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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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燼緊緊抱住了撲上來的喻尋。

  他一手揉著他的後腦勺,摟緊了他的腰,像是要把人融進身體裡。

  懷裡的人在打著寒顫,黑暗中葉燼不停地吻著他,在他手臂內側摸到一圈繃帶。

  「怎麼回事……」

  喻尋搖著頭,「都不重要……」

  他的眼淚奪眶而出,「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葉燼端抱起他,急不可待地上了樓。

  他們回到了臥室,一刻不分地親吻著,衣服是被扯掉的,散亂一地,洗澡水還沒熱起來,就匆匆淋濕便出來了。

  屋裡沒開燈,喻尋深陷柔軟的大床,周圍是黑的,眼前是黑的,只有葉燼,他完完全全感受著他。

  他流著淚,「葉燼……」

  葉燼似是要吞了他,……絲毫不留情,「我在……」

  喻尋咬著手背,「再…一些……」

  不知道多少次,所有思念、絕望、痛苦和欣喜,都在這個瘋狂的夜晚如洪水般洶湧釋放。

  喻尋的嗓子已經沙啞,等到眼前閃爍的白點消失,身體的抽搐漸漸停下,他才流著淚睜開眼睛。

  燈下,他一點點摸過葉燼的臉頰,「你瘦了好多…」

  葉燼抓著他的手,親了親,貪婪地注視著他,「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

  喻尋哼唧一聲,翻身側躺鑽進他的懷裡,枕著他的胳膊,咕噥說:「要先親親~」

  他一下又一下戳著他的胸膛,「不夠。」

  葉燼低下頭,親昵地貼著他的額頭和鼻尖,「什麼不夠,嗯?還要什麼?」

  「壞人。」喻尋埋進了他寬厚的胸膛。

  葉燼就這樣摟著他很久很久,直到懷裡的人顫抖不止。

  他一把掰正喻尋的臉,看見他在悄無聲息中淚流滿面。

  「我差一點…見不到你了。」

  他說完這句,像是再也無法承受一般,放聲哭了出來。

  車子掉下大橋的時候,葉燼抱著他跳進河裡的時候,睜眼發現葉燼不在身邊的時候,回到基地的每個時刻。

  他都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看到朝陽了。

  其實所有的事情他都不後悔,只是遺憾,他好像還沒有對葉燼說過一句。

  我愛你。

  所以現在他用那般哽咽沙啞的嗓音,開口說:「我。」

  他認真地指了指自己,用燈下水盈盈的目光注視著葉燼,紅腫脹痛的眼睛一眨不眨。

  「愛。」

  他用顫抖的手指對著葉燼,「你。」

  葉燼只是沉默地凝視著他。

  喻尋剎那間慌亂不已,「你怎麼不回應,你也懷疑我了嗎,不相信我了嗎——」

  他說不下去了,所有思緒被哽咽截斷,因為他看到淚水從葉燼的臉頰上滑落下來,他快瘋了。

  他幾乎是凌亂地,湊上去吻著他,「你要什麼,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我的人可以,我的命也可以,都給你。」

  他抓著葉燼的手指,急切地往後面走。

  葉燼卻一把攬住他,艱澀道:「傻瓜,我的傻瓜。」

  喻尋精疲力盡地癱在他懷裡,不知過了多久,他睡著了。

  大概還是凌晨,他醒來的時候,天還黑著,葉燼依然清醒著。

  「你怎麼不睡?」他帶著濃重的鼻音問。

  葉燼親了親他的額頭,「不敢睡。」

  「害怕是夢。」他說。

  喻尋掐了他一下。

  「疼嗎?」

  葉燼盯著他,面無表情地點頭,「嗯。」

  「……」喻尋翻了個身,平躺著,「那我給你講故事吧。」

  「好。」

  喻尋抓起他的手指玩捏著,欲言又止地打預防針,「這個故事會講到另一個男人,你待會兒不准嘰歪。」

  葉燼抽出手,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我得數著,你提多少次,我就*你多少次。或者你一邊說,我一邊*你。」


  喻尋小紅腫眼睛凶凶地盯著他,一點都沒威懾力,「你還是那麼燒。」

  他翻身把腿搭在他的身上,躺得舒服了,說:「你估計也猜到了,我是被人帶走的。」

  「那個男人叫周硯。」

  葉燼眉心忽地一蹙,念道:「周……」

  他的記憶迅速閃回那面灰白牆上的字跡,三個歪歪扭扭的橫,一個吉。

  原來是周。

  「你在牆上刻字的時候多大了?你是故意寫下誤導人的字跡。」

  喻尋眨著眼反應了一會兒,騰地坐起來,「你居然背著我悄咪咪跑到山裡,你,你真是干臥底的料啊。」

  他越想越氣,擰葉燼的大腿,「你…你什麼時候啊?」

  「好好,我錯了。」葉燼把人拉下來,重新抱緊,「都氣結巴了。」

  喻尋捂他的嘴,「你不許說,我已經好了!」

  「好好。」葉燼笑著扒拉開他的手,向他解釋,「我只去了兩天就回來了,在那張破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硌的腰疼,我把那個字認成潔了,還以為你暗戀哪個女孩呢。」

  喻尋回想起葉燼之前出去開會的種種異常,怪不得,他抬起頭,「我真是第一頭見你這種癲人。」

  「那個周不是嗎?」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喻尋的眸子漸漸冷了下來,「我在那個山區待了很多年,我有個弟弟,我的使命就是照顧他。其實你知道嗎,我根本不是他的哥哥。」

  葉燼說:「嗯,你是被拐去的。」

  「不對。」喻尋糾正他,「他比我大兩歲。」

  「什麼?」

  明明不是家裡的老大,瘦瘦小小的身板那樣脆弱,卻要時刻照顧那個名義上的「弟弟」。

  他忍受著那樣不公又煎熬的歲月,他想逃,逃得遠遠的。

  「我十五歲那年,周硯找到了我,他說可以讓我去讀書,只要我聽他的安排。」

  「我太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了,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每天晚上,我躺在那張潮濕的木床上,我睡不著。我在牆上刻字,又怕被人認出來,我做什麼都必須小心翼翼。」

  喻尋回憶著過去,眉宇染著愁思,他說話不再結巴後,語速也習慣性地慢著,在這樣的夜晚,很適合講述過去的一切。

  「我當時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我的養父母竟然真的同意我去上學了,我們搬到了另一個村,我弟弟的名字成為了我的名字。」

  「我大概猜到了他們想做什麼,但是以他們的腦子,不可能想出李代桃僵的方法,所以我猜是周硯告訴他們,有一個方法可以讓她的親生兒子考上人人羨慕的大學。」

  「可是我真的很想讀書,所以就算我猜到了一切,還是照做了。17歲那年,周硯開始安排我進入他的訓練營接受特訓。每個周末我都會去他的基地學習不一樣的東西。」

  「其實,那時候我是感謝他的,我見到了山區以外的世界。」

  喻尋說完這句後,葉燼的表情明顯不對了。

  他急忙接著說道:「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毫無目的地接近我。18歲的時候,我接到了他安排給我的第一個任務。」

  「是什麼?」葉燼問。

  喻尋看著他,「殺了我的養父母。」

  葉燼一怔。

  「那一刻我知道,他是想把我培養成殺手,如果我真的動手了,從此之後我就真的和他成為了同一類人。」

  「也許是報應吧,有時候連老天都看不下去。那天我從訓練營回去,發現他們死了。」

  「灶台沒徹底滅火,他們被毒死了。我當時沒有難過,也沒有開心,很平靜地接受了這一切,把他當做老天可憐我的禮物。」

  喻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看著燈下的葉燼,「你不要覺得我冷血,我忘不了小時候被打到遍體鱗傷的場景,到現在都忘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真正的全冬冬身體不好,那以後就精神失常了,周硯把他安排在一家醫院裡。」

  「後來的三年,我就待在他的訓練基地。」

  「一直到我來到北郊隊之前,他對我進行了催眠,為我植入了一個新的身份,目的是潛入GHI局套取機密,可惜我沒接收,還忘記了一切。」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我猜他應該和國外一些機構有合作。」

  葉燼沉思片刻,問:「他的基地是做什麼的?」

  「對外是訓練和培養保鏢,安保員,打手,都有。」

  「我不覺得他的產業鏈只是這些。」葉燼說,「劫走你的那天,那伙人正在旅店裡交易d品,你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方向嗎?」

  喻尋目光深深,「不是沒有,而是我找不到任何線索和疑點。除了指使我殺人,他沒有向我透露過其他信息。青石的訓練基地,這麼多年我反覆搜尋過無數次,一無所獲。」

  他頓了頓,「你覺得他和d品有關?」

  葉燼說:「不確定,但非常可疑。」

  他沉吟片刻,問:「你這段時間被送回青石了?

  喻尋搖頭,「和當初的青石基地一模一樣,但我敢肯定,絕對不在青石。」

  「同樣的時間,門外的光線和樹影不對,一樓的尺寸比原來的青石基地要長出兩腳的長度。他竟然建造了兩座一模一樣的地方。」

  葉燼把人拉近,扣在懷裡,「先不想這些了,你的胳膊怎麼回事?」

  喻尋不在意道:「給我取了血,大概是留作證據吧,怕我徹底叛變。我藉口回來接著迷惑你,才讓他鬆了口。」

  葉燼眸色深深地凝視著他。

  喻尋問:「怎麼了?」

  葉燼卡著他的下巴,「你剛剛整整提了十六次周硯,我很生氣,今天別想睡了,一起做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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