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這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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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夜色皎潔,月光為整個大地鋪上一層銀白色的霜輝,看著美極了。

  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杏花林中的人豎起耳朵,神色也有些緊張起來。可趁著月光看清來人的時候,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驚蟄。」熟悉的聲音,沈驚蟄看過來。

  此時站在這裡的人,赫然是莫成。

  「莫公子。」沈驚蟄冷淡的點了點頭:「找我有什麼事嗎?」對於莫家的人,她可是半點好感也沒。

  莫成的眼裡全是擔心:「你怎麼也跟著進宮來了?」他身為御前帶刀侍衛,即便不知道但也能猜到一些。所以才更擔心沈驚蟄。

  「這是我的事。」沈驚蟄冷著臉:「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你知道的,要是被人發現,就不好了。」

  到時候,只怕還要連累護國公府了。

  莫成的身體僵了僵,可還是道:「不會有人發現的。」眼看著沈驚蟄就要離開,他一把抓住她的衣袖:「驚蟄……」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

  沈驚蟄頓住,轉過身正視著他:「我的事情,和你,和莫家都沒有關係。」說著,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過莫家還不知道你這麼做吧。」甚至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沈夏至……只是一個冒牌貨。

  「我擔心你。」莫成低聲道,沈驚蟄的身體僵了僵,旋即臉上揚起完美的笑容:「多謝莫公子擔心,不過,不必了。」

  沈驚蟄雖然不喜歡莫家,卻也不會故意拉扯上莫家。畢竟,即將丟失的鑰匙就足以讓他們承擔唐承銘的怒火。

  「我知道你要什麼。」莫成急忙開口:「我知道,我見過。」

  沈驚蟄的眸子微凝,看著莫成的眼裡多了幾分危險。

  「你別擔心,我不會說出去,也不會對你不利。」對眼前的人,他心裡……只有愧疚,和憐惜。當然,還有幾分隱隱約約的,異樣的感覺。

  異樣到,他根本不敢直視。

  「多謝。」沈驚蟄能聽出話中的真心,因此還是對著莫成道了謝。畢竟莫成,還真知道她不少的事,雖然一直蟄伏於暗中,但她確定,莫成必定一直在調查她。

  否則他絕不會這麼快就知道她進了宮並且這麼快速的將消息送進來約見面了。可到底是為什麼,沈驚蟄卻不想深究。

  莫成的心裡有些苦澀,可面兒上卻沒有表露出來:「我,可以幫你。」一切本就是他心甘情願做的,哪裡需要沈驚蟄的道謝?

  但這句話仍舊說的有些苦澀,正是因為他知道沈驚蟄想要的是什麼,才知道那東西有多重要。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說才更顯艱難,沈驚蟄當然也知道,更不想利用莫成:「不必了,只要你不說出去……」

  「驚蟄!」莫成打斷她的話:「我不說出去,就已經代表我站在你這邊了!」更多的幫與不幫,還有什麼區別嗎?

  並沒有。

  他知而不報,就是最大的幫忙。

  「其實,你沒必要幫我的。」沈驚蟄微微垂著頭,心裡有些怪異的感覺。就像是欠下了什麼似的,這是她極不喜歡的情緒,她不喜歡欠別人東西。

  「是我自願的。」莫成笑了笑,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不知怎的就輕鬆了不少:「這算是,站隊吧。」

  沈驚蟄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莫成。完全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這句話的分量……自然是不輕的。甚至極有可能會牽扯到整個莫家。

  「莫家的人,都不知道吧。」沈驚蟄的眸子閃了閃,此事事關重大,莫家如今的身份已經十分貴重,怎麼可能會站在阿恪這邊?

  「是我的選擇。」莫成抿唇:「與莫家無關。」看著他十分篤定的模樣,沈驚蟄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莫成是可以這麼說,但別人卻一定不會相信。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莫成主動轉移了話題:「別擔心,等我消息。」說完,便大步的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沈驚蟄的眸子閃了閃,嘴裡低聲喃喃:「莫成,謝謝你。」

  不管如何,莫成能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決定都是下了狠心的。甚至,是沒有退路的。想到這裡,她心思複雜的朝著微光殿走去,阿恪現在只怕也很擔心她吧。

  景仁宮。

  「陛下,別想那麼多了。」莫憂走到唐承銘的身邊坐下,聲音輕柔溫和。


  唐承銘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嘆了一口氣:「那個老不死的,怎麼都不肯說!」本來是定在昨晚將唐承璽那個小子斬草除根的,可人卻像是消失了似的,怎麼都找不到!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那小子絕對沒能出城。

  莫憂的眉頭也跟著皺了皺:「臣妾倒是有一個辦法。」

  「說!」唐承銘挑了挑眉,他知道莫憂一向是個有主意的。這麼多年在他身邊也出了不少主意,這也是他這麼信任和寵愛她的原因之一。

  「是人都有弱點,既然王叔不肯說,那咱們只能從她的弱點下手。」莫憂的眸子裡閃爍著精光,看向唐承銘:「王叔唯一的弱點,便是那一雙女兒。」

  「可是……」唐承銘皺了眉,他將安平王軟禁在宮中已經引起不少大臣的重視了。若是再將唐染墨和唐染月也軟禁起來,那些大臣只怕要彈劾他了。

  「陛下不必擔心,此事大可交給臣妾。明日臣妾便宣召,請兩位郡主進宮。」皇上的傳召和來自後宮的傳召,自然是不一樣的。

  「好。」唐承銘滿意的點頭,看著莫憂的眼裡多了幾分其他的神色:「那就,辛苦朕的憂兒了。」他說著,已經一把抱起了面前的人,朝著後殿走去。

  莫憂嬌呼一聲,纖細的雙手勾住唐承銘的脖頸:「陛下……」

  後殿裝潢極盡奢華,聞著殿內一股若隱若現的香味兒,唐承銘只覺得整個人都舒暢了許多:「憂兒,讓朕,好好疼愛你……」

  說著,已經將懷裡的人放在軟榻上,緊接著整個人也覆了上去……

  沈驚蟄是在翌日一早收到這樣的消息,可當時莫憂的命令都已經傳出去了。她怎麼都沒想到皇上和皇貴妃竟然會這麼著急!

  距離唐承銘四十歲的生辰還有半個月呢,可現在卻這樣等不及!

  沈驚蟄和嚴恪兩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他們可是才剛剛答應了安平王,可現在就出了這樣的事,若是兩個郡主真的出了什麼事,又該如何對安平王交代?

  「我去吧。」嚴恪主動開口,看著沈驚蟄道:「這件事交給我,你別擔心。」他知道,此時的沈驚蟄必定會很自責。

  「沒問題嗎?」沈驚蟄擔憂的看著嚴恪。

  「放心。」嚴恪胸有成竹:「一會兒你就出宮吧,宮裡的事交給我。」他說著,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子:「乖,這次聽我的。」

  「好。」沈驚蟄的心忽的就軟了下來,乖巧的答應了一聲。

  原本是不同意沈驚蟄出去的,可唐毓秀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這個消息,也來為其說情。想到沈驚蟄不過是一個女人,最後還是得以出宮,不過身邊卻是隨身跟著一個侍女。

  是宮裡安排的人,為的就是監視沈驚蟄,而她好像也沒有拒絕的權利,所以乾脆直接答應了下來。

  回到鎮南王府,沈驚蟄倒也沒去找秦箏,畢竟現在的秦箏……也不過是個假的。當務之急除了安平王府兩位郡主的事就是護國公府那邊了。

  可雪冰畢竟是宮裡安排的人,這會兒就一直跟在沈驚蟄的身邊。

  「你先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會兒。」沈驚蟄站在門邊,對著雪冰開口。言下之意很明顯,不想要雪冰進屋。

  可雪冰卻很固執,她收到的指令可是寸步不離的跟著秦姑娘。因此這會兒說話的底氣也很足:「秦姑娘,陛下吩咐,奴婢必須時刻跟在您身邊保護您。」

  沈驚蟄的臉色一瞬間很是難看:「這裡是在鎮南王府,我不會有任何事!」

  「秦姑娘,奴婢必須保證您的安全,請您諒解。」雪冰當然不會就這麼妥協,臉上的表情仍舊很固執。

  沈驚蟄的眸子閃了閃,很是憤怒的敞開門:「好好好,改天我倒是要問問皇上,這算是監視嗎?」說完,摔門便朝著裡面走去。

  雪冰但笑不語,但眼底卻多了幾分輕蔑。

  不過區區一個秦家的姑娘,連她都不放在眼裡,還想質問陛下?不過這樣的話她自然沒有說出來,只是跟在沈驚蟄的後面。

  沈驚蟄會這麼做當然是,演的。為的不過是讓這個雪冰事後不要產生太多的疑惑而已。

  沒多久,已經熟睡的沈驚蟄翻身坐了起來,而原本應該精神抖擻的雪冰此時卻是陷入了沉睡。

  沈驚蟄只是掃了一眼,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房間裡。

  如意賭坊。

  賭坊的生意一向都很好,而此時白樹林看著出現在賭坊外面的人時,一雙眸子頓時亮了起來,快速上前幾步:「公子!」聲音里都有克制不住的激動。

  沈驚蟄點了點頭:「雪兒呢?」

  「小姐在裡面。」白樹林急忙讓開路,沈驚蟄快速的朝著樓上走去,除了白樹林這樣的老人並沒有幾個人注意到她,畢竟現在都忙著玩兒呢。

  嘎吱……

  門被推開。

  嚴如雪擡眸看去,可在看到來人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十分燦爛,整個人也有些激動:「驚……阿哲!」

  沈驚蟄關上門:「姐姐。」

  嚴如雪見此,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阿恪現在怎麼樣?」嚴恪為了避嫌,也就來的時候見了兩次面,這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了。甚至連消息也沒一個的……

  「都挺好的。」沈驚蟄自然不會將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只是輕聲笑著開口:「不過最近事情可能比較多,我想,你今天就離開京城吧。」

  原本秦箏和莊呈走的那天就已經讓人給嚴如雪傳了消息,可沈驚蟄有些不放心所以想再來看看,果然,嚴如雪還沒離開。

  聽到這話,嚴如雪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驚蟄,你老實說,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從沈驚蟄的臉上看不出別的東西,她只是笑著開口:「只是我們在京城發展的很好,所以想讓姐姐去別的地方發展一下。」

  「你說的是真的?」嚴如雪並不是不會察言觀色,畢竟這一段時間的生活也學會了不少東西。可從沈驚蟄的臉上卻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出……

  「當然。」沈驚蟄依舊笑著:「而且,我和阿恪很快也要離開京城了。」

  「那我跟你們一起走!」嚴如雪立刻表態,神色堅定:「到時候咱們也好有個照應。」

  「可是……」沈驚蟄還想說什麼,門外傳來白樹林的聲音:「小姐,薛公子來了。」

  沈驚蟄疑惑的看向身邊的人,嚴如雪急忙站了起來:「你等我將他打發走。」說著,便朝著外面走去。

  可剛站起來,門外便已經響起一道聲音:「雪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這聲音,還有幾分熟悉。

  「薛公子等一下!」嚴如雪急忙開口,臉頰微微泛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沈驚蟄。這才克制著情緒對著門外詢問道,一邊還沒忘記對沈驚蟄使眼色,示意她趕緊藏起來。

  沈驚蟄這才藏了起來,嚴如雪才打開房門,有些不自然的看著站在門邊的男子:「薛公子,請問有什麼事嗎?」

  沈驚蟄這才看清楚來人是誰,赫然是京城三大紈絝之一的薛文淵。更是長公主唯一的兒子,其身份尊貴可見一斑。

  而薛文淵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容,緩步走了進來:「聽說城南新開了一家酒樓,野味做的很好吃,雪姑娘明日可有時間?」

  沈驚蟄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薛文淵這不會是……對嚴如雪有想法吧?

  嚴如雪臉頰紅透了,頭更是垂著。要知道,現在沈驚蟄還在裡面藏著呢,這要她怎麼回答?!

  「雪姑娘?」見嚴如雪沒回答,薛文淵頓時有些著急,不由的再一次出聲:「我記得,上次你說喜歡吃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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