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春天播種！紫雲英蜜！（二合一）
第141章 春天播種！紫雲英蜜！（二合一）
釀蜂蜜酒的計劃。
發揮在當初泡鬼頭蜂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上次讓方翠雲準備酒藥，算是進一步推進。
而本來，也是想請那位三姑父來探索怎麼釀製的。
這眼下，三姑方翠雲把林曉飛這位表弟推出來，從經驗上，可能不如他那位三姑父。
不過，方鴻安也知道，林曉飛這個人，因為性格內向的原因，在幹事情上，其實跟鄭全有些像。
只要想干一件事情，就會沉進心去著魔一般的去干。
很早的時候，方鴻安就聽說過，他當初為了釀好甜酒，是連著幾個月都發了瘋一樣一壇接一壇的釀。
他父母稍不著神，那年他家裡本就不多的糯米直接就被他霍霍光了。
有這股子勁，方鴻安是相信他是一定能釀好酒的。
而且，他父親畢竟是年歲也大了，精力方面肯定不如年輕的林曉飛。
這如果是在桐木坪那邊吧，不方便溝通交流。
來石灣村吧，也會有諸多的不便。
換成林曉飛就完全可以來石灣村，在養蜂場住著都沒問題。
而且吧，方鴻安也懂自己三姑的意思。
他想讓林曉飛跟著自己，不僅是想為這個兒子謀一份事業。
更重要的，也是在為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考慮。
畢竟，黑仔王通同志的實例就擺在那裡呢。
上次他們這一家子來喝喜酒的時候，方翠雲眼裡的光芒，那是就快拉著方鴻安是直說了。
理清這些。
在方鴻安解釋完之後。
雖然這面對的是全新的東西。
但方翠雲也馬上是點著頭，篤定的道：「鴻安！你放心！曉飛肯定是能行的！」
他說到這裡，忙是轉過身子，對著林曉飛使起了眼色。
見狀，方鴻安也是目光轉向林曉飛：「曉飛！怎麼樣，有信心試一試嗎？」
「嘶！」
低著頭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抬頭，用力的道：「有……有的！」
「行！那就成！那你跟姑姑姑父商量一下，想好了，什麼時候過來就行！」
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方鴻安把事情直接給定了下來。
而聽說是林曉飛要過來幫著釀酒，很快王通和方成濤也湊了過來。
熟絡的拉著林曉飛談笑了起來。
林曉飛蘇雖然是內向，但也不是自閉。
這又是決定了要過來幫忙。
拘謹了一下之後，很快也就順著兩人攀談了起來。
熟絡一陣之後，不僅開始主動找話題聊，臉上也有了笑容和光彩。
看到這一幕。
一邊的方翠雲一個激動。
忽然是轉過了腦袋，偷偷的低下頭，抹起了眼角……
……
方鴻安這邊。
走回到蘭文繡的身邊，把這事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
他也很是贊同。
然後再找到楊麗麗，讓他將林曉飛過來之後，把住宿安排事情定一下。
這件事情就算是敲定了下來。
如此。
在回到蘭文繡身邊，兩人本想抱著娃，往後門走去，準備是去後面走走。
免得是等再有人來，那鞭炮聲吵醒剛睡的小奶糰子。
這剛走出後門，一道低著頭，帶著個帽子，將帽子壓得很低，基本是看不著臉的身影，快速的走了過來。
乍一看，有幾分慌不擇路的模樣，又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不過，一看那身形。
方鴻安和蘭文繡都不由得是啞然一笑。
這人，卻也不是別人。
正是方鴻安的大伯方慶山。
這方鴻安雖然是跟這位大伯家裡多年就不走動了。
但方慶山畢竟也還是方翠雲的哥哥。
算是王永河的大舅哥。
這些年，他們家關係說疏遠，也的確是疏遠。
但這過年的時候，走動還是在互相走動的。
總歸，是有那麼一份血緣關係在裡面。
只是……
這往年的時候，一般方鴻安那位刁伯娘也會來的。
今年這方慶山一個人來不說，還故意走的這後門，又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原因自不用說，肯定是上次那一場撕扯打鬥之後，現在還沒和好呢。
這親戚要走，但估計也是羞於見人，所以才來了眼前這麼一出。
他埋著頭，跌跌撞撞模樣，方鴻安是怕迎面走過去他一個不看路會直接撞到人。
於是便索性拉著蘭文繡先是走到了門的另一邊，候了起來。
方慶山是地區怕見到人，所以是走一段之後，才抬頭看一下路。
這先前抬頭的時候，方鴻安他們還沒走出來。
等走近了，抬著頭找門的時候，才注意到了一邊的方鴻安和蘭文繡。
愣然的功夫。
那被抓撓的滿是傷疤的臉，頓時定格住了。
不過。
一邊的方鴻安和蘭文繡，卻是沒有看到一般，直接扭轉著身子就錯身而走了。
看到這一幕，方慶山身子顫了顫，袋子裡一會，才是咬了咬牙，邁進了大門裡。
在後院走了一會兒，方鴻安找到一個小矮樓走了進去。
這原本是王通家裡的小柴房。
後面因為需要熬製蜂蠟，堆的柴也多了，這小屋子裝不下，就另在屋子左側的坪子上又重新搭了一個。
這間小柴房就空了下來。
年前的時候，王永河和王通收拾了一下。
把這裡做成了一個小隔間。
是準備用來堆放鬼頭蜂酒的，收拾得也是相當的乾淨。
這次方鴻安他們過來，怕來拜年的人放鞭炮會驚到方悅蘭小朋友，蘭文繡有時候又還要餵奶。
所以就把這裡再次打掃了一下，讓方鴻安他們可以在這裡休息。
這屋子裡，都是燒了火爐的。
兩人坐下之後，方鴻安拿出了那本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開始寫寫畫畫了起來。
而蘭文繡抱著孩子半躺了一下，隨著前屋那邊傳來的鞭炮聲。
方悅蘭這小毛頭還是一睜明亮的大眼睛，醒了。
不過在這後屋，聲音也不算大。
蘭文繡解了衣服扣子，輕聲哼唱著餵了一會兒奶，小傢伙眯了眯眼，很快就又睡著了。
又過了一陣子，響起了敲門聲。
蘭淑芳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叫開飯了。
回到前屋的時候，方鴻安特意瞥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大伯方慶山的身影。
問了一下，王通是說是這放下拜年的東西之後，找了理由是硬走了。
想來，還是怕丟臉吧。
唏噓著，方鴻安落了座……
……
這正月里，就在一片喜慶中過得飛快。
方鴻安要走的親戚並不多。
基本到初十的時候，就清閒了下來。
1985年的春天來得很早，除夕那天正好是立春。
直到初十的時候，天氣明顯暖和了起來。
山上的雪也基本消融得差不多。
到正月十二的時候，一輛卡車開進了石灣村，然後並無任何的意外的停到了方鴻安家的土屋門口。
隨後，廖叄和龐四順從車上跳了下來。
手裡還拎著一堆的禮品。
這倆猴精的人，一個去年依靠蜂蜜翻了身，一個目前也在桂縣打開了局面，眼前看到的是一條坦途。
這在年前就商量好了，要在正月裡來跟方鴻安拜個年。
這除了講感情。
想的也是在蜂蜜銷售上，再向方鴻安這邊要點貨。
他們目前在薪縣、桂縣和寧縣這邊的情況，方鴻安也都一清二楚。
算是都做得相當的不錯。
也符合方鴻安的語氣，提量這一塊，隨著加工廠建設好，是必定的。
不過，這再去別的縣城開闢市場這事，方鴻安還是準備再等等。
眼下的林源蜂蜜，還不到對分銷商分級的時候。
這兩人規模，再給上幾個縣，也屬於是可控的狀態。
不過，規模上方鴻安還是想控制嚴格一點。
這兩人代銷一兩個縣區目前看是沒問題，但多了後，方鴻安還是要考量一下他們的能力。
透露了一些意思之後，方鴻安叫上王通、方成濤好鄭全。
中午一餐，晚上一餐。
把這兩人灌醉了留在石灣村之後，這第二天叫上王通，兩人叫著卡車司機開著車，往二十多里外的石橋鎮桐木坪村去了。
從石灣村到桐木坪，走路時二十多里。
這開車，得繞三十里。
差不多是到縣城的距離。
方鴻安和王通清早出發，等拜完年，接完了林曉飛，把那五百斤酒藥裝車再回來的時候。
天色已經快黑了。
這廖叄和龐四順到下午才酒醒，知道這一天也回不去。
到晚上的時候，又是放開了喝。
結果再次被方大金剛和方成濤這一對父子給灌倒了。
到第二天走的時候，都還是迷迷糊糊的。
不過，這兩人也知道這酒是沒白喝。
這方鴻安拖了那麼多酒藥回來，已經透露了，是要釀蜂蜜酒了。
也就是說，這除了蜂蜜、鬼頭蜂酒，他們又有新貨可以賣了。
並且，按方鴻安的意思，這兩樣貨是不會再想原蜜那樣，供給廠子的，基本的銷售渠道都在供銷社和他們這裡。
這可不令他們興奮嘛！
林曉飛來了之後。
直接安排在了二號養蜂場。
那裡路修通了，運輸東西方便。
屋子也多，守夜的是一位石灣村的年輕人，兩人晚上也方便。
住宿環境這一塊，雖然是搭的木屋，但新床房間，是一點都不比家裡人差。
這眼下三個養蜂場守夜的人，基本都是把木屋當家的。
林曉飛這一進去，還被專門分到了一個用來嘗試釀酒用的地方。
房間是新的，按照搖蜜間的衛生標準來建的。
至於蒸煮間，因為還是處於試驗階段，所以只是在附近搭了一個建議簡易的房間，用於試驗用。
然後，根據他釀酒的需求，糯米、酒藥，都準備妥當。
立了出之後，溫度開始上升，雖然算不得是最適合釀酒的時候。
但對於一個釀酒很有經驗的人來說。
這種天氣，已經完全可以開始著手釀製。
方鴻安這邊，只是把上次答應過的的，關於蜂蜜酒的一些特徵和大致了解的釀製流程給到林曉飛之後。
就沒有再管了把自主權充分的交給了林曉飛。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
只是過上三五天趁著方便的情況，就去看一下。
林曉飛這邊，雖然不善於溝通交流。
在釀酒方面，無疑是專業的。
從開始嘗試的時候，就採用了多種方案。
一下子就是十缸同時進行，每一缸，除了蜂蜜水的濃度不一樣，在糯米的種類，糯米煮的程度、發酵時候的溫度、酒藥的放置釀，都不不盡相同。
而且，林曉飛為每一缸都編了好，同時準備了一張紙……
用他才能看懂的方式，做好了記錄。
看這他這盡頭，方鴻安就知道，這請他過來是完全正確的。
要走量銷售、並且要主打保健作用的酒，就不能像那些小作坊賣散裝酒一樣，每一批次口感和度數可能都不一樣。
商業化的推廣和銷售。
要充分保證的就是要品控的可控制性和一致性。
向那位三姑父，固然是更有經驗，技術也更好。
在記錄和總結這一塊，肯定是不如生於建國後新時代的林曉飛。
讓他親自上手，可能是沒問題。
但在可複製性推廣方面，就比不了林曉飛了。
釀蜂蜜酒走的程序，大致是跟釀甜米酒一樣。
因為是用蜂蜜水代替了水，所以發酵的時間上，要更長一些。
按林曉飛的說法，在這種氣溫之下，最早的那一缸，他是準備發酵七天之後取酒。
至於最長的那一缸，則是要推遲到十二天。
知道了這個時間，再去了兩次之後，這第三次看林曉飛的時候，特地卡在了第一缸酒取酒的那天。
林曉飛似乎也是知道了方鴻安要來，故意等著他到來之後，才走進了釀酒間，擺那蓋著紗布蓋的釀酒缸抱到了木屋的大房間。
因為是試驗，所以這釀酒的缸用的是那種小缸。
容量也就是跟那種十斤左右的小罈子差不多。
林曉飛把釀酒缸抱到木屋大房間的時候，楊麗麗和蘭淑芳也聞訊趕了過來。
再加上跟著方鴻安過來的王通和方成濤。
這一屋子裡的評委，就達到了五個人。
缸子往桌上一放，一股夾著蜂蜜香甜的酒香就飄散滿了整個房間。
就連跟著林曉飛一同去搬的方鴻安，都不由得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氣。
其他幾人個人，在聞到這香氣之後，立即也是面帶喜意的感嘆了起來。
「嗯！酒香和蜂蜜味都很濃！不用說，這肯定是成了。」
「我覺得也是，這味道聞起來就舒服！」
「期待……」
……
這一眾的感嘆聲，讓林曉飛原本有些繃緊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他轉眼看了看眾人。
然後，最終是把目光落在了方鴻安身上。
「你開吧！」
「向大家展示你的成果的時候到了！」
方鴻安笑著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嗯！」
點點頭之後，林曉飛就這紗蓋的一頭，緩緩的掀開來。
眾人不由得是立即伸長了脖子，看迫不及待的看了過去。
只見那小缸里，原本是壓緊實的糯米，發酵之後，已經明顯變得鬆散蓬鬆了起來。
整個缸里，多出了很多潛琥珀色的酒液。
尤其是在那中央，挖出一個圓形孔洞的地方，酒液更是相當的豐裕了。
「哇！」
在那更濃酒香的刺激下，眾人都忍不住感嘆了起來。
林曉飛在看到面前的景象之後，嘴角也不由微微一揚。
顯然，他自己對於這一缸的情況，還是很滿意的。
把紗蓋放下，他很快的取來一個錐形的竹子編的小錐簍。
這東西，在薪縣這邊有一個專門的名稱，就酒篩子。
是釀甜米酒的時候，在取酒的時候，用來隔絕酒糟，濾出酒液的。
林曉飛沿著中央孔洞的地方，把那酒篩子緩緩的壓進去。
擠壓之下，那孔洞中的酒液明顯變得更多了。
而且原本顯得有些渾濁的酒液，立即變得清澈起來。
在酒篩子中，明黃的琥珀色也是顯得更加純正了。
看到這一幕。
王通甚至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林曉飛這邊，循著咽口水的聲音在看了一眼王通，笑了笑之後，也忙是拿起了一個取酒的竹筒子，開始往外取酒。
取出的酒，直接放到杯子上。
然後一杯杯的遞了過來。
這第一杯，自然是給到了方鴻安。
然後才是王通、方成濤、蘭淑芳和楊麗麗……
遞酒的同時，是可以明顯感覺到小伙子的臉上的表情是再度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接到酒之後，方鴻安沒忙著直接喝。
而是先是仔細的看了一下顏色，然後把杯子放到鼻間，仔細的聞了起來。
觀其色，聞其味……
同時努力的回想著，上一世自己也細細品嘗過的蜂蜜酒。
不客氣的說，雖然記憶已經有些遙遠。
但就眼前這酒來說，除了顏色方面，稍淺了一些，嗅到的味道來說，幾乎是跟前一世的品過的蜂蜜酒沒有任何的差異。
不過，這顏色方面，也是應該這是新釀出來的酒，還沒有經過陳釀。
等經過陳釀，放置一段時間，這顏色肯定會更深一些。
這麼來看……
這第一壇就似乎是相當成功的。
方鴻安這有些感嘆之際，一邊的王通已經是啊的一聲之後，驚喜的喊了出來：「好喝呀！」
卻原來，這傢伙，已經是忍不住直接就喝下去了。
他這嘆完，其他的人，也已經是跟著感嘆了起來。
「有酒味，但甜甜的！好入口嘞！」
「這完全可以拿出去賣了呀！」
「感覺是比甜米酒好喝多了！」
……
一眾感嘆聲中。
方鴻安也不由得是舉起了酒杯，淺嘗了一口。
這一口入嘴，首先是確實是又甜又有酒香，還能清楚的品嘗出蜂蜜的味道。
很好入口，味覺上傳來的體驗，給方鴻安的感覺，也是十分熟悉。
雖然跟記憶中喝過的蜂蜜酒，還是有一些差異，但差別也絕對不大。
可以說……
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方鴻安的預期。
等下了肚之後，也不燒胃，只是有一股暖流入肚的感覺。
「曉飛！確實很不錯！」
方鴻安不由得是直接朝林曉飛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個稱讚，是完全給了林曉飛信心。
他笑著點點頭字後，也忙是端起了自己的那杯，扇著手很是老道的聞聞氣味之後，才是抿了一口，然後吧唧著嘴，閉著眼細細的品味了起來。
一口……
兩口……
三口……
三口之後，他臉色變得平靜的同時，開始說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甜味和酒香的配比也應該還有些問題，應該是蜂蜜下多了……」
「酒香氣也不夠醇厚，看樣子發酵的時間還是不夠。」
「還是有一絲辣，按安表哥說的，蜂蜜酒不應該是有這種辣勁，那看樣子，就是酒藥的配比，還多了些……」
「又或者，下酒藥的時候，糯米的溫度不夠，沒壓住辣草的辣勁……」
「時間還是短了些……」
……
喃喃的說了很長一段之後。
他搖搖頭嘆出一句：「不行！問題太多了！失敗了呀！」
說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趕緊是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那張紙，就刷刷刷的狂寫起來。
全然是不顧這房間裡的其他人。
眾人面面相覷的互看了一眼，驚訝而感嘆……
就這，不愧是方鴻安口中說的專業的呀！
嘆服著，悄然走出了房間，把整個房間留給林曉飛繼續總結。
反正……
就經過這一缸，幾個人是都想明白了。
這林曉飛，那真不愧是釀酒世家出來的。
專業！
在這一缸品嘗之後。
隨後的幾缸，眾人是更加期待了。
每次開缸，基本是都是到齊了。
而隨後的幾缸，每一次都給眾人帶來了一些驚艷和驚喜。
不過，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每次林曉飛都能找出一些缺點。
而且，這些缺點經他那麼一說，眾人或多或少還真是能品一些出來。
到後來……
在嘗得多了之後。
索性也就不直接參與了。
把品鑑完全交給了林曉飛。
如此……
足足在一個半月之後。
這天……
平平無奇的一個陰雨天。
林曉飛忽的帶著一個打酒的瓶子，找到了方鴻安。
這讓林曉飛滿意的蜂蜜酒，是終於釀製出來了。
在聽聞到這個消息之後。
王通、方成濤幾個人都湊了過來。
幾人品嘗之後，一致覺得，這比一個月以前的蜂蜜酒，果然是無論從各方面，都要勝出一籌。
好評如潮。
方鴻安品嘗之後，也不由得是點點頭。
就這雖然是還沒經過陳釀，但口感和滋味，給他帶來的體驗，都感覺是比後世喝過的那些瓶裝出廠的要好多了。
這也就無疑說明，這蜂蜜酒……
是完全成了。
在得到方鴻安的肯定之後。
林曉飛也是相當的興奮，振臂一躍，帶著激動，把其中的經驗跟方鴻安他們分享了起來……
這一缸之後，林曉飛有按照那一缸的標準，復刻一批。
在保證做到復刻的成功率之後，開始由小缸轉大缸，開始了正是的釀製。
在第一缸大缸取酒，並得到眾人的一致好評之後。
這好是近兩個月的蜂蜜酒的釀製試驗，就算是順利以成功告終。
讓林曉飛的釀製的同時，方鴻安也是把目光轉向了養蜂場和縣城。
這近兩個月以來，方鴻安他們可沒有閒著。
這加工廠的地，過年前縣裡就批下來了。
貸款，也是可以隨時到位。
出了正月之後，方鴻安就跑了一趟縣城。，開始著手準備加工廠建設的事宜。
由政府的支持，又有三十萬的銀行貸款，在這雙重的保證下，加工廠建設的籌備，相當的順利。
建設的圖紙、材料、施工隊……
這些方面，縣裡也提供了充分保證。
選好了日子，放過鞭炮之後，就正式開始動工了。
監工的事情，方鴻安叫縣裡幫忙搭線，請了一位專業的人士，又讓方鴻江去縣城幫忙看著一下……
他自己則只需要把握整體的進度和質量就行。
這年頭，建設施工的項目還並不多，又是縣裡重點關注的項目。
施工隊那邊也很是重視。
再加上，方鴻安根據上一世在建築工地的經驗，還制定了一系列很是詳細的規程和計劃。
整個建設項目，推進的很快！
唯一麻煩的，是設備設施這些！
不過，這個加工廠。
畢竟也只是個小型的加工廠。
只是追求標準化、衛生化……
自動化的程度，也不是很高。
用到的設備，也不是很多。
費了心思收集定製之後，也就只等著交貨了。
加工廠這邊建設得如火如荼的同時。
養蜂場這邊，一批批的蜂箱，在冰雪融化之後，就批量的搬了戶外，然後開始開箱放蜂……
初春的時節，雖然算不上大流蜜期。
但蜜源性植物也有不少。
開箱放蜂之後，憋了一個冬天的蜜蜂，開始出箱覓食……
山野間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在養蜂場這邊忙碌起來之後。
方鴻安又馬上安排王通、方成濤、鄭全他們開始領著隊伍去收蜂。
那些在年前就準備好的誘蜂桶和誘蜂洞，在開春之後，果然是有不少都已經是誘到了蜂。
在收蜂回來之後，就立即組織第二批參與合作計劃的培訓，然後分蜂飼養……
如此。
在這還有些料峭春寒的時節，這一片大山之上，就已經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
這種忙碌，從開始之後，就一直沒有停下來。
第二批參與合作的農戶推廣到位之後，方鴻安找了上老支書，開始商量蜜源植物播種的事情。
早春時節，別看開花的植物有不少。
但蜜源性的植物，其實並不多。
光是靠野生蜜源，以現在這種養殖規模和定點養殖的方式，是很容易出現「搶蜜」的情況。
所以，方鴻安早就制定了蜜源性植物的播種計劃。
並且，這個計劃，甚至是直接寫進跟養殖農戶的合作協議里的。
為的，就是能統一組織人員，進行大規模的播種，更好的營造一個規範化的養蜂環境。
這播種的植物，方鴻安也想好方向。
這春天，主要就是兩種。
一種是紫雲英，一種是油菜。
油菜很好說，這東西本來就是整個薪縣乃至於瀟南地區，重要的油料作物。
上面有收購任務，家家戶戶也需要吃菜籽油。
尤其是在去年石灣村的油菜，經過蜜蜂授粉，提升了產量之後，每家每戶的種植熱情都很高。
今年只需要動員一下。
種植規模提升個一倍，完全就不是問題。
除了油菜，方鴻安還想到了另一種蜜源性植物——紫雲英。
八十年代，紫雲英在瀟南地區這一塊，並不多見。
主要是野生種並不多。
真正要多起來，得等到它的綠肥作用被推廣，才漸漸傳播開來。
但紫雲英其實一直是全國十大蜜源植物之一。
流蜜性很強。
紫雲英蜜，不僅口味風味獨特，營養也相當豐富。
很是受人喜歡。
後世，也是銷量最大的蜂蜜蜜種之一。
這東西，播撒也相當的簡單。
直接撒在地里，就不用管了。
等氣溫上升，就會發芽，開花。
紫雲英開花很快，溫度合適的話，六十到八十天就可以開花。
而花期最長可以持續到40天左右。
如果分批播種的話，可以保障有兩個月的大流蜜期。
並且，這紫雲英還是一樣很重要的綠肥，如果是播種的山野間，自是不用管。
播種到稻田裡，等花期一過，把地一翻，紫雲英就可以作為綠肥可以為稻田帶來相當豐富的有機質肥料。
可以有效的提升水稻的產量。
也是因為有諸多益處，當初老支書在聽完方鴻安的計劃之後。
是立即統一了方鴻安的方案。
這紫雲英的種子，方鴻安是早在縣城的時候，就通過縣裡的關係，採購回來了。
紫雲英的種子，在整個長江流域，分布都很廣。
種子並不貴。
因為可以做綠肥，還有專門的國營農場培育。
種子一斤的話，甚至不到一毛錢一斤。
方鴻安一次性就採購了有數千斤，按一畝地大概播撒五斤種子的密度。
這一批種子，播撒一千畝田都不成問題。
跟老支書商議好時間之後，經過村里一動員，幾個村裡的人，很快都蜂擁著過來領取種子。
這其中，除了那些合作養蜂的農戶，甚至是還有很多沒有養蜂的人，也都參與了進來。
(本章完)
釀蜂蜜酒的計劃。
發揮在當初泡鬼頭蜂酒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上次讓方翠雲準備酒藥，算是進一步推進。
而本來，也是想請那位三姑父來探索怎麼釀製的。
這眼下，三姑方翠雲把林曉飛這位表弟推出來，從經驗上，可能不如他那位三姑父。
不過，方鴻安也知道，林曉飛這個人，因為性格內向的原因，在幹事情上，其實跟鄭全有些像。
只要想干一件事情，就會沉進心去著魔一般的去干。
很早的時候，方鴻安就聽說過，他當初為了釀好甜酒，是連著幾個月都發了瘋一樣一壇接一壇的釀。
他父母稍不著神，那年他家裡本就不多的糯米直接就被他霍霍光了。
有這股子勁，方鴻安是相信他是一定能釀好酒的。
而且，他父親畢竟是年歲也大了，精力方面肯定不如年輕的林曉飛。
這如果是在桐木坪那邊吧，不方便溝通交流。
來石灣村吧，也會有諸多的不便。
換成林曉飛就完全可以來石灣村，在養蜂場住著都沒問題。
而且吧，方鴻安也懂自己三姑的意思。
他想讓林曉飛跟著自己，不僅是想為這個兒子謀一份事業。
更重要的，也是在為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考慮。
畢竟，黑仔王通同志的實例就擺在那裡呢。
上次他們這一家子來喝喜酒的時候，方翠雲眼裡的光芒，那是就快拉著方鴻安是直說了。
理清這些。
在方鴻安解釋完之後。
雖然這面對的是全新的東西。
但方翠雲也馬上是點著頭，篤定的道：「鴻安！你放心！曉飛肯定是能行的！」
他說到這裡，忙是轉過身子，對著林曉飛使起了眼色。
見狀，方鴻安也是目光轉向林曉飛：「曉飛！怎麼樣，有信心試一試嗎？」
「嘶！」
低著頭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抬頭，用力的道：「有……有的！」
「行！那就成！那你跟姑姑姑父商量一下，想好了，什麼時候過來就行！」
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方鴻安把事情直接給定了下來。
而聽說是林曉飛要過來幫著釀酒，很快王通和方成濤也湊了過來。
熟絡的拉著林曉飛談笑了起來。
林曉飛蘇雖然是內向，但也不是自閉。
這又是決定了要過來幫忙。
拘謹了一下之後，很快也就順著兩人攀談了起來。
熟絡一陣之後，不僅開始主動找話題聊，臉上也有了笑容和光彩。
看到這一幕。
一邊的方翠雲一個激動。
忽然是轉過了腦袋，偷偷的低下頭，抹起了眼角……
……
方鴻安這邊。
走回到蘭文繡的身邊，把這事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
他也很是贊同。
然後再找到楊麗麗，讓他將林曉飛過來之後，把住宿安排事情定一下。
這件事情就算是敲定了下來。
如此。
在回到蘭文繡身邊，兩人本想抱著娃，往後門走去，準備是去後面走走。
免得是等再有人來，那鞭炮聲吵醒剛睡的小奶糰子。
這剛走出後門，一道低著頭，帶著個帽子，將帽子壓得很低，基本是看不著臉的身影，快速的走了過來。
乍一看，有幾分慌不擇路的模樣，又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不過，一看那身形。
方鴻安和蘭文繡都不由得是啞然一笑。
這人，卻也不是別人。
正是方鴻安的大伯方慶山。
這方鴻安雖然是跟這位大伯家裡多年就不走動了。
但方慶山畢竟也還是方翠雲的哥哥。
算是王永河的大舅哥。
這些年，他們家關係說疏遠，也的確是疏遠。
但這過年的時候，走動還是在互相走動的。
總歸，是有那麼一份血緣關係在裡面。
只是……
這往年的時候，一般方鴻安那位刁伯娘也會來的。
今年這方慶山一個人來不說，還故意走的這後門，又一副不敢見人的模樣。
原因自不用說，肯定是上次那一場撕扯打鬥之後，現在還沒和好呢。
這親戚要走，但估計也是羞於見人，所以才來了眼前這麼一出。
他埋著頭，跌跌撞撞模樣，方鴻安是怕迎面走過去他一個不看路會直接撞到人。
於是便索性拉著蘭文繡先是走到了門的另一邊，候了起來。
方慶山是地區怕見到人，所以是走一段之後，才抬頭看一下路。
這先前抬頭的時候，方鴻安他們還沒走出來。
等走近了，抬著頭找門的時候，才注意到了一邊的方鴻安和蘭文繡。
愣然的功夫。
那被抓撓的滿是傷疤的臉，頓時定格住了。
不過。
一邊的方鴻安和蘭文繡，卻是沒有看到一般，直接扭轉著身子就錯身而走了。
看到這一幕，方慶山身子顫了顫，袋子裡一會，才是咬了咬牙，邁進了大門裡。
在後院走了一會兒，方鴻安找到一個小矮樓走了進去。
這原本是王通家裡的小柴房。
後面因為需要熬製蜂蠟，堆的柴也多了，這小屋子裝不下，就另在屋子左側的坪子上又重新搭了一個。
這間小柴房就空了下來。
年前的時候，王永河和王通收拾了一下。
把這裡做成了一個小隔間。
是準備用來堆放鬼頭蜂酒的，收拾得也是相當的乾淨。
這次方鴻安他們過來，怕來拜年的人放鞭炮會驚到方悅蘭小朋友，蘭文繡有時候又還要餵奶。
所以就把這裡再次打掃了一下，讓方鴻安他們可以在這裡休息。
這屋子裡，都是燒了火爐的。
兩人坐下之後，方鴻安拿出了那本隨身攜帶的小本子，開始寫寫畫畫了起來。
而蘭文繡抱著孩子半躺了一下，隨著前屋那邊傳來的鞭炮聲。
方悅蘭這小毛頭還是一睜明亮的大眼睛，醒了。
不過在這後屋，聲音也不算大。
蘭文繡解了衣服扣子，輕聲哼唱著餵了一會兒奶，小傢伙眯了眯眼，很快就又睡著了。
又過了一陣子，響起了敲門聲。
蘭淑芳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叫開飯了。
回到前屋的時候，方鴻安特意瞥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大伯方慶山的身影。
問了一下，王通是說是這放下拜年的東西之後，找了理由是硬走了。
想來，還是怕丟臉吧。
唏噓著，方鴻安落了座……
……
這正月里，就在一片喜慶中過得飛快。
方鴻安要走的親戚並不多。
基本到初十的時候，就清閒了下來。
1985年的春天來得很早，除夕那天正好是立春。
直到初十的時候，天氣明顯暖和了起來。
山上的雪也基本消融得差不多。
到正月十二的時候，一輛卡車開進了石灣村，然後並無任何的意外的停到了方鴻安家的土屋門口。
隨後，廖叄和龐四順從車上跳了下來。
手裡還拎著一堆的禮品。
這倆猴精的人，一個去年依靠蜂蜜翻了身，一個目前也在桂縣打開了局面，眼前看到的是一條坦途。
這在年前就商量好了，要在正月裡來跟方鴻安拜個年。
這除了講感情。
想的也是在蜂蜜銷售上，再向方鴻安這邊要點貨。
他們目前在薪縣、桂縣和寧縣這邊的情況，方鴻安也都一清二楚。
算是都做得相當的不錯。
也符合方鴻安的語氣，提量這一塊，隨著加工廠建設好，是必定的。
不過，這再去別的縣城開闢市場這事，方鴻安還是準備再等等。
眼下的林源蜂蜜，還不到對分銷商分級的時候。
這兩人規模，再給上幾個縣，也屬於是可控的狀態。
不過，規模上方鴻安還是想控制嚴格一點。
這兩人代銷一兩個縣區目前看是沒問題，但多了後，方鴻安還是要考量一下他們的能力。
透露了一些意思之後，方鴻安叫上王通、方成濤好鄭全。
中午一餐，晚上一餐。
把這兩人灌醉了留在石灣村之後，這第二天叫上王通，兩人叫著卡車司機開著車，往二十多里外的石橋鎮桐木坪村去了。
從石灣村到桐木坪，走路時二十多里。
這開車，得繞三十里。
差不多是到縣城的距離。
方鴻安和王通清早出發，等拜完年，接完了林曉飛，把那五百斤酒藥裝車再回來的時候。
天色已經快黑了。
這廖叄和龐四順到下午才酒醒，知道這一天也回不去。
到晚上的時候，又是放開了喝。
結果再次被方大金剛和方成濤這一對父子給灌倒了。
到第二天走的時候，都還是迷迷糊糊的。
不過，這兩人也知道這酒是沒白喝。
這方鴻安拖了那麼多酒藥回來，已經透露了，是要釀蜂蜜酒了。
也就是說，這除了蜂蜜、鬼頭蜂酒，他們又有新貨可以賣了。
並且，按方鴻安的意思，這兩樣貨是不會再想原蜜那樣，供給廠子的，基本的銷售渠道都在供銷社和他們這裡。
這可不令他們興奮嘛！
林曉飛來了之後。
直接安排在了二號養蜂場。
那裡路修通了，運輸東西方便。
屋子也多，守夜的是一位石灣村的年輕人，兩人晚上也方便。
住宿環境這一塊，雖然是搭的木屋，但新床房間，是一點都不比家裡人差。
這眼下三個養蜂場守夜的人，基本都是把木屋當家的。
林曉飛這一進去，還被專門分到了一個用來嘗試釀酒用的地方。
房間是新的，按照搖蜜間的衛生標準來建的。
至於蒸煮間，因為還是處於試驗階段，所以只是在附近搭了一個建議簡易的房間，用於試驗用。
然後，根據他釀酒的需求，糯米、酒藥，都準備妥當。
立了出之後，溫度開始上升，雖然算不得是最適合釀酒的時候。
但對於一個釀酒很有經驗的人來說。
這種天氣，已經完全可以開始著手釀製。
方鴻安這邊，只是把上次答應過的的，關於蜂蜜酒的一些特徵和大致了解的釀製流程給到林曉飛之後。
就沒有再管了把自主權充分的交給了林曉飛。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
只是過上三五天趁著方便的情況，就去看一下。
林曉飛這邊，雖然不善於溝通交流。
在釀酒方面，無疑是專業的。
從開始嘗試的時候，就採用了多種方案。
一下子就是十缸同時進行，每一缸，除了蜂蜜水的濃度不一樣，在糯米的種類，糯米煮的程度、發酵時候的溫度、酒藥的放置釀，都不不盡相同。
而且，林曉飛為每一缸都編了好，同時準備了一張紙……
用他才能看懂的方式，做好了記錄。
看這他這盡頭，方鴻安就知道，這請他過來是完全正確的。
要走量銷售、並且要主打保健作用的酒，就不能像那些小作坊賣散裝酒一樣，每一批次口感和度數可能都不一樣。
商業化的推廣和銷售。
要充分保證的就是要品控的可控制性和一致性。
向那位三姑父，固然是更有經驗，技術也更好。
在記錄和總結這一塊，肯定是不如生於建國後新時代的林曉飛。
讓他親自上手，可能是沒問題。
但在可複製性推廣方面，就比不了林曉飛了。
釀蜂蜜酒走的程序，大致是跟釀甜米酒一樣。
因為是用蜂蜜水代替了水，所以發酵的時間上，要更長一些。
按林曉飛的說法，在這種氣溫之下，最早的那一缸，他是準備發酵七天之後取酒。
至於最長的那一缸，則是要推遲到十二天。
知道了這個時間，再去了兩次之後，這第三次看林曉飛的時候，特地卡在了第一缸酒取酒的那天。
林曉飛似乎也是知道了方鴻安要來，故意等著他到來之後，才走進了釀酒間，擺那蓋著紗布蓋的釀酒缸抱到了木屋的大房間。
因為是試驗，所以這釀酒的缸用的是那種小缸。
容量也就是跟那種十斤左右的小罈子差不多。
林曉飛把釀酒缸抱到木屋大房間的時候，楊麗麗和蘭淑芳也聞訊趕了過來。
再加上跟著方鴻安過來的王通和方成濤。
這一屋子裡的評委，就達到了五個人。
缸子往桌上一放，一股夾著蜂蜜香甜的酒香就飄散滿了整個房間。
就連跟著林曉飛一同去搬的方鴻安，都不由得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氣。
其他幾人個人，在聞到這香氣之後，立即也是面帶喜意的感嘆了起來。
「嗯！酒香和蜂蜜味都很濃！不用說，這肯定是成了。」
「我覺得也是，這味道聞起來就舒服！」
「期待……」
……
這一眾的感嘆聲，讓林曉飛原本有些繃緊的表情，也放鬆了下來。
他轉眼看了看眾人。
然後，最終是把目光落在了方鴻安身上。
「你開吧！」
「向大家展示你的成果的時候到了！」
方鴻安笑著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嗯！」
點點頭之後，林曉飛就這紗蓋的一頭，緩緩的掀開來。
眾人不由得是立即伸長了脖子，看迫不及待的看了過去。
只見那小缸里，原本是壓緊實的糯米，發酵之後，已經明顯變得鬆散蓬鬆了起來。
整個缸里，多出了很多潛琥珀色的酒液。
尤其是在那中央，挖出一個圓形孔洞的地方，酒液更是相當的豐裕了。
「哇！」
在那更濃酒香的刺激下，眾人都忍不住感嘆了起來。
林曉飛在看到面前的景象之後，嘴角也不由微微一揚。
顯然，他自己對於這一缸的情況，還是很滿意的。
把紗蓋放下，他很快的取來一個錐形的竹子編的小錐簍。
這東西，在薪縣這邊有一個專門的名稱，就酒篩子。
是釀甜米酒的時候，在取酒的時候，用來隔絕酒糟，濾出酒液的。
林曉飛沿著中央孔洞的地方，把那酒篩子緩緩的壓進去。
擠壓之下，那孔洞中的酒液明顯變得更多了。
而且原本顯得有些渾濁的酒液，立即變得清澈起來。
在酒篩子中，明黃的琥珀色也是顯得更加純正了。
看到這一幕。
王通甚至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林曉飛這邊，循著咽口水的聲音在看了一眼王通，笑了笑之後，也忙是拿起了一個取酒的竹筒子，開始往外取酒。
取出的酒，直接放到杯子上。
然後一杯杯的遞了過來。
這第一杯，自然是給到了方鴻安。
然後才是王通、方成濤、蘭淑芳和楊麗麗……
遞酒的同時，是可以明顯感覺到小伙子的臉上的表情是再度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接到酒之後，方鴻安沒忙著直接喝。
而是先是仔細的看了一下顏色，然後把杯子放到鼻間，仔細的聞了起來。
觀其色，聞其味……
同時努力的回想著，上一世自己也細細品嘗過的蜂蜜酒。
不客氣的說，雖然記憶已經有些遙遠。
但就眼前這酒來說，除了顏色方面，稍淺了一些，嗅到的味道來說，幾乎是跟前一世的品過的蜂蜜酒沒有任何的差異。
不過，這顏色方面，也是應該這是新釀出來的酒，還沒有經過陳釀。
等經過陳釀，放置一段時間，這顏色肯定會更深一些。
這麼來看……
這第一壇就似乎是相當成功的。
方鴻安這有些感嘆之際，一邊的王通已經是啊的一聲之後，驚喜的喊了出來：「好喝呀！」
卻原來，這傢伙，已經是忍不住直接就喝下去了。
他這嘆完，其他的人，也已經是跟著感嘆了起來。
「有酒味，但甜甜的！好入口嘞！」
「這完全可以拿出去賣了呀！」
「感覺是比甜米酒好喝多了！」
……
一眾感嘆聲中。
方鴻安也不由得是舉起了酒杯，淺嘗了一口。
這一口入嘴，首先是確實是又甜又有酒香，還能清楚的品嘗出蜂蜜的味道。
很好入口，味覺上傳來的體驗，給方鴻安的感覺，也是十分熟悉。
雖然跟記憶中喝過的蜂蜜酒，還是有一些差異，但差別也絕對不大。
可以說……
完完全全的超出了方鴻安的預期。
等下了肚之後，也不燒胃，只是有一股暖流入肚的感覺。
「曉飛！確實很不錯！」
方鴻安不由得是直接朝林曉飛豎起了大拇指。
這一個稱讚，是完全給了林曉飛信心。
他笑著點點頭字後，也忙是端起了自己的那杯，扇著手很是老道的聞聞氣味之後，才是抿了一口，然後吧唧著嘴，閉著眼細細的品味了起來。
一口……
兩口……
三口……
三口之後，他臉色變得平靜的同時，開始說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甜味和酒香的配比也應該還有些問題，應該是蜂蜜下多了……」
「酒香氣也不夠醇厚，看樣子發酵的時間還是不夠。」
「還是有一絲辣，按安表哥說的，蜂蜜酒不應該是有這種辣勁，那看樣子，就是酒藥的配比，還多了些……」
「又或者，下酒藥的時候，糯米的溫度不夠，沒壓住辣草的辣勁……」
「時間還是短了些……」
……
喃喃的說了很長一段之後。
他搖搖頭嘆出一句：「不行！問題太多了！失敗了呀！」
說完，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趕緊是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那張紙，就刷刷刷的狂寫起來。
全然是不顧這房間裡的其他人。
眾人面面相覷的互看了一眼，驚訝而感嘆……
就這，不愧是方鴻安口中說的專業的呀！
嘆服著，悄然走出了房間，把整個房間留給林曉飛繼續總結。
反正……
就經過這一缸，幾個人是都想明白了。
這林曉飛，那真不愧是釀酒世家出來的。
專業！
在這一缸品嘗之後。
隨後的幾缸，眾人是更加期待了。
每次開缸，基本是都是到齊了。
而隨後的幾缸，每一次都給眾人帶來了一些驚艷和驚喜。
不過，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每次林曉飛都能找出一些缺點。
而且，這些缺點經他那麼一說，眾人或多或少還真是能品一些出來。
到後來……
在嘗得多了之後。
索性也就不直接參與了。
把品鑑完全交給了林曉飛。
如此……
足足在一個半月之後。
這天……
平平無奇的一個陰雨天。
林曉飛忽的帶著一個打酒的瓶子，找到了方鴻安。
這讓林曉飛滿意的蜂蜜酒，是終於釀製出來了。
在聽聞到這個消息之後。
王通、方成濤幾個人都湊了過來。
幾人品嘗之後，一致覺得，這比一個月以前的蜂蜜酒，果然是無論從各方面，都要勝出一籌。
好評如潮。
方鴻安品嘗之後，也不由得是點點頭。
就這雖然是還沒經過陳釀，但口感和滋味，給他帶來的體驗，都感覺是比後世喝過的那些瓶裝出廠的要好多了。
這也就無疑說明，這蜂蜜酒……
是完全成了。
在得到方鴻安的肯定之後。
林曉飛也是相當的興奮，振臂一躍，帶著激動，把其中的經驗跟方鴻安他們分享了起來……
這一缸之後，林曉飛有按照那一缸的標準，復刻一批。
在保證做到復刻的成功率之後，開始由小缸轉大缸，開始了正是的釀製。
在第一缸大缸取酒，並得到眾人的一致好評之後。
這好是近兩個月的蜂蜜酒的釀製試驗，就算是順利以成功告終。
讓林曉飛的釀製的同時，方鴻安也是把目光轉向了養蜂場和縣城。
這近兩個月以來，方鴻安他們可沒有閒著。
這加工廠的地，過年前縣裡就批下來了。
貸款，也是可以隨時到位。
出了正月之後，方鴻安就跑了一趟縣城。，開始著手準備加工廠建設的事宜。
由政府的支持，又有三十萬的銀行貸款，在這雙重的保證下，加工廠建設的籌備，相當的順利。
建設的圖紙、材料、施工隊……
這些方面，縣裡也提供了充分保證。
選好了日子，放過鞭炮之後，就正式開始動工了。
監工的事情，方鴻安叫縣裡幫忙搭線，請了一位專業的人士，又讓方鴻江去縣城幫忙看著一下……
他自己則只需要把握整體的進度和質量就行。
這年頭，建設施工的項目還並不多，又是縣裡重點關注的項目。
施工隊那邊也很是重視。
再加上，方鴻安根據上一世在建築工地的經驗，還制定了一系列很是詳細的規程和計劃。
整個建設項目，推進的很快！
唯一麻煩的，是設備設施這些！
不過，這個加工廠。
畢竟也只是個小型的加工廠。
只是追求標準化、衛生化……
自動化的程度，也不是很高。
用到的設備，也不是很多。
費了心思收集定製之後，也就只等著交貨了。
加工廠這邊建設得如火如荼的同時。
養蜂場這邊，一批批的蜂箱，在冰雪融化之後，就批量的搬了戶外，然後開始開箱放蜂……
初春的時節，雖然算不上大流蜜期。
但蜜源性植物也有不少。
開箱放蜂之後，憋了一個冬天的蜜蜂，開始出箱覓食……
山野間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在養蜂場這邊忙碌起來之後。
方鴻安又馬上安排王通、方成濤、鄭全他們開始領著隊伍去收蜂。
那些在年前就準備好的誘蜂桶和誘蜂洞，在開春之後，果然是有不少都已經是誘到了蜂。
在收蜂回來之後，就立即組織第二批參與合作計劃的培訓，然後分蜂飼養……
如此。
在這還有些料峭春寒的時節，這一片大山之上，就已經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
這種忙碌，從開始之後，就一直沒有停下來。
第二批參與合作的農戶推廣到位之後，方鴻安找了上老支書，開始商量蜜源植物播種的事情。
早春時節，別看開花的植物有不少。
但蜜源性的植物，其實並不多。
光是靠野生蜜源，以現在這種養殖規模和定點養殖的方式，是很容易出現「搶蜜」的情況。
所以，方鴻安早就制定了蜜源性植物的播種計劃。
並且，這個計劃，甚至是直接寫進跟養殖農戶的合作協議里的。
為的，就是能統一組織人員，進行大規模的播種，更好的營造一個規範化的養蜂環境。
這播種的植物，方鴻安也想好方向。
這春天，主要就是兩種。
一種是紫雲英，一種是油菜。
油菜很好說，這東西本來就是整個薪縣乃至於瀟南地區，重要的油料作物。
上面有收購任務，家家戶戶也需要吃菜籽油。
尤其是在去年石灣村的油菜，經過蜜蜂授粉，提升了產量之後，每家每戶的種植熱情都很高。
今年只需要動員一下。
種植規模提升個一倍，完全就不是問題。
除了油菜，方鴻安還想到了另一種蜜源性植物——紫雲英。
八十年代，紫雲英在瀟南地區這一塊，並不多見。
主要是野生種並不多。
真正要多起來，得等到它的綠肥作用被推廣，才漸漸傳播開來。
但紫雲英其實一直是全國十大蜜源植物之一。
流蜜性很強。
紫雲英蜜，不僅口味風味獨特，營養也相當豐富。
很是受人喜歡。
後世，也是銷量最大的蜂蜜蜜種之一。
這東西，播撒也相當的簡單。
直接撒在地里，就不用管了。
等氣溫上升，就會發芽，開花。
紫雲英開花很快，溫度合適的話，六十到八十天就可以開花。
而花期最長可以持續到40天左右。
如果分批播種的話，可以保障有兩個月的大流蜜期。
並且，這紫雲英還是一樣很重要的綠肥，如果是播種的山野間，自是不用管。
播種到稻田裡，等花期一過，把地一翻，紫雲英就可以作為綠肥可以為稻田帶來相當豐富的有機質肥料。
可以有效的提升水稻的產量。
也是因為有諸多益處，當初老支書在聽完方鴻安的計劃之後。
是立即統一了方鴻安的方案。
這紫雲英的種子，方鴻安是早在縣城的時候，就通過縣裡的關係，採購回來了。
紫雲英的種子，在整個長江流域，分布都很廣。
種子並不貴。
因為可以做綠肥，還有專門的國營農場培育。
種子一斤的話，甚至不到一毛錢一斤。
方鴻安一次性就採購了有數千斤，按一畝地大概播撒五斤種子的密度。
這一批種子，播撒一千畝田都不成問題。
跟老支書商議好時間之後，經過村里一動員，幾個村裡的人，很快都蜂擁著過來領取種子。
這其中，除了那些合作養蜂的農戶，甚至是還有很多沒有養蜂的人，也都參與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