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疏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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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2章 疏遠

  這後山明顯是特地安排過,如此靜謐之景,四周卻空無一人。

  顧明珠盯著他片刻,語氣冷漠:「我殺李如月是因為她該死!與你並無任何關係。是,我承認當初在姑蘇的那碗醒酒湯,我確實動了手腳。」

  雲昭眸子一沉:「所以,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顧明珠冷笑:「不愛了變心了厭倦了隨便什麼都成!」

  「我不信!我走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一切都說定了……說好了我忙完就來尋你……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一夕之間全都變了?」

  顧明珠已經厭倦了爭論這些莫須之事:「我不想同你爭論這些!」

  顧明珠深吸一口氣:「雲昭,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從前種種一切煙消雲散!」

  雲昭表情碎裂,上前兩步:「你連個理由都不肯給我?」

  「死纏爛打?」顧明珠不為所動:「堂堂一國君主,如此糾纏不休實在令人作嘔!」

  雲昭臉色一白,看著她卻是再也說不出話。

  言盡於此,顧明珠往後退去,深深看了宋子熹一眼,二人眼神無聲交匯。

  顧明珠眼底的冷漠太過明顯,宋子熹嘴唇張了張,終究還是追了出來。

  他在拱門攔住顧明珠:「抱歉。」

  顧明珠神色疏離:「不必說抱歉。宋公子,你幫過我,我們之間就當扯平了。」

  宋子熹還是解釋道:「王上他再三像我保證不會對你動手,他說有些舊事要和你說,我才遞帖子。」

  「對我動手?」顧明珠抬了下眼:「你似乎搞不清楚狀況,知道自己在哪嗎?端州是明國軍事重地,在這裡我跺一跺腳你們便插翅難飛!」

  宋子熹怔了一瞬:「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明珠道:「好!今日這事可以不提!我且問你,你同雲昭為何會來端州?阿珏又怎麼受的傷?你們傷了他又誆我來此,怎麼?是想用我來威脅他?」

  由不得顧明珠多心,換成旁人見到雲昭現身只怕就直接動手了!她能忍到現在,全是因為對宋子熹的最後一點信任。

  縱使二人立場不同,顧明珠也覺得宋子熹不會想要她性命。只是二人的信任已有裂縫,說出口的話便如潑出去的水難收回。

  宋子熹深深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不管你信不信,徐珏的傷與我們無關。」

  顧明珠不知該不該信他,沉默不語,原地停頓片刻後,抬腳越過他,擲地有聲:「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日後明國境內,他再敢出現,我顧不上那些百姓,一定手刃了他!」

  顧明珠帶著鳴一出了山門,宋子熹目送她下了台階,遠處舉目皆是冬色,他原地站了好一會,才轉回寺中。

  回城路上冷風刺骨。

  顧明珠面色發寒,臉龐被吹得一片白色,到都尉府時,陰沉沉的一句話也不說,徑直去了後院。

  朱洪源正同大夫從房中出來,見她回來,朱洪源摒退旁人,道:「您回來了。」

  顧明珠神色稍霽:「怎麼樣了?」

  朱洪源道:「短暫醒了一會,一句話都沒說,又睡著了。」

  顧明珠點點頭,沒再說什麼,獨自推門入內。

  傍晚時候,黑鴿俯衝而下著很快便停在鳴一身旁,他摘下信,敲開房門:「小姐,是十三園的信。」

  顧明珠剛沐完浴,有些不修邊幅,一頭長髮隨意用一根簪子挽著,披著朱洪源給她買來保暖的黑色大氅,坐在溫暖的火爐旁看信。

  片刻之後,顧明珠合上信,眼眸里有詫異閃過:「……李家沒了。」

  黎國左相李家因通敵欲賣國,被滿門抄斬。

  鳴一顯然也有些驚詫,想了一通,道:「通敵賣國?看來黎國皇帝真知道了些什麼。」

  顧明珠聽聞抬頭:「這話什麼意思?」

  鳴一道:「小姐還記得當初荔城的花朝節暴動一事嗎?」

  顧明珠思索片刻,點頭。

  鳴一道:「當初知州的逃犯被劫,公子順藤摸瓜一路查探到了江陵,線索卻斷在了李府,那時候公子便對李家有所懷疑,暗中查探卻不得其果,李家做事隱蔽,極難留下把柄,這件事因為沒有證據,那時小姐又擾得公子心煩意亂,便擱置下來,如今來看,倒是有些印證公子當時的猜測是對的!」


  顧明珠依稀記得是有這麼一件事,點了點頭並未再深問,燒了信件,火苗乍亮又黯下,她看著火爐,諸多事情都不太確定,只得暫時按下。

  昨夜只打了個盹,困意已生,顧明珠關了房門,在床沿旁坐了一會,很快掀開被角鑽了進去。

  夜裡是被熱醒的。

  顧明珠睡得迷迷糊糊,睫毛好似被人一陣一陣掃完著,她被打擾得皺起眉,下意識捉住那隻手:「別鬧……」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片刻之後徐珏喚道:「婉婉?」

  他似乎剛醒,嗓子還有些嘶啞,眼神明亮,一隻手正撫著顧明珠的脊背。

  太過熟悉的體溫讓顧明珠安心睡得更沉。

  徐珏動了動身體,舒展之後會心一笑,也不起,就這麼摟著人又睡了過去。

  天快亮的時候,脖子傳來濕熱的水潤。

  顧明珠閉著眼,被徐珏從後面摟在懷中,似乎察覺到她要醒了,低聲笑了笑:「醒了?」

  顧明珠被他整個人抱著,動彈不得,睜了一下眼:「你醒了……」

  徐珏沒出聲。

  脖子上的雪白落下一朵又一朵紅色的花瓣。

  顧明珠眼梢泛紅,被迫翻了個身,又顧忌著他身上或許有重傷,連掙扎一下都沒有。

  天將明未明里,她的面容清瘦了許多。

  他什麼話也沒說。

  將近兩個月的分離,看不見她的每日都像年那麼難熬。

  他將人堵在這小小天地間,將顧明珠吻得險些斷氣,最後大發善心放過這抹鮮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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