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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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小三?」祝餚越聽越迷糊了。

  從祝餚聽見這個詞。

  沈時搴薄而好看的唇,緊緊地繃成一條直線。

  片刻後,高大身軀豁然起身,邁步朝門外去。

  見沈時搴二話不說就要走,祝餚忙從床上起身,連鞋子都沒穿,踩上微涼的木地板: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

  正想要拉沈時搴說清楚。

  渾身疲軟得不像話,剛一踩上地面,就往旁側倒去。

  沈時搴聽見動靜,忙回身,一把扶住她的腰,將人緊緊攬入自己懷裡。

  祝餚抬頭,抿了抿唇,聲線溫溫軟軟地問:「沈時搴,你說清楚,什么小三?我不明白,你心裏面在內耗揪扯什麼,你明白地告訴我,行不行?」

  若換成以前,祝餚可能都不敢追問。

  可明明剛才沈時搴會願意孤身冒著巨大風險來救她,就一定不是真的厭惡她,肯定是有什麼誤會。

  沈時搴向來有什麼說什麼,坦坦蕩蕩。

  能讓他這麼不想提,還一臉難受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沈時搴矜貴的臉龐情緒複雜,將懷裡的人抱坐到床上。

  他站在床邊,低頭俯視著祝餚,語氣散漫卻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你還要我說多清楚,要我寫篇10萬字論文,詳細闡述我作為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知道你和其他男人親熱,我還沒有立場生氣過問的心得體會嗎?」

  說完,沈時搴轉身又要走。

  「等等!」祝餚拉住他的手腕,站了起來。

  祝餚渾身透著一股病後初愈的搖搖欲墜。

  沈時搴不敢讓她沒了支撐,只能這麼硬邦邦站著,回眸瞧她,沒什麼感情的兩個字:

  「怎麼?」

  「你、你說的其他男人是誰?」祝餚咬著唇,今天偏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是劉東?」

  難道是在山上,他看見劉東和她說了幾句話,就不高興了?

  那天她和劉東也是偶然相遇,處理好她的傷口後,幾人也就分開了。但雖然幾人沒說多少話,可那時沈時搴似乎就一直坐在不遠處安靜看著。

  祝餚越想越覺得是,完全沒發覺眼前的人不愉的神色又更沉了,還在火上澆油地解釋:

  「我和劉東真沒什麼,那天也只是說了幾句話,我和他不過是同學,也不止是高中同學吧,就是同桌,雖然比同學關係要親和一些,但是也……」

  「劉東又是誰?」沈時搴打斷,俊朗的眉梢擰得更厲害了,聲音又更沉地重複問了句:

  「劉東又是誰!」

  「又」……

  那說明沈時搴說的不是他。

  祝餚犯難了,低著頭,一手緊緊拽著沈時搴的手腕不敢放,一手揪扯著睡衣的衣擺:

  「那你能不能說說,你說的究竟是誰?」

  她不要無緣無故被他誤會。

  她想要解釋清楚。

  沈時搴用了極大的毅力,才逼著自己將不想說出口的話一字字說出來:

  「昨晚民宿,你,和小叔……」

  說到一半,沈時搴說不下去了。

  他轉身又想走。

  祝餚趕緊雙手抓住他的手腕,「等等,唔……」

  沈時搴將人帶向懷裡,捧著祝餚嬌小而精緻的臉龐,俯身低頭,吻住她柔軟的唇。

  門口,宋野和吳月溪幾乎是同時伸手,捂住了對方的眼睛,異口同聲道:

  「小孩不宜,你別看。」

  沈時搴在山裡見祝餚一身狼狽困在樹下,發著高燒,迷迷糊糊哭著抱怨。

  當時他心快碎成渣了。

  祝餚哭著說他也不要她時,差點一句「不就是小三,大不了我當了」脫口而出。

  「祝餚,我都決定要出去了,是你非拉著我。」鬆開祝餚,沈時搴溫熱指腹點了點她微紅的唇,散漫的語氣里,有失落的悵然:

  「我心裡一團亂麻解不開,我該怎麼辦?」


  祝餚抿了抿唇,不知所措。

  「過來。」沈時搴輕鬆將祝餚打橫抱起。

  隨後將人往窗邊去,將祝餚放到落地窗前。

  宋野和吳月溪又同時鬆開了對方的手。

  吳月溪奇怪,「這人想幹什麼?」

  話音剛落,一小把瓜子就遞到她眼前。

  宋野看得興起,隨手自己先磕了一顆,「噓,往下看……」

  「嘩啦」——

  沈時搴一把拉開窗簾。

  接著,突然陡然「砰」一聲巨響。

  才下過暴雨,夜空如洗。

  原本如稠墨一般的黑夜裡,一束璀璨光芒直上天際,下一秒空中炸開無數細小煙花綻放。

  祝餚一時看呆了。

  她轉頭,吃驚看向沈時搴,「沈……」

  想問的話剎那堵在喉嚨里。

  沈時搴身姿疏懶地靠在窗邊,手中拿著紅色絲絨禮盒,凝視向祝餚:

  「我本來還在糾結該不該給你,我剛才都決定要走了,是你非拉我兩次將我留下的。」

  絲絨禮物里,一枚璀璨奢華的白色鑽石,切割成銳利而清晰的多邊形,處處透著昂貴。

  祝餚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沈時搴卻微舉左手,強勢扶在她腰後,將她又拉近自己一分,讓她退不得分毫。

  右手將絲絨禮物往她身前又遞過去:

  「上次匆忙和你求婚,你雖沒答應,可我自己去補買了這枚婚戒。」

  祝餚磕磕巴巴道:「沈時搴,你這戒指,是、是什麼意思?」

  「補給你的戒指,雖然上次求婚是失敗的,但是該有的道具,還是得補給你。」沈時搴語調淡而慵懶,漫不經心地,仿佛沒多在意。

  可祝餚卻感受到,他扶著自己後腰的手,是緊繃著的。

  他在緊張。

  沈時搴拉過祝餚的手,將戒指緩慢而鄭重地戴上,隨後抬眸,漆黑目光深而沉地望著祝餚:

  「十五天感情脫敏期結束的那句話,我收回。」

  她與小叔昨晚的事,他會強迫自己忘記。

  可如果沒有了接下來的脫敏期,就這麼硬生生地讓他和祝餚一刀兩斷……

  他走不出來的。

  就今天一天而已,他覺得自己都快撐不住了,各種情緒裹挾著他,要命!

  祝餚唇瓣囁嚅著,看著比鴿子蛋還大的鑽石,驚得說不出話。

  「但我不想當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我要可以名正言順站在你身邊的理由。」沈時搴抬起她的手,輕輕地吻在那枚圈住他心上人的戒指上,悅耳散漫的嗓音里,是濃得化不開的委屈:

  「祝餚同學,哪怕只剩下幾天了,做我女朋友行不行?」

  「外室我不想當了,最後這幾天……」

  「我要當正房。」

  宋野:「……」

  嗚嗚嗚嗚,搴哥好慘好卑微,果真這次嘗盡了愛情的苦。

  吳月溪:「……」

  壞了,野男人還是向餚餚討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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