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推廣密奏制度,狠辣對待僧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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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推廣密奏制度,狠辣對待僧尼

  正德十六年臘月二十五日。

  內閣奉旨發上諭:

  因原文選司郎中范養謙參與伏闕脅君下詔獄,故革職論罪,以鎮壓逆賊功,超擢山東兵備道兼分巡道舒晟為文選司郎中。

  雖說文選司員外郎只是正五品,而兵備道兼分巡道為四品官。

  但外官調為京官,哪怕從四品官變成五品官,也算是升官,尤其是調為文選司郎中這種俗稱小天官的重要官位,自然算是超擢。

  同時。

  分守道蔡天祐,因懲奸除惡功,超擢兵部武選司郎中。

  這是跟文選司郎中同樣重要的部郎官。

  畢竟前者負責選文官,後者負責選武將。

  朱厚熜這是給兩人盡心為自己辦事的回報,讓他們知道只要肯為他實心辦事,他是不會虧待的,也是讓這擁有密奏權的官員,給他盯緊這兩個部門。

  這樣,朱厚熜就能直接通過這兩人操控吏部和兵部。

  接著。

  內閣又發上諭。

  讓吏部尚書秘密選在京七品以上在外四品以上,才幹優長、剛正不阿的軍籍官員上報,試以擴大有密奏權官員名額的事宜。

  這道諭旨,是朱厚熜要進一步用好密奏制度,擴大擁有密奏權的官員範圍,加強官僚們互相監督的意思。

  而且,朱厚熜要求將這個選擇範圍限制在軍籍,也跟舒晟和蔡天祐兩軍籍官員的表現讓他很滿意有關。

  他也就乾脆藉此經驗,直接把軍籍視為官僚中最值得信任,更該被優先信任的特殊群體。

  只是。

  這自然引起其他籍貫的官員很是不滿。

  但其他籍貫的官員,不滿歸不滿,總不能辭官,讓更多軍籍出身的士子頂替了自己的位置。

  何況。

  經歷這麼幾次大風波後,他們也差不多老實了。

  所以,這些官員只是上疏不該對不同籍貫的官員區別對待。

  朱厚熜對此只批示,軍籍出身者,祖上有為國效力之勞,自當更得朝廷重視。

  但有功於國者,可以申請抬入軍籍。

  朱厚熜還同時降旨將大學士梁儲、蔣冕、毛紀,吏部尚書石珤、戶部尚書孫交抬籍,而有重大過錯之軍籍官員亦會處以出籍之罰。

  大學士楊一清、費宏、兵部尚書王憲因為本身就是軍籍,故不用抬籍。

  大明衛所制從正統後就徹底崩壞,大量軍戶逃亡,到如今,衛所制已經明存實亡,以至於邊鎮都已經開始募兵制。

  而現在。

  還保留軍籍的官員,基本上就只是衛所世襲軍官家庭,他們才不至於逃亡,也不用擔心承受不起各種兵役與清軍之累。

  這些人也就和之前的那些軍籍出身的文官不一樣,不會急著請恩更改自家的籍貫。

  當然。

  明朝為了衛所制不崩壞的太快,素來對更改籍貫管的比較嚴,只有兵部尚書才有資格請旨改籍。

  但這也就擋不住衛所制崩壞的速度。

  到如今。

  軍籍出身的人即軍戶數量已經大量減少到不足以承擔國防任務。

  朱厚熜也就乾脆藉此機會,重新改變軍戶制度。

  舊瓶裝新酒。

  他要利用現在不少軍籍地主已經轉變為士族,同樣有學識的機會,打造一個可以提供軍事、政治、文化等各類人才且以交血稅為主的軍功貴族集團,用以對抗士大夫群體。

  朱厚熜這麼批示後,不是軍籍的朝臣只得接受,且開始也希望自己家將來也能抬籍,而不敢真的敢因此拒絕。

  畢竟他們一旦強硬反對,只會進一步促使軍籍的官員,因為支持皇帝,而壟斷官權。

  對於軍籍的朝臣而言,這的確是個好事,他們也沒想到,天子會突然重視到他們的特殊性。

  這讓他們不得不承認,當今天子的確是勵精圖治的,而且應該是不畏勞苦的聖天子。

  畢竟,要將他們軍籍官員特別對待,給予他們在與皇帝信息交流上的特權,那是需要皇帝更勤政才行的。


  不然的話。

  皇帝一旦將這個特權,交給自己的顧問如內閣或家奴如司禮監,反而不是好事,反而會讓內閣和司禮監的人,因為在信息交流上有更多的渠道而成為架空皇帝的權臣權宦。

  張經也是軍籍出身的文官。

  當年其父為逃軍戶盤剝,不得不改母姓,寄於母族。

  他自己也在考科舉時,用的是蔡姓,直到做官,才敢從父命,請旨改回張姓。

  畢竟他只要成為了官,就不用再擔心因為是軍戶身份而被過度盤剝。

  所以,他在得知這道諭旨後,就擰眉深思起來。

  因為這讓他現在非常糾結!

  他反對改制,是因為吏部尚書石珤提拔他進京對他有恩,而石珤恰好又是守舊護禮派。

  所以,他選擇了跟石珤保持步調一致。

  但現在,天子要給軍籍官員中的表現優干者給予密奏特權。

  這讓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支持陛下才對。

  於是,張經主動來了吏部,向石珤見了禮。

  石珤知道張經為何而來,也就笑著說:「你來的正好,陛下要推行密奏制度,要從軍籍官員中,秘密選一批作為有密奏權的官員,我打算把你報上去。」

  「可陛下這是改制,公不是一向不支持改制嗎?」

  張經問道。

  石珤道:「所以就更應該讓陛下聽到反對改制的聲音!知道我們為何要反對,至於密奏制,既然已無法阻止,我等也只能接受,將來陛下自己再取捨吧。」

  說到這裡。

  石珤接著就又說:「或許陛下將來會知道,祖宗的制度或許沒有那麼好,但也沒有那麼差!改的好也就罷了,改的不好反而後患更大!造成民眾更大的負擔,也容易成為千古罪人!」

  張經頷首。

  沒多久。

  張經倒是果然收到了皇帝給予他密奏權的密旨。

  這讓他感到興奮,他知道他可能也會像舒晟等一樣,被提升很快。

  張經也就立即將自己受工部尚書趙璜指示,聯絡普照寺、衍法寺等和尚,告知其將在順天府推行貨幣制度的事,密奏給了朱厚熜,算是先告了自己。

  沒辦法。

  張經覺得自己告自己,總比別人告自己要好。

  畢竟現在這密奏制度一旦施行,誰也不知道同僚中,誰是皇帝的眼線,為了進步,打自己的小報告。

  再則,張經也希望藉此讓皇帝知道改制的不易,知道官僚們雖然表面會答應,但背地裡是會陽奉陰違,主動給利益的受損者提供情報的。

  與張經一起獲得密奏權的還有桂萼。

  戶科右給事中桂萼最近剛以雲南道御史官,升任監城使,負責募選民壯,專管京師各街道防疫、工商、清掃事宜。

  一般十三道御史,各有分職,且不定額,有專管和帶管之事。

  而北直隸一般是由十三道御史里的雲南道御史掛銜。

  所以,桂萼名義上的官銜是雲南道御史,但實際上職責就是負責京師環境和衛生以及城市經商秩序。

  桂萼也因此更加振奮。

  在接下來,他真的認真挑選起進京的江淮民壯,組織他們打掃街道,而下定決心要讓京師真的在自己的治理下,煥然一新,也更加井然有序。

  京師的衛生狀況與街道清潔狀況,的確很糟糕,一到下雨下雪的天,就污穢遍地,惡臭瀰漫,所以流行病疫經常發生。

  很多人都對此有意見。

  包括桂萼自己,現在皇帝要他來治理,在他看來,也是一件值得做的善政。

  且說。

  因眼見著新年將近,朱厚熜還於這一天下旨,規定臘月二十八到正月初五,各衙門除因特殊情況不能休假外,各衙門皆準停事在家,與家人團聚。

  按《明會典》規定,除夕元旦之假,文武百官放假五日。

  朱厚熜額外多給了兩天。

  為的是讓他自己也額外多休息兩天。

  因為只要他給官員放了假,他自然也跟著相當於放了假,從而可以多陪陪家人。


  臨近年終。

  倒是沒有言官找不自在,勸皇帝應該繼續發揚勤政篤學的優良作風,不要給百官多放兩天假,應該少兩天假,尤其是讓經筵講官多上兩天班,讓皇帝多學習兩天才是。

  畢竟這個時候瞎逼逼,不是刷名聲,而是招罵。

  容易被外派或者調去南京。

  今年因為財政好轉許多,百官們都被發了足俸,還被額外多發了一筆獎掖金。

  所以,京官們,哪怕是清水衙門的小京官們都能過個好年。

  本來因為考成法實施而怨氣不少的官員們也因此少了許多怨氣。

  而這也使得辦年貨的多了不少,京師也比往年更加熱鬧。

  對於京官們而言,不少雖然每年也收了不少孝敬錢。

  但這些錢,基本上都只能運回老家,也只敢老家花。

  因為京師人多眼雜,主要是東廠錦衣衛的探子多,而他們收到的孝敬錢,又都是灰色的,屬於見不得光的,而他們又都不想毀掉自己在皇帝眼中的清廉人設。

  所以,他們基本上在京城都是不敢花自己的錢,但很多又都過不了清苦生活,所以為了維持在京里的開銷,如果實在是錢不夠,寧肯先借錢支用,也不會承認自己還有很多錢。

  這也就造成,京師的放貸業務特別興盛,養的京師附近大寺林立,僧侶規模冠絕天下各省。

  而現在。

  這些京官們到手了很多合法的俸祿與獎掖金,自然敢明著花,也就採辦了更多的年貨。

  普通庶族出身的清貧小京官心更是不用再擔心會在京師過一個寒酸年,都更加期盼嘉靖元年的到來。

  按照後世統計的大明進士貧富家庭出身所占比例,一直到明末,都還有五分之一比例的進士是普通小地主背景的寒門子弟,如今是正德嘉靖時期,這個比例自然更高。

  所以,在如今大明是有不少出身清貧的小官的。

  而許多京官在外出採購時,也驚訝的發現,京師街道整潔了許多。

  作為日子黨,或者說在禮法立場,在改革與守舊的立場處於中立的大多數京官們,因此開始覺得朝廷似乎是真的進入了大治之世,而越發覺得好日子還在後頭。

  朱厚熜對嘉靖元年也充滿著希望,但當他在看了張經的密奏後,則又不禁擰住了眉頭。

  他的確通過張經的密奏,更加確信,改革的阻力的確還是很大。

  他自然不會因為張經在密奏自首請罪說自己出賣消息給和尚,而懲罰他。

  這樣只會暴露張經有密奏權。

  所以,朱厚熜只是回復「知道了」,然後若有所思地去向自己母親蔣太后問安。

  而蔣太后一見到朱厚熜,就說道:「剛才玉泉山的洪慈庵老尼來見我,說到近來有要委屈佛祖的聲音出現,可是真的?」

  「跟佛祖沒有關係,不過是在順天府施行幣制的事。」

  朱厚熜回道,同時,眉頭擰的更緊。

  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僧尼們行動速度是真快,這麼快就來後宮遊說了。

  朱厚熜這麼一說,蔣氏也就明白了,只笑著說:

  「既是朝政,我就不好多言了,不過這種謠言要是起了,也不是好事!」

  「京師的善男信女也多!」

  「眼見著要過年,還是多些別的喜聞樂見的時熱鬧消息比較好。」

  朱厚熜頓時明白了過年,笑道:「母后說的是,兒子讓他們在外面多收集些高興的事。」

  隨後。

  沒多久。

  朱厚熜就宣見了梁儲,而對梁儲說:「改革貨幣制度的事,已經被外面人知道了。」

  梁儲聽後倒是沒有驚訝,只說道:「既如此,倒是得採取措施。」

  「是要採取措施!」

  「得讓京師的僧尼和他們背後的權貴們無暇顧及這事,得給他們一個更大的麻煩,讓他們不得不先急著去應對那個更大的麻煩,進而沒有精力顧及我們要推行的貨幣新政。」

  朱厚熜笑道。

  梁儲聽後頷首:「陛下聖明!」

  接著。

  梁儲建議道:「不如,讓人嚴查僧尼窩娼宿妓、喝花酒、玷污佛寺清潔的事?」

  朱厚熜聽後好奇地問:「僧尼腐敗墮落的很嚴重?」

  梁儲道:「世人多以此為謔!」

  「好!這樣做,就算得上夠狠了!」

  「讓桂萼帶管這事,他管理京師衛生經商秩序,還要防疫,是很需要經費的,不能只靠朝廷撥,也要防止他的人從商民身上找補經費。」

  「所以,就讓他們去僧尼身上找補經費,為城市衛生與百姓健康,罰花和尚風流尼姑的款,款要罰的重!否則就羈押起來服勞役!」

  抱歉,因為寫的時候沒剎住車,所以更新晚了,那個大家想必都是熟悉明朝歷史的了,我就不在正文裡科普明朝軍戶有多慘了,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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