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7章 ·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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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7章 ·當年

  換做往日,白蓉萱無論如何都要親自將他送出門去的,可今日她心煩意亂,神情恍惚,聞聲便沒有多動,臉色也白得難看。

  閔老夫人見狀,就更加不解了,她低聲問道,「治哥,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白蓉萱一怔,順著她的話道,「頭有些疼,可能是天氣太熱了。」

  閔老夫人便道,「那你趕緊回房歇著,不用陪我了。」

  白蓉萱覺得此刻就算留下,只怕也說不了幾句話,便起身道,「多謝老夫人,那我就先回去了。」

  閔老夫人點了點頭,白蓉萱頭重腳輕地走出了門。

  刺眼的陽光明晃晃地落下,白蓉萱只覺得天旋地轉,要不是大秀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她,只怕她早就摔倒在地上了。

  白蓉萱在大秀的攙扶下回了如意館。

  閔老夫人看著她的背影,心下更是暗暗吃驚。等易嬤嬤回來後,她便問道,「走了?」

  易嬤嬤笑著道,「六爺坐車離開了。」

  閔老夫人道,「可說了什麼沒有?」

  易嬤嬤一愣,「沒有,什麼都沒說,只說天氣越來越熱了,要是缺冰只管開口,他那邊還存了不少。」

  閔老夫人思索了半晌,「想辦法打聽打聽,看看這兩人在三房都說了什麼?」

  易嬤嬤大驚失色,「老夫人,您這是怎麼了?」

  閔老夫人道,「不問個清楚,我這心裡總是不安。三房不是有閔家的人嗎?你去打聽打聽看。」

  易嬤嬤不敢多說,輕聲應了下來。

  而白蓉萱回到如意館後,便頭重腳輕地栽倒在了床上,芳姑姑見她臉色蒼白,頓時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快,快幫治少爺把外衣脫了!」

  說完,她便要伸手去解白蓉萱的衣扣。

  大秀卻比她出手更快,「我來吧,姑姑還是去找些解暑的藥來,別是中暑了。」

  芳姑姑道,「好,我這就去找。」

  如意館的人風風火火地忙了起來。

  白蓉萱躺在床上,只覺得頭疼得要命。

  如果父親的死真的並非意外,那麼這個陰謀又為何始終沒有被戳破呢?不是說白老太爺非常的厲害嗎?

  他難道就沒看出這裡面的破綻?

  而父親的死因又到底是什麼呢?

  白蓉萱心煩意亂,整個人如在火坑中翻滾一般。

  芳姑姑很快便熬好了祛暑的湯藥,大秀也服侍著白蓉萱寬了外套躺在床上。

  芳姑姑沒有進內室,而是將湯藥交給了小秀,「我就守在門口,有什麼需要只管說。」

  小秀連忙答應了。

  小秀端著湯藥走到床邊,「治少爺,您喝兩口吧?」

  白蓉萱木然地搖了搖頭,「我沒事兒,你放在一邊吧。」

  她就這樣在床上躺到傍晚,大秀進來道,「治少爺,您晚上想吃什麼?」

  白蓉萱哪有胃口?

  她思來想去的,忽然想到了一個人——胡冠仁。

  他是服侍過祖父的人,當年父親去世時,他也一定在,會不會知道什麼內幕呢?

  白蓉萱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快!快給我找件衣服!」

  大秀和小秀連忙幫她穿戴爭氣,白蓉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直奔胡管事的住所。

  夜幕降臨,胡管事正優哉游哉地躺在搖椅上喝著茶哼著小曲。

  小胡管事聽到敲門聲還愣了半晌,「這麼晚了,會是誰?」

  胡管事笑道,「不論是誰,你得先把門開開呀,沒有拒人於門外的道理。」

  小胡管事前去打開了門,見到來人是白蓉萱後,他詫異地道,「治少爺,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白蓉萱一臉焦急地道,「胡管事呢?睡下了沒?」

  院內傳來胡管事的聲音,「還醒著,治少爺請進來說話。」

  白蓉萱快步走到了院內。

  胡管事從搖椅上站了起來,笑呵呵地道,「治少爺許久沒來了,快重新沏壺茶送來。」


  白蓉萱道,「不用不用,我跟您說幾句話就走。」

  胡管事臉色微變,「那就坐著說吧。」

  白蓉萱也不推辭,坐下來後,便開門見山地問道,「胡管事,當初我父親的喪事,您可幫著料理了?」

  胡管事顯然沒想到她會提到這個,詫異地和小胡管事交換了個視線,「您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白蓉萱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來了,想著您是家裡的老人,說不定知道一些往事。」

  胡管事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道,「當時我的確已經在府中了,也參與了三爺的喪事,不知治少爺想知道些什麼?」

  白蓉萱道,「當初去重慶接回我父親屍骨的人都有誰,您還記得嗎?」

  胡管事道,「我當然記得。二房的德老爺,還有外長房的則老爺,外二房的恆老爺、明老爺親自去的。」

  去了這麼多人?

  白蓉萱道,「那屍骨回來後,直接便入棺了嗎?」

  胡管事想了想,「德老爺他們回來時,三爺的屍骨已經入棺了。而且擔心老太爺見了會受不了,所以一直到出殯當天,都沒有讓他看上一眼。」

  也就是說,除了去重慶的這些人外,白家的親近只在出殯當天見過父親的屍骨。

  難道這裡頭存在著什麼貓膩?

  白蓉萱道,「那老太爺見到我父親的屍骨後,可有什麼表現嗎?」

  如果屍骨真的存在問題,白老太爺不可能看不出來。

  胡管事道,「自然是傷心欲絕,要靠幾個人攙扶才能勉強走路。三爺……畢竟是老太爺的心頭肉,又是幼子,老太爺白髮人送黑髮人,那心情可想而知。」

  似乎是想到了當年的場景,胡管事平淡的語氣中也多了幾分唏噓。

  只是傷心嗎?

  白蓉萱繼續問道,「當時我母親可在場?」

  胡管事道,「這……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他看向了小胡管事。

  小胡管事道,「三太太原本是在場的,可後來受不了刺激暈倒過去,她又懷著身孕,老太爺擔心她的身體,便派人送回了三房,因此出殯的時候三太太便沒有趕上。當時治少爺也小,是外二房的磊少爺幫著摔的喪盆。」

  母親並不在場,難怪她什麼都不知道。

  白蓉萱暗暗點頭。

  胡管事道,「治少爺可是聽到了什麼?」

  白蓉萱一愣,沒想到他反應如此之快。不過父親的死尚未有定論,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蓉萱強裝鎮定,「沒有,就是昨晚夢到了父親……」

  胡管事『哦』了一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治少爺別亂想。三爺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子如今成材成器,也只會覺得高興的。」

  白蓉萱笑著敷衍了幾句,隨即便提出了告辭。

  胡管事吩咐小胡管事代自己送客。

  等送完了人,小胡管事快步走回來道,「您看……」

  胡管事點了點頭,「治少爺……應該是查出什麼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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