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暗潮湧動
第182章 暗潮湧動
各世家家主們心思涌動，但表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聲張，生怕惹得田澤不高興，紛紛叫好不已。
「田使君英明！」
「我等叩謝田使君！」
「田使君放心，我等必定會認真做好開荒事宜。」
……
聽著這群人的吹捧和許諾，田澤心中毫無波瀾。
繼續說道：「既然對於整體的面積沒什麼問題，那麼咱們現在商量一下第二個問題，怎麼分。」
這話一出，世家家主們再度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隱藏不住的火藥味充斥著周圍。
「全憑使君大人做主！」
腦袋笨的還在心裡琢磨，如沮正這樣的聰明人已然齊聲開口道。
開玩笑，怎麼分又豈是他們能做主的，還不是田澤一言以斷。
「呵呵。」田澤見這些人還算識趣，這才微微笑了笑。
想要跟著他吃肉，起碼要擺正位置。
剛才誰說了他可能沒在意，但誰沒說、誰說晚了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那澤就談談自己的想法。」
「澤雖是世家出身，但一直認為，世家不應該是魚肉鄉里、兼併土地、壟斷文化和官場的蛀蟲，而應該是開疆拓土、庇蔭鄉梓、教化百姓的引領者。」田澤平靜道。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由得感覺面色微熱。
「有權力自然要有義務，有付出才應該有回報。所以，能夠分得多少土地，關鍵在於諸位能付出多少。」
「土地、水利、農種、農具、耕牛，所有的我都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人口。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田澤微微示意，陳宮下場給眾人各自發了一張白紙和一桿筆。
「各位面前都有一張紙，在紙上寫好兩年內能夠招引前往東北的人口數量。之後，根據大家填寫的數量，這五千萬畝土田便按比例分給大家。」田澤說道。
「這些人，我不要，歸你們自己所屬。所以不用顧忌其他，日後即使有所變動，我也會給你們一個更好的選擇，必會讓你們滿意。」
聽到田澤的話，沮正等人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他們隱隱感覺到，田澤這話背後隱藏的又是一場潑天富貴，而且可能會比現在更大。
搶先一步吃螃蟹的好處他們此時已經感受到了，直接一步登天。這種誘惑在前，他們如何不搏一搏。
「當然，加在一起的數量不能低於百萬人，否則的話，就按照一個人口五十畝進行分配。」
雖然知道以這些人的作風，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但田澤還是打了個補丁。
在場眾人紛紛面露難色。
要是沒有田澤這些年的折騰，這事不難，誰家沒有幾千上萬的僕僮隱戶，天下到處都是流民。
但是他們私藏的人口大多數如今已經被收繳，而且從各地招引百姓如今也比較困難。
仿佛猜到了眾人的心思，田澤繼續微笑道：「當然，我說的人口，不僅是漢人，卻也只能是漢人。」
「若是招引的數量超出了填寫的數量，兩年後，我還會按照一定比例給你們補上多餘的土地，當然，比例會相對低一些。」
原本還有些糾結的沮正頓時眼前一亮：「使君大人的意思是……」
「得以教化的胡人，亦可算作人口。」田澤直接道，就差點名東部鮮卑、中部鮮卑和并州胡虜了。
一味的讓招引的胡人去打工並不是長久之計，如今田澤治下的人口還相對缺乏。
尤其是在座的世家，田澤還指望著他們打出去占地盤呢。天下人口大頭都被田澤掌握了，對於治下世家手裡的那點人口也不怎麼感興趣。
就他們手裡這點人口，夠幹啥的。出去建個國，沒個幾萬人配嗎？要知道僅是西域各國便有烏孫這種人口大幾十萬的國家。
「要求不高，一年之後能夠簡單的說漢語、識漢字、著漢服、以漢人自居，即可作為漢人計算。」
「另外。你們招引人口用什麼方法我不管，什麼人我也不管，老弱病幼，只要能喘氣的，都算。」田澤沉聲道。
「但是，不得從我的手中搶奪，更不得擄掠我麾下的人口。否則的話，只要被我察覺，便直接抄家。」
「我等明白！」眾人齊聲道。
見這次沒人遲疑，田澤方才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開始吧。一炷香時間，不得交頭接耳，也不得偷看他人。」
沮正微微苦笑，他們這才明白為何來後被要求隔著那麼遠就坐，原來是這樣。
人性的考驗開始了。
沮正只覺得手中的筆有千鈞之重，腦海中不斷的計算著種種可能。
他明白，自己這一筆下去，有可能就決定了未來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家族的命運。
鮮卑、南匈奴、烏桓、中原、南方……
忽的，沮正仿佛想到了什麼，猛的抬起頭，迎上田澤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愧是沮授的族兄，還真是聰明，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田澤心中暗暗道。
在座的世家雖然都不是什麼大族，有一些甚至不過是末流世家，但多數人還是聰明的。
在沮授醒悟之後，很多人也反應了過來。
用什麼方法都可以！他們可不止是他們啊！
無終田氏在天下有那麼多祖上同脈、關係密切的世家，他們也不例外啊！
要是田澤給的土地少也就罷了，那可是五千萬畝土地！
尋常一州之地大半的田畝，總共就二十幾家來分，還都是沃土。更遑論還有個更大的魚餌在後面釣著。
沮正深知機不可失，一咬牙，虛晃兩下後，直接填上了一個數字，隨後迅速的收筆，將紙對摺後交了上去。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張昭面無表情的將所有的紙張打開後直接逐一當眾朗讀登記。
「涿郡孫氏，十萬人口。」
張昭將第一個世家的出價道出後，頓時令所有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皆震驚的看著滿頭白髮、面容和善的孫琛。
「正陽公真是好氣魄，就不怕撐著。」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悄然傳了過來，只有周邊幾人能夠聽到。
然而，張昭緊隨其後報出了第二個世家。
「漁陽楚氏，八萬人口。」
「嘶！」又是齊齊的一口涼氣。
漁陽楚家雖然出價低了些，但是論及勢力，他們可遠不及涿郡孫家。
不待眾人回過神來，張昭將剩餘的世家逐一道出。
多數世家都是明白人，報價都不低，只有四五個世家傻傻的報出了兩三萬人口的價格。
他們反應過來後紛紛後悔不已，自裁的心都有了。其中兩個年邁的當場吐血昏了過去。
掀開最後一個紙條，也是第一個交上來的紙條後，張昭的瞳孔都不禁有些震驚：「廣陽沮氏，二十萬人口。」
(本章完)
各世家家主們心思涌動，但表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聲張，生怕惹得田澤不高興，紛紛叫好不已。
「田使君英明！」
「我等叩謝田使君！」
「田使君放心，我等必定會認真做好開荒事宜。」
……
聽著這群人的吹捧和許諾，田澤心中毫無波瀾。
繼續說道：「既然對於整體的面積沒什麼問題，那麼咱們現在商量一下第二個問題，怎麼分。」
這話一出，世家家主們再度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隱藏不住的火藥味充斥著周圍。
「全憑使君大人做主！」
腦袋笨的還在心裡琢磨，如沮正這樣的聰明人已然齊聲開口道。
開玩笑，怎麼分又豈是他們能做主的，還不是田澤一言以斷。
「呵呵。」田澤見這些人還算識趣，這才微微笑了笑。
想要跟著他吃肉，起碼要擺正位置。
剛才誰說了他可能沒在意，但誰沒說、誰說晚了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那澤就談談自己的想法。」
「澤雖是世家出身，但一直認為，世家不應該是魚肉鄉里、兼併土地、壟斷文化和官場的蛀蟲，而應該是開疆拓土、庇蔭鄉梓、教化百姓的引領者。」田澤平靜道。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不由得感覺面色微熱。
「有權力自然要有義務，有付出才應該有回報。所以，能夠分得多少土地，關鍵在於諸位能付出多少。」
「土地、水利、農種、農具、耕牛，所有的我都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人口。在座的都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田澤微微示意，陳宮下場給眾人各自發了一張白紙和一桿筆。
「各位面前都有一張紙，在紙上寫好兩年內能夠招引前往東北的人口數量。之後，根據大家填寫的數量，這五千萬畝土田便按比例分給大家。」田澤說道。
「這些人，我不要，歸你們自己所屬。所以不用顧忌其他，日後即使有所變動，我也會給你們一個更好的選擇，必會讓你們滿意。」
聽到田澤的話，沮正等人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他們隱隱感覺到，田澤這話背後隱藏的又是一場潑天富貴，而且可能會比現在更大。
搶先一步吃螃蟹的好處他們此時已經感受到了，直接一步登天。這種誘惑在前，他們如何不搏一搏。
「當然，加在一起的數量不能低於百萬人，否則的話，就按照一個人口五十畝進行分配。」
雖然知道以這些人的作風，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事，但田澤還是打了個補丁。
在場眾人紛紛面露難色。
要是沒有田澤這些年的折騰，這事不難，誰家沒有幾千上萬的僕僮隱戶，天下到處都是流民。
但是他們私藏的人口大多數如今已經被收繳，而且從各地招引百姓如今也比較困難。
仿佛猜到了眾人的心思，田澤繼續微笑道：「當然，我說的人口，不僅是漢人，卻也只能是漢人。」
「若是招引的數量超出了填寫的數量，兩年後，我還會按照一定比例給你們補上多餘的土地，當然，比例會相對低一些。」
原本還有些糾結的沮正頓時眼前一亮：「使君大人的意思是……」
「得以教化的胡人，亦可算作人口。」田澤直接道，就差點名東部鮮卑、中部鮮卑和并州胡虜了。
一味的讓招引的胡人去打工並不是長久之計，如今田澤治下的人口還相對缺乏。
尤其是在座的世家，田澤還指望著他們打出去占地盤呢。天下人口大頭都被田澤掌握了，對於治下世家手裡的那點人口也不怎麼感興趣。
就他們手裡這點人口，夠幹啥的。出去建個國，沒個幾萬人配嗎？要知道僅是西域各國便有烏孫這種人口大幾十萬的國家。
「要求不高，一年之後能夠簡單的說漢語、識漢字、著漢服、以漢人自居，即可作為漢人計算。」
「另外。你們招引人口用什麼方法我不管，什麼人我也不管，老弱病幼，只要能喘氣的，都算。」田澤沉聲道。
「但是，不得從我的手中搶奪，更不得擄掠我麾下的人口。否則的話，只要被我察覺，便直接抄家。」
「我等明白！」眾人齊聲道。
見這次沒人遲疑，田澤方才滿意的點點頭。
「好了，開始吧。一炷香時間，不得交頭接耳，也不得偷看他人。」
沮正微微苦笑，他們這才明白為何來後被要求隔著那麼遠就坐，原來是這樣。
人性的考驗開始了。
沮正只覺得手中的筆有千鈞之重，腦海中不斷的計算著種種可能。
他明白，自己這一筆下去，有可能就決定了未來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家族的命運。
鮮卑、南匈奴、烏桓、中原、南方……
忽的，沮正仿佛想到了什麼，猛的抬起頭，迎上田澤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愧是沮授的族兄，還真是聰明，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田澤心中暗暗道。
在座的世家雖然都不是什麼大族，有一些甚至不過是末流世家，但多數人還是聰明的。
在沮授醒悟之後，很多人也反應了過來。
用什麼方法都可以！他們可不止是他們啊！
無終田氏在天下有那麼多祖上同脈、關係密切的世家，他們也不例外啊！
要是田澤給的土地少也就罷了，那可是五千萬畝土地！
尋常一州之地大半的田畝，總共就二十幾家來分，還都是沃土。更遑論還有個更大的魚餌在後面釣著。
沮正深知機不可失，一咬牙，虛晃兩下後，直接填上了一個數字，隨後迅速的收筆，將紙對摺後交了上去。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張昭面無表情的將所有的紙張打開後直接逐一當眾朗讀登記。
「涿郡孫氏，十萬人口。」
張昭將第一個世家的出價道出後，頓時令所有人紛紛倒吸了口涼氣，皆震驚的看著滿頭白髮、面容和善的孫琛。
「正陽公真是好氣魄，就不怕撐著。」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悄然傳了過來，只有周邊幾人能夠聽到。
然而，張昭緊隨其後報出了第二個世家。
「漁陽楚氏，八萬人口。」
「嘶！」又是齊齊的一口涼氣。
漁陽楚家雖然出價低了些，但是論及勢力，他們可遠不及涿郡孫家。
不待眾人回過神來，張昭將剩餘的世家逐一道出。
多數世家都是明白人，報價都不低，只有四五個世家傻傻的報出了兩三萬人口的價格。
他們反應過來後紛紛後悔不已，自裁的心都有了。其中兩個年邁的當場吐血昏了過去。
掀開最後一個紙條，也是第一個交上來的紙條後，張昭的瞳孔都不禁有些震驚：「廣陽沮氏，二十萬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