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一點腦子也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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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一點腦子也不想動

  梅呈安陪著李柔嘉在院裡盪了會兒鞦韆,午飯之前便告辭回了家。

  在家用過午飯後,梅呈安被梅執禮叫到了書房。

  父子倆剛走進書房,梅執禮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范閒身邊有個叫藤梓荊的人你可見過?」

  梅呈安愣了一下,老爹的催命符這就來了?下意識看了一眼老爹的眉心,想看看有沒有印堂發黑。

  按照原先劇情,太子命老爹查了藤梓荊的地址抓了人,然後於公堂之上公然對范閒發難,老爹也因為此事落得個告老還鄉,被馬匪劫殺的下場。

  不過這一世梅呈安倒是不太擔心老爹的選擇,他已經做了足夠多的鋪墊,老爹的立場也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退一萬步講,便是老爹做了跟劇中一樣的選擇,梅呈安也有信心能保老爹安然無恙,所以,根本不慌。

  梅呈安點了點頭。

  「見過啊,怎麼了爹?」

  梅執禮眉頭一擰。

  「你可知那個藤梓荊是監察院的,澹州刺殺范閒的就是他,范閒上報的消息是把他殺了,可這個人現在活的好好的,還跟范閒回了京都,范閒這是在欺君你知不知道啊!」

  梅呈安笑了笑。

  「這些,都是太子告訴您的?」

  梅執禮愣了一下,說道。

  「你先別管是誰告訴我的,你就說你知不知道這事兒。」

  梅呈安果斷承認。

  「知道!范閒把來龍去脈都跟我說了。」

  梅執禮驚愕道。

  「這事兒他都跟你說了?」

  頓了一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

  「既然知道了你還跟他交朋友?你怎麼想的?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那是殺頭的重罪!」

  梅呈安一攤手。

  「他確實是欺君了,但是這跟我和他交朋友有什麼關係,太子是想拿這件事兒做文章是吧,那讓他做唄,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范閒被賜死!

  欺君之罪又不會株連,就是株連,那也是株連范閒的親族,沒聽說過株連朋友的,所以,您在擔心什麼?」

  「這…」

  梅執禮愣住,兒子的話讓他啞口無言,仔細想想也是啊,兒子話雖冷漠了些,但道理沒錯啊,自己好像…確實多慮了。

  只不過這麼冷漠的話,可不像是兒子能說出來的話,看這小子一副有恃無恐的神情,此事莫非…另有隱情?

  梅執禮斜了一眼梅呈安。

  「臭小子你是不是還知道點兒什麼別的消息?」

  梅呈安呵呵一笑。

  「被您發現了,別的消息…也算也不算,準確來不是什麼消息,只是我的一種猜測。」

  梅執禮瞪眼。

  「還不趕緊說!」

  梅呈安看了一眼茶座。

  「說來話長,要不咱爺倆坐下,我慢慢跟您說?」

  梅執禮盯著他深深看了一眼,轉身朝茶座走去,梅呈安緊隨其後。

  父子二人落座以後,梅呈安拎起茶壺先給老爹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然後不慌不忙的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梅執禮喝了一口茶,開口道。

  「說吧。」

  梅呈安雙手捧著茶杯道。

  「您容我想想從哪說起哈,嗯…就先從藤梓荊說起吧。」

  梅呈安先將藤梓荊因何入的監察院跟老爹講了一遍。

  梅執禮聽完沉吟片刻。

  「這案子有蹊蹺!」

  梅呈安笑道。

  「爹您審了這麼多年案子,果然沒白審哈,一眼就看出了裡面有問題。」

  梅執禮白他一眼。

  「不會誇別硬夸,這案子是個人都能察覺出不對勁,明顯是有人刻意擺弄這個藤梓荊,不像是郭家,如此陰狠,應該是監察院的手筆,你繼續往下說。」

  梅呈安也不對老爹的結論做出評判,刻板印象了屬於是,笑道。


  「下面的話可都是監察院的絕密啊,我說,您聽,切不可外傳啊。」

  梅執禮點了點頭。

  梅呈安繼續說道。

  藤梓荊被刻意安排進了監察院,還被特意安排進了四處,他當值的地方離澹州不過百里,當偽造的密令發下去後,恰好澹州附近所有監察院的人都被調走了,就連百里外的那個據點人也被調空了,剛好只剩下了藤梓荊一個人,所以,只能由他去刺殺范閒,接下來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太子沒騙您。」

  說罷梅呈安不緊不慢的喝起了茶水。

  梅執禮皺眉沉吟良久,不斷整理著腦海的思路,這明顯是長達幾年針對范閒的布局。

  看起來不像是為了殺范閒,倒像是為了保護他,要不然也不會選藤梓荊這麼個心懷熱血,對權貴對不公平對暗箱操作痛恨到極點的人。

  只是,什麼人能提前幾年預料到會有這場刺殺呢?那麼早就開始為這件事做鋪墊了,簡直太可怕了,想想梅執禮就感覺後背發涼。

  梅執禮端起茶杯喝了口熱茶,趕緊身體暖了幾分,看了一眼兒子,問道。

  「布局的人是不是陳萍萍?提前三年就開始布局,也只有老謀深算,多智近妖的陳萍萍能辦到了,所以你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陳萍萍會保范閒。」

  梅呈安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您想多了,先不說別的,單說陳萍萍如今都不在京都,太子若是發難,快刀斬亂麻,陳萍萍遠水如何能救近火,等他保范閒,范閒墳頭草都一丈高了。」

  梅執禮老臉一紅,感覺有些尷尬,信誓旦旦說出猜測,結果被兒子一句話推翻了,啪啪打臉吶。

  「那還能是誰?」

  梅呈安笑呵呵問了一句。

  「您覺得有人能預知未來嗎?」

  梅執禮想都不帶想的。

  「絕無可能!」

  梅呈安再問。

  「既然沒人能預知未來之事,那布局之人怎麼會知道未來會有這場刺殺呢?」

  梅執禮愣住,皺起眉頭,他想到過,但未深思,是啊,這是怎麼知道的。

  梅呈安笑道。

  「除非…」

  梅執禮也不想了,注意力被兒子的話吸引了。

  「除非什麼?」

  梅呈安不賣關子了。

  「除非這場刺殺本就是布局之人安排的,抑或是被布局之人刻意推動促成的。」

  梅執禮恍然大悟,有道理啊,沒錯沒錯,就是這麼回事兒,這麼說的話,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知道布局之人是如何做到的,只解開了一部分迷霧,仍有迷霧還待驅散。

  「所以布局之人是誰?」

  梅呈安笑道。

  「您先別急,范閒收到了消息,偽造密令的人與太子來往密切,他懷疑是太子對他下手。」

  梅執禮倒也不覺得意外,內庫財權之爭嘛,很容易就能想到。

  「所以呢?布局之人是太子?」

  梅呈安啞然失笑,搖搖頭。

  「太子為什麼要對范閒下手?」

  梅執禮無語,為什麼你心裡沒數嗎?明知故問有意思嗎?要不是還等著你個臭小子解惑,必不可能搭理你!

  「自是為了內庫財權不落於范閒之手。」

  梅呈安渾然不知老爹對自己有怨念了,繼續問。

  「那范閒為什麼會接手內庫?」

  梅執禮硬了,拳頭硬了,要是最後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小心鐵拳伺候,瞪著兒子咬牙道。

  「因為陛下給范閒和林婉兒賜了婚,並且表示誰娶…」

  梅執禮說著說著反應過來了,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布局之人是陛…」

  梅執禮下意識左右看了看,再度看向兒子,身子前傾,放低了聲音。

  「下?」

  梅呈安笑呵呵說道。

  「我可沒說啊,這可是您說的。」

  梅執禮翻了個白眼,坑爹的倒霉孩子,回頭再收拾你,梅執禮將此事從頭到尾捋了一遍,感覺迷霧徹底散去了,沉吟片刻道。


  「這麼說,范閒就不存在欺君了。」

  梅呈安喝了口茶,笑道。

  「也不能這麼說,他謊稱藤梓荊被他殺了是事實,只不過欺君與否,是陛下說了算,只能說他大概率會沒事。」

  梅執禮不置可否,知道陛下是幕後之人之後,他就知道太子的如意算盤怕是打錯了。

  「太子殿下想讓我幫著查查藤梓荊的蹤跡,避開范閒將他抓獲。」

  梅呈安將茶杯里剩的一口茶喝完,放下茶杯。

  「您答應了?」

  梅執禮搖了搖頭。

  「還沒答覆,我知道的那些都是太子殿下告訴我的,未知全貌,不知詳情,我怎麼可能直接答應。」

  梅呈安果斷伸出大拇指,彩虹屁奉上。

  「要不都說薑還是老的辣呢,還得是您啊,簡直太明智了!」

  梅執禮一把梅呈安的手拍開。

  「去去去,少拍馬屁,太子殿下那邊還等著我答覆呢,你有什麼建議?」

  梅呈安神態輕鬆,笑道。

  「這事兒您不該問我,咱們都是陛下的臣子,太子讓您抓藤梓荊是為了給范閒定罪,而范閒又是陛下特意選中接手內庫的人,要不要答應太子自然應該先問問陛下的意見,陛下怎麼說,您就怎麼做就完了。」

  梅執禮眼前一亮,說到底之前所說都是猜測,並無任何實證,與其猜測陛下心思,還不如直接問問陛下,照規矩行事總是沒錯的。

  欣賞的看了一眼兒子,梅執禮點了點頭。

  「我會給陛下傳訊,你覺得我該如何措辭呢?」

  梅呈安無語了,這是剛才燒腦燒累了?老爹現在這是一點腦子也不想動了啊。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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