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這何嘗不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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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聽院,燭火通明的臥房,大門敞開,嗡嗡的汽油發電機待在臥房前辛勤工作,旁邊的音響傳出DJ動感的音樂。

  「想你嗎愛你嗎,願做愛情的傻瓜,這是我決不猶豫的回答」

  房間裡,任巧雙手握著遊戲手柄,緊盯著螢幕里對戰的遊戲人物,每根汗毛都在用力的按著手柄上的按鍵。

  「誤誤,等等.

  任巧不自覺的喊著,身旁的任平生毫不留情的給任巧的遊戲人物最後一擊。

  看著自己的遊戲人物倒地不起,任巧臉上閃過一絲懊惱、不服之色。

  『再來。」

  「再來多少局也一樣,你不是我對手。」

  「你別得意,我剛才是失誤,這局肯定贏你。」

  「這一局,你肯定贏不了。」

  任平生篤定的語氣,讓本就不服氣的任巧更加不服氣。

  「我要是贏了呢?」

  我們打賭,我贏了,你給我捏肩捶背,你贏了,我給你捏肩捶背。」

  「好啊,來。」

  任巧摩拳擦掌,誓要將任平生斬於馬下。

  「你輸了。』

  任平生奪走任巧的遊戲手柄,遞給月冬。

  任巧疑惑的喊道:「你幹嘛?」

  我們玩之前說好了誰輸誰下,這局該月冬玩了,」任平生捏看嗓子,用播音腔說:「由於選手缺賽,我宣布,這局比賽的勝者是,任~平~生~」

  「這不算!」

  「怎麽不算?我們是賭這局輸贏吧?你不能打,不就是你缺賽,我贏了?」任平生扭了扭脖子,「願賭服輸,趕緊的,我正好脖子有點酸。」

  「誰說我玩不了?月冬願意把這局借我,」任巧扭頭看向月冬,「月冬,你願不願意借我?我等會還你。」」

  月冬毫不猶豫的說道:「願意。」

  任巧得意道:「聽到了,趕緊開始。『

  「掙扎是沒有用滴。」

  任平生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選擇繼續遊戲任巧沒有搭理任平生,快速選好她覺得厲害的角色,等遊戲一開始,立即向任平生猛衝猛打。

  任平生淡定回擊,三下五除二便將任巧的遊戲人物血條清空「阜就跟你說了,掙扎是沒用滴。」

  任巧無奈的看著自己倒地不起的遊戲人物,不服氣的喊道:「再來。』

  」來什麽來,先把賭約給我履行了。"

  「綠竹。」

  任巧話音未落,綠竹立即走到任平生身後,伸出的雙手還未搭上任平生的肩膀,任平生抬手阻止。

  「你別給我要賴啊。

  「綠竹是我的人,我讓她替我履行賭約,有什麽問題?」

  「你什麽時候聽說過,敗軍之將有自主權?」

  任巧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又不是將軍,我是你妹,我就要賴了,你能拿我怎樣?」

  任平生無語失笑:「好好好,你厲害。」

  任巧傲嬌地輕哼一聲,起身將遊戲手柄遞給月冬,拿起任平生放在桌上的手機.

  說:「這首歌真難聽,你手機里還有什麽歌?「

  「沒品,多好聽的歌,竟然說不好聽,」任平生拿過手機,翻找道:「給你放一首《大明送葬曲》。」

  「大明送葬曲?」任巧疑惑,「大明是國?』

  我那邊的一個朝代,是那邊歷史上最有骨氣的朝代,縱使強盛如漢唐都有和親、結盟之辱,而這個朝代是不納貢、不稱臣、不和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皇帝被俘,

  就換個皇帝,接著干。」

  」『不納貢、不稱臣、不和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句話我聽你說過,你小、

  時候沒少跟我們說這個,尉遲靖就是因為你一直說這些,才想打匈奴。

  任巧不解道:「既然這個朝代這麽有骨氣,怎麽還會有人給它作『大明送葬曲」這種譏諷之樂?」

  不是譏諷,是以玩樂的方式訴說的遺憾,這個朝代的開國皇帝很慘,先是同甘共苦的髮妻病死了,然後是孫子,再然後是自己精心培養多年、素有賢德的太子。「


  是挺慘的,」任巧有些同情。

  相當的慘,任誰接二連三的遇到這種事都得瘋,他仍咬牙堅持下去,不過也因為這一系列的變故,導致他之前做的安排全都在他死後毀於一旦。」

  「他只有一個孩子?」

  「他的孩子很多,但你也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誰會不想當皇帝?」

  任巧瞅著任平生:「你就不想。」

  『是啊,我是不想,當皇帝有啥好的,累死個人。

  說完,任平生招呼月冬,繼續玩遊戲。

  玩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任平生見已是凌晨打著哈欠,放下遊戲手柄。

  『不玩了,回去睡覺了,巧兒你也別等了,不會有人來的,他們沒那麽傻。」

  任巧圓圓的否眼眼神瞬間有點發虛:「你在說什麽?我等什麽了?」

  等被府里動靜驚動,偷溜進府探查的人。」

  「你想多了,我白天試過了,府外的人聽不見府里的動靜。「

  彩燈。任府很大,但遮不住夜裡的彩燈,加上剛才打遊戲,你主動要放音樂,還要把音量調大,我要是還看不出來你是有意製造動靜,想讓那些人派人進來檢視情況,豈不是太笨了。」

  「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想看看住在我們附近的人,會不會派人潛入進來。」

  「然後,你就趁機跟潛入進來的人打一架是吧,」任平生捏住任巧的臉,

  ,「一天天的就知道跟人打架。」

  任巧揮並任平生手,理直氣壯的說道:「什麽叫打架?我這叫請君入甕。」

  「你這是請傻子入瓮,」任平生說,「住任府附近的不是三公,就是九卿,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人精?他們是得多傻,才會放看其他更安全、便利的辦法不用,派人夜闖相國府打探情報?」

  你就肯定他們當中不會有人,念著你這樣的心理,反其道而行之?,

  「所以你在這件事上,沒有做一點預防?「

  「府里的下人,你不用擔心,我可以確保他們不會對外言說,但我認為從你給離軍配置無人機、對講機的那一刻,必然會有人猜到你還活看。你覺得阿嫂會想不到這種可能嗎?」

  任巧說:「我告訴你,阿嫂不在乎他人是否猜到你沒有死。因為阿嫂自始至終都是要確保你在內力恢復前,不會遭到人暗殺,你又比較聽話,讓你待在宮裡,你就待在宮裡。其他人就算猜到你沒有死,又能怎樣?」

  你這話說的,聽起來讓人真不舒服,什麽叫我比較聽話,我是在那邊有課好嗎?!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擔心姚雲山、南行師那些人會不會知道你還活著,」任巧說,「明宮、任府是大離最安全的地方,他們就算知道你還活著,知道你暫時失去功力,

  現在是暗殺你的最佳機會,他們也絕不敢派人進明宮、任府。」

  我不擔心這個問題,我要是擔心就不會往這邊拿無人機、對講機、發電機,還讓你掛彩燈,我也猜到其他人應該會猜到我沒有死,只是韻兒非得讓我恢復功力才肯讓我露面,我就以為你們會做好一切防範,沒想到我們都挺隨意的。」

  」不是我們隨意,是完全沒有過度防範的必要,」任巧說,「就拿南行師那些人想殺我一事來說,他們剛說完,我就知道了。他們要是想對你動手,他們說完能活過一個時辰,都是阿嫂有事耽擱了。「

  任巧接著說:「阿嫂就是太在乎你,生怕你出現一丁點意外,才會非要等你恢復功力,方讓你露面。」

  任平生笑說:「你不用太羨慕,這種事你是羨慕不來的。」

  任巧之以鼻道:「誰會羨慕你?天天待在宮裡多無聊。

  任平生扭頭對月冬、綠竹說:「看到沒,這就是單身狗,單身狗永遠理解不了被喜歡的人關心、在乎的感覺。」

  你才單身狗,」任巧不悅的瞪著任平生」

  任平生哈哈一笑:「阜些休息吧,晚安,單身狗。」

  回到莫聽院,打量了會他之前生活了十八年,如今十分陌生的臥房,任平生洗完藻躺在略硬的床上,嗅著空氣中淡淡的香味,打看哈欠,卻沒什麽睡意,腦子裡贈贈的往外冒著各種各樣的事。

  有在書房看到的畫、他當時留下的隨筆;有巧兒在書房跟他說的那些話;有他第一次見南韻,和南韻相處的那些日子想著這一件件事,任平生心裡莫名有些他自認為矯情的感慨。


  天下熙攘皆為利往,廟堂蠅營皆為名來。

  任平生說不想要名、不想要利是假的。沒有一個男人會不想成為秦皇漢武那樣的大丈夫,在青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讓千百年後的後人都讚嘆、欽佩自己的功績。

  任平生此前也和南韻提過這方面的事,但任平生那時候的心態,固然有幾分認真,但更多的是孩童暢想的玩樂心態,他並沒有將這方面的事放在心上,更沒有將其當一回事。

  任平生始終都處於開畫室後的心態遊戲人間、得過直過。

  這樣的心態,本質上是任平生早已失去了人生自標,對未來沒有方向,

  小時候成為一名偉大畫家的自標,在長大後自然而然的煙消雲散,

  雖說以任平生獲得的獎項,完全有資格自稱畫家,但任平生沒有引以為豪,那些年得到的獎項,如今不過是他畫室用來吸引學生報名的工具。

  來到大離,以任平生的身份、地位是有望成為大離的「秦皇漢武」,且以他目前的功績,說他是大離的「漢武帝」一點都不為過,但任平生除了剛知道真相時,暗贊自己牛逼,實際上沒有太在意。

  對大離也是如此,任平生是沒少跟南韻、跟任巧說要將現代科技搬到大離,提高大離的生產力,但捫心自問,任平生其實不在意大離的發展。

  任平生只在意南韻,在意任巧、父母等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廠任平生因他們生出責任心,所以任巧今夜話里話外的想要他參與朝政時,任平生沒有拒絕,也不能拒絕。

  任平生很清楚他唯有參與朝政、掌握大將軍、武安君應有的權力,任氏才能心安,

  這是任氏對南韻的不信任嗎?

  是,也不是。

  廟堂殘酷,樓起樓塌。任氏作為漩渦的中心,任平生可以理解任氏對南韻的不信任,

  畢竟,若真如任巧所說,南韻御極兩年,被她夷三族的人比前五代皇帝加起來還要多,且人人都認為那些被夷三族的人該死,不認為南韻狠辣無情,任巧還不對南韻有防範心,那任氏以後被滅了不冤.

  再者,在廟堂之中,皇帝與大臣是天然對立的關係。

  皇帝不相信大臣,大臣不相信皇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自古以來君臣相合的少之文少,幾乎沒有。

  這也是任平生一開始不願意參與朝政的原因!

  他此前有事沒事翻閱奏章,想幫南韻處理政務,也是因為南韻有這方面的意願,他不想因他的拒絕,讓南韻亂想,與南韻產生矛盾。

  今夜了解到的驚雷之變中如何處置太上皇、廢太子、南氏宗親和反對朝臣的真實情況,讓任平生發現是他想多了。

  南韻對他的感情,遠超過他目前感受到的。

  以南韻的智慧,她當時肯定不僅看出他的目的,還清楚她拒絕了,他也拿南韻沒辦法。

  南韻若是對他沒有真感情,以南韻的手段,她完全可以在除掉太上皇、廢太子等人後,讓任平生背鍋,眾人也都會相信是任平生逼她做的畢竟,南韻是任平生擁立的,任平生為自己登基,逼「傀儡」做惡人,除掉太上皇廢太子、南氏宗親和一切反對的大臣很合理.

  之後,南韻可藉著除掉任平生、任氏,洗刷自己篡逆之名,成為剿滅奸賊、中興大離的一代明君。

  若南韻是個庸碌之輩,想不到這一點也就罷,但南韻是一個夷人三族,都讓人認為她是仁君的皇帝,會想不到這點?

  南韻會不作出有利於她統治的選擇,同意任平生的建議,給自己留下麻煩,隱患,還不告訴任平生,足以說明任平生在她心裡的地位,比皇位更重。

  另外,他和南韻是君臣,但不是尋常的君臣,

  他和南韻沒有尋常君臣之間不可調節的予盾皇位繼承的問題。

  尋常君臣關係再和睦,皇帝都會擔心權臣勢力過大,奪了祖宗留下江山。權臣則會擔心自己勢力過大,太子繼位後會容不下他,為後代考慮,也必須做些什麽。

  而他年底就會和南韻成親,未來無論如何繼承皇位的都是他們的孩子,直接從根上解決問題。

  想到這,任平生忽然一笑。

  皇帝和權臣干百年難以解決的予盾,在他們透過成親「解決」了。

  從另一種角度來看,這何嘗不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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