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姑娘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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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5章 姑娘你沒事吧

  緊鄰牛欄街的荒廢貨棧。

  王啟年此刻有點後悔跟過來了,本想著看看程巨樹,確認一下細節佐證一下心中的猜測。

  沒想到不但沒見到程巨樹,剛來這裡就戒嚴了,他走不了了,只能留下跟著一起埋伏那兩個斗笠女子。

  他被編在了三組,在北側屋內蹲守,蹲了大半天腿都蹲麻了。

  王啟年心中悔意越發翻湧,這倒霉催的,來前好好的,結果出不去了,最關鍵的是他還沒吃午飯呢,還跟這兒餓著肚子呢。

  沒想著多留所以就沒跟夫人傳信兒,見自己遲遲不回家吃飯,夫人該著急了吧,霸霸該擔心了吧。

  王啟年越想越糟心。

  不行,腿越來越麻了,好難受。

  本想著站起身來換個姿勢蹲,結果一起身,王啟年就感覺大腿上的麻筋兒被扯到了,一瞬間的那種酸爽讓王啟年忍不住哎呦了一聲,同時身子朝後面摔去。

  王啟年下意識的想用腿撐住,顆腿還麻著呢,根本挪動不了多遠的距離,不知又怎麼扯動了那根麻筋兒,又是一聲哎呦。

  雙腿小幅度交替,連退了四五步,直到後背猛的撞到某件不規則硬物,王啟年悶哼一聲,雙腿麻著又支不住身體,整個人不自覺的往下掉,

  過程中王啟年雙手在身後胡亂的撲騰,抓到一物趕緊拉住想要阻止自己的下墜之勢,避免屁股摔的太狠。

  結果他拉的東西是蓋在貨物上的蒙布,在他坐在地上的同時,把蒙布也扯掉了。

  這一瞬間的變故把屋內同僚都驚呆了,紛紛小聲詢問王啟年有沒有事

  王啟年鬆開蒙布趕緊朝同僚們擺擺手。

  「沒事沒事,就是腿麻了,一時站不住,讓各位見笑了。」

  「害,什麼見笑不見笑的,不滿你說我腿也麻了。」

  「你們呀就是平常坐慣了,疏於鍛鍊,像我們經常出外勤的腿就沒事兒。」

  「放屁,我就不信你腿不麻。」

  「麻呀,但習慣了,問題不大,能堅持。」

  「老王你別聽他們的,誰蹲久了腿都麻,正常,你緩緩就好了。」

  王啟年捏捏腿笑道。

  「謝謝各位,我感覺好多了。」

  說著正打算起身,突然有個同僚咦了一聲。

  「老王你身後那是什麼東西?」

  眾人聞言齊齊扭頭看了過去。

  王啟年愣了一下,回頭朝身後看了看,這一看王啟年頓時坐不住了,趕忙站了起來,原來他剛才撞到的不規則硬物居然是弩扯的輪子。

  「這是…」

  屋內其他的監察院成員看了片刻眼神都變了,紛紛湊了過來。

  其中一人打量了一眼後道。

  「這是弩車呀,這可是軍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他人也有同樣的疑問。

  王啟年突然扭頭看向這架駑車的旁邊,那裡也有一個蒙著的物件,樣子跟這輛駑車差不多,伸手一指道。

  「內個,是不是也是駑車啊。」

  眾人跟著看過去,一人果斷上前扯掉了蒙布。

  得,又是一輛駑車。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動了起來,因為這屋子裡還有不少大小長短不一的箱子。

  一一打開後,眾人看呆了。

  駑車用的長駑箭四根,臂駑粗略算一下,少說也有數十架,駑箭三箱,大力弓兩張,弓箭若干,兩指粗的絆馬繩兩盤,再加上那兩輛駑車,清一色的軍械。

  目瞪口呆了半天終於有一人反應過來了,是他們這個埋伏小組的組長。

  「快!趕緊去通知朱格大人。」

  一人領命趕緊跑了出去。

  人群中的王啟年身體僵硬,眼神閃過驚恐不安,好在此時眾人主意力都在這批軍械上,沒人察覺到他的異常。

  當朱格領著兩人走進北屋看見這批軍械的時候瞳孔劇震。

  另一邊。

  林拱收到長公主的消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什麼時候去要令牌都要催,長公主掌控欲也太強了吧,什麼狗屁擔心夜長夢多,都是藉口,就是看不得他閒著。

  雖然心裡吐糟著,但林拱還是帶著兩個四顧劍門徒去了醉仙居,明日去跟今日去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路過牛欄街的時候,林拱還饒有興致的跟那兩位斗笠女子打聽程巨樹被關在什麼地方。

  ……

  午後的流晶河畔上漂浮著一艘精美的畫舫。

  被一襲鑲有暗金色亮片,花紋繁複的黑色衣裙裹住曼妙身姿的司理理此時正倚靠在臥房中的軟榻上小憩。

  其脖頸修長,五官精緻,眉眼如黛,精美的頭飾束著及腰的長髮,黑色衣裙將她皮膚襯的格外白皙,搭配上銀色耳墜,高貴又典雅。

  同時,衣裙外罩著的一層薄如蟬翼的黑紗,以及領口處裸露大片旖旎,又使她整個人多了一種神秘,妖艷的感覺。

  截然相反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這令她有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也是夢中夢到了什麼可怕之事,司理理不自覺的皺起了秀眉,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恍惚間喊殺聲慘叫聲充斥在耳間,夢境與現實交織在了一起。

  等她徹底被噩夢驚醒的時候,修長的脖頸間已經架上了一柄長劍。

  冰涼的劍身觸及皮膚,引起了自然的生理反應,汗毛豎起,皮膚緊縮,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司理理一動也不敢動,眼神里滿是慌亂和驚恐看著眼前白衣女子,聲音顫抖的開口。

  「你,你們是什麼人?」

  白衣女子冷聲道。

  「聽聞你手中有一塊可以號令北齊程巨樹的令牌,識相的趕緊交出來。」

  司理理心裡咯噔一聲,心中難以置信,這令牌的事知道的人極少,怎麼可能泄露出去呢。

  更糟的是,既然令牌都被人知曉了,那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也…

  不,眼前這人只提及了令牌,並未提起其他,或許自己的身份還沒泄露。

  司理理思緒電轉,皺起眉頭試探的開口。

  「程巨樹?北齊的?我聽都沒聽過,更別提什麼令牌了,閣下是從誰那聽說我有什麼什麼令牌的?閣下怕是被他給矇騙了。」

  白衣女子道。

  「少裝傻,既然能找到你,我們自然能確信你手裡有這塊令牌,趕緊交出來,再裝傻充愣我直接要了你的命。」

  司理理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白衣女子的眼睛片刻,雖隔著面罩但依舊能感受到其眼神的冰冷,感覺對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後,果斷認慫。

  「好,我確實有這麼一塊令牌,只是程巨樹遠在北齊,我就是給了你,你也用不上啊。」

  白衣女子道。

  「這你不用管,只管把令牌交出來就可以了。」

  此時她身後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林拱終於轉過了身子,看向司理理突然說了一句。

  「程巨樹被我抓了,現在在我手中,現在你可以交出令牌了,再多說一句廢話你就是死,不信你就試試。」

  話音一落,白衣女子配合的把劍往她脖子邊湊了湊。

  司理理聞聲看去,眼裡的震驚一閃而逝,這人她認識,手裡還有他資料,只是萬萬沒想到他會出現在自己這裡,而且看樣子他才是領頭的。

  更讓她震驚的是林拱的話,程巨樹居然被抓到京都了!他來找自己索要令牌顯然是想利用程巨樹做什麼事。

  司理理瞬間又聯想到了林拱太子門人的身份,而太子與范閒的衝突早已傳遍京都,莫非…

  還未等她往深處細想,她就感覺脖頸旁的劍動了一下,同時聽到一聲催促之語。

  「令牌!」

  既然不是沖自己來的,司理理交出令牌毫無心理負擔,畢竟保命要緊。

  「我這就拿給你們。」

  說著司理理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

  「勞駕,能不能先把劍挪開,令牌藏在暗處,你架著我我也沒法兒幫你拿呀。」

  林拱開口了。

  「讓她拿。」

  白衣女子聞聲退後兩步,劍雖離開了司理理,但依舊指著她。


  司理理笑了笑,翻身下榻,將軟榻拉開,蹲下掀開一塊木質地板,底下有一暗格,暗格中有一盒子。

  司理理將盒子拿了起來,掀開蓋子,裡面赫然躺著一個造型奇特刻有特殊紋路的令牌。

  司理理拿起令牌遞給白衣女子。

  「那怪物桀驁難馴,也只有這令牌能令他俯首聽命,既然你們以性命相逼,那這令牌就交與你們吧。」

  白衣女子接過看也不看直接回身遞給林拱。

  林拱仔細摸索打量著手中令牌,突然問了一句。

  「你究竟是什麼人?這令牌又有何特殊之處?」

  司理理頓了一下,微笑道。

  「我的身份,讓公子來找我拿令牌的人沒告訴公子嗎?既然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公子當真要聽嗎?」

  林拱不吭聲了,手裡摸索著令牌,眯著眼睛看了笑而不語的司理理良久,吐了一聲。

  「走。」

  說罷轉身離去,兩位白衣女子當即收劍跟上。

  直到眼前再無人影,司理理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整個人仿佛被抽乾了全身力氣,直接癱軟在地。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紛亂的腳步聲,隨後下人打扮模樣的兩男四女衝進司理理房間。

  見司理理撲倒在地,幾人大驚失色,慌忙過來攙扶。

  「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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