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西南之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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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3章 西南之主!(三)

  大墨境內。

  七宗聯盟紮根大墨十幾年,影響力和權勢急速擴張的同時,也帶來了方方面面的劇烈改變。

  最直觀的改變之一,就是大墨修仙界的仙道修士數量比起十幾年前,是翻了一倍也不止,真正的超出了其餘三大強國一個檔次。

  不光本土仙道修士的數量急劇增多,從西南諸國之間前往大墨的修士,也比往日裡猛增是十幾倍有餘。

  仙道修士的數量暴漲,自然也隨之帶來了一系列的盛況,例如光是坊市就多出了大大小小數十座。

  在大墨南部,便有一座新生的丹復坊市,是十年前才興建起來的。

  得益於七宗聯盟中的『陰川宗』在幕後支持,丹復坊市發展的極其迅猛、短短几年就成了大墨南部規模最大的坊市之一。

  此刻:

  距離七宗聯盟總部那一場大戰,已經過去了七八天的時間。

  在繁華的丹復坊市之中,往日裡眾多遁光來往穿梭的盛景不復存在,幾乎所有修士都三三兩兩、或是三五成群湊在一起,在不同的地方議論著同一件事。

  能讓他們如此作態的,自然只有雄霸西南的七宗聯盟突然覆滅這樣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眾多修士神色各異,有的興奮激動、有的略顯煩躁、有的忐忑惶恐、有的野心勃勃……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而在坊市管事『王添』的宅邸之中:

  「真該死!」

  重重陣法的遮蔽之下,一位身著華貴錦衣的年輕公子,神色陰沉、煩躁不堪的在屋內來回踱步。

  「都消失了十幾年的老東西,居然還能冒出來,這都是什麼世道……」

  他口中不停的咒罵著,卻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自己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趙秉是陰川宗的一名內門執事,師尊是宗內一位金丹期的太上長老,雖然地位遠比不上宗內的真傳、長老等人,但比起外面的築基修士來說,仍舊算是一位大人物。

  本來他的小日子過的非常愜意,可就在七天前突發變故,坐鎮陰川宗的太上長老匆匆宣布了法諭之後,便安排所有陰川宗的成員化整為零、分散逃離。

  當日,趙秉惶急無措之下,想起自己和丹復坊市的主管執事王添有些交情,加上坊市人流密集、若有變故也方便脫身,便攜帶幾個侍妾和徒弟,急匆匆的來了丹復坊市。

  直至今日,趙秉仍舊有種如墜夢中般的不真實感,不相信自己會落到這種下場。

  「這都已經好幾天了,怎麼宗門還未給我傳訊?」

  趙秉的心中,早已被強烈的不安感充斥,才會令他分外的焦躁煩悶。

  按理說:

  七宗聯盟一方非但有二十多位金丹老祖、還有『沉星天王』那般的人物統領,力量對比上是占據了壓倒性的優勢的。

  而他們面對的敵人,不過是區區的兩個人,不是應該迅速的解決戰鬥、重新召集各家的門人弟子嗎?

  提前遣散門人弟子,在趙秉看來,已經是謹慎過頭了。

  可他在這裡苦苦等了七天,半步不敢出去,卻沒等來他想要的傳訊和通告。

  「七天都沒動靜,莫非宗門發生了什麼不測?」

  「不……不會的!」

  趙秉猛然甩了甩頭,強自鎮定下來:

  「應該是那清虛和冥淵兩人,分外的難纏,才讓這一戰綿延至今。」

  「目前最有可能的,應該是雙方陷入了短暫的僵持階段,所以我們這些門人弟子還未真正脫離危險……」

  這麼幾個自我安慰似的念頭,卻真的讓他的焦躁不安減輕了不少。

  他重新坐了下來,琢磨著要不要等會見一見那王添,提出要出去一趟的想法。

  他對自家的小命是無比重視,以至於來到這裡七天之內,為了穩妥期間、以防萬一,連一步也不曾踏出過。

  而正當趙秉還猶豫不決的時候:

  這時候,一旁的側廳中走來了幾個年輕男女,正是他的兩個徒弟和三個侍妾。

  這幾天憋悶在這小小的裡屋之內、託庇於重重陣法之下,他們也被焦躁煩悶折磨著,憋到現在都有點受不了了、想要出去轉轉。


  他們的請求,也算是徹底讓趙秉下定決心,準備前去拉動一處法鈴、召喚這裡的主管執事王添前來。

  雖然都是陰川宗的執事,但王添的地位和他相比,那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後者雖然成了築基修士、也不過是任憑他驅使的貨色。

  這法鈴搖動之後,無論王添在處理什麼關鍵要事,都得第一時間放下事情、前來乖乖的聽候他的吩咐。

  「叮鈴鈴……」

  很快,法鈴搖動才過了不足一刻鐘,王添便從外間趕來了。

  「王添,我準備……」

  他和往常一樣端坐在太師椅上,端著茶杯,下意識的擺著架子、隨口吩咐著,但話說到一半、聲音卻戛然而止。

  他迅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進門的王添,沒有如往日一般刻意的微躬著身、趨步小跑,而是從容不迫的四方步,昂首挺胸、堂堂正正的邁入了自家的宅邸裡屋中。

  他的那張臉上也沒有了往日裡的恭敬和一絲討好,取而代之的是居高臨下的審視般的目光。

  那審視目光中,帶著令趙秉極不舒服的興奮、貪婪和不易察覺的一絲殘忍,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頭待宰的羔羊。

  「王添?!你想幹什麼?!」

  趙秉立刻意識到了危險,猛然起身撞破身後椅子的同時,暗自運起護身道法的同時,已經扣住袖口的儲物袋、要取出隨身靈器。

  他的動作雖然不瞞,但比起早有準備的王添,仍舊是遲了一步。

  「嗡嗡嗡!」

  王添神念一動,籠罩著這一處庭院的四重陣法立刻發動,隔絕了內外動靜的同時、開啟了鎮壓之能!

  一瞬間,一層層的半透明光幕鎮壓而下,勢若奔雷一般!

  「王添!你找死!!」

  趙秉大吼一聲,周身浮現出一層淺黑色光罩的同時,手中也多出了一枚黑色寶珠、瞬間向上打去。

  道法和靈器齊用,令他勉強抵住了前幾層光幕的鎮壓,但後面還有一層層的光幕鎮壓而下、形勢仍舊是岌岌可危。

  而他的那幾個徒弟和侍妾,不過是鍊氣期的修為,在遭到陣法鎮壓的第一時間便橫死當場、盡數化作血肉泥餅,已經不成人形了。

  「不!!」

  趙秉瞬間紅了雙眼,目眥欲裂,但心中的悲痛剛剛生出便被掐滅、取而代之的是驚恐。

  他已經意識到了,面對威力全開的二階陣法、還不止一重,他的修為和實力遠遠不足以抗衡,甚至連逃離此地的希望都沒有。

  他的師尊雖然是金丹級的太上長老,但對方的弟子眾多、他並不受重視,當然不可能賜給他三階的護身秘寶。

  而他在此之前,甚至沒有想到過:

  他主動踏入這丹復坊市中戒備最森嚴、四重大陣的核心位置,其實就等於是將自己的性命交到了王添手中。

  可這麼一個卑賤的東西、投靠依附陰川宗的賣身奴,怎麼敢對他出手?難道不怕宗門事後追責?

  「難道說,難道說陰川宗已經……」

  趙秉立刻想到了這一點,心中一顫的同時,渾身都哆嗦起來。

  他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不去往這方面想,但他根本無法抑制這方面的念頭,以至於生出大禍臨頭般的絕望來。

  如果不是陰川宗、甚至整個七宗聯盟都出了問題,這區區王添、狗一般的小人物,怎麼敢對他出手?!

  「看來你也猜到了。」

  幾步之外,負手而立的王添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伱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狗東西,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話音剛落:

  「咔咔!」

  一聲脆響過後,趙秉頭頂的黑色寶珠被壓的崩裂出幾道裂紋,而後猛的炸裂開來。

  而黑色寶珠破碎之後,他僅存的護身道法也獨木難支、迅速被壓的潰散破滅,陣法顯化的光幕再無阻礙的狠狠壓下!

  「啊!」

  趙秉慘叫一聲,渾身的骨骼都被壓的處處殘破,整個人從七尺的身軀,硬生生壓的只剩四尺。

  血液四濺飈射,渾身到處都是慘烈的撕扯狀傷口、露出白森森的骨頭斷茬,若非他是築基期修士、生命力強大的話,恐怕瞬間就會死掉。


  這時候,王添反而不急於取走他的性命了,反倒控制陣法維持在這個程度上,好整以暇的開始「欣賞」趙秉的瀕死之態。

  「王、添……」

  趙秉渾身被壓垮成半截,動彈一下都困難,也無法開口說話,只能用殘存神念發出微弱聲音、充滿了怨毒:

  「你,你不得……好死!!」

  「師、師尊,一定會,為……為我報仇的!」

  「哈哈哈……」

  王添長笑一聲,開口道:

  「你恐怕只猜到了七宗聯盟的失敗,卻沒想到他們能敗的有多慘吧?」

  他注視著生機一點點流逝的趙秉,臉上充滿了快意之色,慢條斯理道:

  「清虛老祖神威蓋世,聯合我大墨本土的冥淵老祖,已經將你們七宗聯盟的金丹修士幾乎殺的絕種了!」

  「據說當日僥倖逃出去的金丹修士,只有兩個,你那位師尊顯然不包含其中。」

  「什、什麼?!」

  即便重創瀕死之下,意識都漸漸模糊起來,但趙秉仍然被這個消息驚呆了。

  他料想過七宗聯盟可能會失敗,但萬萬沒想到會如此乾脆的一敗塗地、只剩下殘黨餘孽了!

  「很震驚,對吧?」

  王添的嘴角微微翹起,語氣透著暢快:

  「我得到這個消息時,和你一樣的震驚,一樣的不敢置信。」

  「我足足用了三天時間,多方確認之下,才真正證實了這則消息的真假,並得知那殘存的幾個金丹、都已經逃出了大墨。」

  「沉天宗、長羅徐氏和陰川宗的三位金丹修士,據說倉促逃走前還秘密帶走了一些各家的嫡系成員和寶庫珍藏,以備將來東山再起之用。」

  「而你,卻沒有得到陰川宗那位太上長老的任何通知,看來是被放棄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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