晚,外面一直鬧到兩點多,動靜才慢慢消失。

  第二天清晨。

  院裡一片狼藉。

  昨晚下山還俗的和尚,早早的便又來出家了,在龍燈和尚的帶領下,正在打掃院落。

  院子到處都是各種小動物的屍體,場面看的人心裡發毛。

  這些和尚卻像是早已經習慣了一樣,一邊收拾,有的一邊還在談笑。

  角落裡。

  劉恆虎正和龍燈和尚聊著昨晚的事。

  陳陽走了過去,打了個招呼,插上了嘴,「龍燈師父,聽說佛堂里供奉有一顆金明大師的舍利子,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幸瞻仰一下?」

  沒有半點彎彎繞繞,直接進入主題。

  龍燈和尚聞言,稍微一怔,隨即點頭,「當然可以,師父的舍利,就供奉在金剛殿,你們想看,隨時都可以……」

  陳陽聞言,卻是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龍燈和尚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昨晚聽梧桐樹的口氣,他以為不會這麼順利。

  金剛殿。

  不大的一間屋子,供奉著幾尊金剛菩薩。

  泥塑的神像,表面描了一層彩,做工有些粗糙,並不細緻。

  像這種小寺廟,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

  正對著門口的牆壁上,有一神龕,神龕前燃著香燭,龕中放著一個黑漆木盒子。

  龍燈和尚帶著他們來到了神龕前,雙手合十,恭恭敬敬,對著神龕作了個揖。

  他伸手在盒子上按了一下,盒蓋便彈了起來。

  盒子裡,一個小小的東西,應該是一截指骨,淡紅色,看起來塊半透明的玉。

  「這就是師父留下來的舍利!」

  龍燈和尚一臉虔誠,「師父坐化後,共燒出兩枚舍利子,其中一枚送去了報國寺供養,這是剩下的一枚!」

  陳陽道,「為什麼不都送去報國寺?」

  龍燈苦笑,說道,「這是金明師父的遺願!」

  「哦?」

  幾人聞言,都是愕然。

  龍燈搖頭,沒有多言。

  「可以拿出來看看麼?」

  秦州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眾人都扭頭看著他,他也意識到,這要求恐怕有點冒犯了。

  龍燈宣了聲佛號,說道,「仔細想來,好像自從這顆舍利子供奉在這兒開始,晚上的怪事就來了!」

  「哦?」

  劉恆虎蹙眉,臉上帶著幾分詫異,「莫非,真是奔著舍利子來的?」

  龍燈搖了搖頭,表示不懂。

  陳陽用系統探知了一下龍燈的身體情況,也就一個體魄在50左右的普通人而已。

  不知龍燈,整個尖峰寺,十來個和尚,都沒有一個體魄是超過了一百的。


  都是些普通人。

  「那要不把這顆舍利子,換個地方供奉試試?」劉恆虎試探的說道。

  想知道是不是和舍利有關,直接把它移走不就行了?

  「不行?」

  龍燈若是斬釘截鐵的搖頭,「不能動,金明師父坐化前吩咐過,這顆舍利只能供奉在這裡,哪裡都不能去,否則寺里會遭遇大難!」

  「哦?」

  三人均有些意外,萬沒想到龍燈居然這麼大的反應。

  陳陽詫異道,「會遭什麼大難?」

  「不知道!」

  龍燈搖頭,「反正師父臨終前,再三交代過,不管發生了什麼,這枚舍利子,必須留在寺里,既然是金明師父吩咐的,我們自然是要遵守的。」

  「嘿,這個金明和尚,倒是會打啞迷!」秦州笑了笑,笑得有些戲謔。

  陳陽冷不丁的開口,「龍燈師父,知道地宮麼?」

  「地宮?」

  龍燈一怔,「什麼地宮?」

  「你不知道?」

  陳陽詫異的看著他,「你是金明大師的徒弟,金明大師生前,沒跟你說過八面山地宮的事?」

  龍燈有些茫然。

  他往劉恆虎看了過去。

  劉恆虎簡單給他說了下情況。

  龍燈這才恍然,臉上卻也帶著幾分意外,「平常師父只教我們唱經,其他的事,並未與我們說過,你剛剛說地宮,我還以為,你是在說我們的寺里的地窟……」

  「寺里還有地窟?」陳陽眼神微動。

  龍燈點了點頭,「那是以前師父在世的時候,靜修的地方,我們是不得進去的!」

  三人對視了一眼,像是有某種預感一樣。

  「龍燈師父,能帶我們去地窟看看麼?」劉恆虎立刻道。

  既然是金明和尚靜修的地方,說不定會有一些有用的線索留下。

  「這……」

  龍燈顯然有些為難。

  陳陽道,「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咱們總得想辦法弄清楚原因……」

  「好吧!」

  龍燈猶豫再三,像是做了某種決定,當即讓陳陽他們幫忙,把面前的神龕挪了挪位置。

  一個被木板蓋著的洞口,便出現在了神龕下的地面上。

  三人都有些錯愕,這地窟的入口,居然就在這裡。

  龍燈掀開了木板,一個漆黑的洞口,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洞口有一米五寬,一截木梯靠在洞壁上,一直延伸到下面。

  龍燈直接帶頭走了下去。

  陳陽也是謹慎,怕出意外,便讓秦州留在了地面上,他跟著劉恆虎一起下去。

  ……

  順著木梯下來,有十多米的樣子,一條通道出現在陳陽的面前。

  地面和牆壁都是青石鋪出來的,空間也還算寬敞,光線昏暗,也看不清通道通往哪裡。

  「這地窟,是建寺以來就有的,距今已有一兩百年的歷史,相傳是平天教八王之一,翼王石大開派人修建,在我們縣的縣誌上都有記載,你們看這些砌牆的石頭,都是從深山裡挖來的,當年恐怕是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

  龍燈和尚像個導遊,還給陳陽他們介紹起了這地窟的情況,說著還自己感嘆起來。

  地窟里沒通電,但牆壁上有油燈,龍燈和尚把油燈點燃,很快便亮堂起來。

  他把油燈取下來,領著二人往裡走。

  常年不見陽光,通道里空氣倒還算是流通,但就是有些陰冷。

  通道兩邊,有十來間大大小小石室,但基本都是空著的,只有一兩間,堆了一些無用的雜物。

  一直走到通道的盡頭,一座較大的木門,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木門上鑲著一把大鎖,此時,門是鎖住的。

  龍燈和尚掏出一串鑰匙,讓劉恆虎給他掌著油燈,自個兒翻找了一會兒,才找到正確的鑰匙,把門上的鎖打開。

  「師父平常靜修就在這裡,一般是不讓我們靠近的,你們自己進去看吧。」


  龍燈把鑰匙收了起來,留下一句話,便轉身走了。

  兩人對視一眼,小心的推開了門。

  嘎吱。

  石室的門一開,陳陽的眉頭就鎖了起來。

  裡面的空氣有些污濁,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霉腥味。

  劉恆虎也是同樣嚴肅的表情。

  這股味道,他們都熟悉。

  石室里,陳設很簡單。

  一個柜子,一排書架,一個蒲團。

  蒲團前放著一張小桌,桌上放著一個杯子,一個木魚,以及一本經書。

  可以說,家徒四壁,一覽無遺。

  兩人在石室里轉了轉,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

  「虎哥,你聞到沒,石室里,好像有股子腥味,像是血的味道。」

  陳陽聳動了一下鼻子,試圖找到那腥味的來源。

  「嗯。」

  陳陽能聞到,劉恆虎沒理由聞不到,他站在書架面前,直接上手,將書架推開。

  書架後的石壁上,又是一道木門。

  靠近木門,那股血腥的味道,就更加明顯了。

  門上並沒有鎖,只是有點重,劉恆虎站在前面,用了不小的力氣,才將它推開。

  血腥的氣味,撲面而來。

  陳陽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往裡面照了照。

  沒等他看清楚情況,一股勁風撲面而來。

  隱約一道身影迎面衝來,陡然這麼一下,可把陳陽嚇了個激靈,幾乎是條件反射,直接一拳揮了過去。

  「嘭……」

  陳陽只感覺手臂一震,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被劉恆虎伸手穩住。

  而那個身影,卻是直接倒飛了出去,帶著嘩嘩抖動的鐵鏈聲,跌入了黑暗裡。

  「誰?」

  劉恆虎一步跨出,擋在了陳陽面前,手中油燈高高舉起,猛的一聲大喝。

  借著燈光,可以看到,這是一間寬敞的石室。

  四周都是光滑的石壁,陰冷潮濕,空氣散發著濃郁的血腥臭味。

  一個身影站在牆角的陰影里。

  個高且瘦,披頭散髮,光手光腳,穿著一身破布爛衫,埋著頭,看不清他的臉。

  只能看到那蓬亂的頭髮下面,兩隻摻雜著血紅的眼睛。

  他的手腳都被長長的鐵鏈鎖著,綁在周圍的牆壁上,像是一個受盡酷刑的犯人。

  在他的身後,地面上堆了好多死掉的小動物殘屍,濃濃的血腥味正是從此而來。

  「天,這兒怎麼還關著個人?」陳陽臉上寫滿了驚愕。

  劉恆虎也好不到哪裡去。

  此刻心中怕也是無數疑問,他提著油燈,往那人靠近。

  「虎哥,小心,這人力氣不小。」陳陽提醒了一句。

  剛剛和這人對了一拳,實際上,他並沒有討到好處,這人的力量,就算沒他強,怕也差不了多少。

  那人興許是在黑暗的環境裡呆的太久了,有些畏光,下意識的舉起雙手躲避。

  「你是誰?」

  劉恆虎也不敢靠的太近,隔著有兩三米的距離,就算對方突然發難,他也來得及反應。

  「嗬嗬……」

  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咆哮,就像是某種發狂的猛獸一樣。

  那藏在頭髮下的眸子,充滿了戾氣,狠狠的瞪著劉恆虎,就像是一頭將要擇人而噬的雄獅。

  「小陽,去把龍燈叫進來。」

  對方不說話,他們也無從確認此人的身份,只能請龍燈來一趟了。

  「你自己小心點。」

  陳陽囑咐了一聲,十分乾脆的轉身退了出去。

  幾分鐘後,正在寺門口接待遊客的龍燈,被陳陽請到了地窟。

  劉恆虎靠著石室的門口站著,嘴裡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張臉憋得通紅。

  「啊……」


  石室中傳來刺耳的怪叫,室內那人距離他們不過兩米遠。

  披頭散髮,面目猙獰。

  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樣,他高舉著雙手,試圖靠近陳陽等人,但卻被鐵鏈扯著,只能是憤怒的狂吼。

  鐵鏈被繃得筆直,咔咔作響,仿佛隨時都會被崩斷。

  「虎哥,沒事吧?」

  剛剛劉恆虎應該是和他幹過,看樣子,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

  劉恆虎平復了一下氣息,輕輕的搖了搖頭,他轉而看向旁邊被嚇得臉色鐵青的龍燈和尚,「龍燈師父,這是什麼人?為什麼被關在這裡?」

  他剛剛已經問過石室中那人,可惜,對方就像是失了智一樣,要麼哭,要麼笑,要麼就是哇哇大叫,甚至還直接對他出手。

  儼然就是一個瘋子。

  而且,這個瘋子的實力還不低,單單力量方面,絕對在他之上。

  龍燈早就被這般場景給嚇得魂不附體了。

  直到劉恆虎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他才猛然驚醒,回過神來。

  壯著膽子往前探了探身子,仔細的看了又看。

  「金壇師叔?」

  龍燈臉上的表情,陡然從恐懼變成了驚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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