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港島大爆炸【5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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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 港島大爆炸【5k求訂閱】

  「他叫劉郁白,本是揚州富公子,十七歲就是武狀元,這等成績放眼全國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如此人物怎淪落至此?」

  李玉堂嘆口氣,「說來也是孽緣,他愛上了父親的女人,老父氣死,就連心愛的女人也在他面前了斷。

  劉郁白也就此淪落到每日抽大煙,他沒有自我了斷的勇氣,直到敗光家產成為港島流浪街頭的乞丐。」

  李存義說道:「這樣落魄的公子,李先生還願意每天一塊銀元養著,這份善心令人佩服。」

  「李某慚愧,其實劉郁白落魄時,是我以低價收購了他的家產,李某自覺有愧,才會每天一塊銀元養著他。」

  楊少侯說道:「我等雖然是武夫,也知道兵無常形水無常勢的道理,你不收購他的產業,其他人也會。

  可是其他人未必會以銀元養著他,你自覺心中有愧,其實對他來說,已經仁至義盡。」

  李玉堂肯把其中內情跟眾人說明,足以見得他是光明磊落之人,他之所以有愧,是善心太重。

  在這個荒謬時代,沒有心狠手辣,還能在港島混的風生水起,李玉堂倒是別具一格。

  「從武狀元淪落到抽大煙的乞丐,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換做我早就自我了斷。」李書文說。

  李書文是純粹的武夫,自甘墮落,在他來就是懦夫,真正的武者,寧死也不願苟活人間。

  「或許他在等一個機會。」

  張景雲忽然說道。

  「死其實不可怕,眼睛一閉一睜,這輩子就過去了,但他這樣的人,天下第一,會甘心死的籍籍無名?」

  神變境界,精神發生了某種變化,可以看到人最本質的東西。張景雲知道劉郁白不是不想死。

  他只是在等一個燃燼殘生的機會,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而不是窩窩囊囊死在這陰暗的小巷中。

  「武狀元,可惜了…」

  程廷華也感慨說道。

  「沒什麼可惜,乞丐也沒啥不好,上一個武狀元不也在要飯嗎?」張景雲笑了笑說道。

  眾人莞爾,知道他說的是誰。

  廣東十虎中的蘇燦,也是武狀元,跟皇帝討了個奉旨討飯的金碗,他去要飯,人家不給都不行。

  軟飯硬吃了這是。

  不過廣東十虎已是上個時代的人,比如黃飛鴻的父親,黃麒英,已經去世好幾年,蘇燦就算活著也近百歲,氣血衰敗,不復當年威勢。

  晚上,及至李玉堂府上。

  李府燈火通明,後門聚集不少人,竟是在排隊領大米,大米被裝成一個個小包,約摸五斤重。

  李玉堂的車夫鄧阿四坐在米堆旁,告訴前來領大米的人,只用一隻手,抓幾袋算幾袋,不能多拿。

  當下,眾人卯足力氣抓大米。

  然而一個米袋就已經有五斤來重,比手掌還大,尋常人使出吃奶勁也只能抓兩三袋,不是力氣小。

  而是手沒那麼大。

  直到一個巨人般的壯漢走上前來,隔著前方兩排人從人群頭頂伸出手抓在米堆上,輕輕一抓抓起六袋米。

  「哎,怎麼拿那麼多?」

  鄧阿四下意識攔著。

  巨型壯漢道:「不是一隻手嗎?」

  鄧阿四反應過來,他確被驚到了,這些年來從來沒見過有人一隻手能抓起六袋米,那手得多大?

  如果練就鷹爪神功。

  常人的腦袋被他一隻手就能捏爆,連路過的張景雲等人也驚嘆不已,看這身高,估計有兩米二。

  常人從他身邊擦過,只到他胸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就他鶴立雞群,腦袋是在上面一層。

  「李先生真是善人。」

  李玉堂對張景雲說,「平日放糧,都是逢年過節,讓老百姓也能過幾天好日子,但今天不一樣。」

  說著,李玉堂臉上開始眉飛色舞:「我兒子李重光,考上了美麗堅的耶魯大學,今晚大宴賓客。」

  「恭喜,恭喜!」

  這個年代考上了美麗堅耶魯大學,比主世界考清北難度大數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晚上,李玉堂大宴賓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桌上一人,忽然起身將李玉堂拉到角落說話,那人神色興奮道:「孫文,要來了!」

  李玉堂一聽這個名字。

  心裡頓時一咯噔。

  他問:「這次又要多少錢?」

  陳少白:「………」

  他就是李玉堂的至交好友陳少白,多年來李玉堂一直資助他革命,沒想到陳少白想拉他入伙。

  「革命的事,你怎麼總用錢來說,孫先生過陣子到港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你不用錢了?」

  陳少白噎了一下說,「錢自然要,主要是孫先生的安全,必須要保證他能平安到港、平安離開。」

  「那你究竟要多少?」

  李玉堂現在一聽革命的事就頭疼,好朋友在革命,兒子也在革命,身邊就沒什么正經人。

  陳少白說:「我要你!」

  李玉堂扭頭就走,陳少白堵住說:「你得幫我,我不過是中華日報的社長,不會保護人。」

  李玉堂一聽這話忽然停下腳步說:「我剛認識幾個北方武師,要不然請他們保護孫先生?」

  「武師?能行嗎?」

  陳少白帶著一副厚眼睛不放心道,正當二人交談之際,一道人影驟然出現在他們身後。

  「武師,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張景雲悠悠開口,嚇了二人一跳,「霍師傅,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連聲都沒有?」

  李玉堂喘口氣說道。

  張景雲看了看陳少白,身影單薄,卻站立筆直,好似一棵古松,戴著眼鏡看似書卷氣很多,像個書呆子,卻目光清澈,有純粹而堅定的信念。

  「陳先生,早就聽勁蓀說過你了,至於孫先生到港後的安全事宜,你放心交給我們吧。」

  張景雲抱拳說。

  陳少白也不禁道:「你是?」

  「在下姓霍,名元甲,字俊卿。」

  「津門大俠霍元甲?!」

  陳少白激動道:「孫文跟我說過,霍大俠兩年半前跟義和團殺洋鬼,孤身打死上千洋人,殺了西太后。」

  李玉堂如遭雷擊。

  陳少白這些人天天革命也就罷了,畢竟還沒有光明正大造反,可是張景雲就很離譜,竟然殺了西太后?

  「那事竟然是你乾的!」

  李玉堂只想安安靜靜做個生意人,也不知為啥,身邊不是革命dang,就是造反派,真離譜到家。

  「過獎,過獎!」

  張景雲拱手謙虛道。

  陳少白也說:「既然有霍大俠在,那保護孫先生就託付給您,有什麼需要配合的地方,我和玉堂兄隨叫隨到。」

  「我……」

  李玉堂張了張嘴,想說不想摻和,可是話到嘴邊,二人已經自顧自的走到旁邊商量起保護孫先生的細節。

  「是真不把我當外人啊!」

  嘴硬歸嘴硬,李玉堂有事是真上,不僅大把大把出錢,還積極的給張景雲尋求幫手。

  ………

  時間飛逝。

  眨眼間進入十月份。

  「這些都是我打聽到的幾個高手。」這天李玉堂將搜羅來的可靠名單送到張景雲手上。

  張景雲沒拒絕。

  這一次,清廷將高手盡出。

  日落西山的清廷不會眼睜睜等死,它就如同那受傷的鬣狗,寧死也要咬下最後一口。

  此戰將空前絕後。

  張景雲當天就前往了第一個地方,高升戲院,偌大的戲院門庭清冷,顯然沒什麼客人光顧。

  「客人,今天沒戲!」

  忽然有嬌滴滴的女聲傳來。

  循聲看去,是個年方二八的女孩,帶著一個氈帽打扮的像假小子,連頭髮也是短髮。

  張景雲越看越眼熟…

  隨後,張景雲問她:「班主在嗎,我想請他唱一齣戲。」


  「找我爹?跟我來吧。」

  及至戲台下,一名武生正在卸妝,此人濃眉闊眼,目光深邃,身上帶著股沙場氣息。

  「方天,還真是你!」

  看到此人,張景雲笑了。

  高升戲院班主,方天,轉過頭來,看到張景雲先是一愣,隨後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津門大俠霍元甲!」

  張景雲與方天是舊識,或者說是,不打不相識,當然,方天是絕對打不過張景雲的。

  他是挨打的一方。

  方天原本是駐守津門的清軍將領,還是當初聶士成的副將,算是武衛軍的二把手。

  義和團爆發,清軍和義和團聯手,抵禦洋人入侵,聶士成趁機剿滅義和團導致雙方內戰。

  後來張景雲潛入軍營殺死聶士成,方天接替掌管武衛軍,他放下了恩怨和義和團共抗聯軍。

  「怎麼混到這個地步?」

  兩年半前方天好歹是武衛軍統領,統帥萬餘清兵,就算戰敗也不至於落到賣藝為生。

  方天一臉無奈道:「義和團失敗,清廷把全部責任全都推給義和團,而我主張詔安義和團。」

  張景雲明白了,這是成了替罪羊,明明是清廷搖擺不定,最後反倒是抗戰有功的將領變成通緝犯。

  被迫到港島賣藝求生。

  方天指著其他人:「霍大俠請看,這些老兵,拋頭顱,灑熱血,如今竟然背上叛軍罵名,上哪說理!」

  「這世上無理可說,我今日過來,是想請你協助我保護一個人,他可能會給你答案。」張景雲說。

  方天問,「有您護不住的人?」

  張景雲說:「是孫先生要來。」

  方天站起身來,「清廷要殺的人,我們偏偏要保,霍大俠,我們三十幾個老兵都聽你的。」

  ………

  張景雲離開戲院,去找下一個人,在九龍城寨里,張景雲看到幾天前單手抓起六袋米的壯漢。

  說是壯漢並不準確。

  因為就連張景雲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他面前也要抬起頭跟他說話,實在太高了,穿著鞋有兩米二!

  「王復明,這個名字好!」

  張景雲說道,眼前的巨人王復明,從小就有宏願反清復明,他原本是河南鄭州人,少林和尚。

  被逐出少林後,向南來到南少林,又繼續向南來到香港,再往南走就掉進大海了,於是在香港落居。

  「你找我?」

  王復明低頭瞅著張景雲。

  以他這個身材,再加上少林功夫,再古代絕對是驍勇猛將,可惜生不逢時竟然遇到大清。

  「願不願意幫我保護個人?」

  王復明問:「為什麼要幫你?」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提名聲的重要,在水滸傳中,宋江等人報出名號,立馬有人倒頭就拜。

  亮劍里李雲龍也是。

  名號一報,魏和尚就跟定他。

  如今張景雲的名號跟這也差不多,抱拳道,「在下霍元甲,字俊卿,津門靜海縣人。」

  王復明愣住。

  「津門大俠霍元甲?我聽說過您,打死上千名洋人,您找我辦事,是給我王復明面子,您說吧,幹啥!」

  王復明說著一拍旁邊的石條長凳,下一秒,只聽咔嚓一聲,十幾厘米厚的石條長凳被拍成兩截。

  「金剛掌,你還真是武僧?」

  王復明嘿嘿一樂:「主持師父說,我下手沒輕沒重,當不了和尚,所以才讓我還俗。」

  張景雲想到劇情中王復明的結局,因為人高馬大,被清廷殺手偷襲,身中數十刀仍屹立不倒。

  「你需要一身甲冑!」

  張景雲意識到,如果他穿著重甲,武力值甚至可以飆升到劉郁白最終戰的地步,實在是一員猛將。

  「我沒錢!」

  張景雲笑了:「去找李玉堂。」

  很快,李玉堂看著眼前的傻大個,嘴角直抽抽,不久前他剛拿出一大筆錢給高升戲院的老兵。


  每人一百銀元,安家費。

  如今又來了個大個子要一身盔甲,他跑遍了港島鐵匠鋪,累死又累活終於找到一個老師傅願意打盔甲。

  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

  李玉堂又接到張景雲的消息掏錢,這次掏的錢就多了,上萬銀元,連他也感到肉痛。

  「花錢如流水啊!」

  李玉堂一邊掏錢一邊說交友不慎,陳少白也就罷了,新來的張景雲比他還能花錢嘞。

  「咦,這鐵扇…」

  當李玉堂那些錢贖回指定的東西,他忽然明白了,從當鋪贖回的烏金鐵扇是武狀元劉郁白的傳家寶。

  ………

  「我想用此物請你保護一人。」

  張景雲帶著烏金鐵扇來到巷子裡,乞丐衣衫破爛,頭髮亂糟糟,身上沒有半點精氣神。

  他將烏金鐵扇取出來。

  劉郁白睜開眼睛,拿起家傳鐵扇,嘩的一聲開扇,這一瞬間,他的精氣神全都回來了,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膛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正如張景雲之前所說。

  劉郁白一直在等。

  等一個燃燼殘生的機會。

  「把最危險的地方交給我!」

  張景雲從他身上看到了視死如歸,再次見面,劉郁白已經不再今邋裡邋遢的乞丐。

  而是洗淨身體,搖身變回了當年,丰神俊朗,扇可敵國,17歲成就武狀元的揚州貴公子。

  ………

  十月十四日夜。

  孫先生到港前夜,眾人齊聚李府,陳少白親自煮酒烹茶,李玉堂則為眾人送上平安符。

  「每人一張,保平安。」

  張景雲等人也各到分一張平安符,北方武林九大宗師,數十名老兵,一個前武僧,一個前乞丐。

  這就是最終的隊伍。

  眾人喝酒吃肉,一個個沉聲不語,好像第二天就要奔赴刑場似的,場中的氣氛靜到可怕。

  終於,有人說話,是王復明問:「你們明天結束去哪啊?明天一戰之後,我就可以回少林寺了。」

  車夫鄧阿四則說道:「你別走啊,過了明天,我就成親了,你得來啊,喝我的喜酒。」

  王復明乾脆道:「好!」

  鄧阿四轉頭又對方天等人說道:「方班主,你們也要來啊,請你們喝喜酒。」

  方天說:「小兄弟,好意心領了,只是明天一過,我們就要回津門,年少輕狂,落葉歸根啊。」

  「劉公子,你呢?」

  劉郁白面色蒼白,「我一要飯的,去你那裡不好,辛苦你,帶一壺酒送到我那吧。」

  鄧阿四說:「不辛苦!」

  「少爺,你呢?」

  鄧阿四又看向李重光。

  「可能要準備上學了吧。」

  ………

  張景雲嘴角一直抽抽,這酒喝得,好像是斷頭酒,一個個狂立flag,竟然讓他感受到不小壓力。

  十月十五日上午。

  孫先生的船即將到港。

  張景雲等人已經分布在各個路口,孫先生會港口走皇后大道到輔仁文社去演講,然後去中華報社與同盟會十三省代表開會,商談起義等事。

  其中,為了能讓孫先生安心開會,在他離開輔仁文社後,會安排一名替身裝扮成孫先生回家探親。

  這樣一來,壓力全到了替身這邊,日報社那邊可以安心商談起義,而孫府這邊將會是修羅戰場。

  如果沒有張景雲,那麼在孫府前,抵擋百名清廷殺手的將是劉郁白,他要拖延至少十五分鐘時間。

  皇后街道。

  不少商鋪在半個月之前就被買下,且商鋪買下後根本不開,想來就是為了今天藏匿清廷殺手。

  滴!滴!

  隨著輪船汽笛聲響起。

  這便意味著孫先生的船已經到港,隱藏在商鋪中的清廷殺手也即將開始對孫先生展開刺殺!


  然而下一秒。

  轟隆隆!

  皇后街大道上,爆炸聲突然響起,如同那萬雷轟鳴,震耳欲聾,硝煙沖天而起,空氣被夾雜著塵土。

  灰色土壤在巨大衝擊波的威力下,飛濺四面八方,以兩間商鋪為中心迅速破碎崩塌。

  悲鳴與尖叫悽慘迴蕩在港島上空,火焰蔓延,炙熱的氣浪捲動著數百清廷殺手的衣衫。

  張景雲走在皇后街道上。

  鮮血的顏色在眼前模糊。

  都死了。

  何等慘絕人寰啊!

  放眼望去,已是屍橫遍野!

  軍人當戰死沙場,何須馬革裹屍,這是清廷殺手頭領閻孝國的話,張景雲今天替他實現。

  「我來確實是要保護孫先生安全,但是誰說保護就必須守擂,讓殺手有來無回,都死在這裡,也是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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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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