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2章 ·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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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蓉萱微笑著道,「這樣也好,免得日子過得氣悶。」

  小胡管事打開門將她請了進去。

  胡冠仁聽到動靜,住口不唱。等兩人進了屋,胡冠仁也趕緊站起了身,恭敬地向白蓉萱行禮問候。白蓉萱不等他下身便扶起了他,「您不用多禮,最近身子可還好?」

  胡冠仁道,「雖然不見得有多好,所幸也不見有多壞。」

  他拉著白蓉萱的手讓她坐下,又吩咐小胡管事去倒茶來。

  白蓉萱道,「您別忙了,我不渴。」

  胡冠仁卻搖了搖頭,「這是規矩。」

  如今白老太爺曾經住過的宅子幾乎空了,除了幾個上歲數的老人幫著守屋子之外,並沒有其他服侍的人,因此看上去非常的清寂。

  趁著小胡管事去沏茶,白蓉萱好奇地問道,「您叫我過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胡冠仁道,「吩咐是不敢當的,只是眼看著入秋了,想著請您過來說幾句話。」

  白蓉萱正襟危坐,「您說。」

  胡冠仁道,「您回來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

  白蓉萱聽得有些糊塗,「胡管事問的是?」

  胡冠仁道,「您如今已經成年,總不能一直將母親和妹妹放到舅舅家,既然接手了三房,也該將他們接回來才對,也免得落人口實,被人胡說八道一番,對您的名聲不好。」

  原來是這件事!

  白蓉萱想了想,「這件事說來容易,但還得和母親商量才行。」

  胡冠仁聽後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白蓉萱有點兒搞不明白他把自己叫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胡冠仁道,「當年的事兒,三太太的確是受了委屈的,只是當時家中變故太多,老太爺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因此沒有深究,免得拔出蘿蔔帶著泥,到時候家宅不寧,讓外人趁機鑽了空子。如今十幾年過去,治少爺也出落得一表人才,總要找個機會讓三太太沉冤得雪才是。」

  白蓉萱聞聲一愣,不解地看著胡冠仁。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母親當年所遭遇的事兒,白老太爺全然心知肚明?可若是如此,他又為何裝作不知道,非要將母親趕出白家呢?

  或許……就像自己曾經想到的那樣,白老太爺當時已經無力再掌控局面,於是只能用這種方法來保護母親和年紀尚幼的哥哥?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就好像可以說得通了。

  但今時今日,胡冠仁又為何提到『沉冤昭雪』?

  時過境遷,當初的人和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難不成胡冠仁的手中握著什麼證據,因此才剛舊事重提,還說得如此慎重?

  白蓉萱大驚失色,「胡管事……對當年之事難道還有什麼記憶?」

  胡冠仁微微一笑,「何止呢。老太爺可是個未雨綢繆之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後招。既然把我留在了白家,自然是有用的棋子。治少爺,我看您還是和三太太商量商量,有些事得等她回來後再做定論。」

  定論?

  還能有什麼定論?

  事情在當年不是已經下了結論嗎?

  否則母親又為何鬱郁多年?

  可胡冠仁的話每一句都另有深意,她實在搞不清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渾渾噩噩地喝了一杯茶,白蓉萱起身告辭。

  小胡管事送她出門時,意有所指地道,「義父的身子近來不大好。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從前又吃了太多的苦,已經吃了兩副湯藥,仍舊不見好。」

  他這是什麼意思?

  提起胡管事的身子,難道是告訴自己若是胡管事有什麼三長兩短,當年的事就徹底的了斷了?

  所以胡冠仁才會這樣急巴巴地將自己叫了過來?

  白蓉萱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出了門。

  小胡管事送了客,趕回到胡冠仁的房間內,只見他正坐在椅子上出神。

  小胡管事上前道,「義父,治少爺走了。」

  胡冠仁輕輕地『哦』了一聲。

  小胡管事又道,「義父,您是不是太心急了?如此突然,容易嚇著治少爺了,我看他走的時候臉色不大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啊。」胡冠仁為難地嘆了口氣,「有些事得趁我活著的時候辦,等我死了……就不成了。何況這是白老太爺臨終時的交代,我要是做不好,死後哪有臉去見他?」

  小胡管事道,「您千萬別這麼想,只要好好調養身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胡冠仁微微一樂,「傻小子,我又不是那三歲的小孩,還能被你這番話哄住不成?白老太爺說得好,誰也不能預料明兒一早能不能睜開眼睛,所以事情都要提前安排好。」他有些疲憊地看著小胡管事,「你年輕,當初的事情知道的不多,我這些年也沒有跟你細說過。你可知道為什麼?只因我若是突然死了,你是壓不住場子的,二房的人……也未必服你。何況你還年輕,未來的日子還長,誰知道白家接下來是個什麼樣的情形?所以這個惡人……還得由我來做才行。」

  小胡管事心疼地道,「您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夜裡才總是睡不好的。」

  胡冠仁道,「人上了年紀,覺自然就輕了。你這會兒還體會不深,等到了我這個歲數,就知道了。」

  兩人說了一會話,小胡管事又服侍著胡冠仁喝了湯藥。胡冠仁忽然問道,「我之前讓你給北平那邊郵的信,你可郵了?」

  小胡管事道,「當天就送出去了。」

  胡冠仁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白蓉萱則心事重重地回到了三房。

  她滿腹疑惑,急需一個人幫自己開解開解。可想了又想,竟是連個商量的人也沒有。

  她想到了閔庭柯。

  值得信任的人,似乎也只有他一個。

  正自傷神,吳介匆匆進了門,「治少爺,您吩咐送給六爺的食盒已經送到了。」

  白蓉萱連忙問道,「六叔說什麼了沒有?」

  吳介道,「沒說什麼特別的話。」

  白蓉萱失望地『哦』了一聲。

  她這一夜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第二天一早起了床便決定去東林寺見閔庭柯。

  吃過早飯,她去見了閔老夫人,並說自己有事要和閔庭柯商量,還問閔老夫人有沒有東西要捎帶過去?

  閔老夫人雖然詫異,卻也沒有多問,只是道,「算日子他也快回來了,我沒什麼東西給他,叮囑他注意身體就是。如今天氣一天比一天涼,他在山中,更要多多防護。」

  白蓉萱點頭答應,坐著車子去了東林寺。

  誰知進寺里向和尚打聽一番才知道,閔庭柯居然不在寺內,而是和方丈老和尚去後山溪澗釣魚去了。

  白蓉萱急得直跺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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