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暫時保密
第256章 暫時保密
見現場靜了下來，姜雲把一早準備好的木板支在石頭上，對場中的候選人道：「這裡有十個大字，認識的站在我的左邊，不認識的站在我的右邊。」
很快，候選人便分為兩邊。
左邊只有寥寥幾人，大部分都在右邊。
姜雲點點頭，開始給每個人發一根頭巾，每根頭巾上都有對應的數字，方便在考核中辨別身份。
害怕因為不識字被刷下去，一名皮膚曬得黝黑乾燥的中年男子不安地問道：「不是說不識字擅長種地也行嗎？這怎麼又要識字了。」
姜雲看向他的髮帶——二十六號。
然而有這個擔心的並不只有他一人，現場很快便又嘈雜了起來。
姜雲也不做解釋，徑直介紹起選拔的規則，「本次選拔考核分為三關，第一關考記憶力，第二關考耐心，第三關暫時保密。」
姜雲頓了頓，便開始宣布第一關的規則，「一炷香的時間，站在右邊的候選人們需要學會讀、寫這十個字。從香點燃的那一刻，我會給你們講解三遍，香燃盡之後能夠正確辨別且默寫出來的便算過關。」
眾人譁然。
種個香菇怎麼還要搞這個？他們都沒讀過書，這麼短時間裡要讓他們認全這十個字不算，還要默出來……
這是故意為難他們吧？！
底下又鬧哄哄的，姜雲瞥了一眼又立起另一塊板，對左邊的候選人道：「你們則需要在一炷香時間裡理解這首詩的意思，並背出來。同樣會由我的助手教你們三遍，香燃盡之時，能夠正確理解並背出完整古詩的過關。」
右邊的候選人們瞬間一靜。
左邊的候選人們也懵了。
又聽姜雲道：「這不是為了為難你們，而是之後你們要負責的是整個村子的香菇種植，如何你們不能快速準確地把要學的東西記下來，影響的是你們全村人的生計。」浪費的是她的時間。
這話一出，候選人們頓時都消停了，作為全村人的希望，他們確實承擔不了那樣的後果……
而此時，兩邊都已經有人在默默記了。
姜雲暗暗點頭，朝她的助理——岳水、岳山兩兄弟示意可以開始了。
在大半個村子的圍觀下，姜雲和兩兄弟認真仔細地教著，候選人們磕磕絆絆地學著。
三遍過後，有的人已經記住了，有的人卻還稀里糊塗的。
他們不敢再問姜雲，便求助於身邊的人。
但是在這些候選人之中，同村的人是最熟悉的，卻也是最直接的競爭關係，因為按照約定，每個村最後最多只有兩個人能被選中。
因此，越是同村的，便越是不願意教別人，比如十三號便拒絕了他身邊的人，偷偷描字複習。
當然，也有例外。
只見那二十六號蹲在地上，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看他在地上一邊描一邊讀：「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他這麼做，自然惹得那些不願意教的人不快，已經自信能過關的十三號環胸站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話，「還以為自己好心呢，你能幫得了一時，還能一直幫嗎？小心之後害了所有人……」
奈何二十六號選手趴在地上描字的樣子實在虔誠，一點也沒被干擾。
旁邊學習的人看不慣說話的那人，卻也無心與其拌嘴，乾脆立出人牆用背將他擋住。
而另一邊——那些認字但不多的候選人們，面對一整首詩，根本沒有一個人有自信能記得全的，好在一開始他們中便有人建議大家分工——一人學一句，最後再湊到一起去。
這會兒他們正湊在一起，互相教，氣氛倒是融洽得很。
姜雲默默在紙上記下他們的編號和表現，直到香燃盡了，再請這些人移步到巨石背後，到早已準備好的木墩子邊默寫。
眾人爭先恐後地尋找木墩子提筆默寫，生怕晚一刻便忘記了。
寫完的人，便拿著自己的紙張到一旁的考官那上交卷子和挨個讀出來。
這些考官都是學堂的學生，被姜雲臨時請來幫忙的。
他們大多經歷過兩次的災民安置，因此面對這些人和自己的父兄甚至阿公差不多大的長輩們都不卑不亢，絲毫不見露怯。
倒是候選人們，磕磕巴巴地念完，有的緊張得滿頭冒汗。
有的讀錯字，惹得考官險些笑場的。
姜雲默默提筆記下：沈十月扣一文
……
第一關，右邊的「文盲組」被刷下去十多個，左邊的「識字組」全員過關。
發現考官並不組織這種互相幫助的行為，「文盲組」開始悄悄結盟，最受歡迎的便是那二十六號選手，十三號選手對此非常不屑，再次拒絕了結盟的邀請。
第二關考耐心，姜雲抬來了兩大筐筐打結纏繞的線團。
「每人一份纏繞的線團，將其梳理整齊，重新纏繞成這樣。」姜雲舉了舉手中的整齊的線團，「便算過關，不限時。」
這一關耗時很長。
所有人的繩結都是隨機的，但都是很難解的。
需要他們在一團亂麻中找到線頭，然後順著它的方向，一點點捋出來，而隨著捋出來的線頭越長，後續便越難。
有的人拆著拆著便開始煩躁了起來，但還算可以忍耐。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
滴水未進的候選人們開始有些挨不住了，當有人第一個主動放棄之後，堅持就變得很難了。
接近午時，最後一個繩結整理完。
被放棄的有十一個，識字組這次也未能倖免。
文盲組最後剩下十二人，識字組剩下六人，一共十八人。
未過關的早已離開，就連圍觀的村民也寥寥無幾。
姜雲收起面前的功課，招呼剩下的十八人道：「走吧，先去用飯。」
一行人來到姜家，就見院子裡已經擺好了桌椅，桌面上是一大盆白面饅頭、兩罐蘑菇醬、一大盆白菜，白菜中隱約可見少許肉片。
沒想到能吃這麼好，一坐下便有人伸手去拿饅頭，十三號轉動著眼睛，視線跟著姜雲他們，看著他們在水溝邊上洗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是塵土的手，也走了上去。
隨著他的動作，眾人紛紛回過神來，起身洗手。
不等他們洗好，最先完成的十三號率先回到飯桌上，挑起一塊帶著肥油的豬肉塞進嘴裡，再一口吃下半個白面饅頭。
後面的人見狀，哪還敢耽誤，紛紛洗了手回去搶食。
可偏偏舀水的瓢只有兩個，兩桌人一桌一個，慢了一步的便只能排隊等前面的洗完。
等最後一個人洗完回桌，不僅桌上的肉沒了，饅頭盆也見底了。
抱歉，今天身體不適，來晚了。
晚安，明天見！
(本章完)
見現場靜了下來，姜雲把一早準備好的木板支在石頭上，對場中的候選人道：「這裡有十個大字，認識的站在我的左邊，不認識的站在我的右邊。」
很快，候選人便分為兩邊。
左邊只有寥寥幾人，大部分都在右邊。
姜雲點點頭，開始給每個人發一根頭巾，每根頭巾上都有對應的數字，方便在考核中辨別身份。
害怕因為不識字被刷下去，一名皮膚曬得黝黑乾燥的中年男子不安地問道：「不是說不識字擅長種地也行嗎？這怎麼又要識字了。」
姜雲看向他的髮帶——二十六號。
然而有這個擔心的並不只有他一人，現場很快便又嘈雜了起來。
姜雲也不做解釋，徑直介紹起選拔的規則，「本次選拔考核分為三關，第一關考記憶力，第二關考耐心，第三關暫時保密。」
姜雲頓了頓，便開始宣布第一關的規則，「一炷香的時間，站在右邊的候選人們需要學會讀、寫這十個字。從香點燃的那一刻，我會給你們講解三遍，香燃盡之後能夠正確辨別且默寫出來的便算過關。」
眾人譁然。
種個香菇怎麼還要搞這個？他們都沒讀過書，這麼短時間裡要讓他們認全這十個字不算，還要默出來……
這是故意為難他們吧？！
底下又鬧哄哄的，姜雲瞥了一眼又立起另一塊板，對左邊的候選人道：「你們則需要在一炷香時間裡理解這首詩的意思，並背出來。同樣會由我的助手教你們三遍，香燃盡之時，能夠正確理解並背出完整古詩的過關。」
右邊的候選人們瞬間一靜。
左邊的候選人們也懵了。
又聽姜雲道：「這不是為了為難你們，而是之後你們要負責的是整個村子的香菇種植，如何你們不能快速準確地把要學的東西記下來，影響的是你們全村人的生計。」浪費的是她的時間。
這話一出，候選人們頓時都消停了，作為全村人的希望，他們確實承擔不了那樣的後果……
而此時，兩邊都已經有人在默默記了。
姜雲暗暗點頭，朝她的助理——岳水、岳山兩兄弟示意可以開始了。
在大半個村子的圍觀下，姜雲和兩兄弟認真仔細地教著，候選人們磕磕絆絆地學著。
三遍過後，有的人已經記住了，有的人卻還稀里糊塗的。
他們不敢再問姜雲，便求助於身邊的人。
但是在這些候選人之中，同村的人是最熟悉的，卻也是最直接的競爭關係，因為按照約定，每個村最後最多只有兩個人能被選中。
因此，越是同村的，便越是不願意教別人，比如十三號便拒絕了他身邊的人，偷偷描字複習。
當然，也有例外。
只見那二十六號蹲在地上，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看他在地上一邊描一邊讀：「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他這麼做，自然惹得那些不願意教的人不快，已經自信能過關的十三號環胸站在一旁陰陽怪氣地說話，「還以為自己好心呢，你能幫得了一時，還能一直幫嗎？小心之後害了所有人……」
奈何二十六號選手趴在地上描字的樣子實在虔誠，一點也沒被干擾。
旁邊學習的人看不慣說話的那人，卻也無心與其拌嘴，乾脆立出人牆用背將他擋住。
而另一邊——那些認字但不多的候選人們，面對一整首詩，根本沒有一個人有自信能記得全的，好在一開始他們中便有人建議大家分工——一人學一句，最後再湊到一起去。
這會兒他們正湊在一起，互相教，氣氛倒是融洽得很。
姜雲默默在紙上記下他們的編號和表現，直到香燃盡了，再請這些人移步到巨石背後，到早已準備好的木墩子邊默寫。
眾人爭先恐後地尋找木墩子提筆默寫，生怕晚一刻便忘記了。
寫完的人，便拿著自己的紙張到一旁的考官那上交卷子和挨個讀出來。
這些考官都是學堂的學生，被姜雲臨時請來幫忙的。
他們大多經歷過兩次的災民安置，因此面對這些人和自己的父兄甚至阿公差不多大的長輩們都不卑不亢，絲毫不見露怯。
倒是候選人們，磕磕巴巴地念完，有的緊張得滿頭冒汗。
有的讀錯字，惹得考官險些笑場的。
姜雲默默提筆記下：沈十月扣一文
……
第一關，右邊的「文盲組」被刷下去十多個，左邊的「識字組」全員過關。
發現考官並不組織這種互相幫助的行為，「文盲組」開始悄悄結盟，最受歡迎的便是那二十六號選手，十三號選手對此非常不屑，再次拒絕了結盟的邀請。
第二關考耐心，姜雲抬來了兩大筐筐打結纏繞的線團。
「每人一份纏繞的線團，將其梳理整齊，重新纏繞成這樣。」姜雲舉了舉手中的整齊的線團，「便算過關，不限時。」
這一關耗時很長。
所有人的繩結都是隨機的，但都是很難解的。
需要他們在一團亂麻中找到線頭，然後順著它的方向，一點點捋出來，而隨著捋出來的線頭越長，後續便越難。
有的人拆著拆著便開始煩躁了起來，但還算可以忍耐。
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個半時辰……
滴水未進的候選人們開始有些挨不住了，當有人第一個主動放棄之後，堅持就變得很難了。
接近午時，最後一個繩結整理完。
被放棄的有十一個，識字組這次也未能倖免。
文盲組最後剩下十二人，識字組剩下六人，一共十八人。
未過關的早已離開，就連圍觀的村民也寥寥無幾。
姜雲收起面前的功課，招呼剩下的十八人道：「走吧，先去用飯。」
一行人來到姜家，就見院子裡已經擺好了桌椅，桌面上是一大盆白面饅頭、兩罐蘑菇醬、一大盆白菜，白菜中隱約可見少許肉片。
沒想到能吃這麼好，一坐下便有人伸手去拿饅頭，十三號轉動著眼睛，視線跟著姜雲他們，看著他們在水溝邊上洗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是塵土的手，也走了上去。
隨著他的動作，眾人紛紛回過神來，起身洗手。
不等他們洗好，最先完成的十三號率先回到飯桌上，挑起一塊帶著肥油的豬肉塞進嘴裡，再一口吃下半個白面饅頭。
後面的人見狀，哪還敢耽誤，紛紛洗了手回去搶食。
可偏偏舀水的瓢只有兩個，兩桌人一桌一個，慢了一步的便只能排隊等前面的洗完。
等最後一個人洗完回桌，不僅桌上的肉沒了，饅頭盆也見底了。
抱歉，今天身體不適，來晚了。
晚安，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