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夜半
「她剛剛有和你說些什麼嗎？」
某家飯館餐桌上，陳夕忽然開口問道。
「沒有啊，」顏楓回答的很自然，但仔細一想，還是帶著一點點疑惑，嘟囔道：
「就，我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白玥姐不喜歡吃香蕉吧，有點不大好意思接，應該買別的水果來著。」
「是嗎？」
「是啊，這還能有……」
顏楓說著，下一秒，脖頸便覆上了一條纖細的手指。
指腹溫涼，輕輕按在喉結之上，帶著一陣魅惑人心的癢，接著又逐漸向上，繞著他的下頜爬上臉頰，捧起來，迫使他與其直視。
「是嗎？」陳夕重複道。
那雙眼瞳像是有詭異的魔力，在與其直視的瞬間，一股被捕獵者鎖定的錯覺便恍然出現。
顏楓咽了口唾沫，隨後笑著擺手道：「沒有，怎麼會呢……」
掌心與手背相觸，他將對方的手掌放在手心，拍了兩下以示安慰：「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
太陽落山了。
今晚月光很亮，潔白無瑕。
沒人會覺得她能掉下來，也沒人能讓她掉下來。
黑夜也總是安靜的，兩人居住的酒店之內，客房床上，躺在上面的顏楓猛然睜眼，看向了身旁的陳夕。
對方只留給他一個背影，看起來睡意正酣。
他鬆了口氣，接著抬起手，看了眼時間。
11:40
沉默片刻，他轉了下手臂，看向自己的手腕，準確來說，是看向那已經消散的紅痕。
白天的時候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白玥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劃了幾下，一條豎線，和兩個點，以及兩個圓圈。
加在一起，就是……
1:00
最大的可能性是一點鐘，意思應該是要他凌晨的時候去找對方。
可是她的那副眼神……
還有……為什麼她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向自己傳播信息呢？
顏楓坐起身，看了眼身旁的少女，眉頭驟起，沉默無言。
不……他相信他的小夕……一定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白天的時候他就用自己的方式表達過，那時候陳夕來的過於急促，他只知道對方不想讓少女了解兩人之間的事情，卻不知這是為何，所以他給出的回答也是極為潦草。
【白玥姐，
我 們就先去吃飯了哈，
紙 籃裡面還有給你買的水果，
到 中午估計就壞了，記得吃啊！】
他當時有意把陳夕的注意力引向紙籃里的水果，只希望對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真實目的吧……
顏楓沉默，披上外套，緩步出門，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仍躺在床上的少女。
希望……真的和他想像中的一樣吧……
小夕……和白玥要說的事情沒有關係……
轉身離去，房門緩合，黑夜中，一雙沉寂了多時的眼瞳也隨之亮了起來，是幽綠色的眸子，如毒蛇般狡詐。
…………
夜晚，街道上的行人並沒有多少，顏楓去往醫院的路也走的很順利。
因為是半療養院的緣故，所以基本上是全天開放的，更何況自己剛好認識裡面的某位職員，保安也不會對他過多攔截。
這是他所認為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守在門口的保安居然就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直接放行了，甚至都沒問些什麼，讓人感到多多少少有些不負責任。
步入醫院，前方是門診大樓，裡面泛著亮眼的燈光，兩個值班的護士坐在一旁，不知在寫著什麼。
那不是他的目的地。
因為真相，永遠都不會活在光芒之下。
一陣風息吹來，是刺骨的寒冷，男人這才發覺自己走的匆忙，都沒穿多少衣裳，便用力裹了兩下外套，朝著白玥所在的住院樓位置，快步而去。
邁上漆黑的樓梯，循著記憶中的路徑，他終於來到了那扇門前。
不同於白天，夜裡的房門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像是後方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兀自緊閉著。
沒有半點猶豫，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入目是一張溫馨的床，一個面容柔和的婦人，一本攤開的書，和一盞散著黃色光暈的檯燈。
「白玥姐……我來了……」
顏楓走上前，出人意料的是，對方眼中卻現出了一抹顯而易見的疑惑，將書籍攤開，放到床上，反問道：「誒？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啊？」
顏楓一臉懵逼，眨了眨眼，不知道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
白天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在手腕上刻下的痕跡，不就是在說要讓自己晚點過來嗎？難不成是他想多了？
「啊……沒……沒什麼……」一陣尷尬的情緒湧上心頭，但卻抵不過心間巨石放下之後帶來的踏實感，男人笑著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嘿嘿……是我想多了，沒事，我這就……」
刺啦……
一道植物纖維被撕裂的聲音緩緩響起，顏楓看向聲音源頭，是女人手中的那本書，以及一隻纖細的手指。
他愣了一下，視線凝聚，卻見上面用下劃線赫然勾出了一行小字。
「我有事要告訴你。」
顏楓眨了眨眼，嘴巴微張，似乎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了。
視線迎上白玥那張酷似白曦的面容，對方卻笑著調侃道：
「有什麼想多了的？」
「見到我了，這大半夜的，還像現在這樣」
「空著手，什麼都不帶？」
顏楓又愣了一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白天用過的聊天方式。
「有……見……空……」
！？
顏楓猛然瞪大雙眼，可理智卻迫使著他不能看向別處。
他只得重新望向對方，強行維持那副僵硬的笑容，等待著對方的動作。
同樣的，白玥也是心照不宣的狀態，起身，卻並未點燈，畢竟借著昏暗一些的燈光，也方便他們兩人彼此溝通。
「我先去給你洗點水果，要來一起幫忙嗎？」
顏楓當即會意，點點頭跟著對方走進了廚房。
女人拿著裝有大棗的果盤，放到水龍頭之下，卻並沒有按下開關，只是將手指放到了上面，接著便有些無奈地說道：
「啊呀，好像水龍頭壞了，要不然你幫我去浴室那邊接點水來？」
此刻的顏楓早已心急如焚，卻還是死死壓住內心的衝動，點點頭，接過果盤，離開廚房，步入浴室。
等待，等待，五分鐘後，隔壁便傳來了女人的一道聲音。
「怎麼這麼久都沒出來？我還是去看看吧……」
某家飯館餐桌上，陳夕忽然開口問道。
「沒有啊，」顏楓回答的很自然，但仔細一想，還是帶著一點點疑惑，嘟囔道：
「就，我感覺有點怪怪的，好像白玥姐不喜歡吃香蕉吧，有點不大好意思接，應該買別的水果來著。」
「是嗎？」
「是啊，這還能有……」
顏楓說著，下一秒，脖頸便覆上了一條纖細的手指。
指腹溫涼，輕輕按在喉結之上，帶著一陣魅惑人心的癢，接著又逐漸向上，繞著他的下頜爬上臉頰，捧起來，迫使他與其直視。
「是嗎？」陳夕重複道。
那雙眼瞳像是有詭異的魔力，在與其直視的瞬間，一股被捕獵者鎖定的錯覺便恍然出現。
顏楓咽了口唾沫，隨後笑著擺手道：「沒有，怎麼會呢……」
掌心與手背相觸，他將對方的手掌放在手心，拍了兩下以示安慰：「放心吧，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
太陽落山了。
今晚月光很亮，潔白無瑕。
沒人會覺得她能掉下來，也沒人能讓她掉下來。
黑夜也總是安靜的，兩人居住的酒店之內，客房床上，躺在上面的顏楓猛然睜眼，看向了身旁的陳夕。
對方只留給他一個背影，看起來睡意正酣。
他鬆了口氣，接著抬起手，看了眼時間。
11:40
沉默片刻，他轉了下手臂，看向自己的手腕，準確來說，是看向那已經消散的紅痕。
白天的時候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白玥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劃了幾下，一條豎線，和兩個點，以及兩個圓圈。
加在一起，就是……
1:00
最大的可能性是一點鐘，意思應該是要他凌晨的時候去找對方。
可是她的那副眼神……
還有……為什麼她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來向自己傳播信息呢？
顏楓坐起身，看了眼身旁的少女，眉頭驟起，沉默無言。
不……他相信他的小夕……一定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白天的時候他就用自己的方式表達過，那時候陳夕來的過於急促，他只知道對方不想讓少女了解兩人之間的事情，卻不知這是為何，所以他給出的回答也是極為潦草。
【白玥姐，
我 們就先去吃飯了哈，
紙 籃裡面還有給你買的水果，
到 中午估計就壞了，記得吃啊！】
他當時有意把陳夕的注意力引向紙籃里的水果，只希望對方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真實目的吧……
顏楓沉默，披上外套，緩步出門，臨走時回頭看了一眼仍躺在床上的少女。
希望……真的和他想像中的一樣吧……
小夕……和白玥要說的事情沒有關係……
轉身離去，房門緩合，黑夜中，一雙沉寂了多時的眼瞳也隨之亮了起來，是幽綠色的眸子，如毒蛇般狡詐。
…………
夜晚，街道上的行人並沒有多少，顏楓去往醫院的路也走的很順利。
因為是半療養院的緣故，所以基本上是全天開放的，更何況自己剛好認識裡面的某位職員，保安也不會對他過多攔截。
這是他所認為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守在門口的保安居然就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直接放行了，甚至都沒問些什麼，讓人感到多多少少有些不負責任。
步入醫院，前方是門診大樓，裡面泛著亮眼的燈光，兩個值班的護士坐在一旁，不知在寫著什麼。
那不是他的目的地。
因為真相，永遠都不會活在光芒之下。
一陣風息吹來，是刺骨的寒冷，男人這才發覺自己走的匆忙，都沒穿多少衣裳，便用力裹了兩下外套，朝著白玥所在的住院樓位置，快步而去。
邁上漆黑的樓梯，循著記憶中的路徑，他終於來到了那扇門前。
不同於白天，夜裡的房門帶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像是後方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兀自緊閉著。
沒有半點猶豫，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入目是一張溫馨的床，一個面容柔和的婦人，一本攤開的書，和一盞散著黃色光暈的檯燈。
「白玥姐……我來了……」
顏楓走上前，出人意料的是，對方眼中卻現出了一抹顯而易見的疑惑，將書籍攤開，放到床上，反問道：「誒？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啊？」
顏楓一臉懵逼，眨了眨眼，不知道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
白天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還有在手腕上刻下的痕跡，不就是在說要讓自己晚點過來嗎？難不成是他想多了？
「啊……沒……沒什麼……」一陣尷尬的情緒湧上心頭，但卻抵不過心間巨石放下之後帶來的踏實感，男人笑著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嘿嘿……是我想多了，沒事，我這就……」
刺啦……
一道植物纖維被撕裂的聲音緩緩響起，顏楓看向聲音源頭，是女人手中的那本書，以及一隻纖細的手指。
他愣了一下，視線凝聚，卻見上面用下劃線赫然勾出了一行小字。
「我有事要告訴你。」
顏楓眨了眨眼，嘴巴微張，似乎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看錯了。
視線迎上白玥那張酷似白曦的面容，對方卻笑著調侃道：
「有什麼想多了的？」
「見到我了，這大半夜的，還像現在這樣」
「空著手，什麼都不帶？」
顏楓又愣了一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白天用過的聊天方式。
「有……見……空……」
！？
顏楓猛然瞪大雙眼，可理智卻迫使著他不能看向別處。
他只得重新望向對方，強行維持那副僵硬的笑容，等待著對方的動作。
同樣的，白玥也是心照不宣的狀態，起身，卻並未點燈，畢竟借著昏暗一些的燈光，也方便他們兩人彼此溝通。
「我先去給你洗點水果，要來一起幫忙嗎？」
顏楓當即會意，點點頭跟著對方走進了廚房。
女人拿著裝有大棗的果盤，放到水龍頭之下，卻並沒有按下開關，只是將手指放到了上面，接著便有些無奈地說道：
「啊呀，好像水龍頭壞了，要不然你幫我去浴室那邊接點水來？」
此刻的顏楓早已心急如焚，卻還是死死壓住內心的衝動，點點頭，接過果盤，離開廚房，步入浴室。
等待，等待，五分鐘後，隔壁便傳來了女人的一道聲音。
「怎麼這麼久都沒出來？我還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