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鬼域技倆,金鞭降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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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30:鬼域技倆,金鞭降魔

  大概是平時達官貴人時常上山祭拜仙師。

  上金鼎觀的路,修建的很寬敞,很平坦;道觀占地數畝,富麗堂皇,路邊奇松翠柏,觀前三株五株柳樹,幾根修竹。

  觀前空地上,密密麻麻跪的都是人,哀嚎聲祈水聲不絕於耳。

  幾個道人抬著打滿水的木桶,滿臉厭惡之色的站在觀前:「我們觀里的水也不是白來的,要想喝水,將錢拿來。」

  為首白胖道人大聲說:「沒錢,就去萬丈崖飛鷹澗,只要投一個嬰孩兒下去,你們就有水喝了,捨不得自家的孩子,你們也可以投別人的孩子下去嘛…」

  「道爺,求求你了道爺,我娘快要渴死了…」

  「求仙長施捨點水吧…」

  說著,饑渴難耐的難民們一涌而上,卻被那些持著刀劍、棍棒的道士,用手中棍棒毫不留情的掃開。

  「道長,求你了,我娘她…」嘴唇乾裂的瘦弱少年不顧身上棍棒鞭打,依舊死死抱著白胖道人大腿。

  「好好好,沒錢還想喝水是吧!!」領頭的白胖道人笑著,從桶中舀起滿滿一瓢清水。

  「謝謝道…」少年欣喜若狂,鬆開手正準備用身上帶的水壺去接。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

  胖壯道人臉上笑容變成冷笑,將手一楊,瓢中水灑在空中,在陽光下映射出絲絲彩虹。

  水滴澆在數步外的花壇中,很快滲入泥土之中。

  少年和那些饑民,瘋了一般撲在花壇上,從枯萎的樹根下,爭搶著撈出濕潤的土壤餵在嘴裡,貪婪的吸吮著,試圖汲取出那一絲絲水分。

  「哈哈哈…」

  白胖中年道人大笑不已:「有句話說的對,快渴死餓死的人,已經不是人了,而是畜牲…」

  「他們會用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親人,去換自己活命的,不是嗎?這比所謂『易子而食』要好吧,哈哈哈…」

  身旁手持棍棒的幾個青年道人聞言,面露掙扎之色,卻也只能附和著露出勉強笑意。

  「喝吧喝吧。」

  見眾人瘋狂爭搶濕潤土壤,白胖道人愈發興奮,舀起一瓢瓢水,澆在花壇之中。

  有人為了爭奪一口濕潤的泥沙,甚至在道觀前打了起來。

  卻沒有一個饑民敢去直接去搶那中年胖道人身後木桶中的清水。

  不然,不遠處被道童們搬著,扔下山崖的一具具屍體,就是下場。

  …

  紀緣悄然站在樹梢上,目睹了這一切,眉頭蹙起。

  「難道,這些金鼎觀道人,竟也與旱災有關?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紀緣有些頭大。

  想不通,就不想了。

  稍後,抓住這些道人,再挨個收拾拷打。

  紀緣站在樹梢枝頭,忍不住的掐訣一指,運轉法力,神通【呼風喚雨】運轉。

  紀緣知道,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甚至憑他目前法力,風雨只能覆蓋數十里。

  但終究還是,忍不住施法了,至少能解一時之急。

  「雨來!」

  「呼呼」縷縷風霧,霎時在法力攪動下,匯聚成陰雲,籠罩整個金鼎觀上空。

  「這…」白胖道人滿臉驚愕:「這不可能,何人敢施法調來雨雲?」

  道觀瓦檐上,絲絲雨水如線落下。

  那些饑民們,卻難以置信的驚喜不已,狂歡亂舞起來:「老天開眼啊!!」

  「雨來了,雨來了!!仙人顯靈,老天開眼啊…」

  淅淅瀝瀝雨水,落在人們臉上,他們難以置信,這是久違的甘霖來了。

  災民們一個個跪在地上,支起盆盆罐罐收集雨水。

  紀緣跳下樹梢,從災民們身側走過,向著金鼎觀大門走去。

  所過之處,雨水臨空數尺繞過,絲毫不沾於身。

  白胖道人注意到了紀緣,不禁大聲質問:「你是誰?你竟敢施法調來雨雲,難道不怕雲州諸家,將你千刀萬剮麼?」

  「站住!」

  紀緣似未聽見,一步步向他走去。


  「給我拿下!!」白胖道人有些驚恐,朝左右大吼。

  七八條棍棒,帶起呼呼惡風。

  「錚!」兩條金光閃過,砰然一聲炸響,將四面八方襲來的棍棒,掃成兩截。

  「啊…哎呦…」幾個手持棍棒的青年道士被金鞭沛然巨力擊退數步,七倒八歪的滾在地上。

  他們拿著斷成半截的棍棒,滿眼驚恐。

  「再動彈一下,這一鞭下去,你會看見自己腦漿漫天飛舞。」紀緣將手中金鞭,指向正準備逃跑的白胖道人腦袋。

  「你!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敢在我玄微教地盤鬧事!」白胖道人強撐著,凜然威脅問。

  「貧道玄微教雲台山鍊氣士紀緣。」

  白胖道人聞言,面色微變,不顧一切的雙手攥拳,突然襲向紀緣胸膛。

  但他這點兒武藝,打凡人行,面對練就神魔玄功的紀緣,根本不夠看。

  「啪!」紀緣單手一伸,後發先至,將白胖道人兩隻手攥住,微微用力一捏。

  「啊!!」白胖道人露出殺豬般慘叫,整個身子癱軟在地,四周幾個年輕道人,也是嚇得面色煞白。

  卻見白胖道人粗壯的兩條手臂,在紀緣手中,被『咔咔』捏成融碎血肉,可見骨頭渣子飛濺。

  這些道人,都是有法力在身的。

  白胖道人身上,亦有數十年法力;也正因此,就算雙掌被碾成碎末,他並未失血暈厥過去,甚至依舊能掙展求饒。

  「知道我是玄微教來的同門鍊氣士,你還敢出手襲殺我;真是好大狗膽。」

  「爺爺!爺爺饒命!!」白胖道人面無血色,疼得臉頰顫抖,不住求饒。

  「暫且饒你狗命,你們幾個,去將觀中主事的,叫來見我。」

  說著,紀緣一把攥起癱在地上的白胖道人,單手將他提在空中;一手握著雙金鞭,邁步走入觀中。

  那幾個年輕道人,被紀緣這般兇殘手段,嚇得兩股顫顫;連忙爬起身跟在後面。

  紀緣好似回自己家一般,毫不顧忌,走入大殿主堂,扔下胖道人,自顧自坐在當中的主座。

  白胖道人渾身趟血,滾倒在殿中,不住的哀嚎,聲音震天。

  紀緣等了好幾息,卻見那幾個年輕道人畏縮的站在殿前,不見動作,不禁問:「嗯?讓你們去將主事的叫來,怎麼都不動?」

  幾個小道士嚇得一顫,沒人敢說話。

  眼見紀緣面露不耐之色,提金鞭起身。

  其中有個左臉上長著毛痦子,約莫二十歲許的青年道士;被眾人推搡著,壯著膽子說:「道…前前輩…您踩在腳下的,就是我們觀主靈城道長。」

  「他?靈城道人…」紀緣鬆開了腳。

  細細感應一番,道觀百里附近,憑紀緣法力道行能感應到修士氣機,法力最高者,確實已是這白胖道人了。

  本想著觀中還有高人,憑自己法力境界無法感應到對方氣機。

  也正因此顧忌,才留了這個靈城道人一命。

  畢竟自己是客,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怎麼好意思一來就大開殺戒呢。

  「回前輩,他確實是我們觀主老爺…」又一個道士站出來說。

  「既然這樣…」

  紀緣抬起金鞭。

  「不!不要!道兄饒我…」靈城道人驚恐的在地上蠕動。

  話音未落,金鞭已然落下。

  「砰!」肥胖腦袋,炸裂開來。

  血霧飆飛數尺,混合著腦漿紅的、白的,漫天飛舞。

  紀緣拂袖以法力掃開。

  卻濺了那些小道士一身,嚇得他們一個個都癱倒在地,渾身顫抖,不住的用衣袖擦著臉上血漿。

  臨走時,靈鶴真人曾言:「既要心慈,又不能手軟。」

  紀緣完全聽話照辦。

  「你叫什麼名字?」紀緣指著最先說話那左臉長毛痦子的猥瑣小道士。

  「張…張福,還沒有道號…」張福滿眼驚恐,顫聲回道。

  「貧道此來,受雲台院靈鶴大法師法旨,為雲州祈雨治災,現在來看,這所謂旱災,根本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紀緣看向張福:「是不是你們暗中與妖孽勾結,施法鎖閉了域中水氣?」

  方才紀緣施法喚雨,總有掣肘之感。

  他在雲台山時,法力全開,能輕易召數百里風霧水氣,籠罩整個道院。

  到了這雲州,費盡全身法力,也只能勉強拘來幾絲水氣,讓方圓里許,降下幾滴水。

  仿佛江、河、湖、海之中的水氣,被人強行鎖住禁錮一般,根本召之不動。

  「不敢,不敢!我們怎麼敢與妖魔勾結。」張福生怕紀緣金鞭砸向自己,跪在地上,連連搖頭。

  「那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小的位卑職小,法力低微,我也不知道啊…」張福先點頭,又連連搖頭。

  「不說,這就是下場。」紀緣緩步走到他身前,金鞭指著地上無頭屍體。

  「其他人,先出去!」見張福似乎有所顧忌,紀緣看向殿外其他道人。

  其他道士聞言,如蒙大赦,忙不跌的起身出去,還將殿門掩上。

  「說吧。」

  「我…我只知道,雲州旱災,確實不是天災,但也不是人禍,而是妖禍。」

  「喔,妖禍?仔細說說。」紀緣並未露出意外之色。

  「十幾年前;從東海來了頭蛟龍,號『白龍太子』,在萬丈崖下的飛鷹澗棲身。」

  「這個『白龍太子』神通廣大,吸走了雲州萬里水氣;這才使雲州乾旱數年。」

  紀緣蹙眉:「妖族異類,敢來域中作祟,竟不怕我人族諸教高人治它嘛?」

  域中,位處六域中央,號為『赤縣神州』,是人族精華之地,應該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按常理說,任何的大妖、巨魔,都是不敢貿然進入中州的;人族六教高人鍊氣士眾多,這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有些不知深淺,來祈雨的散修,都被『白龍太子』一口吞了,或一尾巴掃成肉醬了,前輩,前輩您…」張福看向紀緣,欲言又止。

  紀緣打斷問:「這雨,我是祈定了,我看你本性不壞,饒你一命;你說說,為何四處乾旱,你們金鼎觀和雲州城中諸世家卻不缺水?」

  「這個我所知也不多;只知道那些世家,都跟飛鷹澗的妖龍有勾結,或者暗中達成了什麼交易。」張福皺眉思索。

  「至於我們的道觀,有口古井泉眼,是通飛鷹澗的,千百年來從不曾斷水過。」

  「原來如此。」紀緣若有所悟。

  此世這些世家門閥,可不僅是簡單的家財殷富;能被成為世家的,族中都是有修行之士的。

  甚至與域中諸大教,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或者根本就是族中有人在大教修煉。

  如陳海所在陳家、殷瑤所在殷家都是這般。

  「竟敢勾結妖孽,看來是時候給他們些厲害嘗嘗了。」紀緣並未有多畏懼。

  世家又如何,按玄微教法,膽敢勾結妖孽,罪當抽魂煉魄。

  「城中那個仙學世家最顯赫?」紀緣準備快刀斬亂麻。

  「晉安趙氏、雲陸李氏,額…還有我本家的壺公張氏…」

  張福又趕緊解釋說:「我只是旁支,自幼在金鼎觀伺候靈城仙長,張家像我這般的旁支子弟有上千人之多,族中核心有什麼謀劃,我也是不知道的。」

  「這三家,修為最高的怎麼樣?有什麼神通?」紀緣並未計較。

  「三家這一代族長,都有數百年修為;至於神通?那哪兒是普通修士能接觸到的?」

  「不過,傳說這個雲州趙家也是分支,大族趙家老祖在域外南鄯域玄微教修行,據說有數萬年修為,是極厲害的大神通者。」

  「掌握【五獄遁仙樁】的那個,是吧?」紀緣突然問。

  「嗯…欸,您怎麼知道?」

  「我跟他家在雲台院的後人以前有交往,所以聽說過。」

  「前輩,要不要我去通知三家,說有玄微教前輩到雲州了,讓他們過來見你?」張福小心翼翼問。

  三家勢力再厲害,終究只是大能後裔凡間門閥,所謂族長,也並非玄微教門徒,紀緣可是正而八經代表玄微教來的。

  紀緣回身坐在椅子上,搖頭看向外面:「不用了,剛才幾個道人裡面,有人偷偷跑去通傳了,現在他們已經過來了。」

  「啊…這…」

  「來的正好,省得我再一家家上門去尋。」紀緣握緊金鞭;凝神感應,觀外三道修士氣機,氣勢洶洶,正在快速逼近。

  瞧這架勢。

  難免是要做過一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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