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辯論（上）
第339章 辯論（上）
晚七點。
陸柯來到了天都教育部大樓。
這裡，正是即將開始的辯論舉辦場地。
陸柯的腳步剛踏入大樓，便聽到一旁傳來一聲冷哼。
扭頭看去，陸柯便發現出聲的是一名自己不認識的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注意到陸柯看向自己，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隨即仰頭向裡面走去。
「這位或許是即將和你辯論的人之一吧。」
與陸柯一起參與本次辯論的李文長低聲猜測道。
陸柯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同樣也繼續向裡面走去。
不多久，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陸柯便來到了辯論會舉辦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中已經坐了不少人。
隨著陸柯的身影出現在會議室中，原本略微嘈雜混亂的聲音頓時一收，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到了陸柯身上。
陸柯就好像一塊磁鐵一樣，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注意到這一幕，坐在會議室一側的幾名政府人員對視一眼，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別的不說，只憑這份一露臉就鎮住所有人的氣場，尋常人可做不到。
而對於眾人的關注，陸柯早已經習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陸柯，坐在那邊的第一個人是華清大學文學系的蔣朝飛教授，他這個人非常善於用言語刺激……」
兩人剛剛坐好，李文長便悄悄為陸柯介紹起在場的眾人的身份，同時也把那些人的性格特點描述出來。
陸柯一邊聽著李文長的介紹，一邊與那些人的臉結合起來。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需要這些知識，但是多了解一些也沒有壞處。
就在李文長為陸柯介紹這些即將和他辯論的人的時候，那些人也正在討論他。
「他就是李文長的女婿陸柯嗎？」
「沒錯，就是他。」
「看上去倒也平平無奇……」
「……咳咳，咱們不要以貌取人，雖然我反對陸柯的詩進入教材，但是他的才學還是有的。」
「呵，年齡不過25歲，能有多大才學？我聽人說陸柯在官面上很有背景，之前哪些詩到底是不是他所寫還不一定呢！」
「沒錯，我本來就一直奇怪，如果說那些詩全都是陸柯本人所寫的話，未免與他的閱歷太不相符。」
「噓！這些話咱們自己說說也就是了，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可別傳出去。」
「放心，我不會用這個去攻擊他，那未免太過不智……」
……
就在眾人的討論中，時間逐漸來到八點。
「咳咳，喂喂！」
一名領導模樣的男子走上講台，輕輕對著試了試話筒。
聽到對方的話，陸柯等人當即停止言語，把目光看向對方。
那名領導微微一笑，道：「大家好，我是語文教材編委會的李鵬祥，暫任本次辯論會的主持人。」
嘩！
聞言，陸柯等人當即獻上掌聲。
李鵬祥擺擺手，道：「大家也都知道，本次的辯論是全國直播，而且就我剛剛得到的數據，目前咱們直播間的觀眾人數也已經來到了九百萬左右……」
嗡！
李鵬祥話音未落，台下便是一陣輕微的騷動。
九百萬觀看人數！
這個數字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陸柯倒還好一些，其微博粉絲都已經破億，此時觀眾人數雖然多，也只是讓他微微驚訝而已。
可是對於那些準備在此次辯論會中擊敗陸柯的人來說，這個數字就讓他們始料未及了。
「九百萬觀眾？！」
「怎麼會這麼多？」
「這還沒開播就這麼多人，那等會兒豈不是人數要破千萬？」
「怕是一千萬都打不住啊……」
「怎麼辦，我突然覺得有點慌……」
和陸柯面對九百萬觀眾的淡定相比，這些平日裡只在教室和家裡兩點一線，最多出席數百上千人報告會的教授可沒見過這等大陣仗。
一時間他們全都有種熱血上涌，心潮悸動的感覺，心理素質稍差一些的，更是兩股戰戰，只感覺屁股底下的椅子突然長出了好多倒刺，坐立不安。
講台上。
李鵬祥將眾人的表現全都收入眼底。
他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不屑，繼續說道：「我希望在等會兒舉行的辯論之中，咱們大家都能保持良好的狀態，發揮出自己最佳的水平，好在全國觀眾的面前，將自己的風采完全展現出來……」
絮絮叨叨說了一番官話之後，李鵬祥伸手一指兩旁的椅子，道：「那麼，接下來，便請諸位入座。」
在他面前擺放著對坐的好多座椅，其中他的左手邊只有孤零零一張，而右手邊則是八張。
聞言，陸柯起身來到李鵬祥左手邊那張座椅坐下。
與此同時，另外八名質疑陸柯的學者也在他對面的座椅上坐下。
「關於此次辯論的議題咱們就不多說了，大家也都清楚，我只強調一點——」
李鵬祥掃視了眾人一眼，嚴肅道：「在等會兒的辯論中，不管是誰，都不可出現人身攻擊的行為，否則造成一切後果，都由各位一力承擔！」
陸柯等人心神一凜，全都點頭應是。
「好，既然各位都已經準備好，那麼，直播正式開始！」
隨著李鵬祥話音落下，陸柯便聽到自己周圍的攝像機發出一聲輕微的啟動聲，隨即，旁邊的指示燈亮起。
與此同時，所有守候在直播間的觀眾便看到畫面微微閃爍一下，然後，陸柯以及對面的八名學者身影出現在屏幕上。
「快，快來！」
「辯論會要開始了！」
「陸柯出現在屏幕中了！」
「咦，陸柯對面怎麼那麼多人？」
「好傢夥，我之前還以為是噱頭，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陸柯一人舌戰群儒？」
「我的媽，感覺這次的辯論要創造記錄啊！」
「你沒看到直播間的人氣值嗎，已經達到1100萬了！」
「也就是說，現在有超過1100萬人在觀看？」
「從彈幕上也能看出來啊，我這的彈幕已經看不清任何畫面了。」
「我這也是，一開彈幕直播就卡的要死。」
「我不管其他，反正我支持陸柯！」
「沒錯，支持陸柯！」
……
網絡上的紛紛擾擾陸柯等人自然不知道，在李鵬祥宣告辯論開始之後，陸柯對面，立刻便有一名身材瘦削，滿臉嚴肅的學者站起身。
經過剛才李文長的介紹，陸柯知道，他叫武樹興，是南方大學的一名教授。
「陸先生，對於你的才學，我們經過討論之後，還是認可的，畢竟不管是你制霸樂壇周銷榜冠軍十幾周，還是連續打破電視劇收視紀錄的行為，都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聽到武樹興這番開場白，直播間頓時飄過一連串的彈幕。
「我知道，他接下來馬上就要『但是』了！」
「不愧是搞文學的，欲抑先揚玩的就是6！」
「好傢夥，故意不提陸柯在文學上的成就，專挑音樂和影視劇上的成就說唄？」
「這是我們南方大學的教授，慚愧。」
仿佛印證直播間觀眾的話，很快，武樹興便話音一轉：「但是——我想請問陸先生一句，你覺得你的詩已經達到登上語文教材的水平了嗎？」
武樹興這番話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暗藏殺機。
因為華國人為人處世的時候，非常講究一個『謙虛』，武樹興這番話明面上問的是陸柯對自己的詩登上教材有沒有信心，但實際上卻是逼迫陸柯說出相反的話。
因為陸柯一旦承認他的詩有資格被選入語文教材，或許會讓支持他的人歡呼，但也必然會引起一些傳統保守人士的反感。
陸柯何等聰明？
一眼就看穿了武樹興的計謀。
他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提問，而是反問道：「武教授問我我的詩有沒有達到登上語文教材的水平，那麼我想請問的是，登上語文教材需要什麼水平？武教授能否給我一個量化指標？」
「這個……」
聽到陸柯的反問，武樹興登時愣住。
他哪裡有登上語文教材的量化指標？
別說他沒有，就是全世界都沒有啊。
因為文章本就是一個非常主觀的東西，跟口味一樣，你能說咸豆腐腦就比甜豆腐腦更加正宗好吃嗎？
看到武樹興被自己問的愣住，陸柯攤手一笑，道：「你看，武教授你不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指標嗎？所以你讓我怎麼回答？」
……
「哈哈哈，陸柯反問的好啊！」
「666，不愧是我陸神，一個反問就把對方懟的說不出話來。」
「文章本來就沒法進行比較啊，陸柯這番回答沒有任何問題。」
「武樹興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咯。」
「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眼看陸柯輕鬆化解了武樹興的攻勢，直播間彈幕上一片歡騰。
……
眼看武樹興被陸柯問的說不出來，此時另一人馬上站起來說道：「陸先生，你別顧左右而言他，被選入語文教材應該採用什麼標準固然不好說，可是對於文章，尤其是詩歌的選取還是有著非常高的文學性以及藝術性要求的，你難道不為你的『行路難』被選入語文教材而感到心虛嗎？」
這次開口的是成光春，也是一名大學教授。
「我為什麼要感到心虛？」
既然成光春都已經點名道姓提及『行路難』，陸柯自然不會再逃避，直接問道。
「因為大家都知道，你之所以創作這首詩歌，只是因為當初和明珠娛樂之間產生的一些誤會齟齬。」
成光春不懷好意的一笑：「換句話說，其實就是你們兩家同行業公司之間正常的競爭行為而已，哪裡又說得上什麼『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了？陸先生，你不覺得你的反應有點誇張了嗎？」
聽到成光春這番話，陸柯還沒有回答，直播間的彈幕上便已經是罵聲一片了。
「呸，這個人是哪來的？什麼都搞不清楚就上去胡咧咧？」
「什麼叫兩個公司之間的正常競爭？陸神寫這首詩的時候還沒有公司好嗎？」
「非但沒有公司，甚至那會兒連經紀人都沒有！」
「而明珠娛樂彼時已經是娛樂圈四大，試問堂堂娛樂圈四大想要封殺陸柯，難道這還算不上『窮途末路』？」
「這個教授感覺好噁心。」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就請別隨意出來丟人好嗎？」
……
在場的眾人自然不知道直播間的觀眾全都在為陸柯打抱不平，包括陸柯也不知道，但是作為當事人，陸柯自然遠比直播間的觀眾更加知道自己拿出『行路難』時的狀態。
不過陸柯現在卻沒有糾正對方的意思，而是楊作詫異的一愣：「成教授，你這不就自己替我找出一個『行路難』登上語文教材的文學性因素之一了嗎？」
「什麼？」
成光春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就微微一沉，明白了陸柯的意思。
眾所周知，『誇張』也是文章表現手法中很常見的一種。
而且，在古詩中採用誇張表現手法的可不是一兩首。
看到成光春明白過來，陸柯這才解釋道：「而且，我要糾正成教授一點，當時我創作這首『行路難』時，可以說是我個人娛樂生涯中最黯淡的一段時間，那時的我孤身一人，沒有幾個朋友，又恰逢明珠娛樂的打壓，因此才會有『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心境——可並不是什麼有意『誇張』。」
被陸柯這麼連消帶打一套下來，成光春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畢竟他先是主動送了陸柯一個人頭，隨後又被抓住論據里的漏洞反打一套，此時早已殘血。
好在他們這邊人多，見成光春失去抵抗之力，第三個人迅速站起身。
「陸先生，我們承認你的『行路難』一詩中確實有值得大家稱道的地方，可是……」
這人咄咄逼人地問道：「我們都知道，陸先生你不管是上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時，所學的專業都不是文學專業，那麼你覺得你的寫詩能力足夠專業嗎？」
「或者更進一步的說——」
那人直視著陸柯的雙眸問道：「陸先生，你覺得以你的學術水平，足以被選入語文教材，成為廣大學生的榜樣嗎？」
(本章完)
晚七點。
陸柯來到了天都教育部大樓。
這裡，正是即將開始的辯論舉辦場地。
陸柯的腳步剛踏入大樓，便聽到一旁傳來一聲冷哼。
扭頭看去，陸柯便發現出聲的是一名自己不認識的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
注意到陸柯看向自己，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隨即仰頭向裡面走去。
「這位或許是即將和你辯論的人之一吧。」
與陸柯一起參與本次辯論的李文長低聲猜測道。
陸柯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同樣也繼續向裡面走去。
不多久，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陸柯便來到了辯論會舉辦會議室。
此時，會議室中已經坐了不少人。
隨著陸柯的身影出現在會議室中，原本略微嘈雜混亂的聲音頓時一收，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到了陸柯身上。
陸柯就好像一塊磁鐵一樣，吸引著所有人的注意力。
注意到這一幕，坐在會議室一側的幾名政府人員對視一眼，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別的不說，只憑這份一露臉就鎮住所有人的氣場，尋常人可做不到。
而對於眾人的關注，陸柯早已經習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陸柯，坐在那邊的第一個人是華清大學文學系的蔣朝飛教授，他這個人非常善於用言語刺激……」
兩人剛剛坐好，李文長便悄悄為陸柯介紹起在場的眾人的身份，同時也把那些人的性格特點描述出來。
陸柯一邊聽著李文長的介紹，一邊與那些人的臉結合起來。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需要這些知識，但是多了解一些也沒有壞處。
就在李文長為陸柯介紹這些即將和他辯論的人的時候，那些人也正在討論他。
「他就是李文長的女婿陸柯嗎？」
「沒錯，就是他。」
「看上去倒也平平無奇……」
「……咳咳，咱們不要以貌取人，雖然我反對陸柯的詩進入教材，但是他的才學還是有的。」
「呵，年齡不過25歲，能有多大才學？我聽人說陸柯在官面上很有背景，之前哪些詩到底是不是他所寫還不一定呢！」
「沒錯，我本來就一直奇怪，如果說那些詩全都是陸柯本人所寫的話，未免與他的閱歷太不相符。」
「噓！這些話咱們自己說說也就是了，在沒證據的情況下可別傳出去。」
「放心，我不會用這個去攻擊他，那未免太過不智……」
……
就在眾人的討論中，時間逐漸來到八點。
「咳咳，喂喂！」
一名領導模樣的男子走上講台，輕輕對著試了試話筒。
聽到對方的話，陸柯等人當即停止言語，把目光看向對方。
那名領導微微一笑，道：「大家好，我是語文教材編委會的李鵬祥，暫任本次辯論會的主持人。」
嘩！
聞言，陸柯等人當即獻上掌聲。
李鵬祥擺擺手，道：「大家也都知道，本次的辯論是全國直播，而且就我剛剛得到的數據，目前咱們直播間的觀眾人數也已經來到了九百萬左右……」
嗡！
李鵬祥話音未落，台下便是一陣輕微的騷動。
九百萬觀看人數！
這個數字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陸柯倒還好一些，其微博粉絲都已經破億，此時觀眾人數雖然多，也只是讓他微微驚訝而已。
可是對於那些準備在此次辯論會中擊敗陸柯的人來說，這個數字就讓他們始料未及了。
「九百萬觀眾？！」
「怎麼會這麼多？」
「這還沒開播就這麼多人，那等會兒豈不是人數要破千萬？」
「怕是一千萬都打不住啊……」
「怎麼辦，我突然覺得有點慌……」
和陸柯面對九百萬觀眾的淡定相比，這些平日裡只在教室和家裡兩點一線，最多出席數百上千人報告會的教授可沒見過這等大陣仗。
一時間他們全都有種熱血上涌，心潮悸動的感覺，心理素質稍差一些的，更是兩股戰戰，只感覺屁股底下的椅子突然長出了好多倒刺，坐立不安。
講台上。
李鵬祥將眾人的表現全都收入眼底。
他眼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不屑，繼續說道：「我希望在等會兒舉行的辯論之中，咱們大家都能保持良好的狀態，發揮出自己最佳的水平，好在全國觀眾的面前，將自己的風采完全展現出來……」
絮絮叨叨說了一番官話之後，李鵬祥伸手一指兩旁的椅子，道：「那麼，接下來，便請諸位入座。」
在他面前擺放著對坐的好多座椅，其中他的左手邊只有孤零零一張，而右手邊則是八張。
聞言，陸柯起身來到李鵬祥左手邊那張座椅坐下。
與此同時，另外八名質疑陸柯的學者也在他對面的座椅上坐下。
「關於此次辯論的議題咱們就不多說了，大家也都清楚，我只強調一點——」
李鵬祥掃視了眾人一眼，嚴肅道：「在等會兒的辯論中，不管是誰，都不可出現人身攻擊的行為，否則造成一切後果，都由各位一力承擔！」
陸柯等人心神一凜，全都點頭應是。
「好，既然各位都已經準備好，那麼，直播正式開始！」
隨著李鵬祥話音落下，陸柯便聽到自己周圍的攝像機發出一聲輕微的啟動聲，隨即，旁邊的指示燈亮起。
與此同時，所有守候在直播間的觀眾便看到畫面微微閃爍一下，然後，陸柯以及對面的八名學者身影出現在屏幕上。
「快，快來！」
「辯論會要開始了！」
「陸柯出現在屏幕中了！」
「咦，陸柯對面怎麼那麼多人？」
「好傢夥，我之前還以為是噱頭，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陸柯一人舌戰群儒？」
「我的媽，感覺這次的辯論要創造記錄啊！」
「你沒看到直播間的人氣值嗎，已經達到1100萬了！」
「也就是說，現在有超過1100萬人在觀看？」
「從彈幕上也能看出來啊，我這的彈幕已經看不清任何畫面了。」
「我這也是，一開彈幕直播就卡的要死。」
「我不管其他，反正我支持陸柯！」
「沒錯，支持陸柯！」
……
網絡上的紛紛擾擾陸柯等人自然不知道，在李鵬祥宣告辯論開始之後，陸柯對面，立刻便有一名身材瘦削，滿臉嚴肅的學者站起身。
經過剛才李文長的介紹，陸柯知道，他叫武樹興，是南方大學的一名教授。
「陸先生，對於你的才學，我們經過討論之後，還是認可的，畢竟不管是你制霸樂壇周銷榜冠軍十幾周，還是連續打破電視劇收視紀錄的行為，都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聽到武樹興這番開場白，直播間頓時飄過一連串的彈幕。
「我知道，他接下來馬上就要『但是』了！」
「不愧是搞文學的，欲抑先揚玩的就是6！」
「好傢夥，故意不提陸柯在文學上的成就，專挑音樂和影視劇上的成就說唄？」
「這是我們南方大學的教授，慚愧。」
仿佛印證直播間觀眾的話，很快，武樹興便話音一轉：「但是——我想請問陸先生一句，你覺得你的詩已經達到登上語文教材的水平了嗎？」
武樹興這番話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卻暗藏殺機。
因為華國人為人處世的時候，非常講究一個『謙虛』，武樹興這番話明面上問的是陸柯對自己的詩登上教材有沒有信心，但實際上卻是逼迫陸柯說出相反的話。
因為陸柯一旦承認他的詩有資格被選入語文教材，或許會讓支持他的人歡呼，但也必然會引起一些傳統保守人士的反感。
陸柯何等聰明？
一眼就看穿了武樹興的計謀。
他微微一笑，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提問，而是反問道：「武教授問我我的詩有沒有達到登上語文教材的水平，那麼我想請問的是，登上語文教材需要什麼水平？武教授能否給我一個量化指標？」
「這個……」
聽到陸柯的反問，武樹興登時愣住。
他哪裡有登上語文教材的量化指標？
別說他沒有，就是全世界都沒有啊。
因為文章本就是一個非常主觀的東西，跟口味一樣，你能說咸豆腐腦就比甜豆腐腦更加正宗好吃嗎？
看到武樹興被自己問的愣住，陸柯攤手一笑，道：「你看，武教授你不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指標嗎？所以你讓我怎麼回答？」
……
「哈哈哈，陸柯反問的好啊！」
「666，不愧是我陸神，一個反問就把對方懟的說不出話來。」
「文章本來就沒法進行比較啊，陸柯這番回答沒有任何問題。」
「武樹興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咯。」
「這叫『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眼看陸柯輕鬆化解了武樹興的攻勢，直播間彈幕上一片歡騰。
……
眼看武樹興被陸柯問的說不出來，此時另一人馬上站起來說道：「陸先生，你別顧左右而言他，被選入語文教材應該採用什麼標準固然不好說，可是對於文章，尤其是詩歌的選取還是有著非常高的文學性以及藝術性要求的，你難道不為你的『行路難』被選入語文教材而感到心虛嗎？」
這次開口的是成光春，也是一名大學教授。
「我為什麼要感到心虛？」
既然成光春都已經點名道姓提及『行路難』，陸柯自然不會再逃避，直接問道。
「因為大家都知道，你之所以創作這首詩歌，只是因為當初和明珠娛樂之間產生的一些誤會齟齬。」
成光春不懷好意的一笑：「換句話說，其實就是你們兩家同行業公司之間正常的競爭行為而已，哪裡又說得上什麼『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了？陸先生，你不覺得你的反應有點誇張了嗎？」
聽到成光春這番話，陸柯還沒有回答，直播間的彈幕上便已經是罵聲一片了。
「呸，這個人是哪來的？什麼都搞不清楚就上去胡咧咧？」
「什麼叫兩個公司之間的正常競爭？陸神寫這首詩的時候還沒有公司好嗎？」
「非但沒有公司，甚至那會兒連經紀人都沒有！」
「而明珠娛樂彼時已經是娛樂圈四大，試問堂堂娛樂圈四大想要封殺陸柯，難道這還算不上『窮途末路』？」
「這個教授感覺好噁心。」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就請別隨意出來丟人好嗎？」
……
在場的眾人自然不知道直播間的觀眾全都在為陸柯打抱不平，包括陸柯也不知道，但是作為當事人，陸柯自然遠比直播間的觀眾更加知道自己拿出『行路難』時的狀態。
不過陸柯現在卻沒有糾正對方的意思，而是楊作詫異的一愣：「成教授，你這不就自己替我找出一個『行路難』登上語文教材的文學性因素之一了嗎？」
「什麼？」
成光春先是一愣，隨即臉色就微微一沉，明白了陸柯的意思。
眾所周知，『誇張』也是文章表現手法中很常見的一種。
而且，在古詩中採用誇張表現手法的可不是一兩首。
看到成光春明白過來，陸柯這才解釋道：「而且，我要糾正成教授一點，當時我創作這首『行路難』時，可以說是我個人娛樂生涯中最黯淡的一段時間，那時的我孤身一人，沒有幾個朋友，又恰逢明珠娛樂的打壓，因此才會有『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心境——可並不是什麼有意『誇張』。」
被陸柯這麼連消帶打一套下來，成光春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畢竟他先是主動送了陸柯一個人頭，隨後又被抓住論據里的漏洞反打一套，此時早已殘血。
好在他們這邊人多，見成光春失去抵抗之力，第三個人迅速站起身。
「陸先生，我們承認你的『行路難』一詩中確實有值得大家稱道的地方，可是……」
這人咄咄逼人地問道：「我們都知道，陸先生你不管是上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時，所學的專業都不是文學專業，那麼你覺得你的寫詩能力足夠專業嗎？」
「或者更進一步的說——」
那人直視著陸柯的雙眸問道：「陸先生，你覺得以你的學術水平，足以被選入語文教材，成為廣大學生的榜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