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84:聖人之資,過采竹嶺,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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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84:聖人之資,過采竹嶺,濁酒

  這陳海倒是好緣法,抄書萬卷,沒悟出什麼神通道法,卻具有了比神通道法更重要的東西。

  藏經殿本身是沒有什麼神通法術傳承的;有的也是些道書、道詩、典籍、小說、堪輿圖、修行感悟而已。

  這些東西竟能讓陳海融為一爐,無形中增益了悟性底蘊,也是神奇。

  看來,自己回去之後,也要多沉浸於經書典籍之中了。

  「道書說,有聖賢大德,雖手不能縛雞,身不敵一甲士;卻能得道妙,講學能使草木開靈成精…」

  「動有萬聖朝禮,坐有天花妙墜金蓮地涌,白猿獻果,仙鶴捧榛;不沾刀兵禍,被稱為聖人…」

  「師弟你抄經萬卷,融做一爐,無形中得了這聖德之氣,真是好緣法!」紀緣讚嘆。

  於天地有大功,古今有大行者,可被稱為聖人。

  造五穀,活生靈者,可被稱為聖人。

  傳道法,渡世人,可被稱為聖人。

  嚴格來說,六教仙人,開道傳法,亦是聖人至尊,混元教主。

  陳海當然達不到這種程度,但秉性純質,抄經萬卷,勉強養出了一絲聖德之氣。

  這增益了他的悟性底蘊。

  「我能把這種聖德之氣給你嘛?」陳海望向紀緣說。

  「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轉給人,這是你自己得的,況且與我沒什麼用處,反而有害。」紀緣輕笑。

  有玄黃功德之氣增益悟性,這並不差於聖德之氣,只是用處玄妙各不同。

  這種聖德之氣,是自身內心清明頓悟來的,其實許多讀書人大儒頂尖者也有那麼一二絲,用於煉法修行,就屬於消耗品。

  往往有傳言,有前古時期,大儒聖賢,讀書破萬卷,桃李滿天下,紫氣盈天,一朝生出世之念,得仙人傳法。

  一日之間,能連破數關,直接修成法力、法術,飛天遁地而去,但那種聖德之氣,也會耗盡底蘊,再無沒了。

  妖魔狐怪,迷惑書生儒士,甚至為此犧牲色相,就是想掠奪這種東西來練法。

  但別人的終究別人的,與自身並不合,遲早反受其害。

  玄黃功德氣,能道參天地,屬於對悟性長久的真正增益,不是一次性消耗,所以展現出來,就沒有怎麼神奇。

  「你現在極限能縱劍飛騰多久?」紀緣問。

  身劍合一之法,是紀緣前世看一些劍俠小說得來的靈感,此世之中的飛劍術,飛騰還是騰雲霧,主要是御劍砍人,倒不會這種法子。

  「約莫幾百步,就是極限了。」陳海思索。

  這種身劍合一之法,極耗精氣神,他一日之內,最多使用三次,每次幾百步。

  如果在多,身體承受不住。

  但速度也是快捷,還勝過紀緣全力御風一籌。

  唯有缺陷,只能短距離騰挪。

  「念動而發麼?」

  「不能,我得沉浸許久才能用出來,最快也得數呼吸準備時間。」陳海毫無保留遮掩,照實說。

  「那可惜了,不然倒也算神通了。」紀緣也有些遺憾。

  能念動而發,才算神通。

  這也是神通能碾壓神魔玄功武藝,超脫諸法的很源。

  法術再厲害,也要掐訣、調氣,施法。

  神通,哪怕僅僅神通雛形,大道真種落入神魂、元神,能剎那而發。

  神通大成,施法甚至都不用法力,直接搬運天地無上偉力。

  這也是神魔玄功武藝能存在,甚至還能夠大行其道的根本,鍊氣士未必人人都有玄功,但人人都會耍兩手兵器武藝套路,斧鉞勾叉、刀槍劍戟。

  如果法術都能念動而發,鍊氣士都不會修煉兵器了。

  很多時候,面對敵人近距離突然出手,都根本不會有掐訣的時間和機會,只能以兵器先擋住。

  敵人近身,武藝力氣遠勝自己,兵器又強悍,像什麼『如意金箍棒』『上寶沁釘耙』幾十萬鈞力道瞬間迸發,任你道行高超,那基本當場一招兩回合命就沒了,當打雞仔子。

  若敵人武藝略高,則還能想法子抽身拉開距離找三五個呼吸的空擋時間,掐訣念咒施法。


  除非神通像紀緣呼風喚雨一出,剎那間千百里冷冷颼颼天地變,無形無影黃沙卷,才能說瞬間壓制玄功武藝,神兵利器。

  此外,法寶、法器亦是瞬發,當然也是可以壓制神魔玄功的。

  遂不論鍊氣士、妖、魔怪,護身辟敵,最重視者依次為法寶、神通、如意神兵、法器、異術、武藝、法術。

  兩人正在院中交談,顧靈妙也走了過來。

  「顧靈姐,就這般在這兒耗著也不是事兒啊,要不你們帶著靈物先往北陽,我和陳海在明吸引敵人吧?」

  「是啊師姐,總不能暗中敵人一日不來咱們就在這裡耗著吧?那敵人一百年不來,豈不…」

  陳海話未落,顧靈妙擺手:「我當然知道,但心裡總有些不安,猶如被隱匿暗中的毒蛇盯上,如芒在背。」

  她心頭猶豫不定,也是煩躁,所以才過來找紀緣倆人商議行程的。

  紀緣坐在樹下,泯著茶水:「你這般瞻前顧後,豈不貽誤時機?」

  如此對師姐說話,這有些不尊,但顧靈妙並未在意,反而問:「紀師弟,那你的看法是…」

  陳海嘴角微扯,轉過身去,心頭哂笑:「還是師兄厲害!這顧師姐雖法術精深,以往霸道果毅;終究女流,緊要關頭就沒有主見,騰海峰還是師兄做主。」

  紀緣眼眸則撇向采竹城外數百里外的采節嶺。

  目光似乎能穿透層層屋瓦城池遮避,看到那邊暗中隱約的覷覦之人。

  「你和其他師弟帶著兩萬斤靈砂先走,直接繞路飛遁,火速趕往北陽。」

  「我和陳師弟,或者乾脆我一人,雇幾輛車廂,大張旗鼓,向北陽走近路。」

  顧靈妙問:「那些人不是傻子,突然出現兩撥人分頭走,他們豈不會起疑?而且這般師弟可就危險了。」

  「就是讓他們分不清;如果知道咱們有兩路人,那麼他們僅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放棄師姐,來圍堵我,但這樣,就有可能放師姐到了北陽,屆時師姐直接在北陽仗蕭家庇護,修成法器,他們可就失算了。」

  「中策,集中力量,先攻一方,但只要一方受襲,另一方必然支援;顯然,他們並沒有足夠把我拿下我們,所以遲遲不動手,這中策,他們不可能實施。」

  「那就唯有上策了,兵分二路,一方弱者牽制襲繞不使咱們支援,另一路強手盡出,先滅咱們一路,再折回來合力滅另一路。」

  顧靈妙詫異:「那這樣,豈不正中人家下懷麼?」

  「不然,他們並不知我和陳海的實力,甚至事先都不知還有我們倆;這樣我們分,他們亦分,敵聚則勢強,敵分則勢弱。」

  顧靈妙陷入沉思:「那…那如果他們選下策,但並不來攻你,反來圍堵我呢?」

  「不然,那就成了中策了,只要你們堅持個一時三刻,我和陳海可以快速接應你們。」

  「最關鍵是,師姐實力強大,他們若先攻你,也未必能短時間拿下你,反倒讓你拖住他們,我們則會過來支援。」

  「唯有先攻實力弱小的我們,他們才有把握在你們趕到前,短時間解決我和陳海,再合力斬殺你們。」

  紀緣在教中,對大多數人而言,唯一的名聲就是憑藉武藝從裴靈明手下逃走。

  「況且,世上豈有萬全之策,師姐不用多慮了,速下決定吧。」

  「師兄妙計!」陳海率先誇讚。

  「那就依你所言,只是還得變一下。」顧靈妙沉吟說。

  「將靈砂和精粹兩路一路帶一半;這樣只要有一路先到,還可以此做抵押,請蕭家出手,或先換得赤烏翎。」

  這樣也蠻妥善的,紀緣自然沒有異議。

  修整的也差不多了,計議已定,這小小采竹城,無甚好待,眾人收拾好行囊,立即出發。

  顧靈妙十餘人,直接縱起雲霧,向東繞路兩萬六千里,折向北陽。

  紀緣兩人則買了幾輛馬車,裝著稻草,驅趕著走向采竹嶺。

  采竹嶺蜿蜒盤旋山道上,紀緣背著雙鞭,與斜背寶劍,手提酒葫蘆的陳海各架一輛馬車,前後而行。

  「靈坤師弟,你一路曬笑什麼?」

  「哈哈哈,我說靈妙師姐雖然道力匪淺,法術高強,卻終究女流之輩,這緊要關頭就失了主見。」


  陳海泯著酒,俊俏臉頰酡紅一片:「還是師兄你厲害,咱們騰海峰還是得你做主。」

  「呵…」紀緣冷笑:「那你太小看她了。」

  醉眼惺忪的陳海愣住:「怎麼說?」

  「她來找我們,本就想要讓咱們倆換在明,又不好直說,畢竟這危險極大,弄不好就得犧牲我們。」

  「而她,則有自信可甩掉追兵,大不了拋棄那十個師弟;自會到北陽。」

  「她所猶豫的,是怎麼勸咱倆犧牲。而不是該怎麼做,人家比你有主見。」紀緣搖頭,驅趕馬車。

  「啊!這…」陳海愕然。

  人心都這麼險惡嘛?

  「當然,這僅是我的揣測,事實未必如此;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這邊危險程度,都會高於靈妙她們,你可得小心了。」

  紀緣並未將靈妙的對頭靈徹他們放在眼裡,但謹慎總是對的,不能小瞧任何敵人。

  「師兄說的是;不過以師兄神通武藝,可堪橫推無敵;我劍術初成,也正想殺個把人試試,量也無妨。」陳海轉過念頭說道。

  他覺得紀緣說的很有道理。

  顧靈妙一介女流,又生得天仙般貌美;沒有幾分冷血果決手段,早死無葬身之地了,豈會修成高深道行,掌握一峰之位。

  這等人物,腳踩到毒蛇,都會眼不眨的將腳剁下來,可不像是猶豫扭捏的小女兒心態。

  但陳海也想到紀緣的想法。

  他知道紀緣實力很強,強到並不怕這些陰謀詭計,與其拖著,不如早點把這事兒解決了。

  所以陳海說正好沿途殺個把敵人,練練劍法。

  「哈哈,好,若不遇上就罷了,真遇上不長眼的,先讓你出手。」紀緣回說。

  「師兄,這采竹嶺過去,到陽京還有多遠?」

  陽京,就是北陽王朝的首都。

  「采竹嶺闊七千二百里;向西穿過這四百三十二里采竹古道,對面就是北陽國的竹山郡。」紀緣對中州地理,如數家珍。

  「竹山郡三十八縣;方圓兩萬八千里,向西北走弛道三千一百里,橫穿竹山郡,既是北陽國皇都陽京。」

  「也就是說,加起來,還有三千五百三十二里?」陳海問。

  「不錯;這已是最近的小路了。過了采竹嶺,一片平坦,千里沃野,路亦好走。」

  三千多里,對他們而言,靠馬車走的反而慢,要兩月。

  如果純步行,反而走的快,縱地神行一日八百里,差不多四天就能到。

  ……

  采竹城數十里外山坳之中,一彪人馬也在歇息,一眼望去,盡做道人打扮,各攜兵刃,滿目兇殺之氣。

  天空之中,一條陰雲飛過,落在地上,化作五陰上人陰沉身影。

  「五陰師兄,情況如何?」靈徹起身問。

  「他們沒再一前一後,而是分了兩路出城…」五陰上人將所見講述了一遍。

  實際上紀緣和陳海這之前暗的一路,到進入采竹城,就已暴露了。

  五陰上人等人又不是傻子,看見兩路鍊氣士一前一後進入城裡,自然知道這是一明一暗。

  「那豈不正好!勢分則弱,我看我們一鼓作氣,先將靈寶道人那伙拿下,再折去擊殺顧靈妙!」一位薄衫廣袖,頭戴金釵的妙齡女子出聲。

  紀緣在教中也是小有名氣的能,從鬥戰狂徒靈明手下逃生,又擔任校經執事。

  「靈珏師妹所言甚是,但靈寶道人除了武藝和招風法術,別無技倆,殺之易爾,反倒靈妙的萬里飛煙箭極厲害。」聲音粗礦的背雙勾黃衣道人出言。

  這兩人,戴金釵的是玉境峰主薛靈珏,美色與顧靈妙齊名,擅玄光幻術,極為厲害,她倒跟顧靈妙無怨,只是與薛靈徹同族表兄妹,遂受靈徹重金邀請。

  背雙勾短須黃衣道人,是霧谷峰主溫靈養,手段倒不如何,但有法器名曰『霧膜』能散百里霧,也是受靈徹邀請。

  此外,還有一青臉朱發,身形魁梧的壯漢;此人是冥樞峰主,董靈杉;是異人之輩,自幼修成異術【天芒針】亦是極厲害的成名之輩。

  再加上五陰上人,和精通九龍火法和劍術的薛靈徹,以及這上百個五峰中精挑細選的修士,構成此次劫殺的全部力量。


  其中又以五陰上人,性格凶桀怪戾,被推為領軍人物,但真正做主的,又是組織者薛靈徹。

  「不!若如二位所言,這終不穩妥…」薛靈徹搖頭。

  「那怎麼辦?」董靈杉嗡聲問。

  「依我看,他們在明,咱們在暗,不如…」

  ……

  采竹嶺。

  山道兩側,崖壁上,不少衣衫襤褸的百姓,手持斧鉞,攀岩伐竹。

  采竹嶺是越與北陽兩地伐竹采筍之地,因此得名。

  山巒迭嶂,雲霧飄渺;這山中之竹,長不粗,生來只有牙籤細,只生懸崖峭壁中,名為刺竹,竹節有刺。

  刺竹比直;傳聞百年刺竹,才能長到大拇指粗,堅硬如鐵,刀劈不折,極難砍伐;其筍香嫩鮮美,又稱崖筍,古鍊氣士采之,服食延壽。

  崖筍,是越、北陽兩朝皇室貢品,百年刺竹更是做箭失上等材料,是以兩國官府壓迫很緊,要求邊寨、鄉民按戶籍每年必須上交多少刺竹及崖筍。

  是以山路邊,有不少的商鋪和茶攤酒店;每擱十幾里路,就能遇上茶店,皆是供采竹鄉民、過路行商用的。

  兩側都是密密山林松柏竹林;景色清幽怡然。

  「兩位先生,剛下山的新鮮嫩筍,竹山特產嘞,買兩斤嘗嘗吧!」路邊孤零零竹棚酒攤迎風招子下,一位步履蹣跚的老太頂著太陽,招手攬客。

  「師兄,要不去弄點嘗嘗?這崖筍香嫩鮮美,我早有耳聞,咱們不可不嘗啊…」陳海臉色酡紅說著話,晃著空蕩蕩葫蘆,眼睛直勾勾看著那『酒』字招幡。

  「我看你是酒蟲犯了,什麼嘗崖筍。」紀緣無語。

  自出城外,一路行了四五天,並無異常,左右並不著急趕路,還是依著陳海,停下馬車,向路邊酒棚走去。

  酒棚不大,用竹籬茅草搭成,四下敞亮,裡面有五張桌子,坐了三兩個客人,後面就是廚房。

  「老太,把你那什麼新鮮崖筍,弄兩盤來嘗嘗鮮;再篩兩罈子好酒,葫蘆給我打滿,錢管夠!」陳海啪的將一把錢扔桌上。

  「兩位老爺稍等,老身先去篩酒。」面對持刀攜劍的客人,白髮老婆婆顯得很卑微。

  這時候酒,都是純靠糧食發酵釀製,是以雜質頗多,需要篩濾雜質。

  「老婆婆,你孤身一人經營鋪子麼?能忙得過來嘛,家人呢?」紀緣貌似閒聊,看向蹣跚走入後廚的老嫗。

  看起來約莫五十來歲,這已是兒孫滿堂的年紀。

  老嫗灌酒的手頓了頓,回說:「老漢砍柴摔死十來年了;有兒子前幾年征去兩千里外巒河修堤;至今不見回來,兒媳早就跑了,倒剩個獨小孫子,今年七歲。」

  「你小孫子呢?」

  「他人小,卻懂事的緊。一到這春天,每天清早天不亮,他就牽狗揣刀就上山采筍子去了。往往下午回來。」

  「原來如此。」陳海有些同情。

  紀緣沒說話,總覺得有些不對,抬眼望向四周,皆山高林密,堪稱荒山老林了。

  隱約有些靜的可怕,有些肅殺之氣。

  但這老太確實是凡人,說的話,也沒什麼問題。

  用腳踩了踩陳海的腳。

  陳海疑惑抬頭。

  見紀緣神色,陳海若有所思。

  這時候,老嫗將兩壇酒搬了上來,又端來海碗,給二人倒上。

  這酒就算篩過,也依然有些泛白,猶如米湯。

  陳海迫不及待端起碗,酒到嘴邊卻又頓住,目露精光攝人,望向老嫗:「老婆子,我看你這酒濁的很,裡面不會放了迷子吧?」

  「老爺說笑了,是您看著老身篩的酒呢,再說前面不遠就有官寨,我怎麼敢。」老嫗畏懼的低下頭,不敢看陳海那如劍刺人心底的眼睛。

  采竹嶺每隔幾十里就有官寨,駐紮著數十兵馬,負責押收刺竹;平常也維護當地治安。

  「哈哈…我說笑的。」陳海轉過頭,端起碗一飲而盡。

  「酒不錯,師兄也喝吧。」說著抱起酒罈狂飲,酒灑了一胸膛。

  紀緣也飲了兩碗,兩人眼神交轉,不約而同將酒含在嘴裡,根本半分沒有落入腹中。


  旋即,倒頭就睡。

  「老爺?兩位老爺?」老嫗神色愈發驚懼,低聲呼喊。

  店中其它客人,不知何時,也早走了,唯有紀緣二人爬在桌上,沒有絲毫生息。

  老嫗走上前探了探兩人鼻息,愕然驚住,手微微顫抖著,又摸向兩人脖頸,竟絲毫未見血流之感。

  「啊!」老嫗驚叫一聲,跌坐在地,失魂落魄。

  正在她不知所措時,山嶺之上,一聲大笑:「哈哈哈!你這老虔婆乾的不錯。」

  「去廚房拿刀,將他們剁碎餵狗,再把他們身上的繡囊摘來給我,你就可以領回你孫子了。」說話之人,聲音尖細。

  老嫗循聲望去。

  她混濁眼目,隱隱只能看見約莫山麓蜿蜒,二十里外的山崖上,站著個芝麻大點的黃衣人影。

  「怎麼,要是不干,你就會看見你孫子摔成肉泥嘍…」

  「哦不,你這老鬼眼目昏花,擱這麼遠,該是看不見的。」身形矮小的黃衣道人,單手拎著個七八歲小娃娃,似在不斷掙扎哭鬧。

  法力加持下,聲音順著風延伸數十里,清晰傳入老嫗耳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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