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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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虹雨沒有懷疑陳默的話。

  說真的,她看見這輛青帷大馬車,內心也是有些心緒不寧的,好擔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再次給攪得天翻地覆的。

  葉虹雨伸手,主動緊握住陳默的,用言語鼓勵著他,「再怎麼的天翻地覆,只要我們一家人齊齊整整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想想,寫著她和葉康寧前世事情的小紙條都被葉虹晴給偷走了,剛開始她是很暴躁的,可等時間慢慢流逝了,見什麼恐怖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心頭的那種暴躁感覺就沉澱下去不少,有種大不了跟葉虹晴拼命的打算。

  「嗯。」陳默勉強地牽扯出了個笑。

  到了青帷大馬車的旁邊,守著的侍衛,一個個的拿著佩劍怒視著他們,並不客氣地轟趕著他們,「走走走!在這裡打轉是想要幹什麼?趕緊滾蛋!不然本大爺手裡的佩劍可是不長眼的!」

  侍衛都這麼說了,葉虹雨他們自然是退避三舍,離馬車,也離院子遠遠的。

  幾個人三步並作兩步,迅速離開。

  到了拐彎的地方,見不少左右鄰舍都聚集在那裡,福嬸就向他們打聽著消息,「到底是誰來了,怎麼這麼大的陣仗?」

  有熱心的鄰居回答著福嬸的疑問,「我們也不知道,突然之間就來了這麼一輛馬車,然後跟隨的人都很兇,把我們往旁邊趕,估計是來了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吧。在馬車裡的人下來的時候,我有幸瞄了幾眼,是個身穿綾羅綢緞的富貴男人,身材圓滾滾的,很是的富態,然後這院子的屋主尚寡婦一臉笑意地把這個男人給迎了進去,整個身體都快黏糊在男人身上了,我還聽見尚寡婦的閨女毛毛叫這個男人爹了。」

  原來是尚寡婦的男人,毛毛的親爹回來了。

  「那尚寡婦就不是寡婦了。」有人八卦地問道。

  另外個人回答道:「那是當然了,尚寡婦剛來我們這地界的時候,就是以寡婦自稱的,對她的先夫沒有說過多的話,只紅著眼睛,訴說著她的可憐,一個弱女人單獨拉扯著閨女。我想,那時候她大概隱約知道,她的男人會回來吧,只是不知道什麼回來,為了避免麻煩,索性就以寡婦自稱了。」

  這也是能夠解釋得通的。

  一個女人,還是單獨一個的女人,身邊沒有人幫襯著,那真是寸步難行。

  「那這尚寡婦也算是苦盡甘來了,男人回來了,而且看著男人在外面也是有出息的人,今後就可以當富貴太太了。」

  大家你一眼,我一語的,都在說著尚寡婦的事情。

  葉虹雨卻是緊皺著眉頭,一臉的煩惱,「幸虧我們今天把房子給買了下來了,否則的話,我們在縣城就沒有落腳的地方了。這尚寡婦也真的是夠不道德的,我們租住在她家,是她家的房客,她再怎麼的高興跟她男人重逢,也不能夠把我們這些房客拒之門外呀。」

  福嬸連連應是,「幸虧留在院子裡的,也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不過是些鋪蓋而已,丟了也就丟了。」

  福伯只擔憂今晚上的住宿問題,「新買的院子那邊,已經跟原先的屋主商量好,給他寬裕幾天的日子,讓他慢慢地收拾,我們也不好言而無信,把他給提前趕走吧。可這邊租賃的房子,估計只要尚寡婦的男人在這一日,我們就沒有正常地入住回去了。在這縣城裡,我們認識的人也不多,就算是認識了,也不好叨擾到別人的。」

  葉虹雨就說道:「再不濟,我們就用手頭上,剩餘的銀子,到小客棧租賃幾間房子下來,把眼下的住宿問題給解決了。」

  福嬸很是的心疼錢,「這又是額外的開銷了。」

  葉虹雨對此倒是想得很開,寬慰著心疼錢的福嬸,說道:「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福嬸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也只能夠這樣了。」

  趁著天色還沒有全部暗沉下來,葉虹雨他們離開了梅花胡同,轉而去尋找附近的小客棧。

  運氣挺好,在附近找到了間不錯的客棧,價錢也不高,一兩銀子就能夠租賃下一間房子。

  葉虹雨跟店家討價還價,最終用一兩銀子,租賃下來了兩間房間,時間是半個月。

  只是吃飯什麼的,都得要自行解決。

  幸好,店家是個厚道人家,知道他們在尚寡婦那裡租賃下了院子,可因為尚寡婦的男人回來了,繼而成了無家可回的了,所有鋪蓋的東西,也都留在了尚寡婦的院子,店家就把自家多餘的生活用品,勻出來給葉虹雨他們使用,「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你們儘管去用吧,我這家小店平時就沒有多少人入住,有了你們呀,我這家小店人氣都旺了不少。」


  「那就謝謝您了。」葉虹雨把東西給接了過來,真誠地向店家道謝。

  福嬸麻利地把兩間房間給簡單地打掃下,然後想著丁來銀、葉康寧都沒有回來,應該是不知道尚寡婦男人回來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們都在這裡另外找了個地方入住了,福嬸就想讓著福伯去跟丁來銀、葉康寧說一聲,「他們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可千萬別因為不知道而跟尚寡婦的男人起了衝突,能夠避讓著就避讓著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雙方都省心。」

  福伯懂得這個道理,「那我先去牡丹那裡,找找來銀。他現在也算是衙門裡的人,然後再請他去大牢那裡,跟康寧說一聲。」

  福嬸叮囑著福伯,說道:「我們租住的房間是夠的,男一間,女一間,雖然不夠寬敞,可只要在晚上睡個覺,肯定能夠混過去。至於他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那就由他自己來決定。牡丹跟她爹就只有兩個人,他現在對牡丹挺有好感的,指不定有別的想法,也是說不準的,你可別提前亂說話,打亂了他原先的計劃。」

  福伯嗔了眼福嬸,說道:「我也不是那三歲小孩子,這點道理,我能夠不知道?你還是趕緊把房間給收拾出來吧。」

  收拾房間還是簡單的。

  本來就不髒,只是因為是住在客棧了,曾經來來往往的,被很多人都入住過。

  福嬸沒有特別的潔癖,可一想到,不管是男的女的,還是老的少的,都在房間裡待過、睡過,她就覺得渾身不得勁,不拿著抹布把房間全部都擦洗一遍,她是無論如何都睡不下去的,「店家打掃得是很乾淨,可客人卻是魚龍混雜的,什麼人都有,這如果只是普通的,健康的人入住,那也還好,就怕是那種身上帶病的。」

  是這個道理。

  在前世,葉虹雨去入住星級再怎麼高檔的酒店,也會仔細檢查下房間。

  酒店裡準備的洗漱用品,她是能不用就不用。

  真要用,也得要用一次性的,要麼就是去附近的便利店重新買一套。

  葉虹雨拿著抹布,加入了福嬸的打掃當中。

  陳默照常黏糊在葉虹雨的身邊,心思卻飄到老遠地方去了。

  他來了,是因為他來的嗎?

  帶著這個疑問,陳默在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安枕。

  不過,為了不讓葉虹雨他們看出端倪來,他隱藏得很好,跟平時沒有兩樣,只一個勁地追隨在葉虹雨的身後。

  在陳默心事重重的時候,葉康寧也同樣如此。

  最近他一直在暗中調查潛藏在溢香園的王依雲,看她在溢香園裡過得風聲雲起,好不快活,葉康寧就想再次把她給毀滅了,讓她生不如死,因為前世葉虹雨會悽慘地死在他的面前,葬身在車禍中,全都是王依雲在背後搞得鬼,是她違背了他們的約定,不僅僅想演戲假裝,她想直接轉正,擁有他給葉虹雨的一切,見他對她的各種有意無意的撩撥不動於衷,王依雲就策劃出了這些惡毒計劃來。

  前世,知道了真相的他,當即給了自己幾個巴掌。

  他做出出軌的樣子,跟葉虹雨離婚,目的是為了保護她。

  可結果,保護的目的沒有達到,倒是把葉虹雨更加快速地推向了萬丈深淵裡,讓他痛苦萬分,追悔莫及。

  如果他不是沒有看清楚王依雲的真面目,也不至於讓葉虹雨去遭受那樣的痛苦。

  知道了王依雲也穿越過來了,葉康寧除了害怕葉虹雨會知道王依雲的存在,為此而更加不肯原諒他,重新接納他,心底並一直在策劃著名名,怎麼讓王依雲在這個世界裡,絕望痛苦地離開,讓王依雲對於她前世所做下的事情懊悔贖罪。

  思及至此,葉康寧看著陰暗的牢房裡,那些危險,並且充斥著恐怖氣息的刑具,他的唇角隱隱浮現出了森寒的笑意來,與他平日裡展現在大眾面前的穩重內斂的形象完全不符合,可儘管如此,他此時卻有種釋放的感覺,不用再辛苦地憋著了,偽裝著他的內心真實想法,大概他的心裡早就扭曲了,只是為了不嚇住葉虹雨,他就辛苦地為自己披上了一層皮,戴上了厚實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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