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84章 如何快速終止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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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 如何快速終止話題

  林軼不知道該往哪走,她只是隨便選了一個方向,避開人群密集的地方,徑直地往前走。

  恍然間,她竟不知道哪裡才是她的歸處。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一個小廣場,有一個大理石鋪就的雪白噴泉池,周圍零星的幾個老人小孩在來回穿梭。

  林軼坐在噴泉旁的長椅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般,斜靠在椅背上。

  閉上眼睛,周圍不多的聲音仿佛離自己而去,她的世界裡只剩下她自己。

  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我還應該做什麼呢,有什麼能讓她想再看看這個世界呢?

  她一點也不想睜開眼睛,這個世界好吵,好無趣。如果能一直睡下去就好了,但是又好不甘心。當人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啊,還不如做一滴水,一片葉,一朵雲,無思無想,無苦無痛,無怨無恨。

  這時,一點冰涼的水滴點在她的額頭上,緊接著有一點落下。林軼艱難地抬了抬眼皮,朦朧間仿佛星辰隕落世間。

  哦,下雪了。

  林軼感受著冰涼的雪花在肌膚上融化,仿佛體溫也在一點點被這些小妖精吸走。

  但她還是不想睜開眼睛。她沒想死,但也不知道怎麼活。以前樹立起來的仇恨是她修仙,是她強大的動力。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她沒有釋然,只有迷茫。

  她……之後該怎麼走呢?

  她還是不想為別人而活,但也不想為了活著而活著。她還是想繼續變得更加強大,但是變強了又要幹什麼呢?

  ……不想了。

  「林軼。」

  ……讓我睡一覺吧。

  「醒醒。」

  ……別叫醒我。

  「睜開眼睛,我知道你沒睡。」

  熟悉而濕熱的呼吸打在林軼細膩的肌膚上,鼻尖縈繞著淡淡的酒香和清苦的藥香。

  林軼感覺到一雙冰涼而粗糲的手觸碰到了她的眼皮,似乎想要強行將她的眼皮撐開。

  林軼一把攥住來人的手腕,制止了她這種堪稱無賴的行為。

  哪有人不想醒來,就把人眼皮扒拉開的。

  林軼睜開眼睛,有些無奈又有些無語地看向眼前熟悉的人影。

  自己真是對這個傢伙越來越不設防了,身體的本能排斥和警惕似乎也逐漸對這個人失效。

  黑澤陣,又遇見了你了啊。

  林軼抬眸,漆黑眼瞳直直地望向對方眼睛,墨綠色的眸中清晰地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仿佛他的世界只有她。

  林軼回過神來,放開了握著他的手,視線偏移。

  都是錯覺罷了。

  「怎麼到哪裡都能碰到你?」林軼恢復了以前那副寵辱不驚地樣子,用著平穩的語氣,卻說著惡劣的話:「還是說,你後悔了?想要回到我的囚籠里了?」

  琴酒看著眼前明明很虛弱,卻仍在放狠話刺激他的女人,有點想回到過去,給那個眼巴巴跑過來的自己一巴掌拍醒自己。

  看看,這哪有一點需要自己來安撫的樣子,果然剛才的心軟都是錯覺。

  「看來你沒事?」琴酒已經能夠熟練地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轉移話題。

  「還死不了。」林軼嘴角上揚,用著熟悉地調笑口吻答道,「心疼了?」

  「沒有。」果斷否認。

  「口是心非的男人。」

  「……」

  林軼挑起琴酒的一縷銀髮在指尖盤旋把玩,琴酒皺了皺眉,沒有阻止。

  銀色的髮絲套在她纖細修長的之間,像是帶了一個尺寸不合適的銀戒似的。琴酒腦海中突兀地冒出這個念頭。

  旋即,耳畔便傳來林軼清冷中帶有寒意的聲音:「黑澤,你應該知道,我是真的想殺了你的。」

  林軼驟然扯住指尖的髮絲,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琴酒下意識地想要出手擊倒對方。

  但之後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本能。因為他看到了林軼的眼睛,迷茫,空洞,像是在向面前的人求救,讓對方拯救自己,卻轉瞬間又變成掙扎著推開對方,想要殺死對方這個可能會成為自己弱點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林軼到底經歷了什麼,但她想殺死自己的想法他到是完全能理解。

  畢竟,他自己也是這樣。

  要麼殺死對方,剷除一切可能發生的可能,要麼將對方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占據絕對地主導權。

  可是偏偏兩種可能都很難實現。

  所以,他選了第三條路。

  離開對方,再也不接觸,不聯繫,讓時間會帶走一切。

  這種堪稱逃避的行為對琴酒而言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

  他的行為作風是瘋狂而激進,掌控欲強,想要將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推進。他可以在行動前準備planABCD,杜絕可能發生的隱患,可以警惕到神經質,可以撤退,但絕不會退縮和逃避。

  但現在,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難得地體驗了一把患得患失,進退兩難的感覺。

  不幸的是,現在第三條路也岌岌可危,即將崩塌。

  琴酒將自己的頭髮從林軼手中抽走:「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逝世!

  林軼殺心漸起,考慮到她現在的身體情況,她甚至想到同歸於盡。

  就在林軼眼神完全變冷前,琴酒突然俯身吻住她的唇瓣。

  林軼猛的睜大雙眼,有點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隨後想要推開琴酒。

  狗東西!不講武德!!!

  但琴酒像是提前預判了她的行動,牢牢地將林軼的雙手禁錮在胸前。

  無法逃脫的林軼隨著琴酒的攻城略地,一步步城牆失守,慢慢淪陷。

  林軼狠狠地咬住琴酒的嘴角,絲絲血液流轉在兩人的口腔,特有的鐵鏽味充斥在唇舌間,原本熟悉冰冷的氣味也變成一種曖昧的情趣。

  雪花簌簌飄落在兩人的眼角眉梢,融化成晶瑩的水珠。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才分開。林軼慘白的臉色此時也染上幾分紅暈,輕輕地喘息著。

  林軼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想說些什麼狠話。琴酒倒是早有預料,挑著眉,搶先開口:「你要是再想說些我不太樂意聽的話,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林軼噎住,撇過頭去,不去看他,倒是難得讓琴酒感覺到幾分女人的彆扭和可愛。

  下一刻,琴酒蹙起眉頭,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濕漉漉的鮮血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的醒目刺眼。

  他這才發覺,林軼身上是帶傷的。

  他該感嘆的偽裝的真好還是該心疼她對痛覺的麻木呢。

  琴酒不會在這上面糾結,因為最重要的是要帶人去處理傷口。

  琴酒毫不猶豫地抱起林軼,猝不及防下,林軼本能的抓住她能抓住的東西。

  林軼的雙手環在琴酒的脖子上,脆弱的致命部位被人觸碰,琴酒身體僵了一瞬,又馬上恢復正常。

  緊靠在琴酒的胸腔,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聲,林軼不自覺放鬆下來,竟有幾分不真實的安心感。

  算了,栽了就栽了吧,反正也不會比現在更壞的情況了/最壞也不過是把她救的命還給她。

  兩人不約而同地在腦海中浮現出相似的想法。

  琴酒:貝爾摩德有些話還是有點用的,不想聽對方說話,就堵住她的嘴。

  以前:武力堵住。

  現在: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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