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送跑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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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點。

  許嫣桑洗漱完,推門走進臥室,正好看到傅臻謄在地上鋪被子,她腳步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那個……我們既然已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到床上睡。」

  傅臻謄動作一停,抬頭看著她,眼神清澈,「可以嗎?」

  許嫣桑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腦子一抽就把這話說了出來,但……兩個人都是正式夫妻了,還讓他打地鋪,這真的不太合適了,畢竟這房子都是人家的,她和陳喬真算下來都是借住。

  她點點頭道,「這床挺大的,睡我們兩個綽綽有餘,嗯……另外,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們可以共同出資再買一套大點的房子,三室,三個人一人一間臥室,我都可以接受。」

  主要是她不知道傅臻謄的接受限度在哪裡,沒有愛情的婚姻,還要負起責任,真的難啊。

  傅臻謄笑容不顯山不露水,十分真誠,「買房的事可以往後放放,陳喬已經一年級了,後面興趣班輔導班,花錢的地方很多,我們攢著點吧,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

  許嫣桑鬆了口氣,「你覺得好就行。」

  她轉身放手機,一抬頭發現傅臻謄已經飛快的把被子捲起來扔進了柜子里,愣了一下,「你動作這麼快。」

  傅臻謄溫柔笑笑,「我做事一向利落。」

  許嫣桑也沒深想,笑了笑,爬上床,把另一邊讓給他。

  這段時間她一個人霸占他的大床,現在床上四件套和被子都是嫩黃色帶花邊的,傅臻謄躺下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麼,只覺得鼻間都是甜美氣息。

  他聽的到她的呼吸,聞得到她的發香,她離自己那麼近,他們就睡在同一張床上……

  下腹湧上一股難言的衝動,他深吸一口氣,把心頭燥熱全壓下去。

  發展太快會嚇到她,嚇跑了就完了。

  工欲善其事,必先知其當然,至不懼,而徐徐圖之。

  要謹記老祖宗教誨啊。

  許嫣桑其實也很緊張,她平躺著,身體有幾分僵硬,他的氣場太強,哪怕兩人之間留了一個人的空,都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十點,已經是她平常休息的時間了,可現在她睡不著,一閉眼就是下午在沙發上的那一幕……

  男人有力的臂膀,緊緻的肌肉,克制著,律動著……

  太難了,她選的這條路太難了。

  這一晚,同睡一張床上的兩個人有沒有睡著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第二天,許嫣桑頂著一雙熊貓眼爬起來,一扭頭跟同樣熊貓眼的傅臻謄來了個面對面,她緊張了一下,就聽到傅臻謄友好笑道,「早。」

  「……早。」

  她實在是太想逃了,有種無地自容的窘迫,甚至連早飯都沒吃,洗漱完就藉口公司有急事,腳底抹油溜走了。

  陳喬一邊吃飯一邊打量傅臻謄,問,「傅叔叔,你的追妻大計成了嗎?」

  傅臻謄面無表情的給她遞過去一塊三明治,「短期內你不用擔心會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了。」

  陳喬「哇」了一聲,驚喜的沖他豎起大拇指,「那你還挺牛的,繼續加油,爭取早日奪回許阿姨芳心。」

  傅臻謄瞥了她一眼,「吃你的飯。」

  另一邊許嫣桑到了公司,沒一會兒就接到前台電話,說有人給她送了花,需要她親自下樓接收一下。

  她以為是傅臻謄送的,心裡有些訝異也有幾分驚喜,不過很奇怪啊,平常公司里女同事收到花都是快遞員直接送上來的,怎麼輪到她卻要自己下去簽收?

  同組跟她關係最好的馮薇和翟靜八卦的看過來,看著比她還激動,「花哎,嫣桑,快去看看!」

  許嫣桑被她倆一邊架著個胳膊下樓,有些好笑,「喂,你倆太誇張了。」

  馮薇表情比她更誇張,「嫣桑,這可是你第一次收到花哎,來勢洶洶,說不定是個良緣呢!」

  翟靜也忙點頭,「不錯不錯,不管怎麼樣先去瞅瞅唄,你看你都三十了,連個男朋友都不交,我們都替你急得慌。」

  許嫣桑從來沒在公司說過自己結婚離婚又再婚的事,部門裡同事都以為她單身。

  此刻聽到馮薇和翟靜的話,她有些好笑,「還是急急你們自己吧。」


  她準備等會簽收了阿謄的花,就用自己二婚的消息給她倆一點震驚。

  剛出電梯,三個人就愣住了。

  只見偌大的大廳里,擺放著一輛堆滿玫瑰花的火紅色跑車!

  馮薇率先反應過來,「前前前……前台管這叫送花?」

  這分明是送跑車順帶送花好不好。

  翟靜男朋友平常對車感興趣,連帶著她也認識了不少,這會兒震驚的嘴都合不上了,「臥槽……紅色布加迪,限定款啊!誰家送禮送這麼豪?」

  許嫣桑心裡卻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

  這樣的東西,阿謄可送不起。

  就在她沉默的時候,跑車後面緩緩走出來一個高大帥氣的身影。

  翟靜倒抽了一口氣,「老天爺,好帥!有錢多金又俊朗,這是哪部小說的霸總照進現實了啊!」

  馮薇年長她們幾歲,注意到那男人出現的時候,許嫣桑臉色有些難看,她心裡咯噔一聲,低聲問許嫣桑,「你認識他嗎?」

  她擔心許嫣桑碰上那種強取豪奪的茬,畢竟有錢人最是無法無天了。

  許嫣桑搖了搖頭,「薇姐,翟靜,你們先回去,我回頭跟你們解釋。」

  馮薇和翟靜對視一眼,覺得在公司也出不了什麼事,便點點頭,把她一個人留了下來。

  走進電梯的時候,翟靜突然抓住了馮薇的胳膊,馮薇被她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翟靜戰戰兢兢的道,「薇姐,你有沒有覺得那個送嫣桑跑車的男人有些眼熟?」

  馮薇皺眉想了想,搖頭,「我不認識他。」

  「周氏集團的總裁,周牧川。」

  翟靜幾乎是顫抖著說出這句話。

  她年輕,平常最愛在網上看這些八卦新聞,周牧川作為北城前十的帥總裁,她印象很深……

  馮薇被這句話炸的渾身發毛,一向平靜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震驚,「……臥槽。」

  樓下。

  周牧川一步一步走到許嫣桑面前。

  他穿著一身深藍色西裝,白色襯衫的袖口帶著一對金屬色精緻袖口。

  許嫣桑怔怔的看著那對袖口良久。

  周牧川注意到她的目光,笑了,抬起手,把那袖扣放在她面前,聲音低沉,「還記得嗎?你第一次送我的禮物。」

  許嫣桑臉上的表情帶了一絲譏諷。

  「記得,」她也笑了,只是笑意在眼底微涼,周牧川以為的懷念和激動並沒有在她臉上出現,她看著周牧川,輕聲道,「這對袖扣三萬七,我攢了三個月,當做生日禮物送給你。」

  「你果然還記得。」周牧川眼中閃過一抹篤定,笑道,「我們之間有那麼多的美好回憶,你以前那麼愛我,為了我付出了那麼多,這些,我忘不掉,你也忘不掉,是嗎?」

  「是的。」許嫣桑扯了扯嘴角,看到周牧川臉上篤定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樣子,似笑非笑的道,「我忘不掉,忘不掉自己是怎麼像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忘不掉我為你當牛做馬的那兩年,更忘不掉我滿腔真心是如何被辜負,被踐踏。」

  對上周牧川眼中的愕然,她眼中嘲諷加深,指著那對袖扣,「我送給你的時候,在上面刻了字的,大概你也從未注意過,畢竟,這對袖扣在我送你的第二天,就不知道被你扔到哪裡去了,找一對一模一樣的,挺不容易吧?」

  周牧川一愣,低頭看去,袖口光澤鋥亮,他從未注意過,她送給自己的那對袖扣是刻了字的……

  這對袖扣確實不是當初她送的那對,就像她所說,那樣微不足道的東西,他早就找不到了,能找到這對一模一樣的,他也花了不少心思——可他沒想到許嫣桑全看出來了。

  一時竟有些覺得難堪。

  「即便不是原來那對,我能為了你費盡心思找一對一模一樣的,不正說明你對我的重要性嗎?」周牧川看著她,依舊步步緊逼,「嫣桑,我是愛你的,我們有兩年的感情,你愛我那麼深,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回來,我的身邊永遠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抱歉,我不接受,」許嫣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周牧川,你如果很閒,可以去做公益,去獻愛心,我沒工夫跟你玩這種真真假假的遊戲,你弄得這些東西,自己記得收拾了。」


  她覺得跟周牧川根本說不通道理,索性也就不說了。這個男人自大自負,自以為是,她也沒心思多費口舌。

  她扔下這番話,轉身就要走,周牧川抓住了她的手,眼中閃過熱切,「嫣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知道錯了,以前我糊塗,傷害了你,我以後會十倍百倍千倍的彌補你,行嗎?」

  「我不需要,」許嫣桑想抽回手,卻掙不開他的手,再好的脾氣也沒了耐性,她抬頭,警告,「周牧川,放手!」

  周牧川搖搖頭,堅定的看著她,「我這輩子,想要的東西,就沒有放手過。嫣桑,我愛你,即便付出一切,我也要把你帶回我身邊。」

  許嫣桑這次是真的笑了,被無語的。

  「周牧川,你大概真的有病,我愛你的時候你不屑一顧,我不愛你了你又巴巴的貼上來,你這叫犯賤知道嗎?你搞清楚,我是你的前妻,我早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我的一切都跟你再無關聯,你對我死纏爛打,不覺得掉價嗎?」

  周牧川目光灼灼,堅定道,「追自己心愛的女人,怎麼會掉價,我只覺得自己做的不夠,還要再努力一些。」

  許嫣桑覺得他真的瘋了。

  不想再跟他糾纏,她聲音冷了下來,「放手,不然我就報警了!」

  周牧川目光定定的看著她,「我說過,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他拉著她的手,把她往那邊拽,「去看看我給你買的跑車吧,我記得你以前看到別人有這輛車,說很漂亮。」

  許嫣桑冷笑。

  她是說過這樣的話。

  而且是對著一個喜歡周牧川的女人說的。

  周牧川跟她結婚那兩年,她的存在感很弱,外界以為他單身的不在少數,主動到他面前示好的女人更是多如鴻毛。

  曾經有一次,有個女高管找到她,當面挑釁。她那時候在豪門步步難行,那個女人指著她的鼻子,說她寄生蟲,菟絲花,只能依附男人生活,就像個蛀蟲。

  許嫣桑聽了還挺難過的,本來想問問周牧川那女人是誰,結果那天回去,周牧川說他很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她就只好把話咽了回去。

  但是她記得那女人開一輛紅色的布加迪,就試探的跟他說了一句,那輛紅色布加迪真好看。

  可是那個時候,周牧川漠視她的所有需求,敷衍她,應付她,大概根本沒把她當成一個同等地位的人來尊重。

  而如今,兩人已經離婚,她終於可以雲淡風輕的回憶起這些事,周牧川卻跑到她面前來,把那輛紅色布加迪送給她。

  許嫣桑活了三十年,從沒見過這樣諷刺的事。

  周牧川打開車門給她看,「內飾是我挑的,你最喜歡米白色,我全裝的米白色,后座那裡的小烏龜,是以前你放在家裡沒帶走的,我知道你喜歡,特意找人清洗恢復原樣放進來的。」

  他熱切的看著許嫣桑,「嫣桑,我為你費了很多心思,你真的要完全視而不見嗎?」

  許嫣桑漠然的推開了他的手,「周先生,我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車我不收,你——我也不要。」

  她想走,可是周牧川死死糾纏她,怎麼都不放手,許嫣桑本來不想在公司門口鬧的太難看,這會也顧不得了,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沒想到她電話還沒撥出去,外面突然響起了警笛聲,很快,兩個警察走進來,「誰在尋釁滋事?」

  前台連忙上前,「警察同志,這個男人一直糾纏我們公司的員工,人家都拒絕他了,他還不依不饒的,不知道是不是反社會人格。」

  周牧川眼神冷厲的看向前台,前台縮了縮脖子,往後退了一步,不敢說話了。

  要不是領導指示,她哪敢惹這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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