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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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 失竊

  玉珏看見宓奚神色,便立刻吩咐下去搜查行跡可疑的任務。

  簡毓眼尖,看見人群後方有個身影乘人不備正偷偷往外溜,她一下扭動身體從玉珏懷中掙脫,往那個人的方向跑去。

  人群有些許騷亂,等反應過來時,簡毓已經死死咬住了那個人的衣擺,讓他動彈不得,

  那是一個小太監,他沒想到自己會被一隻狐狸給抓住,見眾人目光皆往自己這邊而來,急得去用雙手扯,企圖從狐狸口中搶回衣擺。

  然而簡毓死不鬆口,不肯放開牙關。

  這人身上有一股特別濃重的松油味!是他!

  那小太監著急脫身,匆忙間一腳高高抬起,就要往狐狸身上踹去!

  簡毓下意識閉上了雙眼,那一腳卻遲遲未落到自己身上,睜眼一看,宓奚不知什麼時候已然到了跟前,一手鉗住太監的腿。

  只聽咔嚓一聲,小太監被掀翻在地,臉因為極度痛苦而扭曲,口中不斷發出呻吟。

  他伸手想要去捂自己的腿,卻發現它已經斷了!

  「找死。」

  這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誰都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看到有人上前去堵住了那太監的嘴,讓他再也發不出聲音。

  一切舉動盡數停了,無形的威壓傾覆而下,連簡毓也感受到一陣冷風穿堂而過,打在她身上,令她瑟縮了一下。

  玉珏遞上手帕,宓奚接過,慢悠悠地擦拭著雙手,極盡仔細。

  他居高臨下,看不清是何表情,眾人也不敢窺探。

  「小湫兒,來。」他的語氣輕鬆,聲如松玉。

  那一瞬間的瑟縮消弭殆盡,簡毓並不懼他,卻考慮到自己身上沾了雨水松油啥的,不想弄髒他的衣服,所以沒有像往常一樣到他懷中,而只是走到了他身邊。

  宓奚看她一眼,沒多說什麼,抬頭瞧見了遠遠地隔著人群的秦嘆月。

  她就這麼安靜地立在那邊,倒有些遺世獨立的樣子,仿佛燒的不是自己的宮殿,抓住的不是害自己的兇手。

  沒等宓奚出言,秦嘆月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走來,傾身行禮道:「皇上英明,這麼快就找到了兇手,臣妾本因火災而驚懼,皇上一來,臣妾便心安了……」

  她睜著眼睛說瞎話,宓奚也懶得拆穿她。

  他負手而立,轉了轉手中的扳指,道:「你可知是何人下手?」

  秦嘆月搖頭:「臣妾不知,許是哪位姐姐對臣妾看不順眼,所以叫人縱火,想要除掉臣妾吧。」

  她這話指向明顯,掌控宮中局勢的宓奚當然知道她在暗示這事是與她不合的林雲做的。

  但是她空口白話,說得也十分隨意,毫無可信之處。

  宓奚靜靜盯了她片刻:「這燃油為何是布在你院中,從院中燒起?」

  如果是外人縱火,一般是從宮牆外放燃油,從外而燃,但是連日陰雨,那牆根本不好點著,倒是在院中被屋檐所保護的木柱好燃些。

  只不過有守衛在,要進一處宮殿的院子不是易事,宓奚這是在懷疑是秦嘆月。

  秦嘆月無辜地眨眨眼,作為難狀:「這臣妾就更不知道了,或是侍衛們疏忽,一時不察放了那賊人進來,險些害臣妾葬身火海,皇上,臣妾什麼都不知情,現下還心有餘悸呢!」

  她說著以手撫上胸口,仿佛十分後怕的模樣。

  但是連簡毓都覺得她演技有些許浮誇了。

  宓奚冷哼一聲,不再多問,反正縱火者已經抓到,只需要細細審問他便是了。

  吩咐侍衛們處理後續事宜,正要回御書房去。

  然而此時有個侍衛從外匆匆趕來,附在玉珏耳邊說了些什麼,令他臉色一變。

  「皇上……」

  宓奚看向他:「說。」

  玉珏面色不好,但還是如實說了:「西側藏書閣因守衛鬆懈,被……賊人所盜。」

  宓奚擰眉,一起未完又來一起,今夜的事還真是延綿不絕。

  恐怕其中還有關聯。

  玉珏吩咐御駕,載著宓奚往藏書閣趕去。

  藏書閣中有許多秘密文書,乃是重守之地,今夜即使是幻蝶宮走水抽調人手去滅火,藏書閣的侍衛其實是沒怎麼變動的。


  但還是受了一定的影響,偷盜者踩著那萬分之一的空隙乘虛而入,進入閣中偷走了東西。

  宓奚到時,侍衛們已在外頭排成陣列,待看到他的龍輦,人「唰」地跪了一片。

  即使藏書閣被盜,他們也不能隨意進去探查,而守在外面的有好幾層封鎖,卻也沒有抓住賊人蹤跡。

  宓奚冷著臉,從龍輦上走下,身後還跟著一個小狐狸。

  即使這樣,眾人也懼於他的威勢,知道皇上現下心情不好,他們有所失職,定然免不了一場刑罰。

  宓奚叫人將門打開,自己親自進去查看遺失了什麼東西。

  閣中許多東西都有被翻動的痕跡,宓奚一一掃過,知道那是偷盜者的障眼法。

  偷盜手法虛實結合,叫人猜不透賊人真正的目標。

  排查一事費心費力,宓奚在其中呆了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被偷盜的東西。

  ——是皇室陵墓的地形圖與設計圖紙。

  宓奚看著那空掉的匣子,臉色有些難看。

  皇陵,對他來說,那是一處禁忌之地。

  原因無他,正是因為他的父皇與母后都葬在裡面。

  當初他弒父奪位,此中真相鮮少有人知道。事後為了掩蓋痕跡,宓奚還是舉行了葬禮,將他二人屍身收斂葬入皇陵之中。

  只不過從此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踏足過那裡,即使是終年大祭,他都借事推脫了。

  他厭惡極了那裡,不想靠近半步。

  但是如今卻有人對皇陵打起了主意。

  宓奚伸手將那匣子捏得粉碎,切切地露了個笑,在燭火的微光下,那笑有說不出的陰森寒涼。

  待到宓奚出來,等候在外的簡毓已經窩在龍輦的軟墊之中睡著了。

  她為花蕊的事而煩心,連日都沒有睡上好覺,今夜又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的精力有限,終於是支撐不住了。

  宓奚從冷得徹骨的暗室中出來,沿途的宮燈漸次鋪開,到那盡頭,是在他所安置的軟墊中熟睡的小狐狸,毛都蹭得翹了起來。

  他突然覺得,一絲奇異的溫暖從心底升起。

  過了這麼久,還有人等著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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