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亂刀砍殺,奉旨助民,豪右被迫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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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亂刀砍殺,奉旨助民,豪右被迫讓利!

  「武定侯,你什麼意思?」

  蕭琮問道。

  郭勛則朝對面藏兵的竹林喊道:「錦衣衛的兄弟,出來吧!」

  這時。

  太保朱六帶著麾下錦衣衛走了出來。

  蕭琮見此愕然看向郭勛:「你騙我?」

  郭勛道:「你總不會真覺得天下官員都不是忠臣吧?」

  「你!」

  蕭琮不由得伸手指著郭勛,氣得渾身哆嗦。

  郭勛則背著手,走到朱六這裡來:「你們帶走吧。」

  「陛下早已密旨給我們錦衣衛在先,若遇官吏陽奉陰違,可先秘密碎屍萬段之,而誣以盜賊之舉,以為新政導引。」

  朱六說後就看向蕭琮:「來人!把他就地亂刀砍殺,他的隨從也都一個不留!」

  「是!」

  於是。

  大量錦衣衛拔刀朝蕭琮走了來。

  蕭琮見此不由得後退,只冷冷地看向郭勛:

  「武定侯,你知道你這樣背叛天下君子,會有什麼後果?」

  「會有什麼後果?」

  郭勛問道。

  蕭琮大聲道:「我今日的下場就會是將來你的下場!」

  「啊!」

  這時。

  已有數名錦衣衛將刀搠進了蕭琮體內。

  當場。

  蕭琮的身體就添了好些個窟窿。

  整個人也倒在了地上,全身是血。

  彼時。

  又有許多刀鋒落下,如一道道白色閃電劈下。

  沒多久。

  蕭琮就成了碎肉。

  而他的隨從也全部被殺。

  朱六則在這時對麾下錦衣衛寫文舍人吩咐道:「寫奏報,就說撫院遇盜賊,為盜賊誅殺!然後快馬報於朝廷!」

  「是!」

  郭勛這裡則陪著袁宗皋往石首而去。

  彼時。

  皎月高懸,樹影斑駁。

  隨行護衛的火把燃得噼啪作響,也直引得飛蛾來撲,更映襯得袁宗皋的一張憔悴的臉更加凝重。

  「他們說陛下是我教的這麼老成厲害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陛下本就厲害,乃天降英主。」

  「哪裡是我能教得出來的。」

  這時。

  袁宗皋還笑著對郭勛主動說起沒由頭的話來。

  郭勛聽後也是微微一笑:「但若陛下沒有您老,也的確很多事不能成,他蕭琮其實也沒有說錯。」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我這一世,能盡力踐行的品德,也只有一個忠字了!」

  袁宗皋突然又意味深長地說了起來。

  郭勛沒有再說什麼,只以沉寂相對。

  但袁宗皋則依舊因今日的遭遇而繼續沉思起來。

  袁宗皋總覺得這些人當不只為了報復他,畢竟報復他一個致仕老人,最多只是給那些選擇只忠於皇帝的人一個警告,而並不能真的給皇帝帶來太大的影響。

  所以,袁宗皋也就本能地思考著這些人如果真要阻止天子中興改制,還會做什麼事。

  有道是,文官常會三思,即思危、思變、思退。

  袁宗皋已是風燭殘年之人,倒是不會再為自己三思什麼,對於死亡也早已淡然等候,他只依舊還是難免地為自己陪著進京的那個少年天子三思。

  「安陸州興獻帝陵!」

  「唯有此處,方是陛下要害!」

  袁宗皋突然駐足,看著郭勛,說道。

  郭勛被袁宗皋這突然的嚴肅有所震驚到。

  但他很快也明白了袁宗皋話里的意思:「公的意思是?」

  「武定侯,雖然老朽才知道您是忠於陛下的人,但是,既然如此,想必您跟天子之間,有著別人不知道的信任,而天子讓您來湖廣,想必深意也在此。」


  袁宗皋言道。

  郭勛頷首,且立即下令往安陸州方向加派夜不收。

  ……

  ……

  話說。

  遼王府這邊,朱致格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袁宗皋被殺的消息,甚至還主動派了人去城外找,幾乎把江陵城外附近百里翻了遍也沒有找到任何殺人的蹤跡。

  朱致格也就不由得在次日有些慌張地問起覺安來:「怎麼會是這樣?」

  高僧覺安也一臉迷惑。

  隨後,覺安就對朱致格說:「殿下稍安勿躁,但貧僧親自去巡撫衙門問問中丞!實在不行,貧僧親自去一趟石首,人要見人,死要見屍,他袁宗皋好歹是堂堂帝師,回鄉不可能不被人知道。」

  朱致格聽後頷首:「那去安陸州毀墓的事?」

  「在局勢沒有明了之前,暫時先別這樣做!」

  覺安回道。

  朱致格則又問著覺安:「如果袁宗皋沒有死,是不是就意味著蕭琮和郭勛這些人里,有四房的人?」

  「難說!」

  朱致格心裡不由得一緊:「那豈不是說,我侮辱袁宗皋的事,有可能還是會被四房的人知道?」

  「也難說!」

  覺安皺眉回道。

  朱致格當即跳腳撫掌:「這可如何是好!」

  「早知道,孤就不該聽你的!」

  朱致格還抱怨起覺安來。

  覺安忙勸道:「殿下勿急,待貧僧去打探後才想辦法應對也不遲。」

  「那你快去!」

  「孤必須儘快知道這袁宗皋是死是活!」

  朱致格說著就讓人給覺安備了馬。

  ……

  ……

  家中床,太平覺,對於袁宗皋而言,是他期盼已久的事。

  而現在,他已實現了這個願望。

  承恩還鄉的他,倒也沒有忘記皇帝的囑託。

  所以,他在回家後第三天,就將吩咐自己家的當家人,在石首縣城開有戶部授權的袁記錢莊。

  同時,他還讓府里負責放貸的家奴拿著錢,以袁記錢莊的名義,在鄉間流動放貸。

  袁宗皋把自家錢莊的利息定的很低,年利也就二十取一。

  這讓正愁夏稅該如何辦的許多貧農紛紛來貸,許多精明的巨賈富農也紛紛來貸,畢竟對於他們而言,這麼低的利息,與白送幾乎沒有區別。

  不過,袁宗皋知道朱厚熜給他二十萬銀元的低息貸是為了他更好幫助小民,而不是便於巨賈富農得利,也就不怕麻煩,而下令自家錢莊一定要進行限制,即低息貸只能用於小額貸,而且只發小額貸。

  這也就讓朱厚熜給他的錢,還是在基本上都惠及到了真正缺錢的小民手上。

  石首縣,窯所鎮。

  當地流民丁存業,得益於去年嘉靖元年朱厚熜出內帑全力賑災,使得他在去年活了下來,還一邊做工一邊在家鄉附近山區開墾了十多畝梯田。

  也因此,他開始籌備著貸款買一頭耕牛。

  畢竟,人耕終究比不上牛耕高產有效率。

  但當他來到鎮上,向鎮裡的寺廟元惠寺打聽借貸的事後,卻得知寺里的利息已經高達五分。

  這讓他不由得犯了愁。

  對他而言,五分利實在是太高,他就算省吃儉用,也還不了貸的。

  「難道還是得我自己拉犁嗎?」

  丁存業正為此悶悶不樂的時候,就得知了袁家的家奴陳貴來鎮裡放低息小額貸的事。

  他因而立即打聽著來到了袁家的人家奴陳貴這裡來,且問著陳貴:「大爺,袁大老爺家真貸這麼低嗎?」

  「是的,我們老爺承恩還鄉,是奉皇恩來助民的,不是為求利的,也就是說,皇上讓我們老爺來幫助你們的。」

  陳貴坐在一家茶樓的凳子上,雙手拍著膝蓋回道。

  「還是皇上好!」

  丁存業因而大喜,也就因此忙向陳貴貸了五兩銀子。


  而丁存業在拿了五兩銀子後就高高興興地一邊往牛市走去,一邊說道:「這可真是碰上好年景了!二十取一的利息,只要省吃儉用點,半年都能還了本和利。」

  而陳貴這裡則在喝完茶後,辦了幾個人的貸款後,就背起裝有筆墨紙硯和銀錢的箱籠,繼續往鎮裡走去,且一邊走一邊敲著鑼,還一邊喊著奉旨來助農放貸的話。

  一時,許多百姓紛紛來問,沒多久就有好些個百姓要攔住陳貴借貸。

  「王三石,你今年春荒借的我們寺里的貸,若真還不起,就把你閨女賣了吧。」

  「不然的話,利滾利下去,就不只是賣閨女,還會賣田的,我這也是為你考慮。」

  元覺寺俗家弟子周福耀此時正持著蒲扇,坐在王家的茅屋上,兩眼斜視著跪在耕農王三石身旁的那個天生膚白的十來歲女孩,正勸著王三石賣女還債。

  王三石一臉猶豫地看了自己閨女小桃一眼。

  小桃也看向了王三石,兩眼紅紅的。

  「賣什麼!」

  「袁家老爺承恩還鄉,奉旨惠民,還專門派人來我們鎮裡做這事,每甲每戶,都可以拿戶票來找他家借二十取一的貸,限期一年,每次限額十兩。」

  「王老哥,你欠寺里那二兩銀子,不算什麼,趕緊去鎮東找袁家的人,找他借個幾兩銀子消債,比在這裡賣閨女強!」

  這時,王三石一在鎮裡賣豆腐的鄰居挑著擔子走了回來,因恰巧聽見這周福耀的話,也就忍不住插了嘴。

  王三石聽後不由得問道:「真的?」

  「我騙你作甚!」

  王三石則對周福耀道:「周大爺,您等等,我去看看,能不能借到。」

  周福耀心裡頗為不快,但也沒有直接發作,畢竟鄉里鄉親的,且王家也有宗族,吃相不能太難看,也就說道:

  「我給你一起去!」

  沒多久,王三石就帶著女兒小桃,和周福耀一起,找到了袁家的陳貴。

  王三石自然歡歡喜喜地從陳貴這裡借了銀子,換了周福耀的債。

  對於他而言,袁家的利息低,即便多借了一些,明年咬咬牙也能還的上,自然也就用不著賣女兒。

  而周福耀則臉色陰沉地直接來到了元覺寺真正主人,當地鄉宦李序家裡,對正在剪盆栽的李序稟報了此事。

  啪!

  李序聽後直接把手裡的剪刀摔在了地上。

  周福耀忙跪在了地上:「老爺息怒!」

  李序則道:「告訴元覺寺的管寺住持,也對小額借貸降息,降成十五取一!」

  周福耀聽後不禁張大了嘴。

  「沒聽見嗎?!」

  李序見周福耀沒有動,也就怒喝了一聲。

  「是!」

  周福耀這才忙離開了這裡。

  李序當然不敢明著對抗袁家對抗朝廷,所以心裡再氣,也只能老老實實地跟著降息,甚至,他都不敢降得跟袁家一樣低,怕讓袁家覺得他在搶風頭。

  窯所鎮附近許多還不知道袁家奉旨放貸之事,且依舊因為缺錢來元覺寺借貸的商民,在看見李家家寺元覺寺把利息變成十五取一後,也不由得紛紛奔走相告。

  不知內情地還因此逢人就說李家老爺大發善心,不為難窮苦百姓。

  但他們不知道,是因為天子讓袁家讓利惠民,他們才願意跟著讓了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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