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和尚被文官出賣,南方士族互相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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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和尚被文官出賣,南方士族互相挖坑

  和尚圓音一臉懵逼地看著鄧繼曾和沈酌兩文官,以及兩人背後的錦衣衛。

  錦衣衛這時已立即過來將和尚圓音摁在了桌上。

  圓音沒有掙扎,只依舊看著鄧繼曾和沈酌,眼裡依舊露出不解之色。

  「你們為何如此?」

  圓音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這麼一句。

  兩人沒有理會他。

  而圓音在接下來則被帶去了刑部,被暫時拘押在了刑部大牢。

  刑部尚書林俊是成化朝就入仕的老臣,雖然是護禮派,但為人是剛正謹慎的,故派來了自己最信得過的人來看管這個圓音。

  當然。

  朱厚熜也不擔心圓音會在刑部出錯。

  畢竟邊憲已經被他重貶遼東。

  如果林俊也不想被重貶以及九族賠糧的話,就必須在看押圓音方面多加小心。

  圓音被抓後,確實讓背後真正燒糧食的主謀法慧老和尚震驚不已。

  但法慧和尚倒是沒有震怒,只是嘆了一口氣,說:

  「錦衣衛的確不可小視啊!」

  「沒錯!」

  「現在想來,定然是錦衣衛知道我們會把這一切製造成天火,故而早就準備著直接嫁禍給江南士人,讓朝中江南官員沒法承認這是天火。」

  法慧和尚的好友兼政治掮客李兆和說道。

  法慧和尚道:「當初就該多派些人手,把倉場協助看守的錦衣衛都殺了!如此,就不至於有今日。」

  李兆和道:「如果人手太多,反而會提前引起廠衛乃至兵馬司的人警覺!」

  「說的也是!」

  「但現在圓音被捕,還是讓人懸心啊!」

  法慧和尚擰起眉頭來。

  李兆和點頭:「且再看看吧,或許有轉機,畢竟我們也不是沒準備後路。」

  法慧和尚聽後只是嘆氣:「碰著了這麼一位厲害帝王,真正是我佛門不幸,他居然會想到在錢法上做文章!」

  「不僅僅是你們佛門不幸。」

  「我們這些京師權貴也為此頭疼不已,他很會利用庶民做文章,又掃清了我們在內廷的耳目,還很會分化士大夫,密奏制度,抬高軍籍官員地位。」

  「可以說。」

  「這位天子雖然沒有先帝叛逆,但卻比先帝心機重,主要是,他似乎早就把我們天下權貴官紳當惡人當防備著!表面上仁厚,實際上是笑裡藏刀!」

  「不像先帝,雖叛逆,但心思是純良的,對朝中權貴官僚還是有仁善之心的。」

  李兆和說道。

  法慧頷首,又問:「當今天子可信奉什麼?」

  「誰清楚?」

  「說是篤信理學,可也沒見他多排斥心學的人!」

  「至於佛道,他到現在也沒說要建佛寺或者要建道觀。」

  李兆和回道。

  法慧和尚聽後眉頭擰得更緊。

  話說。

  朱厚熜這裡在問完王安後,就讓王安先退了下去。

  而王安在退下後,朱厚熜就對梁儲說道:「雖然糧食被燒了,但新錢還是要先鑄造著,為提高工匠們的積極性,給坐班工匠們的供役制改為僱傭制與班匠銀制相結合的方式。」

  「他們如果願意接受朝廷僱傭,為朝廷做事,那他們按理該輪班為朝廷服役的勞作量,改為個人免役之稅,折算進他們的工錢內。」

  「當然!」

  「如果他們不願意接受朝廷僱傭,只想在外面接活掙錢,那就收他們的班匠銀,將收起來的班匠銀,作為受僱傭者中表現優異者的賞銀。」

  「陛下這個辦法好。」

  「坐班工匠因為依舊不能折銀代役,往往因此在為朝廷製造時,偷工減料,粗製濫造,現在讓他們可以得工錢,還能靠表現好多得賞錢,自是提高所鑄之物的質量。」

  「只是這樣一來,朝廷又要增加開支。」

  「畢竟僱傭制是要給工錢的,而朝廷鑄造錢幣乃至鑄造火器都不是小規模鑄造,所以即便工錢照略高於普通作坊的長工來算,也是筆不小的支出。」


  「眼下朝廷的歲入還沒有大幅度增加,只是剛增加了鹽課收入。」

  「所以,一切增加開支的事,還得慎重。」

  梁儲先肯定了朱厚熜的改革設想,但緊接著也提出了問題。

  朱厚熜聽後則道:「是要慎重,但這項開支先增加著,後面要增加其他開支時,再考慮先如何增加歲入後再說。」

  梁儲稱是。

  朱厚熜又道:「不僅僅是改為僱傭制和建立賞銀制度,還要給有重大新技藝研發成就和新器械製造成就的工匠,給予恩蔭。」

  「當然這是後話。」

  「眼下鑄造錢幣,也不要鑄造的太好,一切以實用為上,不做粉飾之用。」

  「所以,無論是銀元還是銅錢,含銀量和含銅量要剛剛好,要少一分就很容易發現是劣質錢。」

  「這樣才能儘可能阻斷民間亡命之徒製造劣質錢幣而代良幣的行為。」

  「正所謂,曲高和寡,這錢就跟人一樣。」

  「太好看了,反而不好流通。」

  朱厚熜說到這裡後,梁儲心裡自然是佩服的緊,他沒想到皇帝對錢法會這麼明白。

  接著。

  朱厚熜又說:「現在能否順利重塑錢法,只能看湖廣和南直採購糧食和布匹的情況如何。」

  「陛下說的是,內閣已發急遞去問了。」

  梁儲回道。

  「這就好。」

  且說。

  賈詠到江南後,就立即約見了他昔日在翰林相識的一幫江南致仕官紳。

  「我這次來南都,不為別的,只辦一件事,那就是採購三百萬匹棉布。」

  賈詠知道他來南直,大規模採購棉布,肯定是瞞不住人的,做不到靜悄悄地就完成了一旦大生意。

  何況,江南又不是他的主場,甚至如今連朝廷的主場的算不上。

  所以,賈詠就乾脆挑明了來意。

  而江南素來棉布產業發達,發達到遍地市鎮,遍地棉布產業,尤其是松江一帶,已經有衣被天下之稱,而也因此導致這裡的棉布多到供不應求的地步。

  當賈詠提到要買三百萬匹棉布時,這些江南官紳頓時就兩眼一亮。

  「公採購這麼多棉布作什麼?」

  原國子監司業陸聲忍不住問道。

  賈詠笑著說:「自然是奉旨為九邊將士採購棉布做冬衣之用。」

  雖然賈詠知道這些人會猜到這些棉布會採購去做什麼,但還是撒了個謊。

  他撒這個謊,不是為真騙的了這些人,而是給這些人一個在利益面前自己騙自己的理由。

  「只要貴鄉肯以市價八成賣給我三百萬匹棉布,我必現銀先兌,至於為何是八成,是因為二成要用作路費,畢竟眼下運河還沒解凍,運耗很高的!」

  「但是!一下子買三百萬匹棉布,哪怕是八成,想必也很划算的吧?」

  賈詠這麼問後,眾官紳只是笑笑,皆說君子豈能滿嘴銅臭,只當飲酒賦詩才是,談這些做什麼。

  但賈詠知道這些人只是故作矜持,等到聚會結束後,這些人會來找自己的。

  「外祖!」

  「我們不能賣棉布給賈學士。」

  「說是軍需,但明顯是為給朝廷接下來改革錢法鋪路!」

  而生員徐階也在隨自己外祖父見了賈詠之後,對自己外祖父南京禮部右侍郎顧清,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顧清則道:「三百萬匹棉布的利,不是我們能擋住的!必須得賣,而且還得儘量多打折扣去賣,只要他賈學士肯多賣我們華亭的棉布!」

  「老爺!」

  「上海的陸司業已經將賈學士請去了他的園子!」

  就在這時,顧家僕人走了來。

  顧清聽後當場著急起來:「我就說,我們急,別人只會比我們更急,這麼大的利要是被他上海得了,我還怎麼有臉見我華亭父老啊!」

  「外祖,那我們南方士族聯合起來對抗朝廷錢法改制的事?」

  眼下才十九歲的徐階,心思還比較單純,就同在歷史上做官初期,還敢懟張孚敬一樣,也就在這時問了這麼一句。


  「沒事,我們只是賣棉布給朝廷用於九邊將士做冬衣,只要湖廣那邊不賣糧給朝廷就行!」

  顧清說著就吩咐人道:「趕緊下帖子去請賈學士來!」

  湖廣。

  武昌府。

  席書這裡也向湖廣當地大鄉紳表達自己來購糧的目的。

  湖廣大地主孫元也對自己姻親王澄問道:「糧食要不要賣?」

  「當然要賣!」

  王澄說道。

  孫元道:「可不是說好與南直那邊一起對抗朝廷改制,讓朝廷要麼寬恕伏闕諸臣,要麼不改制嗎?」

  「只要南直不賣棉布就行,我們賣點糧食又有什麼。」

  「今年南直那邊不來買糧,去年的糧食一直放著,光是防霉防火防鼠蟲都是好大一筆開銷,難得這次朝廷願意一下子花兩百萬兩買糧,錯過這個店就沒這個村了。」

  王澄說道。

  孫元道:「也是!反正是賣給九邊將士使用。」

  雖然這江南和湖廣的官紳都知道賣掉這麼多布匹和糧食出去,等於是把套自己的繩子賣出去,但在這麼巨大的利益面前,他們還是選擇了上套,選擇了相信賈詠和席書撒的這個謊,而以此說服自己。

  在賈詠和席書在南直和湖廣分別代表朝廷購買大量棉布和糧食時,京師這邊,三法司業正式開始提審起南新倉新到糧食被燒一案。

  在三法司提審此案的這一天。

  東廠提督秦文和錦衣衛都指揮使王京都來了現場監審。

  刑部尚書林俊在圓音被押來後,就問著圓音:「你為何在元夕前一天就知道元夕夜會有大火?」

  「是錦衣衛告訴我的。」

  「也是錦衣衛讓我對朝中認識的官員們傳播的。」

  圓音突然回道。

  錦衣衛都指揮使王京聽後當場站起身來,一臉震驚地看向了圓音。

  東廠提督秦文也心裡咯噔了一下。

  刑部尚書林俊和左都御史王纘、大理寺卿蔣昇也都不由得一怔,隨後竟都嘴角微揚了一下。

  對於他們而言,如果這事真是跟錦衣衛自己有關係,那就再好不過了。

  蕁麻疹復發了,所以更新晚了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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