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宮鬥文里惡毒宮妃的智囊大宮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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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陽侯回來了,那就意味著宋杳不能在書房裡面明目張胆地殺人。

  身下的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唇邊溢出一聲淺淡的輕笑聲。

  「要是殺了我,你也解釋不清楚。」

  宋杳眼神一凜,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說得沒錯。

  她在寧陽侯眼裡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丫鬟,但若是有朝一日突然得知自己身邊的人身懷武功,還在自己的書房裡面殺了一個人。

  就算這個人是闖入書房的賊人那又如何?

  遠憂哪有近患可怕。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無聲的逼迫,將宋杳趕到了兩難的境地去,仿佛她現在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這人離去。

  但是……

  只見宋杳挑了下眉,一雙杏眼在燭光下熠熠生輝,她揮舞著手心裡的尖刀,寒光一閃,硬生生地扎進了身下人的胳膊裡面。

  男人額間瞬間浸出一頭冷汗,他咬牙:「你……」

  宋杳的膝蓋抵住男人的胸膛,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勢壓制住他。

  她微微垂著頭,瓷白的臉上晃著微弱的燭光,嘴角噙著溫柔至極的笑,和手裡那沾染上鮮血的匕首顯得格格不入,連帶著那笑容都顯得陰鷙冷硬了起來。

  「跑吧。」宋杳聲音輕柔,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刀上有毒,現在毒已經順著傷口深入了你的五臟六腑,藥石無醫。」

  宋杳鬆開了男人,細細整理了自己衣服上的褶皺:「只要你跑出寧陽侯府,不管你以後死在哪裡,都不需要我解釋了。」

  推門的聲音和那人翻窗逃離的聲音雜糅在一起,讓後者在黑暗之中顯得並不那麼突兀。

  000看著宋杳毫不收斂地動作,忍不住提醒道:【杳杳,別把紀明修真的給弄死了。】

  宋杳掏出帕子擦了擦刀刃上的血跡,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紀明修這個人野心勃勃,女人對他來說是最沒用的擺設,更別提我現在在他眼裡還是個蠢笨的花瓶美人。】

  【比起逆來順受的溫柔花瓶,還是能隨時給他一刀的蛇蠍美人來得更有吸引力。說到底,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000聽得一愣一愣的,它突然覺得杳杳的身影偉岸了起來。

  簡單來說,就是一直調皮搗蛋的孩子突然長大了的欣慰感。

  000一邊嗚咽,一邊抹著眼淚:【突然發現杳杳你長大了,嗚嗚嗚,這麼靠譜的杳杳真是讓人不適應啊。要不你再和我頂頂嘴吧。】

  宋杳:【……】

  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但是像統子這種主動要求頂嘴的還真不常見,000不會有點那啥屬性吧。

  等了半天沒有等到宋杳回話的000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宋杳欲言又止又一言難盡的表情。

  宋杳:【注意安全。】

  000:【啊?】

  …

  一位身著絳紫色紋雄獅的錦袍男子推門而入,他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面色儒雅,只不過眉目間帶著幾分久居高位的倨傲,把那幾分儒雅給消磨的乾乾淨淨。

  這便是風頭正盛的寧陽侯李確。

  宋杳福身:「奴婢宋杳,給侯爺請安。」

  李確負著手,徑直走到了書房的主位上,才抬手道:「免了吧,先說正事。」

  正事,說得自然是李嫣熙的事情。

  寧陽侯李確和夫人感情甚篤,伉儷情深,成婚後不久便得了一個女兒。

  然而好景不長,在李嫣熙三歲的時候,夫人病逝,只留下孤零零的父女二人。

  李確將自己全部的愛和思念都傾注到了李嫣熙的身上,也養成了她無法無天的嬌蠻性格。

  「娘娘被人誣陷謀害皇嗣,皇上發了大脾氣,也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就將娘娘禁足在了錦繡宮裡。」宋杳眼睫垂下,低聲啜泣,「宮裡的人慣會拜高踩低,娘娘性子高傲,受了很大的委屈。」

  宋杳出宮的時候哪裡見到李嫣熙了,但她說得淒悽慘慘,好像全後宮的人都在明里暗裡的欺辱她,這話就像刀一樣戳進李確的心裡。

  他皺眉:「皇上用一個還未成型的孩子就懲治娘娘,未免會寒了為他出生入死的臣子的心。」


  宋杳在一旁悠悠附和:「現如今皇上子嗣不豐,為了江山社稷,綿延子嗣,皇上可看重婉昭儀這一胎了,娘娘這是撞到了皇上的痛處。只能說背後布局之人通曉聖心,著實可恨。」

  「若只是後宮之間的鬥爭,奴婢尚且可以為娘娘爭一爭。但若是涉及到前朝黨派之間,奴婢便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過問的。」

  「黨派……」

  李確擰眉思索,確實如此。

  前朝和後宮雖然看上去是分別獨立的,但其實在它們之間,卻像有一團團無形的絲線纏繞著,將它們隱秘的聯繫在了一起。

  李確在戰場上殺敵立功,只要邊境有戰事,那皇上就不能隨便動他。

  但嫣熙不同。

  後宮裡面有很多女人,她們有的是陰私的法子讓人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後宮裡面。比起有硝煙的戰場,後宮更像是死寂的潭水,一不小心就會溺斃在裡面。

  宋杳一人在宮中人微言輕,怕是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會受挫,與尋常人周旋浪費的時間越長,嫣熙就會受更多的苦。

  李確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對摺起來遞交到宋杳手上。

  「這是本侯在宮裡的勢力,你拿著這封密信可以隨意調用。」李確對宋杳很放心,「本侯也會在前朝給皇上施壓,讓皇上早日把娘娘放出來。」

  宋杳將頭垂得更低,雙手接過了那封密信。

  父母之愛子,心乎惟疾憂。

  正如宋杳所猜想的那樣,李確只要一聽到關於李嫣熙的事情,原本的聰慧和謹慎全都消失得一乾二淨,滿腦子都是女兒如何。

  先提及李嫣熙在宮裡過得如何不好,再恰好引出自己在宮中人微言輕,不能隨時幫襯她。

  不等宋杳多說,李確自然會把資源送到她的手裡。

  還是親手的,急切的,心甘情願的將它們送給她。

  這是寧陽侯府在宮裡積累的釘子。

  宋杳原本平靜的心湖開始劇烈地起伏,這是她第一次將如此之大的權柄握在手心裏面。

  她並不滿足於此,她會記住今天的感覺,然後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直到手握住那至高無上的權柄。

  受萬人敬仰。

  內心心潮澎湃,宋杳聲音依然平靜:「是,奴婢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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