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死得荒唐(三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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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 死得荒唐(三更求月票!)

  「宵禁時間,何人夜行?!」

  隨著身後一聲爆喝,姬恆毅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用衣擺包在懷裡的帳目簿子簌簌掉了下來,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他僵硬著腦袋往身後看了一眼,只見那為首的銀甲將,與身後兩桿旌旗,心中僥倖瞬間蕩然無存。

  巡天監的夜巡兵差!

  可……

  特娘的,為什麼?

  這個時間,為什麼巡天監的夜巡兵差會出現在這條街道上?

  姬恆毅又不是第一次夜入宗正寺,所以可以很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記錯時間,按照高家給出的消息,這個時間點不會有巡天監的夜巡兵差經過此地的。

  這問題,他想不通。

  但他現在也沒時間去想這事兒了!

  因為姬恆毅意識到……自己麻煩大了!

  范宵禁者,笞五十。

  五十鞭子下去,一個普通人至少得在床上躺個個把月的。

  可這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他懷裡抱著的這些帳目簿子。

  這些帳目簿子上可都蓋著宗正寺的戳子,是正兒八經的部堂公文!

  再加上這裡是千步廊,是朝堂諸部官署所在。

  這大半夜的,有人冒著犯宵禁的風險,帶著這麼多公文,鬼鬼祟祟得走在千步廊的街道上……

  這若是被巡天監抓住了,長十張嘴也解釋不清。

  更何況姬恆毅怎麼解釋?

  這些公文本就是他竊取來的。

  私竊公文……丟官棄爵都是輕的,恐怕要被流放三千里。

  一想到這兒,姬恆毅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巨大的恐懼感,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宛若一雙手扼住了咽喉,教他喘不上氣來。

  他連地上掉落的那些帳目簿子都不敢去管,身子下意識得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跑!

  「站住!」

  身後的喝聲宛若驚雷,但更是加深了姬恆毅的恐懼,慌不擇路得向前跑著。

  ……

  巡天監的隊伍中,騷亂了一陣。

  那高、張兩位仆將皆是一臉詫異得看向前頭騎在馬上的趙觀象。

  本來他們這夜巡都是有固定的路線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趙觀象臨時起意要來這條街上再巡一遍。

  沒想到這一巡邏,還真有所收穫。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兩位仆將都懷疑自己的頭兒是能掐會算不成?

  到最後,也只能歸功於趙觀象敏銳的第六感。

  要不怎麼說,這監里那麼多青年才俊,唯獨自家的頭兒有個「雛虎」之名呢?

  張仆將指著長街那頭,說道:「看,那賊人要跑。」

  高仆將策馬上前,中氣十足得爆喝一聲:「站住!」

  這不喊不要緊,長街那頭的人跑得更快了。

  趙觀象這時才有所動作,朝身後兩名仆將伸手:「取我弓來!」

  張仆將立刻解下身後長弓,遞給趙觀象。

  趙觀象接過弓來,將包裹長弓的皮革褪去,那弓身竟是金黃璀璨。

  隨後又便朝高仆將伸手:「取我箭來!」。

  高仆將取下箭囊,從中抽出一支精鋼箭,遞了過去。

  趙觀象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瞄準著長街上逃跑的那道身影,竟是一把將金弓拉滿,隨後鬆開手指……

  只聽得「嗖」一聲破空聲響。

  似是平地起驚雷,叫所有人都不由屏氣凝神。

  那精鋼箭快速閃電,呼嘯穿過長街,看似遙遠的街道瞬息便至,不偏不倚扎在了那人的腿上,瞬間將左腿洞穿。

  「啊!!!」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長街,但緊跟著又戛然而止。

  趙觀象微微皺眉,流露出些許疑惑,吩咐手下:「去個人看看。」


  「是,大人。」

  一名黑甲兵持著長戟,快步匆匆朝著長街那頭跑去。

  隨後,一聲大喊聲傳來:

  「大人,人死了!」

  這一句「人死了」,讓高仆將頓時面露詫異,驅馬來在趙觀象身邊,撓了撓頭,納悶問道:「雛虎,你失手了?」

  趙觀象也是一頭霧水:「怎麼可能,不過半里地遠,我怎可能失手?」

  今夜又不是來殺人滅口的,他沒想殺人。

  他一看身旁張仆將眼神不對了,連忙道:「過去看看。」

  ……

  待趙觀象等人一過去,看到那姬恆毅的死狀,頓時無語。

  高仆將臉皮抽動了幾下,哭笑不得:「這也不知道該說是他倒霉,還是雛虎你倒霉了。」

  地上躺著的那屍體,腦漿子都出來了,顯然是死得透透的。

  但此人的死,卻不是因為趙觀象那一箭。

  雖然隔著半里長街,可趙觀象這一箭卻極為精準,只射到了此人腳踝,力道雖大,連踝骨都粉碎了,但這也不致死。

  可此人中箭之前,整個人正處於狂奔之中,這一箭射碎腳踝,卻是叫他因慣性而跌飛了出去。

  這一跌飛出去不要緊,若是摔在地上,頂多破點皮,痛上幾天。

  可問題是,他這一跌飛,不偏不倚撞到了一座抱鼓石的尖角上。

  這抱鼓石與石獅類似,都是大戶人家放在宅門前裝飾之用,有辟邪之寓意,非富貴人家不可用。

  這石鼓側邊,有四個石刺,不知道是什麼含義,但這犯宵禁的賊人就是撞在了這抱鼓石的石刺上,腦袋扎了進去,腦漿子都撇飛出來了。

  趙觀象臉都黑了,這都什麼事?

  這人死了,他怎麼和義父交代?

  他看著那沾著血跡的抱鼓石,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那抱鼓石罵道:「這是誰家宅子?把這麼危險的東西擺在外頭?給我砸了!」

  高仆將提醒了一句:「這是秦天官的宅邸。」

  能夠被稱之為「天官」的,朝堂上也只有吏部尚書秦德勝了。

  「那也砸!現在就砸!」

  不過趙觀象現在正在氣頭上,誰的面子也不賣。

  高仆將有些頭疼,只覺得這和秦天官有啥關係,這不淨得罪人麼?

  不過想想今天趙觀象也是倒霉,平白手上沾了條人命,回監里說不定還要挨批,砸個破石頭給他消消氣也行。

  索性他也就不說啥了,招呼手下人過來砸石頭。

  也就在這時,張仆將拿著幾本書簿過來:「雛虎,看看這個,這人身上掉出來的。此人怕不是在偷盜公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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