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屁股靈活轉向,百官向張璁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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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屁股靈活轉向,百官向張璁行禮

  看著這一幕。

  內閣首輔梁儲不禁閉眼一嘆。

  蔣冕則站起身來,嘴張大得吐出了半個舌頭。

  毛紀則吞咽了一下,接著竟嘴角微咧。

  而吏部尚書石珤則憤然起身,走到了趙鑒面前來:

  「他們不懂事,你趙壽光怎麼也不懂事!」

  「你可是二十年的刑名,怎麼能這樣做!」

  「我冤枉!」

  趙鑒突然對石珤大吼一聲。

  其腮邊肥肉,頓時就抖動了起來。

  石珤則呼吸依舊沉重,看著趙鑒,神色嚴肅非常。

  趙鑒則開始有些目光躲閃。

  且說。

  給事中張翀這裡,他在被撞在地上後,只覺自己骨頭都要散架。

  但他還是咬牙站了起來

  不過,他手裡的刀已經被收走。

  整個人也被兩過來的錦衣衛給扣押了起來。

  張翀自己自然知道為何出現了這樣的差錯,也就冷眼看向了武定侯郭勛。

  啪!

  郭勛這裡倒是將桌子重重地一拍,站起身來,看著張翀等已經被控制起來的人:

  「你們以為我郭勛跟你們一樣無君無父?」

  「爾等真是愚蠢的厲害!」

  「我雖讀書不多,但也知道忠字怎麼寫!」

  「相反,爾等讀書這麼多,竟然一個個罔顧法紀,紊亂綱常!」

  「你們捫心自問,有把皇威國法放在眼裡嗎?!」

  郭勛這麼說後,就看向現在還不明就裡的朝臣們:

  「諸公不知,今日這次集議,本就是大司寇和給事中張翀策劃的一場陰謀。」

  「他們意圖聯合我們幾個領兵的勛貴,幫助他們趁著召集大家來這裡集議時,殺了張翰林等與他們在大禮上有不同看法的大臣。」

  「如此大案,我不得不立即向陛下陳奏了此事,陛下聞後,因問大司寇,而大司寇執意否認,便讓我將計就計,讓諸位看看是不是真會發生這事。」

  「結果,諸位都看見了。」

  郭勛這麼說後,許多不知道情況的朝臣這才恍然大悟,而不少因此竊竊私語起來。

  張翀則在這裡不由得仰頭一嘆:「恨未能殺賊!」

  張璁、桂萼等沉著臉。

  「誰是賊?」

  梁儲知道現在需要自己這個首輔來收拾殘局,故起身厲聲喝問了一句。

  然後。

  梁儲就對張翀等道:「看看你們做的都是什麼事!」

  「這是君子所為嗎?」

  「辯禮辯不過,就要殺人!」

  「除非你們不是糊塗,是清醒的很,清醒的要強行指鹿為馬,行欺君之事!」

  梁儲說著就轉身看向蔣冕、毛紀、石珤等重臣:

  「你們說,這事到底該怎麼看?」

  「他們是真糊塗,沒有明白何為大禮;還是真清醒,故意要指鹿為馬,欺君罔上,所以才不再辯白,而是直接行兇,因為知道自己的禮不正,辯不贏?!」

  「同樣!」

  「所有要陛下不認父母者,是不是皆欲結朋黨而欺君,而並非不明?!」

  蔣冕知道梁儲說這話是要達到什麼目的,便起身說:

  「自然是真糊塗!」

  「指鹿為馬的事,我等天子門生豈會為之?」

  「他們不過是一時糊塗而已。」

  「別說他們,就是我這個閣臣,也一時沒明白過來,真把陛下當認孝宗為皇考認為了當循之禮,如今在細想想張璁之論後,我才明白,陛下的確跟漢哀帝、宋英宗不一樣,當繼的是太祖、太宗之統,承的是憲廟之嗣,遵的是祖訓所定之序!」

  吏部尚書石珤為不讓護禮派真背上一個欺君罪名,也不得不跟著改變態度,而沉聲說:


  「祖訓如是,古禮如是,璁等言當!」

  「我等主張陛下認孝廟皇考,只是一時因感孝廟德政,而未能明白過來,並不是欲結朋黨,寧殺張璁,也不肯承認張璁之論正。」

  禮部尚書毛澄也嘆了一口氣言:「我愧為禮官,也不如張璁知禮,故而糊塗至今,但我沒想到的是,張翀等被竟也直接糊塗到這種地步,竟直接殺人,行理虧之事,想來與我這禮官本身不明有關,故使其誤會,我當請辭,擔下誤導之罪!」

  一干護禮派的閣臣九卿皆紛紛轉變態度。

  沒辦法。

  他們都清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要想避免激變更大,只能立即認輸。

  畢竟,隨著武定侯倒戈,軍隊明顯已經徹底站在天子這邊。

  而天子又明確了採納張璁所定的禮。

  偏偏現在,自己這邊的激進者又真的做了圖窮匕見之事。

  關鍵還沒有成功!

  反落了個,自己這邊明顯知道不能在禮法上辯贏而理虧,所以掀桌子不守規矩的口實。

  那接下來,如果他們還要堅持,天子就會真的將他們以朋黨欺君落罪,讓他們這些人徹底失去權力。

  同樣。

  許多日子黨,也就是中立的官僚士大夫們,也會開始同情議禮派,乃至站到議禮派這邊。

  而議禮派也會因此對他們仇恨值加倍,畢竟自己這邊有人都開始真的動刀行暗殺之事了。

  所以。

  他們要是再不認輸緩和,護禮派就會既失去天子信任與天下聲望,也會加劇黨爭!

  讓大明出現北宋新舊兩黨後期斗得你死我活完全不顧國家利益的情況。

  即新黨掌權,舊黨全部嶺南吃荔枝,舊黨掌權,新黨全部去嶺南吃荔枝的情況。

  這樣下去,誰都別想日子好過。

  稍微有點大局意識的重臣們,也就都不得不主動轉變態度,降溫熄火。

  翰林學士豐熙,護禮派清流中的代表人物,此時也不得不站出來說:「大臣事君,當順其美,此前是我們糊塗,我們其實今日來武定侯府議此事,也是有意要明確承認張翰林之論的。」

  「好個大臣事君,當順其美!」

  「是的,我們不是沒有承認自己所持之禮不對的勇氣!只是沒想到,會有張翀輩如此激進而已。」

  「張翀此事,我們完全不知情,如今想想,我們只覺得他應該是江彬等奸黨餘孽,故意行過繼之事,好讓朝廷大亂!」

  許多護禮派官員開始紛紛表態,且都明顯要與張翀切割關係,甚至開始不承認張翀是自己人。

  梁儲見除了少數官員還處於懵逼與憤懣不解中外,大多數皆已意見一致,雖然不知是畏於刀劍在手的甲冑,還是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他還是在這時主動朝張璁走了來,向張璁拱手作揖:

  「閣下正禮明祀,使陛下父子保全,天下君臣相安,當受我等一拜!」

  蔣冕和毛紀也走了來,跟在梁儲身後,向張璁拱手作揖。

  石珤、楊潭、毛澄、王憲、金獻民等尚書都御史也都過來拱手作揖。

  連帶著武定侯郭勛、惠安伯張偉等勛貴也來向張璁拱手作揖。

  甚至外戚壽寧侯張鶴齡、建昌侯張延齡也跟著駙馬都尉崔元也跟著過來對張璁拱手作揖。

  他們倆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這些大臣們在爭什麼,甚至都動兵動刀,但人素來有從眾之心,他們覺得跟著一起來行個禮應該沒錯的,至少天子會喜歡。

  但這時,趙鑒見此倒是不由得閉眼一嘆,毛紀、楊潭甚至無語地瞅了他倆一眼。

  豐熙等翰林清流也不由得罵了一聲「蠢豬」然後也過來向張璁行了士大夫間承認對方價值的君子禮。

  張璁則在梁儲主動來自己拱手作揖時,就已感動不已,忙回了禮:

  「元輔高風,晚生不敢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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