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3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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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閔庭柯聞聲立刻冷笑道,「蔡太太這話好生奇怪,你又和證明範先生的話就是真的?還是說……在你心裡,不論別人說什麼,只要是對三房不利的,就已經被認準是真的了呢?要是這樣的話,還對峙什麼?乾脆將治哥綁起來勒死,若是誰敢開口阻止,就掛上同黨的名聲,要不攆出白家去,要不就亂棍打死,這樣以後再沒人敢和二房作對,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豈不天下太平了?」

  蔡氏被懟地說不出話來。

  白元德不悅地瞪了蔡氏一眼。

  這個人啊……正經忙幫不上,就只會跟著添亂。要麼就別說,說了就要說到點上,每次都第一個跳出來,又被人直接按死,連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簡直不知說她什麼好。

  閔庭柯看也沒再看蔡氏一眼,一臉平靜地道,「既然要查,自然要查個清楚,長房找來了范先生作證,我找來孟先生和范先生對峙,誰是誰非大家都能聽得明白,這有什麼不對嗎?」

  白元則立刻道,「閔六爺考慮得很是周全,事情就該這麼辦才對。既不能冤枉了誰,也不能放過了誰。」

  則大太太也在一旁附和道,「的確不能只聽范先生一家之言,再聽聽孟先生怎麼說,大家心裡也好做個評斷。」

  外長房什麼時候和閔家也穿一條褲子了?

  蔡氏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蔡氏張了張嘴,似乎還要再說什麼。

  白元德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蔡氏欲言又止,到底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閔老夫人肯定要幫著侄子說話,見狀低聲道,「長房把小六請過來,也是為了做個見證,要不然這一屋子的白家人,說來說去也說不出個理來,總得有個外人幫著把持一下。我看這個辦法不錯,若是可能,就該派人去一趟南京,好好的打聽一番,再請回幾個人就更好了。這種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該多聽一聽,才能知道誰是真,誰是假。」

  則大太太連連點頭,「老夫人見多識廣,又是家中的長輩,您的話總是不會錯的。」

  蔡氏覺得這個則大太太特別的礙眼。

  從前她怎麼沒看出此人這麼會阿諛奉承呢?

  蔡氏撇了撇嘴,一副很是瞧不上則大太太的模樣。

  則大太太才懶得理她呢,奉承的話說得更順口了,「要不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像我們這樣的,雖然也經歷了不少事,但到底還是年輕了些,閱歷少,見識少,總是壓不住場面。」

  蔡氏怎麼聽怎麼刺耳。

  這不是在說她嗎?

  蔡氏漲紅了臉,要不是白元德就在一旁,她早就跳起來和則大太太過招了。不過聽到閔老夫人說閔庭柯過來是被長房邀請的,蔡氏覺得史大太太看著也沒那麼順眼了。

  自己家的事情,請了這個喪門來做什麼?

  真是晦氣!

  還愁鬧得不夠難看嗎?

  真不知道長房是怎麼想的。

  她一肚子怨氣,見白元德還冷冷地盯著自己,好像防著她說話似的。蔡氏更覺得委屈了……她這都是為了誰?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白元德一句話也不說,要是她也裝聾作啞,這件事不就有著旁人操縱,最後二房能得到什麼?

  她一心一意為二房,卻沒一個人理解她!

  閔老夫人卻微微一笑,徐徐說道,「還是聽聽二房怎麼說,畢竟他們才是一家之主。」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蔡氏的身上。

  蔡氏頓時炸了毛,「都看我做什麼?我們家老爺不是在嗎?我一個內宅婦人,又沒什麼見識,凡事自然是老爺做主。」

  她擔心白元德會覺得她管得太多太寬,影響了他的權威,回頭一發狠,再把她架空起來,到那時她為兒子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白元德緩緩道,「大家都覺得好,那就按閔六爺的意思辦吧,我沒什麼意見。」

  竟是一副撒手不管的模樣。

  蔡氏一臉驚訝,閔庭柯則抿嘴一笑,白元則顯得十分淡定,大家都像是猜到了他的話一般,只有蔡氏不敢相信。

  怎麼能由著閔庭柯怎麼說怎麼辦呢?

  他有多護著治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若是如此,還能將治哥拉下馬嗎?

  蔡氏很是不爽。

  一直沒有開口的史大太太忽然道,「范先生,既然閔六爺讓你對峙,你有什麼話也不妨說出來。」


  蔡氏沉甸甸的心又活動了起來。

  對啊,她怎麼沒想到呢?閔庭柯那邊有姓孟的,她們這邊也有范先生啊?姓孟的有嘴,難道範先生沒有嗎?

  只要能說中要點,誰贏誰輸還不好說呢。

  蔡氏立刻道,「沒錯!范先生,你只管放心大膽地說,不用害怕!你是占理的一方,有什麼可擔心的?」

  原本縮頭縮尾一副膽怯模樣的范至簡聞聲也回過神來,他停止了腰杆,挺胸抬頭地看著孟繁生,先前的做賊心虛一掃而空,甚至帶了幾分凜然,「廣增,我知道你和浚繕素來要好,可事實勝於雄辯!難道你能昧著良心,說此刻活在白家的浚繕是真的?你摸著胸口回答我,他真的是與你同窗數年的浚繕嗎?他是那個侃侃而談溫潤如玉的浚繕?」

  孟繁生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可這個時候卻容不得他有絲毫退縮,孟繁生上前一步,迎著范至簡的目光道,「是!他正是那個浚繕!是那個與我知心交底的浚繕!是那個聰穎好學的浚繕!是那個謙虛仁愛的浚繕!是那個被你打傷卻沒有絲毫追究的浚繕!范至簡!你怎麼有臉在我面前提起浚繕?你卑鄙無恥,虛榮嫉妒,只因處處不如浚繕,在學校時便處處針對,甚至動手打人!時至今日,你仍不知悔改,甚至還敢當著別人的面詆毀浚繕!」

  孟繁生每說一句,范至簡便退後一步。

  到最後,差點兒被逼到角落裡。

  孟繁生繼續說道,「你也說了,我和浚繕乃是至交好友,又同在一個宿舍多年,難道我還能認錯人嗎?不知你收了旁人什麼好處,還敢說浚繕的身份有假?」

  心虛的范志堅縮著脖子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打過他?分明是他設計陷害孤立我,仗勢欺人,讓我無法在大學立足!我正是要找他說理,所以才會堅持要見他的!」

  孟繁生沒想到他會如此無恥,冷笑了幾聲,「是嗎?我一人的話不可信,不妨再請一位同學過來,咱們當面敘舊,趁機把話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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