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來打貧僧呀,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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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昭消失得突然,出現得更突然,眾人都在猜測她失蹤時的去向。

  清衍真人沉默地注視著水鏡中兢兢業業挖燕窩的虞昭,乍一看波瀾不驚,深邃的眼眸之下又似乎有暗波浮動。

  ……

  「小師妹!」

  「二師兄!」

  不言看著師兄妹團圓,執手相看淚眼的大戲,用胳膊肘捅了捅身邊的不憂,促狹道:「師兄,你看他們的樣子,像不像話本中被拆散的苦命鴛鴦。」

  不憂淡淡地看他一眼,倒也沒有再開口責備他多話。

  這一路上,他沒少殫精竭慮,既要防備蟲獸偷襲,又要應付葉從心無緣無故的示好,可謂身心俱疲。

  好在有不言在一旁替他分擔壓力。

  有時葉從心殷勤一些,自有不言開口將人勸退,省了他不少心。

  如今葉從心與她的師兄團聚,劫難已解,勉強落得圓。

  「二師兄,多虧不憂和不言兩位師兄替我保駕護航,我才能平安與你相見。」

  葉從心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引著藍子渝走到不優和不言面前。

  藍子渝在同為宗門弟子的兩人面前,顯得十分斯文有禮,「多謝兩位法師照顧小師妹,子渝不甚感激。」

  不憂沒有居功,只道緣分使然。

  他本來只想客氣兩句,就與藍子渝、葉從心二人分道揚鑣,沒想到藍子渝會突然提出繼續結伴同行,他頗感為難。

  不言見狀,立刻站了出來。

  「你們師兄妹二人既已團聚,我們不便打擾,還是就此別過吧。」

  開玩笑,他家師兄因為葉從心不知錯過多少機緣,豈能將最後一點時間又浪費在他們身上。

  藍子渝和葉從心但凡有點眼力勁,就不該提出這樣的請求。

  而藍子渝聽到不言直接的拒絕,面色微變,唇角的弧度往下一收,極力偽裝的傲氣不自覺流露出來。

  「既然不言法師看不上我們,不想與我們同行,那就趁早分開。」藍子渝冷聲道,「小師妹,我們走!」

  「二師兄,不言師兄不是這個意思。」

  葉從心咬著下唇,一副為難的樣子,心裡卻痛快無比。

  不言和不憂兩人看著面目慈善,其實內里裝著一副鐵石心腸,無論她如何小意奉承,也不為所動。

  倘若不是沒有更好的人選,又隨時有生命之憂,她早就不想圍在兩人身邊打轉。

  如今有藍子渝在前衝鋒陷陣,也算是替她出了一口惡氣。

  不言的手熟練地摸向袖口。

  然後,他掏出木魚,輕輕一擊。

  「篤——」

  清脆的木魚聲帶走了他的怒氣。

  他面目平和,心中默念佛經。

  「小師妹,你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這般善良,有些人看著光鮮,其實內里污糟得很呢。」

  藍子渝冷笑。

  自從那日與虞昭分開後,他心裡就像是燒了一把火。

  火越燒越旺,他的脾氣越來越糟。

  他其實知道不言並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歪曲不言的話,藉此將他的怒火一併發泄出來。

  誰讓不言運氣不好,正好得罪了他。

  不憂蹙緊了眉頭,擔憂地看向自己的師弟。

  藍子渝的話太難聽,閉口禪怕是約束不了他的師弟。

  「二師兄……」

  葉從心驚訝地看向藍子渝,欲言又止。

  藍子渝自恃甚高,在外人面前時常端著架子,很少有失態的時候,只有在面對親近的人才會暴露陰暗的一面。

  為什麼會突然失控?

  「篤!」

  不言的神情有一瞬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腦子是個好東西。

  他有。

  對方沒有。

  他不該與殘缺之人計較。

  「不言法師,為何只敲木魚而不辯駁,是不是也覺得有愧於佛祖?」


  不言一聲不吭,顯得藍子渝像是在唱獨角戲。

  藍子渝心情越發惡劣,言語也越發歹毒。

  「阿彌陀佛。」

  不憂轉過頭去,不忍再看。

  不言的木魚槌第三次落下。

  不言宛若是被解開了封印,面目頓時猙獰起來。

  他挽起寬大的袖子,手持木魚槌指著藍子渝鼻子就是一頓臭罵。

  「愧愧愧!貧僧愧你個大頭鬼!貧僧手裡拿的不是木魚,你才是真正的木魚,天生欠捶的貨!難怪虞昭離開獨月峰越過越好,就是被你們這群蠢貨給拖累了!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這樣的腦子也就只配和葉從心玩!」

  因為距離太近,不言的木魚槌都快戳到藍子渝臉上去了。

  藍子渝被不言的爆發驚得怔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頰充血,整個人猶如暴怒的狂獅。

  「該死的禿驢,我要殺了你!」

  「來!你只要敢來,貧僧就敢超渡你!正好為修真界除了一個禍害!」

  不言嘴上叫囂得厲害,實則已經躲在自家師兄身後去了。

  論實力,他暫時還打不過藍子渝。

  可他有師兄。

  藍子渝沒有。

  所以四捨五入,還是他贏了!

  嘿嘿!

  「來打貧僧呀,笨蛋!」

  「啊啊啊!」

  藍子渝快被氣瘋了,他掏出自己的法器,就要衝上去和不言拼個你死我活,被葉從心死死抱住。

  「二師兄,不要,不要!」

  葉從心也很生氣。

  不言罵藍子渝也就罷了,怎麼連帶把她也一塊捎上了。

  但理智告訴她,她不能袖手旁觀。

  藍子渝若真是和不言打起來了,無論誰輸誰贏,她都脫不了干係。

  而且還有蟲王對她虎視眈眈,藍子渝受傷,就沒人能夠再護住她。

  無論如何,這一戰都不能打起來。

  不憂也不想讓事態惡化,於是一連往藍子渝身上施了數個清心咒,總算讓藍子渝冷靜下來。

  「不言,記住你今日說的話,等離開之後我一定會請師尊出面,向貴寺主持請個說法!」

  藍子渝顏面掃地,拽著葉從心離開之前,還不忘摞下狠話。

  不言半點也不心虛。

  「師兄,你可要幫我作證,是他先罵我的,我是合理反擊!」

  他是僧人。

  又不是聖人。

  就算是聖人,也沒有光挨罵不還嘴的。

  不憂微微頷首,「我自會與主持說明。」

  「二師兄,二師兄,你慢一點,你抓疼我了!」

  葉從心被藍子渝拽了一路,終是沒忍住,甩開了他的手。

  撫摸著紅腫的手腕,葉從心眼眶一花,我見猶憐。

  「小師妹,對不起。」

  藍子渝懊惱地攥緊拳。

  他無意傷害小師妹,他只是太生氣,疏忽了。

  「我沒事。」葉從心故作堅韌地搖了搖頭,「二師兄,你是不是……」

  她正想旁敲側擊打聽藍子渝之前遇到了什麼,導致情緒失控,熟悉的嗡鳴聲再度響起。

  她神情一驚。

  不好!

  那隻蟲王又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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