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是不知還是心虛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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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作?」

  「沒錯,正是合作。」

  皇后略顯震驚的眸子對上淑妃,淑妃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嬪妾可以向姐姐承諾,二皇子登基之後,姐姐便是太后,大皇子可以回封地做個閒散王爺,亦可留京。

  倘若大皇子願意,待他四十歲後,還可從宗室中過繼子嗣。」

  淑妃這番話可謂頗具誠意,尤其是過繼子嗣這一點。

  皇后微微蹙起眉頭,仔細打量著淑妃的神色,試圖確定她所言是真是假。

  淑妃淺笑,又道:「還望姐姐早作決斷。」

  皇后沉默地看著淑妃,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程將軍尚在牢中,程老將軍的兵權也即將被收回。」

  「姐姐也說了,只是即將。」

  淑妃淡淡一笑,繼續說道:

  「若只是收回兵權,我們程家斷不會有任何異議。但陛下既要為麗妃翻案,又欲取整個程家性命,臣妾與程家不得不為未來謀劃一二了。」

  「姐姐,這話臣妾只對姐姐說,相信姐姐不會讓臣妾失望。」

  淑妃說著,輕輕撫了撫身上衣服的褶皺,起身笑道:

  「臣妾先行告退,還望姐姐早做決斷。」

  說完,她轉身便走。

  皇后靜靜地看著,神色始終波瀾不驚,仿佛根本沒有將淑妃的話聽進去一般。

  心下卻在快速衡量。

  就在淑妃即將跨過門檻之際,皇后那沉寂的眸子終於泛起波瀾,忽然開口道:

  「好!」

  在三人之中,她必須選擇一方站隊。

  既然如此,何不選擇主動靠攏的淑妃和二皇子呢?

  「慶國公府和大皇子那邊我會去信,大皇子雖不似從前那般,但身邊仍有幾位忠心之士,慶國公府也有不少可用之人,不會讓淑妃妹妹失望,也希望妹妹說話算話。

  另外,我還有一個要求。」

  「雲北霄和柳煙柔?」

  淑妃腳步一頓,扭頭看向皇后。

  清晰地看到皇后提及這兩人時,眼底那冰冷的殺意。

  淑妃笑道:「姐姐放心,想他們死的,可不止姐姐。」

  這點,皇后並不否認。

  歷朝歷代,都容不下一個手握重權的宦官。

  新帝上位,若無權時倒也罷了,一旦收攏權力,第一個開刀的必然是先皇身邊得力的宦官。

  更不用說像雲北霄這樣手握重權之人。

  一旦有機會,他就必須死。

  至於柳煙柔……

  沒了雲北霄,她又算得了什麼!

  「那麼,有事儘管吩咐!」

  「好。」

  淑妃回答得乾脆利落,她笑了笑,又一步步走了回來。

  她端起皇后桌上的茶盞,恭恭敬敬地遞給皇后,又自己端起一杯,鄭重說道:

  「臣妾以茶代酒敬娘娘,臣妾向娘娘承諾,若事成,絕不讓娘娘失望。」

  說完,一飲而盡。

  看著皇后喝完茶,她笑了笑,放下茶杯,轉身離去。

  皇后看著淑妃離開的背影,眉頭緊蹙,神色莫測,思索著淑妃今日之言幾分真幾分假。

  不過,既然對方擺明了態度,她也只能抓住這個機會。

  更重要的是,這是第一個向她伸出橄欖枝的人。

  在此之前,她們都只顧著嘲笑她的失勢。

  堂堂皇后,又豈能巴巴地貼上去。

  既然是對方主動,那她也不算自降身份。

  半晌,她默默地閉上了眼睛。

  曾幾何時,她何曾想過自己會有今日這般處境。

  該死的柳煙柔!

  該死的雲北霄!

  若不是他們,自己怎會落到如此地步。

  與此同時。

  淑妃唇角勾笑,心情頗為不錯的往回走。


  淑妃身邊的大宮女看了看四周,神色中滿是擔憂,問道:

  「娘娘,皇后那邊真的可信嗎?她會不會反手出賣我們?」

  天知道她剛才有多害怕。

  娘娘所說的那些話,隨便一句都是殺頭的大罪。

  若是皇后反手出賣了她們,或者隔牆有耳,那一切就都完了。

  淑妃卻是神色輕鬆,瞥了一眼一臉憂心的大宮女,沒好氣地說道:

  「瞧你那點兒出息,跟了本宮這麼久,怎麼還沒點兒城府?」

  她說著,輕笑一聲,道:

  「本宮敢如此和皇后說,自然是有把握的。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將我們的對話說出去。」

  「現在的皇后,就是一隻沒牙的老虎。」

  大宮女不太明白。

  不過,她什麼也沒敢再說。

  「行了,等會兒你出宮一趟,將剛才的事情告訴二皇子,讓他準備接觸一下慶國公府。」

  淑妃抬頭望了望有些蕭瑟的天際,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道:

  「讓他動作快些吧,這樣提心弔膽的日子,本宮真的一天都不想過了。」

  「是。」

  大宮女將淑妃送回去後,悄然出宮,前往二皇子府。

  同時,御書房內。

  忽然被請來的柳煙柔看著御書房內的長公主,心中哪還有不明白的。

  定是蘇父蘇母去找了長公主。

  「臣婦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打量了她一眼,問道:「見過德妃了?」

  柳煙柔恭敬回道:「見過了。」

  後宮之事,她可沒覺得能瞞得過皇帝。

  「說莊家的事情了?」皇帝又問。

  柳煙柔自然明白皇帝問的是什麼,卻裝作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悄悄抬頭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長公主。

  皇帝重用雲北霄,卻絕不希望雲北霄身邊的女人是個心思深沉或者太過通透的人。

  她最好就是個花瓶。

  在皇帝面前,她也只能是個花瓶。

  果然,見柳煙柔這般模樣,皇帝心情稍好了幾分,哼道:

  「別看她,如實說就是。」

  長公主也笑道:「陛下問話,你知道什麼說什麼就是。」

  「是。」柳煙柔恭敬應著,這才說道:「德妃娘娘的意思是,莊家賞菊宴是針對臣婦的。」

  「哼!」

  皇帝冷哼一聲,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起來。

  柳煙柔連忙垂下頭,一副害怕的樣子,道:

  「陛下恕罪。」

  「陛下。」長公主也道,「別嚇著了常樂。」

  皇帝這才看向柳煙柔,道:「你覺得呢?」

  柳煙柔道:「臣婦不知。」

  「是不知還是心虛不敢說?」皇帝又道,聲音驟然冷冽。

  柳煙柔嚇得明顯一哆嗦,口不擇言地說道:

  「陛下恕罪,臣婦……臣婦……臣婦有罪!」

  心下卻格外冷靜。

  莊家的事情瞞不過東廠和鎮北王,自然也不可能瞞得過皇帝。

  具體的事情經過,皇帝必然是知道的。

  那麼他此刻這麼問,自己就不能再撒謊。

  「哦?你倒是先說說你何罪之有?」

  皇帝音調上揚,似乎很感興趣,又似是發怒的樣子。

  柳煙柔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說道:

  「臣婦……臣婦騙了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說莊家賞菊宴上的事情是針對臣婦的,臣婦說不知,其實,臣婦早就知道了。」

  「哦?你知道了什麼?」皇帝問道。

  柳煙柔垂眸說道:

  「其實,莊夫人那天送來兩盆藍色的菊花,臣婦就覺得事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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