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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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 快說!

  有人表態之後,其他人也有樣學樣,開始表起了忠心。

  「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不管敵人是誰,我們都會完成我們的使命,將你們安全送出去的!」

  「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保證你們的安全……」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視線無一例外,都放在了銀紙之上。

  他們六人,其中跟著王氏兄弟最短的一個,也有了四年的時間了。

  他們自然清楚,王氏兄弟當中,與老二火屎壽相比,老大王永豐的為人,向來是值得相信的。

  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快站出來響應。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這些花花綠綠的銀紙,對於他們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與混社團不一樣,能做走粉這個差事的,大概率不求名聲,只為求財。

  現在一皮箱的銀紙擺在面前,少說也得有幾百萬,誰還能忍得住?

  正當一片主僕盡歡,其樂融融的景象之時,王永壽卻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你們幾個捫心自問,這些年以來,吃了我們兩兄弟多少好處?」

  「到了關鍵的時候,不說視死如歸,報答恩情,卻只顧著眼前這點銀紙?」

  「如果不是現在情況特殊,我一定要對你們實行家法!」

  「你們這些人裡面,就算沒有警方的針,也有絕對有其他勢力的內應!」

  王永壽哪怕已經四十幾歲,身材也依舊很是高大,哪怕只是粗略的目測,也絕對在一米八以上。

  手腳細長,腦袋卻很大,在體重正常的情況之下,身體比例顯得很是不協調,看起來有些怪異。

  再結合其火屎的綽號,以及平時的行事風格來看,大概就是典型的超雄性綜合症患者。

  只不過,這年頭科技醫療沒有那麼發達,自然也就沒有這個說法。

  聽到這番話,之前就有些心裡不舒服的下屬們,也終於忍受不了,開始反駁道:「壽哥,你這麼說,可真是讓兄弟們心寒。」

  「我們幾個跟著你們兩兄弟這麼多年,一直兢兢業業,根本不敢有著半點的懈怠。」

  「前年的時候,你看上一個馬子,讓我們做掉對方的男人,我們有沒有多說過一句話?」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人,其他人自然也就緊隨其後,開始大吐苦水。

  「三年前,因為一個警員給你的車子貼罰單,你就讓我當著大家的面,暴揍對方一頓。」

  「最後,我被判了一年多,期間別說是銀紙了,你都沒來看過我,哪怕一次。」

  「如果不是豐哥的話,我根本就不可能回來,繼續在這裡做事了……」

  王永壽平時為人太過於叛經離道,搞得手下人全都苦不堪言。

  如果不是有王永豐在一旁維繫的話,估計王氏兄弟這個招牌,早就散了。

  雖然明知道這個細佬脾氣暴躁,經常壞事,不利於家族管理,可對於早年父母雙亡的王永豐來說,這個細佬就是他唯一的感情寄託了。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王永壽一直都在犯錯,王永豐卻裝作看不見的原因。

  想到這裡,王永豐正要開口,卻看見王永壽神情變得無比陰鷲,舉起手中的黃金手槍,頂住了最先說話之人的腦門兒。

  「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一定在你的頭蓋骨上面,開出一個洞!」

  王永壽陰惻惻的說著,手指也搭在了扳機之上,仿佛下一秒,就會一言不合,輕輕按下。

  被頂住腦門兒的小弟,先是愣神,隨後緊緊咬著牙,低吼道:「有本事你就開槍啊!」

  「外邊那伙人正在找我們,只要槍聲一響,大家都得為我陪葬!」

  「我們為王家賣命這麼多年,最終卻換來這樣的下場,就算是我們瞎了眼,儘管開槍吧!」

  「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是好漢!」

  或許是察覺到了王永壽的猶豫,他挺直了胸膛,繼續說道:「而且,你懷疑我們之中有人是叛徒,那就拿出證據來,否則不僅是我們幾個,就算是下面的兄弟們,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服你!」

  「現在我們有六個人,你們卻只有兩個,就算你真的開槍,最後也不一定鹿死誰手呢!」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不管用什麼樣的手段,先從王永壽的槍口之下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至於今天之後,要何去何從,他壓根就沒想過。

  如果過不去眼前這一關,那就是萬事皆休,何來以後?

  聽到這番話,其他幾人的眼睛當即就是一亮,雖然一言不發,卻默默的將視線放在王永壽的身上,手中的槍口,也看似不經意的調轉了方向。

  每個人的腦海中,都在迴蕩著那句話:「我們有六個人,你們卻只有兩個……」

  此言一出,王永豐就暗道不好,連忙站起身子,伸出手將王永壽的槍口按下去,隨後就站在兩人中間,語重心長的說道:「現在這個時候,我們只有團結一致,才有可能活著出去。」

  「內鬥,除了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減少我們成功突圍的可能性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王永壽剛想反駁,卻被王永豐用嚴厲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好閉上嘴巴,臉色陰沉。

  壓制下這個不省心的細佬之後,王永豐繼續道:「你們相信我的話,只要這次我們躲過一劫,我不僅將剛才說好的銀紙全都分給你們,而且我還給你們每人一條固定線路。」

  「通過這條線路出的貨,不用再向我們交數,賺多賺少,全都是你們自己的。」

  「這兩個條件,足以證明我的誠意了吧?」

  現在王氏兄弟的散貨模式,就是以固定的地盤,作為輻射,朝著周邊擴散。

  他們的手裡,並沒有幾條街的地盤,大多數都是與各式各樣的社團和場子,進行合作開發的。

  只要這個社團,允許王氏兄弟在地盤上散貨,他們就給對方利潤的兩成作為報酬。

  在這個整個過程當中,運貨,散貨,以及收錢,都是由手下的人完成的。

  做事的手下們,可以根據環節的不同,得到半成到一成半不等的報酬。

  至於王永豐剛才所說的線路,則是相當於將其中的某一塊地盤,或者某一個場子的散貨權,交給手下來做。

  他們作為金字塔頂層的生態,則不再進行抽成。

  這樣一來,擁有這個特權的小弟,收入將會變得非常可觀。

  果不其然,聽到這個條件之後,幾人的神情瞬間變得興奮起來,哪怕在努力的壓制之下,嘴角依舊不受控制的高高揚起。

  心思,已經全都寫在了臉上。

  「我們從來都沒有其他的想法,本來保護大佬的人身安全,就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為首之人先是大義凜然的說了一句,隨後話鋒一轉,道:「只不過,你這個條件,壽哥會同意嗎?」

  如果王永壽的承諾能夠兌現的話,他們以後也不必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出生入死,只要手握那塊地盤,將有風險的事情,交給下邊的人去做,坐等收銀紙就好。

  這種會下金蛋的母雞,從長遠的角度來看,甚至要比這皮箱的幾百萬銀紙,還要重要的多。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王氏兄弟,沒有一個人,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看到王永豐的暗示,王永壽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道:「就讓你們先幻想一陣子吧,等到我逃出去之後,絕對第一時間送你們下去賣鹹鴨蛋。」

  人性的貪婪,在很多時候,會遮蔽雙眼。

  一如彼時彼刻,恰逢此時此刻。

  看到這個動作之後,幾人頓時喜形於色,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恐怕都要開始手舞足蹈了。

  正當幾人想要再說幾句場面話的時候,只聽得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音響起。

  霎時間,眾人全都下意識的閉上嘴巴,屏住呼吸,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每個人的手裡,都緊緊握著手槍,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帶給他們一絲安全感。

  王永壽站起身,將槍口對著牆壁,並且根據聲源的方向,不斷的調換著位置。

  王永豐則依舊倚靠在皮箱之上,視線不斷的在幾人的身上掃視著,板著一張臉,看不出喜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翻找東西的聲音忽然消失,小弟將耳朵緊緊地貼在牆壁之上,隱約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霎時間,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放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擦掉額頭上的汗水,低聲道:「走了……」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落在眾人的耳朵當中,卻是千金不換。

  他們緊繃的神經當即放鬆下來,盡皆面露喜色。

  王永壽剛要說話,那名緊靠著牆壁的小弟,猛的神色一變,用最快的速度側著身子,將耳朵貼在牆壁之上。

  眾人見狀,剛剛放鬆下來的心情,再次被提了起來,心中的那塊大石頭,再次高高懸在半空之中,臉上寫滿了緊張,以及揮之不去的恐懼。

  王永豐有心想問,意識到場合時機之後,又將這個念頭放下,只能將視線放在對方的身上,等待著最終的答案。

  聲音從微弱,到漸強,他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甚至連五官都糾結在一起。

  因為,單單從這個聲音來看,他實在無法判斷,牆壁的那一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好像,一個不規則的物體,掉在地上,慢慢滾動的聲音。

  不規則的物體?

  掉落?

  滾動?

  想到這幾個關鍵詞之後,他的大腦當中瞬間浮現出一個有些離譜兒,但確實有可能發生的場景。

  瞬間,他的衣物立刻就被冷汗打濕,甚至就連身體都不受控制開始打起了擺子,好似篩糠般。

  其他人見到他這個樣子,實在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心,當即壓低聲音,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見他轉過頭,哭喪著一張臉,聲音當中充滿著揮之不去的恐懼,道:「他們……」

  「他們……」

  如此關鍵時刻的結巴,使得眾人無比焦急,當即催促道:「他們到底怎麼了,你快點說啊!」

  甚至,脾氣暴躁的火屎壽,當即舉起那把黃金手槍,頂在了對方的腦門之上。

  黝黑槍管,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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