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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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 鬆口!

  「你說個地方吧,我現在讓人把尾款給你送過去。」

  面對著阮勝這種僱傭兵,蔣天生也不想輕易招惹。

  既然威龍豪已死,他也沒有必要剋扣這種狠人的報酬。

  阮勝在報了一個地名之後,將電話掛斷,由於牽動左臂的傷口,他忍不住的皺著眉頭。

  之後,他又打開後備箱,看了一眼阮德的屍體,露出悲傷的神情。

  一旁的阮文,則是倚靠在牆壁上,默默的抽著香菸。

  腳下的菸頭,足以說明,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與此同時,何耀東也對電話那頭的中介,提出付尾款的要求。

  「稍等,等我驗證一下消息。」

  中介說了一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何耀東不斷在公用電話前踱步,希望以此來掩蓋他內心的忐忑。

  一旁的肥姑,則是趁機壓低聲音,對著生雞說道:「你再堅持一會,等拿完銀紙,我們就帶你去找地方包紮。」

  「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挺過去,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聽到這番話,生雞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縱使臉色蒼白,卻依舊強撐著重重點頭道:「謝謝,我明白的……」

  他也清楚現在的形勢,一旦要是撐不過去的話,一定會被何耀東毫不猶豫的拋棄。

  所以,生雞在心中暗暗發誓,無論如何,一定要撐過這一劫!

  將鏡頭迴轉,放到阮勝那邊,一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汽車,停在一家便利店的門口。

  見狀,已經換了一身乾淨衣服,頭戴棒球帽的阮勝,上前敲了敲車窗,壓低聲音道:「銀紙呢?」

  陳浩南將車窗降下,伸出手,指了指後備箱,道:「在後面,你查查。」

  聞言,阮勝緩步走到後備箱,將其掀開之後,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提包。

  他迫不及待的將拉鏈拉開,一沓沓千元港紙,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邊,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阮勝隨手拿出一沓,放在鼻子面前嗅了嗅,露出無比陶醉的神情。

  他又將手伸到下邊,將銀紙翻了個方向,沒發現什麼問題。

  這種時候,阮勝根本就沒有時間一張張的去查,只能大概估計一下,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就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後備箱對著他的腰部,猛然砸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阮勝悶哼一聲,只覺得腰部好似要斷了一般。

  黑吃黑的念頭,瞬間浮現在他的大腦之中。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阮勝強忍著疼痛,抽出腰間的細長匕首,將其反握在右手,倚靠著長期在生死中磨練出的直覺,對著身後就是一划!

  根據刀子傳來的觸感,阮勝就能夠確定,他,一定是命中了目標。

  下一刻,阮勝轉過身子,看見一個戴著圓框眼鏡,長著一對小眼睛的胖子,正用雙手捂著脖子,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殷紅的鮮血,正順著指縫,汩汩地流淌著,最終滴落在地面之上。

  感受到脖子的異樣,包皮下意識的向後退去,他想要說些什麼,嘴巴動了動,卻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除此之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包皮不會想到,一向膽小怕死的自己,竟然會有朝一日,死在黑吃黑上面。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向講究江湖規矩的蔣先生,會下達這個命令。

  可是當社團需要他的時候,他還是選擇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

  想到這裡,包皮只覺得身體的力氣好似被抽走一般,再也站不住,重重的摔倒在地。

  這時,刺耳的喇叭聲響起,阮勝也顧不上繼續上去補刀,將匕首插回腰間,用沒受傷的右手,拎著那袋銀紙,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遠方奔去。

  陳浩南坐在駕駛位上,透過後視鏡發現阮勝跑出足夠遠的距離之後,才裝作手忙腳亂的下了車,快步跑到包皮的身邊,臉上寫滿了悲痛的神情,道:「兄弟,你可千萬不能死啊!」

  「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一定要撐過去啊!」

  嘴上如此說著,但陳浩南卻是一丁點叫救護車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扯著嗓子,不停的大喊著。


  看起來很一副很悲痛的模樣,實際上卻連一滴眼淚都沒流出來。

  甚至,在陳浩南將頭埋低的時候,嘴角已經高高揚起,看起來就好像在笑。

  「包皮,你就安心的去吧,千萬不用擔心,逢年過節,我會多多燒紙錢給你的。」

  「另外,我告訴你,這個黑吃黑的命令,其實不是蔣先生下達的。」

  「而是我,你最好的兄弟,靈光一閃想到的。」

  陳浩南自顧自的說著,越說越得意,越說越激動,甚至已經開始了手舞足蹈起來。

  「怎麼樣,這個計策,是不是很厲害?」

  「你不是想要去蔣天生,那裡告發我與東星內外勾結嗎?」

  「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東星的人,怎麼樣,你怎麼變啞巴了?為什麼不去告發我呢?」

  陳浩南的臉上滿是癲狂和得意,看向包皮的眼神之中,充滿著濃濃的恨意,以及試圖殺之後快的強烈殺意!

  「作為最好的兄弟,你竟然能夠說出告發我的話來,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不拿我當大哥,我憑什麼要拿你當兄弟!」

  「放心,我回去之後,就會稟告蔣先生,你是因為捍衛洪興的名聲,被阮勝幹掉,絕對給你一個好名聲,也算是我們兄弟一場,最後的仁至義盡了。」

  陳浩南伸出右手,極具嘲諷的拍打著包皮那圓嘟嘟的臉蛋,臉上更是寫滿了不屑。

  自從上次見到威龍豪之後,他就在心中發誓,一定要成為超越對方的江湖大佬!

  為了這個目標,陳浩南願意付出一切,無論是兄弟的性命,還是自己的靈魂!

  只要能成功,他願意用一切來換取!

  此時此刻,包皮只感覺天塌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模樣,仿佛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陳浩南,仿佛變成了青面獠牙的惡鬼,渾身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臭氣,幾欲令他作嘔。

  包皮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個樣子,他自以為最好的大哥,陳浩南,竟然早就背叛了洪興。

  而他,也即將死在對方的手上。

  想到這裡,包皮就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敲其骨、吸其髓、寢其皮!

  隨著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包皮突然爆發出一股難以描述的力量,將陳浩南拍打他臉頰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放進了他的嘴裡。

  一入口之後,他就將其死死的咬住,誓要咬掉對方一塊肉下來!

  「啊!!!」

  感受到手指傳來的劇烈疼痛,陳浩南發出悽厲的慘叫聲,豆大的汗珠不受控制的,從額頭滴落。

  都說十指連心,陳浩南感覺自己的左手食指,已經完全在包皮的虎牙之下,被撕扯變形,甚至骨頭都要徹底的斷裂開來。

  頂著鑽心的疼痛,陳浩南將右手攥拳,對著包皮的肚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下!

  兩下!

  三下!

  包皮好像根本沒有任何感覺一般,依舊死死的咬著陳浩南的左手食指,不曾放鬆分毫。

  這一刻,雖然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但他那鏡片背後的雙眼,寫滿了堅定的神色。

  「鬆口!鬆口啊!」

  陳浩南仿佛發瘋般,右拳好似雨點,不管不顧的對著包皮的各個部位,用盡全力的砸下!

  也不知道砸了多少拳,陳浩南的拳頭,都已經滲出了星星點點的殷紅鮮血。

  「鬆口啊!」

  「我求求你,鬆開嘴巴……」

  此時此刻,陳浩南也幾乎耗盡了體力,語氣也從先前的無盡憤怒,變成了無可奈何的痛苦哀求。

  他趴在包皮的身上,不斷的訴說著,兩人過去一起經歷的事情。

  漸漸的,包皮的大腦之中,也浮現出過往的場景。

  他們一起踢波,一起斬人,一起收保護費。

  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

  種種往事,好似走馬燈般在包皮的大腦中浮現,那時的他們,還沒有出人頭地的概念,就算抱著一個縫縫補補許久的足球,都能興高采烈的玩上一整天。


  如果最後能喝上一瓶冰鎮汽水,那將是最大的滿足。

  想到這裡,包皮長嘆一聲,那股一直留存在胸中的惡氣,徹底散了。

  隨後,他的嘴巴也不受控制的鬆開,呼吸也變得氣若遊絲,瞳孔更是慢慢變得渙散起來。

  陳浩南感受到手指可以活動之後,用最快的速度將其抽了出來。

  只見,他食指的關節處,已經近乎一分為二,血肉變得無比的模糊,只剩下一點點的皮,連接著本應該斷裂的手指。

  見到這一幕,陳浩南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對著包皮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嘴裡還惡狠狠的咒罵著:「你個撲街,虧你平時口口聲聲叫我大哥!」

  「現在終於暴露本性了吧,你就是這麼對大哥的嗎?咬斷他的手指?」

  「啊?你回答我!別裝啞巴!」

  此時此刻,包皮的思維即將定格,他想到幾人曾經一起拜過的關二爺,用好似蚊蠅的聲音說道:「拜了關二爺……又有什麼用……」

  「出來混的……沒有一個講……義氣的……」

  說完之後,包皮就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雙眼無神的望著夜空,神情定格在那一抹苦澀的笑容之時。

  陳浩南強忍著疼痛,將包皮的屍體拖到後備箱裡,單手駕車,猛踩油門,朝著最近的碼頭而去。

  這時,阮勝也成功的與阮文匯合。

  只見阮勝將手中的黑色包裹放到后座上,整個人也跟著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原本還算有些血色的臉,變得無比的蒼白,五官緊緊的擰巴在一起,看起來無比的痛苦。

  「大哥,你怎麼樣了?」

  阮文連忙將阮勝扶起來,在手碰到額頭的那一刻,發現他高燒得厲害,已經到了燙手的地步。

  想到之前左臂中槍的事情之後,阮文不敢有著絲毫的猶豫,立即發動汽車,尋找著路邊的診所。

  「大哥,你一定要撐住,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一定要撐住啊!」

  阮文透過後視鏡,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阮勝,嘴裡喃喃的說著,臉上寫滿了焦急的神色。

  刀口舔血這麼多年,他深知,像這種槍傷,是絕對不能去正規診所的。

  因為,一般的醫生,看到槍傷的第一反應不是治病,而是報警。

  在有著極大暴露風險的情況之下,就算遇到配合的醫生,像他們這種生性多疑的人,也根本不敢相信對方。

  所以,阮文只能選擇,專門賺江湖中人錢財的黑診所,為阮勝來醫治。

  想到這裡,他調轉方向,朝著記憶中的方向駛去。

  與此同時,何耀東那裡也剛剛接到中介送來的尾款。

  將銀紙查了兩遍之後,確定數目全對。

  將裝滿銀紙的皮箱,放到車子的后座之後,何耀東又看了一眼生雞,發現對方正在眼巴巴的望著這邊。

  頓了頓,他叫住正準備離開的中介,問道:「這裡哪有治療槍傷的地方?」

  「價格不是問題,要確保絕對的安全。」

  畢竟是一個地方的戰友,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要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反正現在銀紙到手,心中的大石頭已經落地,再加上今天天色已晚,蛇頭那裡也沒有了合適的跑路船隻,還不如將生雞治好,使得對方心存感激。

  這樣一來,下次再吸納新隊員的時候,何耀東也算有了值得信任的老隊員。

  對於他收取高額提成的計劃,也算有著不小的幫助。

  中介想了想,道:「去劉氏診所吧,拐過前面的兩條街,在一棟破舊唐樓的四層。」

  「收費是有點貴,但絕對安全。」

  何耀東道了一聲謝,中介當即駕車離開。

  隨後,他緩步來到生雞的面前,問道:「你也聽到了,現在我打算帶你去治傷,如果價格不貴的話,我就替你付錢。」

  「如果實在太貴的話,醫藥費我們倆各出一半,你看怎麼樣?」

  今天又是一萬一,求月票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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