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6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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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96章 ·不甘

  兩人商議完畢,這才心有不甘地原路而回。

  而回到車上的李雪竹,神情依舊陰鬱。司機鬆了口氣,小聲問道,「小姐,咱們現在去哪兒?」

  李雪竹像是在想什麼,壓根沒有聽清他的話。

  司機知道她脾氣不好,也不敢多問,靜靜等候著吩咐。

  過了半晌,李雪竹才總算回過神來,「咦?你怎麼還不走?」

  司機趕忙問,「咱們去哪兒?」

  李雪竹白了他一眼,「真是個蠢貨,不打不走路的那種。還能去哪兒,自然是百樂門了。」

  司機應了兩聲,趕緊起著了車子,向著百樂門行駛而去。

  李雪竹望著車窗外的景色出神。

  賴頭麻子這個小人,居然還想要挾自己……他當自己是什麼人?想來占她的便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夠不夠。

  不過這個人既然敢開這個口,保不准還安著什麼壞心。萬一真把事情宣揚出去,就算自己有辦法洗脫嫌疑,名聲終究也被毀了。到那時,自己想嫁入豪門做太太的夢想也就徹底破滅了。

  李雪竹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最好的辦法,就是滅了賴頭麻子的口。讓他以後都不能跳出來說話,也就一了百了了。可自己要找誰來動這個手呢?

  李雪竹十分地苦惱。

  而且從一個麻煩跳入另一個麻煩中,這窟窿也就越來越大,自己真的有能力填補得住嗎?

  可留著賴頭麻子,終究是個麻煩。萬一等到自己嫁入了豪門,她再跳出來惹事,自己要如何善後呢?

  李雪竹咬了咬牙,下定決心要除掉這個後患。

  她開始絞盡腦汁想著誰能為自己所用……

  此刻的白玲瓏,正盯著桌上的照片出神。

  那是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上面的青年男子笑容靦腆,比三月的春光還要明媚耀眼。不是別人,正是管泊舟。

  這是他留洋海外之前的一張舊照,白玲瓏花了很大工夫才從別人那裡搶來的。管泊舟在海外的那些時光,白玲瓏便整日對著照片發呆,說話,痴痴笑笑,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個下午。

  可如今再面對這張照片,白玲瓏的心情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終於認清了現實——此生和管泊舟之間,大概再也沒有可能了。

  雖然管泊舟已經拒絕過她多次,但白玲瓏心裡始終裝著一個夢。她出類拔萃,無論樣貌還是身份,都匹配得上,只要自己再努力一點點,管泊舟就一定能注意到她的好處,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如今夢想破滅,她只覺得從前的執著幼稚又可笑。

  白玲瓏發了會呆,這才麻木地從抽屜里取出剪刀,想也沒想地將那張曾經視為珍寶的照片一分為二。

  那一瞬間,就連她的心仿佛都跟著碎裂開來。

  短暫的疼痛過來,白玲瓏咬著牙,將照片直接剪成了無數碎片,再也無法拼接回原來的模樣。

  既然得不到,那就毀掉。

  白玲瓏瘋狂地握著剪刀,屋子裡傳出咔嚓咔嚓的聲響,那照片被剪得零零碎碎,散落了一桌子。

  「呵呵……」面對著這樣的殘局,白玲瓏居然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幾分癲狂和無奈,最終化作腮邊的一滴淚,無聲地落了下來。

  白玲瓏的身子晃了晃,直接栽倒在地上,捧著臉大聲哭了起來。

  門外的丫鬟婆子聞聲面面相覷,卻沒一個人敢進門來安慰。

  此刻往槍口上撞,顯然是不明智的。

  大家把脖子縮了起來,恨不得整個人塞到地縫裡才好。

  自從上次白元德回過二房之後,新家裡的氣氛就一直不太好。白修睿像是一隻被惹怒了獅子,看什麼都不順眼,整日酗酒不說,摔摔打打,就連二少奶奶也受到了波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蔡氏更不用說,脾氣火爆到了極點,看什麼都不順眼,稍錯一點兒,便是一通好罵。下人從她身邊走過,都恨不得把腳踮起來,誰也不敢惹她的注意。

  這會兒蔡氏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生著悶氣。

  白元德那個老東西,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到底弄出個私生子出來。


  只要一想到那外室養的孩子有可能威脅到白修睿,蔡氏的心就像被刀子戳了窟窿一般,又疼又恨,咬牙切齒,卻又不知道向誰發作。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盯得不夠緊。

  只是這會兒後悔也沒什麼用,還不如仔細想想看,用什麼辦法來亡羊補牢。

  白元德想把那雜種羔子寫在她的名下肯定是不行的,她說什麼都不能答應。可白元德這個人,素來足智多謀,他既然開了這個口,肯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就怕他早就計劃好了,自己這會兒不論做什麼,都為時晚矣。

  蔡氏愁的飯也吃不下了。

  貼身媽媽小心翼翼地端了茶走過來,「太太……」

  蔡氏心氣不順,惡狠狠地道,「幹什麼?整日太太、太太的,叫魂嗎?」

  貼身媽媽小聲道,「您都一下午沒喝過水了,我怕您嘴干。」

  畢竟是相處了半輩子的人,蔡氏雖然脾氣差,但也知道人家是為自己好,只得板著臉道,「嘴干?現在最乾的是我的心,血都不流通了。喝茶頂什麼用?就是拿雲南白藥來餵我,我還能活過來不成?」

  貼身媽媽道,「太太,我笨嘴拙舌,也不知道拿什麼話安慰你。只是越到了這種時候,您越得冷靜下來才行。睿少爺還指望著您呢……」

  蔡氏苦笑了兩聲,「都來指望我,我又能指望誰呢。」話是這樣說,但畢竟是親兒子,她揉著太陽穴關心道,「睿哥呢?」

  貼身媽媽道,「喝了些酒,這會兒已經睡下了。」

  蔡氏道,「吩咐伺候的下人,用些心,千萬別讓他受寒著涼了。」

  貼身媽媽滿口應是。

  蔡氏道,「也難怪他心情不好,要喝酒發泄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算計他,換作是誰能受得了?」

  貼身媽媽不敢多言。

  天底下為難的事多了去,遇到事情不想著怎麼解決,只知道喝酒買醉,又能成什麼大事?

  蔡氏道,「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著白元德成事,我要寫一封信,你讓人給我送到北平去。」

  貼身媽媽大吃一驚,「您這是要聯繫北平白家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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