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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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喝酒

  池俟沉默不語。

  他手裡仍舊提著給謝平蕪的花燈,好半天才伸出手,把謝平蕪拉到了身後,看向魯沉,「搶人不行。」

  暗搓搓在背後結印的魯沉露出一個尬笑,搓了搓手指,「我哪句話說了我要搶走她。」

  但是魯沉隨即反應過來,就算是這樣,他也是兩人的師父,拿出來師父的氣勢來,瞪了池俟一眼:「你知道你們兩個要走的是什麼路嗎,年紀輕輕的,總把一切不當回事,根本不知道自己能掌控的東西有多少!」

  謝平蕪有些無語,「應該最多也就是整個修仙界長老圍攻吧。」

  魯沉噎住了。

  他一時之間生出一點,他大概是老了的那種滄桑感。

  各大宗門如今穩如泰山的長老們,年輕時也是同輩當中的天才,受盡了眾人的羨慕和推崇。可隨著年歲漸長,逐漸發現所謂的天縱之才多了去,難以抵達的高度仍然要耗盡畢生努力也未必能到。

  可如今看看池俟和謝平蕪,忽然覺得,或許只是他們還是過於平庸了。

  他們不曾見過真正的天才,便以為自己那超過身邊人的天賦,就足以難得。

  「去吧,去接受世界的毒打。」

  魯沉滄桑地喝了口酒,轉身離開,「若是不出意外,謝凜還會來找你復仇。」魯沉跑得很快,但是嗓門也夠大,「仙盟暫時還無法徹底控制謝凜,過不了多久,他必然回來找你。」

  「為師幫你們逃跑,被扣了十年靈石。」魯沉忽然暴躁,「要是還能活著,給老子把靈石寄來靈獸苑!」

  謝平蕪皺眉,「為何是靈獸苑?」

  杜秋生不知道是何時出現,抱著劍回答道:「師叔拿不出來靈石,我師父便將他扣在靈獸苑刷食槽,不刷滿一百年,不許出來。」

  謝平蕪:「……」

  池俟:「……」

  「喝點?」杜秋生搖了搖手裡新買的酒罈子,朝下瞥了一眼,「晚照去買花生米兒了,說是城外的河邊碰面。」

  片刻後,城外河邊。

  四個少年盤腿對坐,幾壇人間的青竹酒,配著十幾碟小菜。

  「以後離開長青宗,阿蕪還是我的妹妹,池俟也……」杜秋生有點不高興,卻還是勉強點了點頭,「是我的同門師弟,你們若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儘管找我們。」

  宋晚照一邊吃花生一邊道:「對,沒錯,我家不缺錢,我爹說了,這世上沒有錢擺不平的事情。」

  謝平蕪撐著腮道:「那能幫我花錢擺平謝凜嗎?」

  宋晚照繼續道:「如果有,一定是因為我們家不夠有錢。」他看向謝平蕪,「我覺得還是缺點殺謝凜的錢。」

  「你們打算去哪裡,這些日子,仙盟雖然在審問謝凜。可謝氏勢力不小,謝凜臨近飛升,可聆聽天道,不會有人真的殺了謝凜。」杜秋生憂心忡忡,「等從這件事脫身,怕是第一件事便是找你復仇。」

  謝平蕪晃了晃腦袋,「還沒想好,不過,我確實打算和阿俟避一避了。」

  她喝了酒,雪白面頰浮起點薄紅,含著水光的眸子懵懵懂懂地看著池俟,好半天才笑了一下,「我們要躲起來,不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打打殺殺了。」

  宋晚照點頭,「這個想法很好。」

  話音未落,謝平蕪腦袋一歪,栽進了池俟懷裡。

  這動靜使得宋晚照忽然抬臉,看向兩人。

  池俟扶住謝平蕪,化出靈氣消掉她體內酒氣,待她漸漸清醒了幾分才鬆開手。

  他想著等到謝平蕪清醒了,便不會當著杜秋生和宋晚照的面靠在他懷裡。謝平蕪當真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揉著眼睛坐正了些,然後又一歪跌入他懷裡。

  她的手本是想撐住身體,結果渾身使不上力氣,軟趴趴地按在池俟胸口,抓住他的衣襟。

  慢吞吞道:「頭暈。」

  宋晚照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側目去看杜秋生,「不是,難道你不是和我一樣有種拔劍的衝動?」

  池俟面色冷清,在杜秋生開口之前,捏住了謝平蕪的手腕,扶著她的肩膀掰正了她。謝平蕪垂著腦袋端坐了片刻,下意識抬手,噸噸噸又喝了半罈子酒。

  然後打了個小嗝,「兄弟們,幹了!」


  「幹了。」池俟似笑非笑,拿了手裡的酒罈和她碰了碰,藏在袖子裡的手握著謝平蕪的五指,在她掌心撓了撓。

  少女打了個哆嗦,原本就有點紅的臉頰越發紅了。她朦朦朧朧地看著幾個人,彎著眼睛笑,又噸噸噸喝了好大一口酒,「我以前從來沒有朋友,有朋友真好玩。」

  池俟捏緊了她的五指,垂著清冷的眉眼,指尖往上勾了勾。

  「癢……」謝平蕪喝得人暈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皺起眉想要掙開池俟。

  身側的黑衣青年便面無表情地勾起她滑入衣領的頭髮,把她頭上的簪子拔下來,乾脆利落地給她梳了個結實的男子髮髻,插回去,「好了。」

  謝平蕪瞪他,「都怪……你。」

  宋晚照摸了摸鼻子,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但是看著池俟這滿臉的冷淡,給她梳頭髮的乾脆利落,又覺得似乎沒有哪裡奇怪。

  「喝酒喝酒。」他笑得格外燦爛,「我和杜大哥還有池師弟就是阿蕪的好朋友,無論往後彼此如何,都會肝膽相照、兩肋插刀!」

  杜秋生指尖滑過三尺青鋒,看向池俟的目光似笑非笑,卻還是端起酒罈。

  四個酒罈碰出一聲脆響,清亮的酒水在月光下濺起來,亮眼而乾淨。

  「肝膽相照,兩肋插刀!」

  這場酒局是什麼時候結束的,謝平蕪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客棧的床上,迷迷糊糊下床準備摸點水喝,結果被什麼絆得徹底清醒。

  池俟揉了揉額頭,看著醒過來的謝平蕪。

  他眼尾透著宿醉後的薄紅,髮絲和衣衫都有些亂,露出一段玉白修長的脖頸,靠在椅子上看向謝平蕪的目光滿是譴責。

  謝平蕪就咽了口唾沫。

  她覺得自己並不是趁著池俟喝醉,就去輕薄他的那種人。

  「醒了?」池俟目光微沉,潔白的下頜下是微微凸起的喉結,他將有些鬆散的衣襟拉嚴實了,「那便來和我清算清算,昨晚做的事。」

  ——

  我相信謝平蕪不是那樣的人,嚴肅貓貓臉.jpg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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