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君尚在時，亦不覺異
第223章 君尚在時，亦不覺異
吳國
闔閭的宮殿之內，偌大的宮殿此刻只有五個人，其中一個人還是跪著，剩下四個人坐著。
大殿那麼大，可是此刻卻安靜的能聽到人的呼吸。夫差的雙手被綁住，直接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候處置，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頭死豬一樣，真是煎熬、恥辱！
片刻後，闔閭看了一眼不爭氣的夫差，直接說道：「哀哉、痛哉，吾弟就這麼去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連早已準備好的復活儀式都失敗了，天地意志深處根本就沒找到吾弟的意志，被消滅的乾乾淨淨，實在是令人後怕！」
說到這裡，闔閭就看向了一旁的一位黑髮黑須的青衣男子，這人便是鼎鼎有名的長卿先生，這些年來一直在嘗試訓練一支地級道兵出來。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種特殊的神通，使用這種神通可以召喚大禹王留下的痕跡。這一次，是大禹王擊敗了他。」
「敗在大禹王手裡，一點都不冤。」
說到這裡，長卿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夫差：「公子看到了大禹王之後，選擇及時撤退，其實是理智之舉。誰也不知道，大禹王還能不能砍出第二下。」
畢竟，對於大禹王那樣的存在而言，初代君主這種層次的對手，也就是一斧頭的事兒，不可能出第二斧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層次的，也想見識大禹王的第二斧？
「恰恰相反，及時的撤退，避免了更大的損失，否則，如果連公子都死在鹽城，那吳國接下來就只能和鹽城不死不休，這將直接影響吳國接下來的國策。」
每一個合格的國家，都是有基本國策的，既然是國策，就不能隨意更改，除非發生了巨大的意外。
夫差死在鹽城，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意外。
他不僅是初代君主，還是吳國公子，下一代吳侯，這種人死在了鹽城，闔閭如果沒有表示，如果不和鹽城不死不休，那吳國上下都不會同意。只會覺得，闔閭這個吳侯老了，昏庸了，怕了，已經到了失去理智的老年狀態，是時候養老退位了。
聽到這裡，一旁的伍子胥也開口道：「長卿說的對！」
「咱們實話實說，在得到晉國的認可和支持之前，就是個蠻荒、落後的國家，就連嫡長子繼承制，都沒有得到普遍的認可。」
這事兒，在吳國是一個碰都不能碰的話題，所以伍子胥也就稍微提了一句，就沒說了。他的意思，大傢伙兒都懂。
闔閭他爹是上一代的老大，後來他爹死了，沒有讓闔閭繼位，反而讓弟弟繼位，弟弟繼位之後，沒多久也死了，死了之後，弟弟也沒有讓自家孩子繼位，而是繼續讓下一位弟弟繼位。
下一位弟弟繼位之後，沒多久又要死了，想要傳位給最小的弟弟，結果最小的弟弟連連搖頭，可能他心裡想的是：吳侯之位，狗都不做。
然後，這位年紀最小的弟弟二話不說就跑路了。
他這麼一跑路，三弟發現，沒法讓弟弟繼承了，那該讓誰繼承呢？
乾脆讓自己兒子繼承吧。
這個決定，闔閭非常反對，然後他就招攬刺客，發動了政變，成了當代的吳侯。
如今伍子胥改革吳國，初見成效，但是嫡長子繼承制和兄弟繼承制，都有很多人支持。
所以，對於相柳的死亡，闔閭並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悲傷。
因為在很多人眼裡，弟弟相柳也是有繼承權的。
死了更好！
想到這裡，闔閭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夫差：「哼，這小子去的時候和他叔叔一起去，如今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這事兒豈能這麼簡單就算了？」
「那就讓公子去十萬大山裡面，殺死一頭凶獸，證明自己的勇武吧。」伍子胥隨口說道。
「如果公子死在了裡面，只能說明公子沒有這個命。如果公子順利殺死凶獸並活著回來，那此事兒就算過去了。」
聽到這裡，夫差直接瞪大了眼睛，不過，他還是低著頭，不敢抬頭，心裡已經快把伍子胥給罵死了：好你個伍子胥，我爹也就是說說而已，你竟然當真了？你這是要害我啊！
而伍子胥想的則是：表面上這麼說，實際上可以派人偷偷幫忙嘛，實在不行就從吳國國庫裡面找一個凶獸的腦袋，就說你是殺的不就行了，多簡單的事兒！
闔閭點了點頭，就換了一個話題：「諸位先生覺得，鹽君用的究竟是何等神通？該神通有何限制？」
長卿思索片刻說道：「感覺和前朝之時的祭祀有些像。傳說中武王和紂王決戰於朝歌之時，紂王曾經招來二十八代大商君主的英靈助陣。」
伍子胥想了想說道：「長卿說得對！」
「這些神通和上古之時的大巫有些像，據說在上古之時，大巫們都是天人共敕，每一位大巫都擁有著種種神奇的能力，溝通逝去的先賢，很多大巫都具備類似的本領。」
「這種神通，必然有後遺症，而且消耗不小，聽說鹽君已經好幾天沒有現身了，如果不是他頻繁接見核心人士，可能身死魂滅的謠言這會兒都出來了。」
「臣覺得，鹽君必然也不好受。此次神通，後患定然極大。而且，誰也不知道，這一次溝通大禹王留下的痕跡是藉助了某些一次性的寶物，還是可以反覆溝通。如果是前者，那就不算什麼，可如果是後者，那就是最大的威脅。」
「而且，今天能溝通大禹王，那麼明天呢？能不能溝通炎帝？黃帝？」某位大鬍子大臣直接說道。
「如果真有這本事，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那時就不是咱們吳國的問題，而是天下諸侯的問題。所以，臣覺得大可以靜觀其變，只要鹽君不進攻咱們吳國，就當做這些都沒發生。」
「至於由此引發的威望問題，就需要拜託長卿先生了。」
長卿點了點頭：「地級道兵差不多訓練完畢，可以見見血了。」
伍子胥接著道：「長卿說的對，神兵出世都有一個開鋒祭劍的，這地級道兵隔了這麼多年再次現世，得選擇一個好的對象，好讓世人震驚一番！」
闔閭思索著天下地圖，想著和吳國接壤的那些國家：「咱們先打徐國試試，徐國保守落後，至今都沒有進行任何改革，而且剛剛結束和楚國的戰爭，損失重大，打一打，試一試，看一看。」
地級道兵，雖然聽起來很厲害，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所以，闔閭並不打算一上來就帶著地級道兵去和楚國干架，必須先找個軟柿子捏一捏，看看地級道兵到底有多能打。
……
鹽城
由於最近各種各樣的謠言很多，所以姜華暫時開始見客了。
從今天起，姜華每天會抽出半個時辰在君府以投影的方式見一些客人。
以此向外界表示：孤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死。雖然後患極大，但小命尚在。而且，如今的鹽城依然是孤在做主，不存在被大權臣篡了權之類的說法，百家爭鳴也會繼續保持下去，繼續刊發下去，鹽城的一切，都會繼續下去。
甚至，今天姜華直接弄了一道法術投影，坐在躺椅之上，被人抬著，在鹽城四處開始遊街了。
隨著姜華的諸多動作，很多人都不由得嘆息一聲：你咋就沒死呢？你要是死了該多好啊！
要是姜華死了，鹽城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掉，然後鹽城的財富、鹽城的一切知識，就會被有心人給瓜分了：這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光是天命就涉及到不少。
看著身上穿著棉衣，裹得厚厚的姜華，太平道人不由得嘆息一聲：「君尚在時，亦不覺異。」
聞言，一旁的二弟也跟著點了點頭：「確實，之前幾年，只知道鹽君重要，但是萬萬沒想到鹽君會如此重要。他這才消失了一旬，整個鹽城、東寧島，還有咱們這些人，都混亂的很。」
「如今他還在，哪怕只是一道投影出來走了兩步，真身尚在療傷，可人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可能不知不覺的，他在我們的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地位。」
三弟想了想：「俺也一樣！」
不久之後，太平道人送上拜帖。
第二日，君府之內，太平道人見到了姜華的投影。
聊了一會兒之後太平道人就發現，姜華真的還是姜華，這道投影也不是其他人假扮的，頓時就放心許多：「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今鹽君歷經磨難，接下來就該享福了。」
姜華笑著擺了擺手：「早著呢，孤就是個勞碌命，原本孤得為鹽城這十五郡兩千四百萬百姓操心，可是如今呢？一下子就多出了南方四郡、西方七郡還有北方六郡。」
「過去的時候，是十五個郡，如今是三十二個郡。過去的時候是兩千四百萬口，如今是三千九百萬口，差一點就到四千萬了。」
「這麼多人，孤都得操心，你說這是不是比過去更加勞碌？」
「而且，過去的時候，巢國國力有限，對於東南西北四方一直都是打壓態度，這四方至今都沒有聯絡在一起，陸地上根本就不接壤，只能通過巢河聯繫。索性巢河廣大，水運也很方便，但是陸地上不接壤，這心裡啊就不踏實！」
「想要讓鹽城和南方四郡陸地上接壤，少說也要開闢兩郡之地的叢林，這又是一個大工程。而且，兩郡之地也不保險，想要穩妥一點，最好開闢三個郡甚至是四個郡。」
「北方也一樣，那裡有六個郡，距離鹽城更遠，想要陸地接壤，得至少開闢三個郡，聯繫緊密一點，開闢五個郡更好。」
「而想要把最偏遠的西方七郡和南方四郡以及北方六郡聯繫在一起，至少也要分別開拓五個郡和七個郡，這些加在一起，鹽城未來至少要開闢二十一個郡。」
「這二十一個郡，全都得從頭開闢，面對森林之中的妖魔鬼怪，你說難不難？」
「孤一想到這些難題，就忍不住嘆息，孤就是個勞碌命啊，真是一天都不得閒。」
聽到這裡，太平道人反倒朝著姜華拱了拱手：「那老道我就更得恭喜鹽君了！」
「哦？喜從何來？」
「如今鹽君已有三十二個郡，未來開闢這些叢林，又能多出二十一個郡，巢河內部尚有二十六郡，這些加在一起便是八十九個郡。」
「二十年後，東寧島上至少還能繼續開闢出十郡之地，到時便是九十九郡。」
「無論是百郡，還是萬萬之數的人口，對於二十年後的鹽君而言，都不算是問題。」
「二十年後，鹽君便可成為一方諸侯，這難道不是喜事嗎？這難道不值得慶賀嗎？」
聽到這裡，姜華連連擺手：「嗨，這都是未來的事情了，誰又說的准呢？」
「就像眼下，孤只能好好療傷，好好養傷，未來的事只能未來再說了。」
太平道人笑著道：「李聖曾經說過，禍兮福之所伏，福兮禍之所倚，此次傷勢養好之後，鹽君距離成為先天真人也就不遠了。到時再積累一些歲月，快則十年二十年，慢則三十五十年，成為先天真人，是可以預料的。」
「希望吧。」姜華說道。
「鹽君，老道此次過來，除了探望鹽君的傷勢之外，還有一個打算，那就是直接進攻對面的河內郡。」
「哦？說來聽聽？」
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瞬間，姜華就來了精神。
「如今鹽君以羽士之身，逆伐初代君主，威名遠揚，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很久很久都沒有羽士做到過了。」
「如今全天下都在好奇鹽君的神通到底是什麼，有何後遺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裡，而且鹽城附近的天機被一層又一層的遮擋，這種時候，天機術法近乎無用。」
「馬上就要冬天了，這更不是一個出兵的好時節。」
「越是此時出兵，越不會被人想到。」
「而且，此刻出兵，途徑巢河之時，隱藏在鹽城前往南方、西方、北方的船隊之中，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只需偽裝成商隊，根本不會有人懷疑。」
(本章完)
吳國
闔閭的宮殿之內，偌大的宮殿此刻只有五個人，其中一個人還是跪著，剩下四個人坐著。
大殿那麼大，可是此刻卻安靜的能聽到人的呼吸。夫差的雙手被綁住，直接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候處置，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頭死豬一樣，真是煎熬、恥辱！
片刻後，闔閭看了一眼不爭氣的夫差，直接說道：「哀哉、痛哉，吾弟就這麼去了……」
「萬萬沒想到，竟然連早已準備好的復活儀式都失敗了，天地意志深處根本就沒找到吾弟的意志，被消滅的乾乾淨淨，實在是令人後怕！」
說到這裡，闔閭就看向了一旁的一位黑髮黑須的青衣男子，這人便是鼎鼎有名的長卿先生，這些年來一直在嘗試訓練一支地級道兵出來。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種特殊的神通，使用這種神通可以召喚大禹王留下的痕跡。這一次，是大禹王擊敗了他。」
「敗在大禹王手裡，一點都不冤。」
說到這裡，長卿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夫差：「公子看到了大禹王之後，選擇及時撤退，其實是理智之舉。誰也不知道，大禹王還能不能砍出第二下。」
畢竟，對於大禹王那樣的存在而言，初代君主這種層次的對手，也就是一斧頭的事兒，不可能出第二斧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層次的，也想見識大禹王的第二斧？
「恰恰相反，及時的撤退，避免了更大的損失，否則，如果連公子都死在鹽城，那吳國接下來就只能和鹽城不死不休，這將直接影響吳國接下來的國策。」
每一個合格的國家，都是有基本國策的，既然是國策，就不能隨意更改，除非發生了巨大的意外。
夫差死在鹽城，這就是一個巨大的意外。
他不僅是初代君主，還是吳國公子，下一代吳侯，這種人死在了鹽城，闔閭如果沒有表示，如果不和鹽城不死不休，那吳國上下都不會同意。只會覺得，闔閭這個吳侯老了，昏庸了，怕了，已經到了失去理智的老年狀態，是時候養老退位了。
聽到這裡，一旁的伍子胥也開口道：「長卿說的對！」
「咱們實話實說，在得到晉國的認可和支持之前，就是個蠻荒、落後的國家，就連嫡長子繼承制，都沒有得到普遍的認可。」
這事兒，在吳國是一個碰都不能碰的話題，所以伍子胥也就稍微提了一句，就沒說了。他的意思，大傢伙兒都懂。
闔閭他爹是上一代的老大，後來他爹死了，沒有讓闔閭繼位，反而讓弟弟繼位，弟弟繼位之後，沒多久也死了，死了之後，弟弟也沒有讓自家孩子繼位，而是繼續讓下一位弟弟繼位。
下一位弟弟繼位之後，沒多久又要死了，想要傳位給最小的弟弟，結果最小的弟弟連連搖頭，可能他心裡想的是：吳侯之位，狗都不做。
然後，這位年紀最小的弟弟二話不說就跑路了。
他這麼一跑路，三弟發現，沒法讓弟弟繼承了，那該讓誰繼承呢？
乾脆讓自己兒子繼承吧。
這個決定，闔閭非常反對，然後他就招攬刺客，發動了政變，成了當代的吳侯。
如今伍子胥改革吳國，初見成效，但是嫡長子繼承制和兄弟繼承制，都有很多人支持。
所以，對於相柳的死亡，闔閭並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悲傷。
因為在很多人眼裡，弟弟相柳也是有繼承權的。
死了更好！
想到這裡，闔閭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夫差：「哼，這小子去的時候和他叔叔一起去，如今回來的時候，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這事兒豈能這麼簡單就算了？」
「那就讓公子去十萬大山裡面，殺死一頭凶獸，證明自己的勇武吧。」伍子胥隨口說道。
「如果公子死在了裡面，只能說明公子沒有這個命。如果公子順利殺死凶獸並活著回來，那此事兒就算過去了。」
聽到這裡，夫差直接瞪大了眼睛，不過，他還是低著頭，不敢抬頭，心裡已經快把伍子胥給罵死了：好你個伍子胥，我爹也就是說說而已，你竟然當真了？你這是要害我啊！
而伍子胥想的則是：表面上這麼說，實際上可以派人偷偷幫忙嘛，實在不行就從吳國國庫裡面找一個凶獸的腦袋，就說你是殺的不就行了，多簡單的事兒！
闔閭點了點頭，就換了一個話題：「諸位先生覺得，鹽君用的究竟是何等神通？該神通有何限制？」
長卿思索片刻說道：「感覺和前朝之時的祭祀有些像。傳說中武王和紂王決戰於朝歌之時，紂王曾經招來二十八代大商君主的英靈助陣。」
伍子胥想了想說道：「長卿說得對！」
「這些神通和上古之時的大巫有些像，據說在上古之時，大巫們都是天人共敕，每一位大巫都擁有著種種神奇的能力，溝通逝去的先賢，很多大巫都具備類似的本領。」
「這種神通，必然有後遺症，而且消耗不小，聽說鹽君已經好幾天沒有現身了，如果不是他頻繁接見核心人士，可能身死魂滅的謠言這會兒都出來了。」
「臣覺得，鹽君必然也不好受。此次神通，後患定然極大。而且，誰也不知道，這一次溝通大禹王留下的痕跡是藉助了某些一次性的寶物，還是可以反覆溝通。如果是前者，那就不算什麼，可如果是後者，那就是最大的威脅。」
「而且，今天能溝通大禹王，那麼明天呢？能不能溝通炎帝？黃帝？」某位大鬍子大臣直接說道。
「如果真有這本事，那就更不用擔心了，那時就不是咱們吳國的問題，而是天下諸侯的問題。所以，臣覺得大可以靜觀其變，只要鹽君不進攻咱們吳國，就當做這些都沒發生。」
「至於由此引發的威望問題，就需要拜託長卿先生了。」
長卿點了點頭：「地級道兵差不多訓練完畢，可以見見血了。」
伍子胥接著道：「長卿說的對，神兵出世都有一個開鋒祭劍的，這地級道兵隔了這麼多年再次現世，得選擇一個好的對象，好讓世人震驚一番！」
闔閭思索著天下地圖，想著和吳國接壤的那些國家：「咱們先打徐國試試，徐國保守落後，至今都沒有進行任何改革，而且剛剛結束和楚國的戰爭，損失重大，打一打，試一試，看一看。」
地級道兵，雖然聽起來很厲害，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所以，闔閭並不打算一上來就帶著地級道兵去和楚國干架，必須先找個軟柿子捏一捏，看看地級道兵到底有多能打。
……
鹽城
由於最近各種各樣的謠言很多，所以姜華暫時開始見客了。
從今天起，姜華每天會抽出半個時辰在君府以投影的方式見一些客人。
以此向外界表示：孤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死。雖然後患極大，但小命尚在。而且，如今的鹽城依然是孤在做主，不存在被大權臣篡了權之類的說法，百家爭鳴也會繼續保持下去，繼續刊發下去，鹽城的一切，都會繼續下去。
甚至，今天姜華直接弄了一道法術投影，坐在躺椅之上，被人抬著，在鹽城四處開始遊街了。
隨著姜華的諸多動作，很多人都不由得嘆息一聲：你咋就沒死呢？你要是死了該多好啊！
要是姜華死了，鹽城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掉，然後鹽城的財富、鹽城的一切知識，就會被有心人給瓜分了：這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光是天命就涉及到不少。
看著身上穿著棉衣，裹得厚厚的姜華，太平道人不由得嘆息一聲：「君尚在時，亦不覺異。」
聞言，一旁的二弟也跟著點了點頭：「確實，之前幾年，只知道鹽君重要，但是萬萬沒想到鹽君會如此重要。他這才消失了一旬，整個鹽城、東寧島，還有咱們這些人，都混亂的很。」
「如今他還在，哪怕只是一道投影出來走了兩步，真身尚在療傷，可人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可能不知不覺的，他在我們的心裡就已經有了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地位。」
三弟想了想：「俺也一樣！」
不久之後，太平道人送上拜帖。
第二日，君府之內，太平道人見到了姜華的投影。
聊了一會兒之後太平道人就發現，姜華真的還是姜華，這道投影也不是其他人假扮的，頓時就放心許多：「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今鹽君歷經磨難，接下來就該享福了。」
姜華笑著擺了擺手：「早著呢，孤就是個勞碌命，原本孤得為鹽城這十五郡兩千四百萬百姓操心，可是如今呢？一下子就多出了南方四郡、西方七郡還有北方六郡。」
「過去的時候，是十五個郡，如今是三十二個郡。過去的時候是兩千四百萬口，如今是三千九百萬口，差一點就到四千萬了。」
「這麼多人，孤都得操心，你說這是不是比過去更加勞碌？」
「而且，過去的時候，巢國國力有限，對於東南西北四方一直都是打壓態度，這四方至今都沒有聯絡在一起，陸地上根本就不接壤，只能通過巢河聯繫。索性巢河廣大，水運也很方便，但是陸地上不接壤，這心裡啊就不踏實！」
「想要讓鹽城和南方四郡陸地上接壤，少說也要開闢兩郡之地的叢林，這又是一個大工程。而且，兩郡之地也不保險，想要穩妥一點，最好開闢三個郡甚至是四個郡。」
「北方也一樣，那裡有六個郡，距離鹽城更遠，想要陸地接壤，得至少開闢三個郡，聯繫緊密一點，開闢五個郡更好。」
「而想要把最偏遠的西方七郡和南方四郡以及北方六郡聯繫在一起，至少也要分別開拓五個郡和七個郡，這些加在一起，鹽城未來至少要開闢二十一個郡。」
「這二十一個郡，全都得從頭開闢，面對森林之中的妖魔鬼怪，你說難不難？」
「孤一想到這些難題，就忍不住嘆息，孤就是個勞碌命啊，真是一天都不得閒。」
聽到這裡，太平道人反倒朝著姜華拱了拱手：「那老道我就更得恭喜鹽君了！」
「哦？喜從何來？」
「如今鹽君已有三十二個郡，未來開闢這些叢林，又能多出二十一個郡，巢河內部尚有二十六郡，這些加在一起便是八十九個郡。」
「二十年後，東寧島上至少還能繼續開闢出十郡之地，到時便是九十九郡。」
「無論是百郡，還是萬萬之數的人口，對於二十年後的鹽君而言，都不算是問題。」
「二十年後，鹽君便可成為一方諸侯，這難道不是喜事嗎？這難道不值得慶賀嗎？」
聽到這裡，姜華連連擺手：「嗨，這都是未來的事情了，誰又說的准呢？」
「就像眼下，孤只能好好療傷，好好養傷，未來的事只能未來再說了。」
太平道人笑著道：「李聖曾經說過，禍兮福之所伏，福兮禍之所倚，此次傷勢養好之後，鹽君距離成為先天真人也就不遠了。到時再積累一些歲月，快則十年二十年，慢則三十五十年，成為先天真人，是可以預料的。」
「希望吧。」姜華說道。
「鹽君，老道此次過來，除了探望鹽君的傷勢之外，還有一個打算，那就是直接進攻對面的河內郡。」
「哦？說來聽聽？」
你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瞬間，姜華就來了精神。
「如今鹽君以羽士之身，逆伐初代君主，威名遠揚，已經傳遍了整個天下，很久很久都沒有羽士做到過了。」
「如今全天下都在好奇鹽君的神通到底是什麼，有何後遺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這裡，而且鹽城附近的天機被一層又一層的遮擋，這種時候，天機術法近乎無用。」
「馬上就要冬天了，這更不是一個出兵的好時節。」
「越是此時出兵，越不會被人想到。」
「而且，此刻出兵，途徑巢河之時，隱藏在鹽城前往南方、西方、北方的船隊之中，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只需偽裝成商隊，根本不會有人懷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