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雲愛卿和她長得可真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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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在看著,沒有人上前阻攔。

  直至慶國公夫人髮絲凌亂,面龐添了兩道血痕,長公主方才開口厲聲呵斥:

  「都愣著作甚?還不速速將她們拉開!」

  「放開!你們放開我!我今天非得弄死她不可!」

  莊夫人奮力掙扎,面目猙獰,此刻若她手中有刀,怕是真會將慶國公夫人斬殺。

  她落得這般田地,全然是慶國公夫人所致!

  「瘋子!你這瘋子!」

  慶國公夫人哪敢與她拼命,不住的躲閃著,口中咒罵連連,同時不忘為自己開脫。

  「關我何事!你自己對柳煙柔動手,還誣陷於我,誣賴不成竟還想行兇!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放開我!我和她拼了!」

  莊夫人又拼命的掙扎著,嘶聲怒吼著,哭喊著,「是她,是她騙我!嗚嗚嗚……長公主殿下,是她……」

  然而,無論她如何呼喊,如何拼命想要撲上去撕扯慶國公夫人,皆無濟於事。

  最終,她還是被東廠之人強行拉走了。

  慶國公夫人望著莊夫人被拉扯著漸行漸遠的身影,暗暗鬆了口氣。

  可當她收回目光時,卻發覺在場眾人看她的眼神甚是怪異。

  顯然,雖無確鑿證據,但在場之人全都開始懷疑她了。

  長公主冷冷瞥了她一眼,並未言語。

  沒有確切證據指向她,即便她是長公主,也不能隨意抓人。

  不過,方才她放任莊夫人大鬧一場,即便不抓她,在眾人心中,此事也與她脫不了干係。

  「這事兒與我無關。」

  慶國公夫人下意識地解釋。

  可卻沒人搭理她。

  眾人皆下意識地收回目光,不再看她,轉而各自議論起來。

  慶國公夫人卻能感覺到,這些人已然認定她與這件事有關。

  她心中暗惱,在心底將莊夫人狠狠咒罵了無數遍。

  莊家人被抓,莊家這場賞菊宴也至此落下帷幕。

  眾人陸續離去。

  雖說羅大夫言明,此毒並不嚴重,回去後多飲熱水,過幾日便可恢復。

  但眾人仍是憂心忡忡,回去的第一時間便找大夫再次診脈。

  可無論如何診脈,皆是喜脈。

  眾人忐忑了好幾日,脈象才陸陸續續恢復正常。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待確定自己身體無恙後,才得空仔細回想當日之事。

  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

  莊家和慶國公府應該是真的要害柳煙柔的。

  可為何反而是所有人跟著一起遭殃?

  莊家和慶國公府非但沒有害到柳煙柔,反而自己一個被抓,一個惹了一身腥。

  真的只是不小心弄錯了花盆嗎?

  若真是要害人,這麼重要的事情又怎麼可能弄錯?

  可不管如何,此事已經過去,沒人再敢去深究。

  尤其是柳煙柔身後還站著東廠督公和長公主,即便他們想到可能是柳煙柔將計就計,也不敢多深究。

  左右不過是莊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同時,外界已然傳得沸沸揚揚。

  參加莊家賞菊宴的男女老少皆被查出喜脈。

  莊家謀害京城貴胄。

  右相千金未婚有孕,戶部侍郎夫人老蚌懷珠。

  六十高齡的吳老大人被診出喜脈。

  齊大人家三歲小公子被診出喜脈……

  一時間,外界皆是關於誰誰誰被診出懷孕的傳聞,越是離譜之事越是被人津津樂道。

  就連柳煙柔也在被議論之人當中。

  不過,由於東廠勢力龐大,眾人只敢私下悄悄議論,不敢公然叫嚷。

  但無論是私下議論,還是當眾談論,皆將此事當作笑談,無人相信這些人是真的懷孕。

  畢竟,連六十高齡的男子都被診出喜脈,其他人又怎會是真的。


  議論最多的,仍是莊家做出的這離譜之事。

  同時,能讓人被查出喜脈的藥也被人爭相議論,由此還牽扯出了一件大事。

  御書房中,皇帝面色鐵青。

  「給朕查,狠狠查!朕要知道莊家這藥究竟從何而來!」

  大太監連忙應諾,悄然派人去查此事。

  皇帝臉色冰冷至極,直接揮退其他伺候的宮女太監,獨留大太監在身邊。

  他疲憊地靠在龍椅上,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你說,當年她們用的是否也是這種藥害她……」

  皇帝聲音微弱。

  若不是御書房格外安靜,大太監恐怕都聽不到皇帝的話語。

  即便聽到了,他也不敢應聲。

  當年之事已過去二十餘載,卻一直是陛下心中的一塊心病。

  皇帝也未指望有人能回答自己。

  當年之事,他心中多少有數。

  一直未去查,是因那時他登基不久,根基不穩,還需各方勢力支持。

  他無法查,也不能去查。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勢力早已穩固,卻依然未去查。

  他重用與她有幾分相似的雲北霄,照拂雲家,卻唯獨未查當年之事。

  甚至有當年伺候在麗妃身邊的丫鬟冒死衝到他跟前說麗妃冤枉,他也直接將人賜死。

  所有人都知道他愛麗妃,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麗妃。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不敢!

  他不敢查,不敢知曉真相,不敢明確地被人告知是他誤會了她。

  「她死前,朕見過她,她說她是冤枉的,她從未和其他男子有染,她根本沒有懷孕,可朕沒信……

  是沒信還是迫於當時局勢只能委屈她……

  朕已記不清了,只記得她當時的眼神很失望。

  她看著朕的那種失望的眼神,讓朕憤怒極了,她為什麼要那樣看著朕,她為什麼就不能對朕多一份理解……

  朕給了她所有的寵愛,旁人嫉妒她,要對付她,朕知道她是冤枉的不就夠了嗎?

  當時那種情況,朕怎麼開口說信她?

  她怎麼就不能對朕多一份信任,多一點理解?

  她說那個孩子是朕的,朕信的……朕想對那個孩子好的……可那會兒朕太忙了,還是讓那個孩子去了,那是她留給朕唯一的孩子……

  那個孩子要是還在的話,說不定也能長得和雲愛卿一樣好看……」

  或許是皇帝身體欠佳,皇帝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將心裡話吐露了出來。

  好在,他聲音極小極小,只有邊上的大太監隱約聽到了一些。

  不過這些事情,他一直跟在皇帝身邊,該知道的也都知道。

  他一言不發,似是真的眼盲耳聾了一般。

  他能在皇帝身邊伺候這麼久,得皇帝信任,不是沒有緣由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足夠知道分寸。

  「查吧,也該查了,再不查,朕去了下面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

  這一次,大太監回應了。

  「是,奴才定會好好查清楚的。」

  「嗯。」

  皇帝又沒了聲音,許久之後,忽然又感慨的道:

  「雲愛卿和她長得可真像啊。」

  大太監心都提了起來,還以為皇帝是在懷疑什麼,就聽皇帝又低喃道:

  「要不是朕親眼看到了那孩子的屍骨,可能都以為他是朕和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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