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7章 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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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蓉萱並沒有懷疑,順著他的話道,「那老夫人的壽辰準備怎麼過?可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

  閔庭柯道,「姑姑不講究排場,往年的生辰都過得簡單。我先前也張羅過幾次,但看她興致不大,倒也不好強求,還是要依她的意思來吧。」

  白蓉萱連連點頭,「那就不請客人,自家人吃頓飯吧。到時候閔老爺和閔夫人也來嗎?」

  閔庭柯道,「還有些日子,到時候再說也來得及。」

  白蓉萱答應下來,親手端了茶遞給他。

  閔庭柯仔細打量了她兩眼,「你最近可好?」

  白蓉萱微微一笑,「一切都好,有勞惦記了。你呢?最近在忙什麼?」

  閔庭柯道,「都是些令人頭疼的雜事,說了你也未必喜歡。對了,那位孟先生呢?」

  白蓉萱道,「多半是在房間裡讀書呢。他是想認真做學問的人,等哥哥的事情一了,終究還是要發揮所學來施展抱負的。」

  閔庭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好像白蓉萱對孟繁生非常的親近,每次提到他的時候語氣都會變得格外柔和。

  閔庭柯詫異地問道,「你和孟先生的關係很好嗎?」

  白蓉萱想到了前世。

  雖然此刻的她已經搞不清楚孟繁生當時對自己的幫助,是因為出於對哥哥的愧疚,還是單純地幫助她,但那些風雪中趕來探望自己的畫面,卻總會出現在她的回憶中。

  白蓉萱笑著道,「說好似乎也談不上,但在他身上,我總能找到哥哥的影子。畢竟我哥哥在南京時,與他的關係最好了。」

  閔庭柯稍稍鬆了口氣,心滿意足地道,「且等等看吧,他若是肯出力,早日揪出害死你兄長的真兇,我自然也不會虧待他的。」

  白蓉萱聽著一愣,「哪有這麼簡單的?我來上海也快一年了,到現在仍舊沒什麼頭緒,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挖出整件事的真相。至於說孟先生……他自有他的去處和追求,個人的夢想不同,你就別費心了。」

  閔庭柯原本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種親近的語氣,聽著可不像是哥哥的同學那麼簡單。

  閔庭柯問道,「怎麼?難不成孟先生的將來,你都已經安排好了?」

  白蓉萱想到前世孟繁生在北平大學任教,由於學識過人,性格又好,很受學生和同事的喜歡,甚至還遇到了徐傾譽,兩個人一個外向一個內向,相處得卻十分和睦。

  白蓉萱輕聲道,「孟先生想做老師,將來或許會往北平去。」

  北平啊……

  閔庭柯心中一動。

  那麼遠的地方,再想見面可不容易。白蓉萱說得這麼輕鬆,並沒有一絲不舍和牽掛,顯然是放心至極。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

  閔庭柯笑著道,「這樣啊,那我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閔家在北平沒什麼勢力,縱使生意做得紅火,卻從來沒有涉足過北方。

  前世也沒有閔家助力,孟繁生還是憑藉自己的能力成功站住了腳跟。所以這一世,白蓉萱相信他依舊能完成自己的夢想。

  兩個人正說著,周科領了孟繁生進來,「治少爺,孟先生說有事要見您。」

  或許是沒想到還有其他人在場,孟繁生顯得很是緊張。

  白蓉萱便安慰他道,「這位是我六叔,你別看他年紀小,輩分卻大,算是我的長輩了,而且對我很是關照,你不用害怕。」

  孟繁生局促不安地點了點頭。

  白蓉萱道,「可是有什麼事要找我?」

  孟繁生這一亂,便把準備好的說辭全都忘在了腦後,只能磕磕巴巴地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你再借幾本書看。」

  白蓉萱笑道,「我當是什麼大事,下次再要看書,只管讓周科帶你去取就是了,不用這樣客氣。」

  孟繁生感激地道了謝,跟著周科退了出去。

  白蓉萱一直將他送到門口。

  孟繁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瞥到閔庭柯關注的目光後,他立刻收住了話,拱手行禮後便離開了。

  閔庭柯越發覺得這個姓孟的沒安什麼好心。

  他也知道白蓉萱的真實身份,難道是起了別的心思不成?


  哼!

  也不照照自己配不配,蓉萱給他,不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嗎?

  閔庭柯氣鼓鼓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轉過身的白蓉萱瞧見了,也是十分的詫異,「六叔,你怎麼了?」

  閔庭柯清了清嗓子,「沒什麼,這茶有些喝不順口。」

  白蓉萱忙道,「是嗎?那我立刻就讓人換新的來。」

  閔庭柯擺了擺手,「別忙了,我不喝了。」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道,「這位孟先生也太客氣了,看個書還要和你商量,實在太拘謹了。回頭周科把書都整理出來送過去,也免得他走來走去的。」

  白蓉萱沒有多想,反而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我聽你的。」

  閔庭柯這才滿意地笑了起來。

  等孟繁生看到滿屋子的書後,徹底地笑不出來了。

  這樣一來,他就更沒有機會見到白蓉萱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翻了幾頁書便覺得頭昏腦漲,乾脆躺在了床上。

  閔庭柯在白家這一住就住了七八天,二房的人知道了,不免議論紛紛。

  白寶珊陪著貴姨娘整理冬天的衣裳,聞聲冷笑著道,「閔老夫人疼愛侄子,這有什麼大不了?這群人就愛嚼舌根,什麼時候傳到棲子堂那邊去,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貴姨娘則一臉平靜,「咱們管不住別人的嘴,只能要求自己不亂說。至於其他的事,也與咱們無關。」

  冬天的衣物經過太陽的暴曬之後,仿佛又輕柔了幾分。

  貴姨娘將衣物疊好,重新放到箱籠里,一件一件擺放得整整齊齊。

  白寶珊從中抽出一件來,「哎呀,這都是哪年做的了?袖口都脫絲了,可不能再穿,丟了吧?」

  貴姨娘忙道,「快給我擱下,好好的衣裳,說扔就扔嗎?只要補一補,還是能穿的。」

  白寶珊心疼地道,「您雖然是姨娘,但二太太對您素來客氣,也賞了不少不了,您都留著做什麼?給自己做幾身衣裳是正經。」

  貴姨娘微微一笑,摸著女兒的手道,「我都給你攢著呢,等你出嫁的時候帶上。我是個姨娘,身邊沒什麼好東西,也沒什麼能給你的,不幫著攢點兒嫁妝,到時候可怎麼辦呀?」

  白寶珊鼻子一酸,委屈地道,「我好歹也是二房的小姐,二太太那麼愛面子的人,不會連嫁妝也不置辦吧?」

  貴姨娘卻道,「她的是她的,我的是我的,各人盡各人的心意,這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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