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183章 水戰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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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宣的戰船皆是蒸汽機動力,雖是逆水行船,但船速卻不慢。

  荊州的戰船雖然動力不如揚州戰船,但是順風順水,速度倒也不輸揚州戰船。

  兩支船隊相向衝鋒,相對速度則顯得極快無比。

  孫權深知麾下戰船的性能,這種戰船對沖,揚州戰船絕不會落下風。

  畢竟揚州的戰船最為出名的除了蒸汽機動力,便是堅硬的撞角。

  鬥艦規模以上的戰船前方都裝有撞角,尤其是樓船的撞角,直徑粗達一米,長度則有六米。

  被這種粗壯的撞角撞擊,以這個時代的船體普遍為木質船體來看,沒有什麼船型能夠受得了這種插入。

  最先觸敵的,自然還是速度更快的鬥艦。

  只聽得江水之上發出一陣轟鳴之聲,雙方的戰船接觸,揚州鬥艦以摧枯拉朽之勢,直接撞入荊州船隊之中。

  結果如孫權預料的那般,鬥艦的撞角直接將荊州船隊沖在第一波的戰船全部撞穿。

  看著江水湧入對方的破船之中,孫權心中一喜,立刻揮舞令旗催促後方的戰船一齊壓上。

  「全軍出擊,直接殺到襄陽。」

  連孫權自己都沒有想到,江水上的戰鬥會進行的這般順利,他這一路可是最先觸敵的一路,如果按照這個進度,恐怕不待劉宣的大部隊攻下南陽,他已經率水軍兵臨襄陽了。

  荊州的戰船大部被毀,緩緩的沉入江中去,船上的士兵早已經乘坐小船逃離,這一波戰鬥,甚至都不需要接舷戰,就已經宣告結束。

  「繼續前進。」孫權看著前方清理得差不多的戰場,江面上已經沒有多少荊州戰船了。

  這一波荊州前來迎戰的戰船數量足有四五百艘,規模也不算小了,剛開戰之時,雙方的戰船幾乎將整個兒江面都占滿了。

  然而經過半天時間不到的戰鬥,對方的戰船,除了部份艨艟和走舸載著敗軍逃離,其餘的戰船幾乎全部沉入了江中。

  船隊繼續浩浩蕩蕩的向襄陽進發。

  前方不到五十里便是漢口,按照計劃,揚州船隊攻到漢口,便會分為兩路。

  孫權率主艦隊北上進入漢水,直逼漢水南岸的襄陽。

  而甘寧則會率其餘戰船繼續沿著江水深入,直達巴州,如此便能將江水全部封鎖。

  一旦江水被劉宣控制,整個荊州就會被揚州的水軍攔腰斬斷,屆時劉備的實力將大打折扣。

  甘寧從樓船後方走了過來,臉上並沒有太多勝利的喜悅,反而帶著些許憂慮,

  「孫將軍,你可覺得此戰有些蹊蹺?」

  孫權一怔,甘寧的水戰經驗可是遠超他,對於水戰的見識自然也不凡,趕緊虛心問道,

  「有何蹊蹺之處,甘將軍請明示。」

  甘寧道:「我軍進攻荊州並非什麼秘密之事,劉備絕不會坐以待斃,定然會有所準備,而這一段江水,乃是荊州最後的屏障。」

  「等我們的船隊過了漢口分兵之後,劉備將再無可能將我們攔截。如果只是之前那樣規模的抵抗,那劉備等於是不戰自潰。可是以我對劉備的了解,他絕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

  孫權聞言,靜下心來思忖了一番,

  「甘將軍言之有理,我軍戰船雖然有優勢,但也沒有到碾壓的地步,荊州水軍也是天下數一數二的水軍戰力,不可能就此放棄江水控制權。」

  「除非,他們另有所圖。」

  孫權與甘寧討論了一番,決定放緩船速,派出艨艟先去探路,以免中了荊州水軍的埋伏。

  船隊又行了數里,突然前方江水之上,密密麻麻的衝出上千條小船,皆是艨艟走舸之類的快船,從兩岸附近朝著江心處的揚州船隊衝來。

  「劉備究竟耍的什麼陰謀?派這些小船來做什麼,送死嗎?」

  孫權不解的道。

  甘寧伏在船舷上舉目眺望,「不管如何,總歸是有目的,水戰之事,有時候並不需要接舷真刀真槍的對陣,全體戒備,準備迎敵吧。」

  甘寧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盯著來船看,

  忽然,甘寧似乎想到了什麼,

  「不好,他們竟是打得這個主意。」

  「什麼主意?」孫權急忙問道。


  甘寧一指離得最近的荊州艨艟,

  「孫將軍你看,那艨艟上掛著的是什麼東西?」

  孫權眯起眼睛看了看,「似乎,是漁網布匹之類的東西,難道?」

  孫權想到此,突然明悟,「他們要摧毀我們戰船的動力。」

  「不錯,我之前也想到過這個隱患,蒸汽機動力的戰船什麼都好,就是槳輪一旦被針對,就會失去動力,甚至直接導致蒸汽機損毀。」

  「沒想到,劉備竟然也想到了這點。」

  孫權想到此,立刻舉起令旗,

  「停止前進,關閉蒸汽機!!!」

  江上的戰船眾多,蒸汽機轟鳴之聲將孫權的聲音掩蓋掉,

  只有離得近的戰船看清了孫權的旗語,趕緊停了下來,並關閉蒸汽機。

  然而對面早有準備,前來攻擊的都是艨艟之類的快船,

  只見這些體型狹小的戰船快速繞到揚州戰船底下,沿著戰船將船上的漁網,草繩,布條,藤蔓之類的東西推入江中,並扯著這些東西繼續繞船行駛。

  甘寧雖及時派出小型鬥艦與艨艟前去堵截,可是對面的戰船憑藉速度優勢,根本不與揚州戰船纏鬥。

  上千艘小船將無數的漁網蔓藤之物倒入江中,這些雜物隨著江水漂流而下,又不會立刻沉入水底,撞上揚州戰船下方的槳輪,便被槳輪絞了進去。

  「糟糕,槳輪卡住了。」

  「快快,掛空檔,關閉蒸汽機。」

  「轉舵,轉舵,避開!」

  「嘭!」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揚州的船隊又太過龐大,後方的許多戰船都還沒有收到孫權的命令,下方的槳輪便已經被雜物絆住,然後隨著槳輪的繼續旋轉,將這些雜物絞了進去,越絞越死。

  最終許多來不及掛空檔和關閉蒸汽機的船隻,發出一聲聲沉悶的炸裂聲,蒸汽機因為槳輪卡死,報廢了。

  「全體關閉蒸汽機,順水而下,暫時撤到柴桑。」

  甘寧見陣型已亂,只得下令暫時先停止前進。

  所有船都將蒸汽機暫時關了,並且將船的檔位也換到了空檔。

  任憑船隻順流而下。

  船隊漂到之前雙方戰鬥的地方,甘寧吩咐幾個手下潛入水中去查看,

  幾個游泳好手扎入江中去探查,不多久,便從水中露出頭來,

  「將軍,果然如你所料,這水下有東西。」

  甘寧道:「是什麼東西?」

  「也是些漁網藤蔓之類的東西,從之前的沉船內浮了上來,懸浮在水面以下,裡面還夾雜著一些輕浮之物。」

  「果然如此,」甘寧鬆了一口氣,「還好我們關閉了蒸汽機動力,否則往回走的時候,被這些漁網蔓藤卡住槳輪,怕是又要損毀不少船隻。」

  一旁的孫權也恍然大悟,「難怪之前的戰鬥,荊州船隊沒有發揮多少戰力便被擊沉,看這樣子,他們就是奔著沉船毀水道而來。」

  甘寧點頭道:「這便是我覺得蹊蹺之處。可惜還是大意了,軍師布置的三路齊攻戰略,水路已經難以奏效。這江中沉了這麼多船,又懸浮了大量卡槳輪之物,恐怕要等明年水勢上漲,才能安全行船。」

  孫權也有些懊喪,「看來只能這樣了,不過江水水道被毀,荊州的船也來不了揚州,情況還不算糟糕。」

  「那可未必,」甘寧搖頭道,「荊州的戰船不一樣,他們是船帆加上木槳為動力,並不會受這些懸浮之物影響。」

  「既然如此,那也還辦,我們索性將船隊撤到柴桑,封鎖柴桑水道。如果荊州船隊敢來進攻,那便讓他們體驗體驗揚州艦隊的真正戰力。」

  甘寧道:「也好,雖然暫時無法進攻,至少能夠守住江水要道,不讓劉備從背後登陸偷襲。正好我也需要回廣陵與造船師傅研究一番,看如何能護住槳輪不被雜物卡住。」

  與此同時,漢中北部,陽平關。

  漢中張魯自葭萌關被遊絲人以特殊攻城器械攻陷,便舍了漢中,帶領殘兵逃往陽平關,不過陽平關地勢險要,並無法駐紮太多士兵。

  張魯在陽平關堅持了一月不到,便被劉備大軍擊敗,劉備也順勢接手陽平關。

  此關乃是漢中連接雍州的要道,若想從北方進入漢中,必須從陽平關路過。


  為配合劉宣三路攻劉備的戰略,北宮翎欣然接受劉宣的安排,帶著五萬羌胡勇士以及敕勒川的兩萬重甲步兵南下雍州,來到陽平關前。

  劉備也知道陽平關的重要,聽到關羽自告奮勇前去駐守陽平關,便答應了。

  陽平關是建立在兩座險要的山壁之間,關口城牆高達十幾米。

  而關下也並非平坦之地,而是一個巨大的斜坡,這就導致想要從下往上攻打陽平關變得極為艱難。

  斜坡地形並不適合攻城器械的移動,所以僅有雲梯可以勉強用上。

  北宮翎已經在陽平關以北安營紮寨,隨軍的兩萬重裝步兵已經開始製作攻城雲梯。

  陽平關上,關羽有些心事重重的站在關上眺望著下方的軍營。

  「父親,這是孩兒收集到的信息。」

  身後,關平將一疊紙遞給關羽道,「羌王北宮翎,雖是女流之輩,但是武力驚人,尤其精通刺殺之術。我軍此前配合曹操的夏侯惇部進攻河套平原。雖然沒有直接與北宮翎作戰,但是,夏侯惇部自夏侯惇以下,足有六個主將皆是死於北宮翎之手。」

  「由此導致夏侯惇部在金城數月沒有任何進展,我軍最後也無功而返。」

  關羽拿著這些消息反覆看了幾遍,眼睛微眯,

  「如此說來,這個羌王北宮翎極為自負,每戰必親自出戰,斬敵主將,以壯士氣。」

  關平點頭道:「是的父親,北宮翎雖然自負,但從其戰績來看,她的確有驕傲的資本,每次出擊,必能斬將奪旗。」

  「哼,那不過是因為她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而已。」關羽不屑道。

  「父親不可大意,據孩兒調查,北宮翎騎術精湛,尤其是刺殺身法極為奇特,神出鬼沒快如閃電,一擊必殺後還能憑空消失撤退。」

  「憑空消失?」關羽聞言不禁神色慎重起來,「你且細細說來。」

  陽平關下,兩萬重步兵已經做好了攻城雲梯,

  主將朝北宮翎道;「北宮大首領,攻城器械已準備妥當,隨時可以攻城。」

  北宮翎看著不遠處高聳於山壁間的陽平關道:「那就準備攻城吧。」

  主將有些詫異,「直接強攻嗎?」

  「不然呢?」北宮翎淡淡的道,「陽平關地勢險要,沒有任何取巧之法。」

  主將默然的點點頭,「也對,只要破開了這座關,往後便是通途,只是,以此關之險要,強攻的話只怕難以奏效。」

  「你們只管出擊便是,我自會創造勝機。」北宮翎望著陽平關說道。

  陽平關雖然地勢險要,但城牆也不過十米出頭,即便加上下方的斜坡,仍舊在她的瞬移範圍之內。

  北宮翎的策略簡單,但很有效。

  不管是之前對付夏侯惇,還是之後對陣鮮卑王庭,以及并州的高幹袁尚之輩,以瞬移身法突襲,戰敵統帥,都是製造勝機的不二法門。

  這種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主將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

  一旦戰場上主將身死,或者帥旗被奪,幾乎都能引發連環效應。

  但北宮翎的出擊,需要攻城步兵的掩護。

  主將領命,立刻整頓兵馬,在上午時分朝陽平關發起了攻擊。

  關上的防守,由關羽親自布置。

  而陽平關左右皆石山,守關需要的滾石取之不盡。

  所以當劉宣的重裝步兵衝到關卡下方的時候,迎接他們的是下冰雹一般的滾石。

  這些石頭砸倒城下,因為地勢的原因,並不會全部堆積在城下,而是隨著斜坡繼續滾下去,給後面進攻的步兵也造成了不小的困擾。

  好在這些步兵皆是重裝步兵,除了全身鎧甲之外,還配有結實的臂盾,能夠有效防禦滾石的攻擊。

  攻城之戰很快進入白熱化,城頭上,關羽親自站在城牆邊上指揮,

  而城下進攻的士兵中,一個身材嬌小的士兵從人群中抬起頭,看著城牆上那個紅臉長髯的將軍,口中輕喝一聲,

  「瞬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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