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朕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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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毅:臣年老體衰,難堪大任,征討西域,當有年輕後輩為之。]

  [姚雲山:夫以為志,窮且益堅,老當益壯。左相統兵年久,昔年抗擊匈奴之雄姿,猶然可見,實乃徵西將帥的最佳人選。年輕後輩可以為輔,竊以為由左相帶領、錘鏈,比他們獨自領兵效更佳,也更為穩妥。」

  任平生放下奏章,笑說:「他還真是不加掩飾。」

  當然,任平生明白姚雲山在這件事上不能扭捏、遮掩,必須表明態度立場。姚雲山如果在這件事上遮遮掩掩,只會讓俞智這些聯名的人對姚雲山產生不好的影響,姚雲山下次再想鼓搗他們做什麽事情,就難了。

  南韻說:「俞智此人並非姚雲山的人,屬於中立派,他所聯合的大臣,有姚雲山那一派的,也有宗親一派,」南韻看著任平生的眼睛,「平生可知,他們的目的分別是什麽?」

  「姚雲山的目的剛才說過了,挑撥離間,給你和任氏之間扎刺。」

  任平生瞧了眼神色如常的任巧,將奏章放到任巧面前,說:「如果你不同意阿父領兵,就會讓任氏、讓眾人認為你在防著任氏,不想讓任氏染指軍權,任氏就算嘴上不說,心裡也會有些不舒服。

  阿父正是瞧出這點,才會以年老體衰為由拒絕領兵。其他人的目的更簡單了,反正是給你添堵,何樂而不為?」

  南韻警了眼看奏章的任巧:「平生以為當如何處置他們?」

  「我認為除了南行師得敲打、教訓,其他人不用管,他們雖說用心險惡,但明面上並無過錯,

  南行師不同,他剛剛投靠,就放任底下人做這種事,這是明擺了沒把你放在眼裡。

  有句話放在這裡可能會有些不妥,但做狗就得有做狗的覺悟,沖主人吡牙的狗,就得掌嘴。」

  任巧正看著奏章上任毅的批註,聽到任平生最後一句話,心裡一跳,下意識的警向南韻。

  阿兄主動參與政務的舉動,讓她很高興,但她沒有想到阿兄竟敢當著南韻的面,將南韻的六叔比作狗。

  雖說很這符合阿兄膽大妄為、無法無天的性情,但她還不免有些心驚肉跳,擔心南韻會心有不滿。

  南韻神色如常:「平生以為當如何『掌嘴」?」

  任平生不假思索的說:「小懲大誡,」任平生看向任巧,「他的兒子女兒應該都不是只會待家裡的乖寶寶吧,有會仗著身份,為非作歹的吧?」

  任巧如數家珍的說道:「他的長子跟我們差不多大,當初被你收拾後,現在很老實。二子性格懦弱,是個書呆子。三子頑劣,但做事有分寸。四子今年八歲,也挺老實。」

  「那就從三子著手,再有分寸,也會有出格的時候。」

  任巧沒有應下,看向南韻。

  南韻說:「依平生之言,若暫無時機,可從他家的僕人,關係密切的親友著手。」

  「喏。」

  「左相領兵之事———」

  南韻看了眼任巧,說:「朕不贊同左相『年老體衰」之說,但贊同左相錘鏈新人之意,這與朕的想法不謀而合。此次征討西域,正是錘鏈年輕將領的大好時機。」

  任平生附和道:「是啊,年輕人才是未來。而且說實話,阿父都一把年紀了,西域苦寒,路途遙遠,領兵又是個辛苦活,他要是去,我還真有些不放心。

  任巧紅唇微動,沒有將心裡想法說出來。

  姚雲山這些人推舉世父為帥的目的固然不純,但就她個人而言,她希望世父能擔任此次征討西域的統帥,因為這意味著任氏又能掌握軍權。

  至於阿嫂的態度,在她的預料之中。

  世父和阿兄的關係是有所緩解,但本質上是阿兄那樣說的,一碼歸一碼,朝堂之事不帶入家中世父仍然不同意、反對阿兄造反。兩人的和睦,更像是演給世母看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阿嫂若是願意讓世父掌軍,她反而還要擔心阿嫂另有目的。

  世父料來也是清楚阿嫂不會同意,才會主動拒絕,以免場面難看,如了姚雲山那些人的意。

  話又說回來,姚雲山這些人當真是用心險惡,若非阿兄還活著,就憑這道聯名奏章,確實會加重任氏的不安。

  南韻自然不知任巧心裡想法,但她瞧出任巧的欲言又止。

  「巧兒有何想說?」

  「沒有,我就是想問問,阿嫂你打算派誰領兵?尉遲靖?」


  「還有,王定北、游大良。」

  任巧哦了一聲,沒有多言,心裡卻是認為南韻的人選極妙,朝廷上下沒有比這三人更適合領兵的人。

  廟堂上的勢力,大致可劃分為任氏;姚雲山一眾前朝反對舊臣;宗親;中立四個勢力。

  這四個勢力看似涇渭分明,實則除了任氏勢力中有一小部分的人與其他三方勢力有瓜葛,剩下的三方勢力,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這些人屬於哪方勢力,全看朝堂局勢。

  細分起來,可看作是齊升派、民間派、世家派。

  齊升派在廣義上說可以算作是民間派,因為齊升學院出來的人都來自民間,不過由於他們只忠於任平生、次忠陛下,又有齊升學院為界限,故被認為是齊升派。

  民間派的人員來歷多樣,但都是以世家、宗親門客身份入朝為官為吏。如忠於任平生的王定北;此次聯名奏章名義上的發起者俞智等。

  他們大多依附世家、宗親,或待身居高位,自成一派,但再怎麽自成一派,也會被其他人視為民間派。

  世家派,顧名思義,世家在朝堂的勢力。這股勢力一樣複雜、多變。「任氏」其實可視為世家派,但因任平生,被包括皇帝在內的所有人,皆視「任氏」為世家之外的單獨勢力。

  世家在朝堂的站位,在一定程度上與民間派的人員一樣,他們有的依附任平生、依附任氏,有的則如姚雲山頭總而言之,廟堂勢力錯綜複雜,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縱使強勢如南韻,在下達政令前,也會考慮各方勢力。

  畢竟,南韻再怎麽強勢,為她做事,執行政令的人也是這些勢力中的一員。

  說回南韻對於征討西域的將領人選,任巧認為南韻的人選極佳,朝廷上下沒有比這三人更適合領兵的人,是因為尉遲靖、王定北、游大良代表了朝廷大半的勢力。

  尉遲靖是世家派、王定北是民間派、游大良是齊升派,而這三人全都忠於任平生,又可視為

  任氏」勢力。

  如此一來,「任氏」不會有意見;世家中傾向於「任氏」、與陛下在驚雷之變中達成協議的不會有意見;民間派中依附於「任氏」的不會有意見;齊升派也不會有意見。

  一下子搞定朝廷大半勢力,剩下的姚雲山、南行師、俞智之流,便是有意見也只能憋著。

  另外,便是在不知任平生還活著,陛下拒絕任命任毅為征討西域將領的情況下,任氏知道領兵的將領中有王定北、游大良後,心裡也會舒服、安心很多。

  任平生自是不知任巧心裡的「彎彎繞」。他只清楚南韻說的不任命任毅為征討西域將帥的理由,主要是說給任巧聽的。見任巧不說話,任平生拿起一顆草莓遞給任巧,再遞給南韻、月冬。

  「選誰為將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這一仗得打贏,得達到朝廷的戰略目標,仗打不贏,其他都是白扯。」

  任平生吃下一個草莓,臉瞬間皺成一團:「好酸,你們吃的酸嗎?」

  任巧說:「不說,挺甜的。」

  南韻、月冬也是說不酸。

  「就我吃的酸的?」任平生重拿一個,咬了一小口:「這個是甜的,」任平生繼續吃,望向南韻問:「西域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有新的訊息嗎?」

  南韻說:「自上次西域的繡衣被匈奴搗毀後,朝廷便收不到西域的訊息,新派去的探子現在還在路上。」」

  任平生看向任巧:「那個什麽拓九,最近也沒訊息?」

  「西域距離櫟陽太遠,以繡衣的傳訊手段,傳遞訊息至少得要一個月,阿嫂給他的任命書,現在也還在路上,」任巧說,「以西域的局勢,我覺得他大機率收不到。」

  不僅任巧這樣認為,南韻也是這樣認為。南韻之所以仍讓任巧派繡衣送去任命書,一來是嘗試,二來是為配合宣傳、引導民間輿論。

  「希望他們平安,」任平生問:「他的妻兒、家人最近過得怎麽樣?」」

  「他的子女已於十天前,入學齊升學院。他的妻、父母在此之前就居住在煙雨閣獎給他的房子裡,一家全靠他一人的薪酬養。他的薪酬不低,養活十口人綽綽有餘。此事後,煙雨閣以雙俸養之

  「怎麽不給他的妻子一份工作?」

  「他的妻不識字,也沒什麽能力,不能勝任煙雨閣掌柜之類的工作,」任巧說,「我們總不能讓他的妻、父母去刷碗、劈柴,做飯。」


  「這倒也是,其他人的家人安排的如何?』望「阿兄放心,此類事情不是第一次,煙雨閣自有章程,不會虧了任何人。」

  任平生微微點頭,看向南韻:「大軍那邊準備的怎麽樣?」

  「正在進行無人機、對講機的運用演練。」

  「有遇到困難嗎?」

  「對講機使用方法簡單,上至統帥、下至甲士都已能熟練使用。無人機遇到點問題,但也僅是操控方面有些問題,問題不大,勤加練習即可解決。」

  「你讓他們不用疼惜無人機,抓緊練,東西壞了就壞了,趁現在還沒出發,壞了,我可以買。」

  「手搖發電價用起來多有不便,平生如若可以,請買些汽油發電機。」

  「已經買了,商家還沒發貨,」任平生說,「我還買瞭望遠鏡,我們可以藉助它看清楚幾百米、上千米外的東西,有利於觀察敵情。」

  南韻說:「平生此前已讓匠人製作出望遠鏡。」

  任巧接話道:「阿兄說的望遠鏡和我們這邊的不一樣,阿兄說的望遠鏡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

  星星。」

  「那個是天文望遠鏡,我說的望遠鏡是普通的,用來看遠處東西的,」任平生問,「這邊的望遠鏡能看多遠?」

  「一百五十餘步,換算成那邊的單位,約莫兩百米。」

  「距離太短了,那邊普通人能買到的望遠鏡都能看到幾千米外的東西。等過兩天到了,你用來試試。

  任巧接話道:「我也要,還有你跟我說的天文望遠鏡。」

  「我能少了你的?」任平生說,「等望遠鏡到了,你幫我教會他們怎麽用。」

  「我就知道,」任巧不滿的斜了眼任平生,「你讓我教他們也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幫阿兄做事還要條件,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任平生說,「說吧,什麽條件?」

  「給我阿母也買一套,你給世母買的那個東西,我阿母天天待在院子裡也挺無聊的。」

  任平生笑著反問:「你怎麽知道我沒買?昨天教阿母用的時候,我就打算問你叔母要不要,結果聊著聊著就忘了,後來去了那邊,我覺得叔母應該也會樂意看電視劇,就在挑望遠鏡、發電機的時候,給叔母也買了一套。」

  「那我呢?你就沒想著給我也買一套?」」

  「你不是有遊戲機了,還要那個幹嘛?」」

  「看呀,你給世母下的電視劇、電影挺有意思,適合晚上睡覺前看。」」

  「行,給你也買一套,到時候我幫你多下一些助眠的電影,保證你睡得格外香甜。」

  任平生說這句話時,腦中閃過《貞子》《山村老屍》等等恐怖片,臉上不自覺的露出捉弄人的笑容。

  從小跟在任平生屁股後面長大的任巧,可以說是世界上最熟悉任平生人之一。見到任平生這個笑容,就知道任平生不懷好意,當即戳穿任平生。

  任平生哪裡會承認,跟任巧鬥了幾句嘴,又閒聊了一會,時間不知不覺的快到子時。任巧帶著水果、床墊回府。任平生在任巧走後,趕南韻去洗澡,自己開始練無極樁。

  待南韻洗完澡回來,看著南韻所穿的雪白色外袍,任平生不由想到昨晚,南韻那身性感美艷的蕾絲睡袍,和睡袍之下更加性感美艷的吊帶蕾絲裙。

  說實話,昨夜的睡袍和今夜的外袍大差不差,但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南韻留意到任平生變了味的目光,瞬間知曉任平生在想什麽,心頭閃過一絲羞意,猜測任平生洗完藻後,肯定會讓她去那邊休息。

  果不其然,任平生洗完澡,坐到她身邊,示意月冬等人退下後,便說:「批完這份奏章,我們就休息吧,」任平生壓著聲音補充道,「去那邊的休息,或者在這邊也行。」

  淨習可再那般。

  任平生姨母笑問:「哪般?老婆指的是哪樣?」

  南韻筆尖一頓,繼續書寫,懶得搭理任平生」

  也就是任平生才會做出那等羞恥之事,秘戲圖上好像都沒有————

  任平生摟住南韻柔軟如玉的細腰:「待會我們研究下秘戲圖?或者我帶你看看那邊的秘戲圖?

  我保證你想像不到。「」

  「———朕不敢興趣。」

  「這個———·我覺得陛下可以有一點興趣。」

  「平生這般可真像個奸臣。」

  「我就是啊,專屬於陛下一個人的奸臣。」

  南韻嬌媚的白了眼任平生,又忍不住伸手掐了下任平生的腰,繼續書寫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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