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回村
第106章 回村
凌瑤意識到自己是想施承了，很想很想的那種。
沒談過戀愛的她，第一次知道思念一個人居然是這種滋味。
苦澀中又帶著甜蜜。
大學放假的這天，凌瑤思念的心情達到頂峰。
她立刻回家收拾東西，準備今晚就坐車回去。
出門的時候，天上忽然飄起雪來。
「媽媽快看，下雪了。」梁西西戴著手套去接雪，眼睛亮晶晶的。
以前下雪她只會覺得害怕，害怕冷，害怕挨餓。
只會讓她覺得恐懼。
她第一次以欣賞的目光來看雪，原來雪這麼美，落在手裡就消失了。
帶著兩個孩子出了小區，凌瑤給施承去了個電話。
「放心吧，我們路上會注意安全的。」
施承嗯了聲又交代幾句，抬頭看向天空，「我這下雪了，你那呢？」
「剛下，飄著雪花呢。」
「多穿點。」
「你也是。」
電話還沒掛，凌瑤聽見那頭有人在喊。
「施鴻輝家屬，施鴻輝家屬，人快不行了，你趕緊過去」
嘟嘟嘟嘟
電話占線的聲音，凌瑤心裡咯噔一下。
施承狂奔回病房，病房裡監測的機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非常刺耳。
他抓住施鴻輝的手急切地喊，「姥爺，姥爺！」
施萍也在旁邊直抹眼淚，「爸。」
施鴻輝看著兩人，艱難地張了張嘴，「別、」哭。
後面一個字沒說出來，人就閉上了眼睛。
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嘴角卻是帶著笑容的。
「姥爺！」
「爸！」
兩道痛徹心扉的聲音從病房裡傳出來，門口的醫生和護士都紅了眼眶。
凌瑤帶著兩個孩子坐上車，拿出提前做的肉夾饃遞過去。
一人一個，放在包包飯盒裡，還熱乎著呢。
她又拿出來兩瓶水，叮囑說，「就這吃，別噎著。」
還好買到了臥鋪的，人少點，也寬敞不少。
肉的香味散開，其他幾個鋪的人都咽了咽口水，喝口熱水掩飾。
凌瑤心裡想著事情，咬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大妹子，大妹子。」
一道聲音傳來，凌瑤轉頭對上一個中年女人的視線。
女人旁邊還有個小孩，正直勾勾地盯著凌瑤手裡的肉夾饃吞口水。
「大妹子，你能不能賣一個給我們，我們什麼都沒帶，孩子餓的不行。」女人可憐兮兮地說，臉上帶著討好。
凌瑤皺了下眉頭，「火車上有賣飯的，你可以買他們的，我這個已經吃了。」
不是她心狠，這種不是必須要幫的忙還是不忙為好。
「孩子就想吃你這個。」女人說完覺得這話太過於生硬，解釋道，「我們不嫌棄，反正你也不吃了。」
饃饃里夾了那麼多肉，聞著就很香。
火車上賣的又貴份量又少，她才不願意買呢。
凌瑤見她堅持，那眼神都要黏住肉夾饃了，她鬆口，「那行，你就給我兩塊錢吧。」
女人瞬間驚訝了，「你自己做的還賣這麼貴，這也太坑了吧。
況且，這都被咬了一口了。」
給錢這種話她只是隨便說一句，這人怎麼還真要錢啊。
凌瑤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是啊，你還是買火車上的飯吧，這得留著我餓了吃呢，」
想白嫖？
臉可真大哦。
女人被堵的一滯，卻又不甘心放棄，索性耍起賴來，「要不然你掰點給孩子吃吧，孩子到現在也挺可憐的。
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想必是個好心腸的。」
凌瑤聽笑了，這是要道德綁架她，「孩子是挺可憐的，有你這麼個媽是挺可憐的。」
女人見狀知道凌瑤是不肯給了，她給孩子使了個眼色。
孩子經過凌瑤身邊的時候，一把搶過肉夾饃就往嘴裡塞。
肉夾饃的碎屑掉了一地，那粗魯的樣子看的凌瑤直皺眉。
果然，有什麼樣的大人就有什麼樣的小孩。
凌瑤站起身來朝女人伸手，「兩塊錢。」
聲音有點冷，女人縮了下，眼珠子一轉，「什麼錢？」
「我不想跟你廢話，快點。」
「這東西是你給孩子的，憑什麼要我給你錢。」
「不給是吧。」凌瑤收回手。
那孩子已經狼吞虎咽把肉夾饃給塞了進去，接收到女人的眼色，孩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他捂著肚子大喊，「我好疼，我好難受啊」
凌瑤眉頭一挑，心裡明白估計這兩人是慣犯。
孩子嘴上說著難受，面上可是一點難受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球伸舌頭舔嘴唇，明顯在回味。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列車員的注意。
「凌瑤？」
見凌瑤疑惑，列車員立馬解釋，「是我啊，嚴實，上次抓住一個偷小孩的，你忘啦。」
沒想到還真讓那個他再次碰見凌瑤了。
凌瑤聽他這麼一提想了起來，「是你啊，真巧。」
女人一見兩人認識，心裡有點慌亂，擔心凌瑤告狀，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當即把事情添油加醋說了遍，還不忘哭訴，「列車員你可是最公平的啊，不能因為認識心就偏啦。」
嚴實面色一沉，「你這是什麼話，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我自然會查清楚處理。」
在列車上工作久了，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誰是什麼樣的人。
不到十分鐘，嚴實就從周圍人嘴裡調查清楚了。
他踢了踢還躺在地上的半大孩子，「別裝了，起來吧。」
「你把錢賠給人家，不然我可就要拉你去警局坐坐了。」
女人害怕了，不得不把錢掏出來，這事才算是了了。
接下來幾天，凌瑤一到飯點就拿出來各種吃的，女人帶著孩子只能吞咽口水，不敢再起別的心思。
「馬上就要下車了，衣服穿好。」凌瑤交代兩個孩子。
終於要到了，也不知道施承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清早下車，凌瑤帶著兩個孩子到村里已經十點半了。
她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施家。
施家各處掛滿了白布，院子裡地上還有散落的花圈。
裡面沒人，看樣子是事情已經辦完了。
「媽媽？」梁西西有點害怕。
凌瑤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別怕，媽媽在呢。」
施承失魂落魄地從屋裡走出來，看見凌瑤拉著孩子站在門口。
這一刻高大的男人繃不住了，「瑤兒、」
凌瑤意識到自己是想施承了，很想很想的那種。
沒談過戀愛的她，第一次知道思念一個人居然是這種滋味。
苦澀中又帶著甜蜜。
大學放假的這天，凌瑤思念的心情達到頂峰。
她立刻回家收拾東西，準備今晚就坐車回去。
出門的時候，天上忽然飄起雪來。
「媽媽快看，下雪了。」梁西西戴著手套去接雪，眼睛亮晶晶的。
以前下雪她只會覺得害怕，害怕冷，害怕挨餓。
只會讓她覺得恐懼。
她第一次以欣賞的目光來看雪，原來雪這麼美，落在手裡就消失了。
帶著兩個孩子出了小區，凌瑤給施承去了個電話。
「放心吧，我們路上會注意安全的。」
施承嗯了聲又交代幾句，抬頭看向天空，「我這下雪了，你那呢？」
「剛下，飄著雪花呢。」
「多穿點。」
「你也是。」
電話還沒掛，凌瑤聽見那頭有人在喊。
「施鴻輝家屬，施鴻輝家屬，人快不行了，你趕緊過去」
嘟嘟嘟嘟
電話占線的聲音，凌瑤心裡咯噔一下。
施承狂奔回病房，病房裡監測的機器發出滴滴滴的聲音，非常刺耳。
他抓住施鴻輝的手急切地喊，「姥爺，姥爺！」
施萍也在旁邊直抹眼淚，「爸。」
施鴻輝看著兩人，艱難地張了張嘴，「別、」哭。
後面一個字沒說出來，人就閉上了眼睛。
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滑落，嘴角卻是帶著笑容的。
「姥爺！」
「爸！」
兩道痛徹心扉的聲音從病房裡傳出來，門口的醫生和護士都紅了眼眶。
凌瑤帶著兩個孩子坐上車，拿出提前做的肉夾饃遞過去。
一人一個，放在包包飯盒裡，還熱乎著呢。
她又拿出來兩瓶水，叮囑說，「就這吃，別噎著。」
還好買到了臥鋪的，人少點，也寬敞不少。
肉的香味散開，其他幾個鋪的人都咽了咽口水，喝口熱水掩飾。
凌瑤心裡想著事情，咬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大妹子，大妹子。」
一道聲音傳來，凌瑤轉頭對上一個中年女人的視線。
女人旁邊還有個小孩，正直勾勾地盯著凌瑤手裡的肉夾饃吞口水。
「大妹子，你能不能賣一個給我們，我們什麼都沒帶，孩子餓的不行。」女人可憐兮兮地說，臉上帶著討好。
凌瑤皺了下眉頭，「火車上有賣飯的，你可以買他們的，我這個已經吃了。」
不是她心狠，這種不是必須要幫的忙還是不忙為好。
「孩子就想吃你這個。」女人說完覺得這話太過於生硬，解釋道，「我們不嫌棄，反正你也不吃了。」
饃饃里夾了那麼多肉，聞著就很香。
火車上賣的又貴份量又少，她才不願意買呢。
凌瑤見她堅持，那眼神都要黏住肉夾饃了，她鬆口，「那行，你就給我兩塊錢吧。」
女人瞬間驚訝了，「你自己做的還賣這麼貴，這也太坑了吧。
況且，這都被咬了一口了。」
給錢這種話她只是隨便說一句，這人怎麼還真要錢啊。
凌瑤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是啊，你還是買火車上的飯吧，這得留著我餓了吃呢，」
想白嫖？
臉可真大哦。
女人被堵的一滯，卻又不甘心放棄，索性耍起賴來，「要不然你掰點給孩子吃吧，孩子到現在也挺可憐的。
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想必是個好心腸的。」
凌瑤聽笑了，這是要道德綁架她，「孩子是挺可憐的，有你這麼個媽是挺可憐的。」
女人見狀知道凌瑤是不肯給了，她給孩子使了個眼色。
孩子經過凌瑤身邊的時候，一把搶過肉夾饃就往嘴裡塞。
肉夾饃的碎屑掉了一地，那粗魯的樣子看的凌瑤直皺眉。
果然，有什麼樣的大人就有什麼樣的小孩。
凌瑤站起身來朝女人伸手，「兩塊錢。」
聲音有點冷，女人縮了下，眼珠子一轉，「什麼錢？」
「我不想跟你廢話，快點。」
「這東西是你給孩子的，憑什麼要我給你錢。」
「不給是吧。」凌瑤收回手。
那孩子已經狼吞虎咽把肉夾饃給塞了進去，接收到女人的眼色，孩子在地上打起滾來。
他捂著肚子大喊，「我好疼，我好難受啊」
凌瑤眉頭一挑，心裡明白估計這兩人是慣犯。
孩子嘴上說著難受，面上可是一點難受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球伸舌頭舔嘴唇，明顯在回味。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列車員的注意。
「凌瑤？」
見凌瑤疑惑，列車員立馬解釋，「是我啊，嚴實，上次抓住一個偷小孩的，你忘啦。」
沒想到還真讓那個他再次碰見凌瑤了。
凌瑤聽他這麼一提想了起來，「是你啊，真巧。」
女人一見兩人認識，心裡有點慌亂，擔心凌瑤告狀，她決定先下手為強。
當即把事情添油加醋說了遍，還不忘哭訴，「列車員你可是最公平的啊，不能因為認識心就偏啦。」
嚴實面色一沉，「你這是什麼話，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我自然會查清楚處理。」
在列車上工作久了，形形色色的人見多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誰是什麼樣的人。
不到十分鐘，嚴實就從周圍人嘴裡調查清楚了。
他踢了踢還躺在地上的半大孩子，「別裝了，起來吧。」
「你把錢賠給人家，不然我可就要拉你去警局坐坐了。」
女人害怕了，不得不把錢掏出來，這事才算是了了。
接下來幾天，凌瑤一到飯點就拿出來各種吃的，女人帶著孩子只能吞咽口水，不敢再起別的心思。
「馬上就要下車了，衣服穿好。」凌瑤交代兩個孩子。
終於要到了，也不知道施承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清早下車，凌瑤帶著兩個孩子到村里已經十點半了。
她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去了施家。
施家各處掛滿了白布，院子裡地上還有散落的花圈。
裡面沒人，看樣子是事情已經辦完了。
「媽媽？」梁西西有點害怕。
凌瑤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別怕，媽媽在呢。」
施承失魂落魄地從屋裡走出來，看見凌瑤拉著孩子站在門口。
這一刻高大的男人繃不住了，「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