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阿燼深夜離開,霧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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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雲霧憐醒來看著謝燼野脖子上清晰的咬痕心情很複雜,沉默良久,給謝燼野找了件高領毛衣。

  謝燼野咧著嘴笑,不肯穿,自豪的表示,「霧霧,這是你給我標記,不用遮。」

  雲霧憐怕父母問起,不好解釋,勾住讓謝燼野坐下,強行把毛衣套在青年頭上,讓他乖乖穿上。

  無奈,謝燼野只能照辦。

  雲霧憐最近每天早上都需要輸血吃藥,兩人吃完早飯便告別莊園的眾人,坐車回了醫院。

  隨後兩天,醫院忙碌了起來,開始為移植手術做準備。

  楚淵詞和雲霧憐是親兄弟,遺傳性相似,骨髓最匹配,提前抽取了骨髓幹細胞備用。

  等待手術的期間,所有人都很焦慮,生怕出點什麼意外。

  雲霧憐的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差,一見不到謝燼野就胸悶氣喘。

  他知道謝燼野不會拋棄自己,但在病情的影響下,負面情緒難以控制,就像人赤裸著走在紙片似的冰面上,明知朝陽就在前面,也想快些往前走,可每一步都是冰冷刺骨,心驚膽跳的。

  因為一旦墜入深淵,就再也看不見光了。

  謝燼野放下了所有事陪著雲霧憐。

  雲霧憐輸液他寸步不離,雲霧憐抽血檢查他捂眼睛,雲霧憐喝中藥他跟著嘗苦,就連雲霧憐上廁所,他也要幫忙拉褲子,不過每次剛碰到褲子,就趕了出去。

  手術前一天的凌晨,謝燼野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他神色很凝重,小心翼翼將枕頭塞到雲霧憐懷裡,低頭落下一吻,蓋好被子,悄悄離開。

  沒過多久,雲霧憐感覺到冷空氣襲來,緩緩睜開了眼。

  「阿燼……」

  迷迷糊糊中,他伸手摸向身旁,沒有和往常一樣摸到溫熱硬實的身體,而是過於柔軟的觸感,且沒有溫度。

  這不是阿燼。

  阿燼呢?

  雲霧憐心頭一慌,猛地清醒,咳了兩聲,手撐著床慢慢坐起,待暈眩感淡去,抬頭看向衛生間。

  衛生間沒開燈,沒動靜,顯然,謝燼野並不在裡面。

  「阿燼去做早餐了麼?」

  雲霧憐摩挲著拿過手機,眯著眼一看,現在才凌晨三點。

  三點?

  熬粥的話也不用這麼早吧?

  雲霧憐覺得有些奇怪,又摸了摸謝燼野睡過的地方,還殘留著餘溫,他心想,阿燼可能是怕吵到自己去去了外面的衛生間,於是放下手機,抱著抱住靠在床頭,靜靜盯著門口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眼見到了四點,外面還沒一點動靜,雲霧憐心開始慌了起來,整個人仿佛被人劇烈搖晃著,忐忑又不安。

  「阿燼……」

  「阿燼去了哪兒,怎麼還沒回來?」

  雲霧憐攥燼胸口的衣服,感覺渾身上下有股冷意在蔓延,虛弱地咳了幾聲,用冷冰冰的臉蹭了蹭抱枕,輕輕喘著氣,盯著門口,靜靜等待。

  他想給打電話。

  想叫阿燼趕緊回來,回來抱著自己,緊緊抱著。

  但是……

  雲霧憐一想到自己最近像牛皮糖一樣黏著謝燼野,半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青年,又咬著唇,硬生生壓下了思念。

  阿燼也有自己的事,需要私人空間,再等一會兒吧,很快就會回來的。

  想到這裡,雲霧憐拿過手機。

  他沒有心情也沒有力氣畫畫,於是隨便搜了一張【貓貓蜷縮成團,想你】的表情包,換做了頭像。

  等阿燼看見暗示就會回來的。

  雲霧憐放下手機,摸著謝燼野睡過的地方,感受著餘溫,繼續等待。

  轉眼就到了五點。

  外面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青年睡過的地方也完全冷了。

  「咳咳……」

  雲霧憐劇烈地咳嗽,實在壓抑不住心底的思念,扶著牆慢慢下床,待暈眩感淡去,連外套都沒穿就直接出門了。

  月光傾灑而來,走廊上一片寂靜,只能隱約聽到風吹樹葉的聲音。


  雲霧憐有些冷,抱著胳膊環顧一圈,沒有找到謝燼野,又順著安靜的走廊繼續往前走,依舊沒看見青年的身影。

  「……」

  阿燼到底去了哪裡?

  雲霧憐停在空無一人的陽台前,長發被寒風吹起,渾身顫慄,他忍著冰冷刺骨的刺痛拿起手機,想打電話。

  可雙手被凍得泛紅,又在發抖,點了幾下屏幕,都沒解開鎖。

  忽地。

  視線模糊,眼前一黑,雲霧憐靠著牆劇烈地咳了起來,一個沒拿穩,手裡『砰』一聲掉在了地上。

  不遠處正在值班的護士聽到動靜趕了過來,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心跳驟停,「我的天,小少爺啊,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連外套都不穿一件,明天就要做手術,著涼了可怎麼辦!」

  雲霧憐扶著牆抬眸,怕吵著其他人,喘著氣對護士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護士瞪眼,立馬捂著嘴點頭,幫雲霧憐撿起了手機,壓著聲音問:「小少爺,你怎麼在外面站著啊?我們先進屋吧,不然太太知道了又要心疼了。」

  雲霧憐接過手機,咳了一聲,問:「你看見阿燼了嗎?」

  「原來你是在找謝少爺啊。」

  護士點著頭回答:「我看見他出去了,大概是兩三點的樣子,他當時皺著眉,看起來很嚴肅,最怪的是,還只穿了一件夏天的短袖,但他走得很快,我也沒好意思問。」

  雲霧憐捕捉到重點,蹙眉,「冬天穿短袖,難道睡不著,去跑步了?」

  「可能是吧,穿薄一點好出汗。」護士見雲霧憐還站在原地,臉都被凍得有些紅,頓時焦急地勸說,「要不,小少爺你先進屋打打電話問問?」

  說罷,她想伸手攙扶雲霧憐。

  雲霧憐躲開了,一陣冷風順著陽台吹來,他打了個哆嗦,卻撐著牆搖頭,「謝謝……咳咳我能自己走。」

  「好吧好吧。」

  護士嘆著氣,緊跟著後面。

  兩人剛走幾步,忽然聽到腳步聲從右側傳來,伴隨著春風似的溫柔嗓音響起,帶著關心和擔憂。

  「霧霧,你在找阿燼?」

  雲霧憐抬眸看去,見喻清潯穿著米白色大衣從轉角處走出,不由露出疑惑,感覺自己在夢裡,「老師?」

  老師怎麼來了?

  天都沒亮?

  難道和阿燼約好了做什麼?

  喻清潯快步走來,脫下外套蓋在雲霧憐身上,溫潤俊美的臉上浮起無奈,小聲訓斥,「怎麼不披一件外套就出來了?要是阿燼知道,又要抱著你哭了。」

  雲霧憐抿了抿唇,攥緊衣服悶悶道:「阿燼悄悄走了。」

  「我看你一個人站在外面就猜到了。」

  喻清潯見雲霧憐臉被凍紅,眉頭皺起,下意識想去摸,轉移想到雲霧憐已經長大了,手最後落在了雲霧憐肩上,「回去把外套穿上,我偷偷帶你去找他。」

  雲霧憐聽到男人的這番話,沒動,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咳了咳,疑惑地問:「你們是不是約好了什麼?」

  「沒有約好。」

  喻清潯一邊說著,一邊紳士手扶著雲霧憐的肩,帶著人往病房走去。

  「之前我跟阿燼天台上聊了會兒,他有跟我提過這件事,我記著時間,本來想著開早點,開車送他去的,沒想到阿燼走得更早 。」

  雲霧憐:「什麼事?」

  「去了你就知道 。」喻清潯側著身看向雲霧憐,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滿臉蒼白,神色憔悴,手忍不住抬起,摸著雲霧憐的頭,語重心長嘆氣。

  「只是到時候……你別哭。」

  雲霧憐心咯噔一下,愈發慌張不安。

  為什麼會哭?

  阿燼究竟在做什麼?

  而後面的護士見雲霧憐終於進了屋,拍著胸口,總算鬆了口氣。

  雲霧憐回到臥室,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好毛衣和外套。

  由於是大清早寒氣重,喻清潯怕雲霧憐著涼,又在衣帽間給他找了一件雲攬月備好的淺青色兔絨披風披上。

  臨走前,喻清潯還跟護士打了一聲招呼,表示自己帶雲霧憐出去一趟,讓她晚點轉告雲霧憐父母。

  等兩人收拾好下樓,坐進喻清潯車裡,已經快五點半了。

  喻清潯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等雲霧憐先進去,體貼地替他將斗篷的下擺勾住車裡,附身溫柔道:「霧霧,把手抬一下,我幫你系安全帶 。」

  「沒事,我自己可以。」

  雲霧憐輕輕搖頭,輕聲拒絕喻清潯的幫助,蒼白纖細的手小幅度顫抖,慌亂地系好安全帶。

  隨即,抬眸看向站在車外的男人,病弱漂亮的臉上泛著焦急,催促道:「老師,上車,開最大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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