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等等?這陛下是不是換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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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戲做得差不多了,玩也玩的差不多了。

  該辦正事了。

  不過皇帝出行前呼後擁的,他得找個機會和茹瑺單獨談。

  頓了頓,他對著茹瑺以及周圍前呼後擁的眾人開口道:「都別只看著朕打獵啊!你們手上拿的弓箭是擺設不成?都給朕散開去打!!」

  茹瑺立刻臉色一變,勸諫道:「陛下乃是天子,身體貴重,他們得跟隨在陛下身邊保護陛下才是,若是陛下傷及萬一,那臣等便是萬死也難贖其罪了……」

  他不敢,他是真不敢。

  這荒山野嶺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大家都往外散開,但凡出了點意外,很容易應接不暇。

  以陛下那稀碎的準度。

  若是碰上猛獸,顯然指望不了他自己一點。

  「你還知道朕是天子?」

  朱允熥直接不聽,故作一副慍怒的樣子,斥道。

  茹瑺臉色一變,立刻一咕嚕翻身下了馬跪地請罪:「請陛下恕罪,微臣知錯!」

  朱允熥神色張揚地揮了揮手:「都給朕散開打獵去!只有朕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獵物最多者,朕有賞!」

  見朱允熥沒有怪罪自己,茹瑺這才鬆了口氣。

  心裡不由得暗暗叫苦:「果然是個不好伺候的祖宗啊。」

  但皇權威壓不可逆,他只能神色凝重地暗嘆了口氣下令道:「都各自狩獵去吧。」

  當然,他還是不放心地給了眾人一波眼神:做做樣子得了,最要緊的還是要把人看好。

  眾人也各自交換著眼神,心照不宣。

  「走!!!」

  朱允熥朗聲道,隨後一拍馬屁股,在山嶺之中疾馳起來。

  眾人不敢放鬆,雖散開了些,依舊以朱允熥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不敢有絲毫大意。

  朱允熥一邊策馬一邊環顧了一圈。

  卻也早料到了這種情形,嘴角噙起一抹淡笑張弓搭箭,有意無意地朝周圍驅馬跟隨的人旁邊發射箭矢。

  「唉!沒中!」

  「你們倒是讓開些啊!朕每次看到獵物,還要被你們下面的馬蹄子礙眼!」

  「……」

  朱允熥看似無意地朝周圍一通亂射。

  將那些跟隨之人緩緩逼退。

  畢竟在朱允熥看似無意的有意為之之下,他的箭不是往什麼獵物身上射,而是往那些人周圍射,為了躲避,那些人總是要慢下來一些。

  自然而然地被朱允熥漸漸甩在了身後。

  茹瑺心系九族,死盯著朱允熥的身影一路跟隨。

  「陛下……陛下您慢點兒!」

  「此處山路崎嶇,小心馬兒失了蹄啊陛下!」

  「那一塊有凶獸出沒,陛下要當心啊陛下……」

  「……」

  茹瑺策馬跟在朱允熥身後,內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緊張得渾身上下都冒冷汗,緊緊跟著朱允熥,像個操心的老媽子一樣叫喊叮囑。

  但前面的陛下卻是興致十分高昂。

  一路往前疾馳,說要找更大的獵物去……

  茹瑺只能一臉痛苦面具地跟著上去,心裡暗暗叫苦,原以為自己提前抓好了獵物,大家一起把陛下哄哄高興,陛下打了個滿載而歸也就回應天府去了,沒想到這個差這麼難當……

  兔子射不到。

  就說是太小,要去找老虎獅子,更大,好射。

  都說新帝貪玩,做什麼事情都是想一出是一出。

  他今天算是領教到了。

  二人一前一後向前疾馳而去,就連茹瑺也沒注意到,跟隨在周圍的其他士兵已經漸漸被他們甩到身後,不見了蹤影。

  也不知走到了山嶺的哪一處。

  一直在前面奔馳的朱允熥,終於抬手勒馬,停了下來:「吁——」

  茹瑺也隨之停了下來,一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氣喘吁吁、苦口婆心地勸道:「陛下……陛下您慢點兒,危險吶!您要去哪兒,微臣給您開路就是。」


  朱允熥翻身下馬,左右環顧了一圈,胸口略微有些起起伏伏地道:「朕要去的,就是此處。」

  茹瑺也翻身下馬,有些懵逼地道:「此處?」

  他沒理解朱允熥的話。

  這裡並沒有見到什麼禽獸出沒,況且,陛下此前連東宮都甚少出來,顯然不可能來過這這個地方,他哪兒知道這裡是哪裡,又位於何方何位?

  別說陛下了。

  就連他都對這裡不怎麼熟悉。

  他四下里左右一看,這才驟然驚覺:「嗯?人呢?都哪兒去了?怎麼一個跟上來的都沒有了???」

  茹瑺一臉懵逼,頓時有些慌。

  要知道。

  這裡是荒山野嶺。

  誰知道會不會蹦出來什麼生禽猛獸?陛下……指望不上,自己一個人,也護不住啊。

  「陛下,咱們還是往回走吧?若是其他人跟上來了便也罷了,現在此間就微臣與陛下二人在,若是有什麼突發情況,陛下聖體,微臣擔待不起啊。」茹瑺立刻勸道,一雙眼睛掃視著四周,做出十分的警惕之態。

  然而。

  面前的小祖宗卻是一臉不慌不忙的樣子。

  甚至面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狡黠笑意,一改之前的激昂衝動之態,神色淡然地抬起雙手枕在自己腦後,隨意地往旁邊的樹上一靠,胸口因為長時間策馬奔騰而微微起伏。

  他漫不經心地道:「茹大人,朕要的就是四下無人。此行來獵場打獵,朕是來見你的。」

  聽到朱允熥的話,茹瑺當然就愣住了。

  要的就是四下無人?

  打獵是為了來見自己的?

  什麼意思?

  他抿著唇咽了口唾沫,呆愣愣地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孔,陽光透過樹林的縫隙灑在那張俊美無儔的臉頰上,雖然還是那張臉,沒有任何變化,可茹瑺就是覺得——面前的人變了。

  不是一點點的變化,而是完全變了。

  簡直是判若兩人!

  之前的陛下,衝動、任性、貪玩、不計後果,而現在的陛下,卻帶著儒雅、淡然、從容,甚至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目光之中還透著一絲意味深長。

  這變臉速度,簡直讓他猝不及防。

  「不知……陛下何意?」茹瑺心裡咯噔一下,本就累得夠嗆瘋狂跳動的心臟愈發跳得激烈起來,試探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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