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長安長明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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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嬤嬤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模樣,拍了拍身上的灰就走上去,仰著頭,喋喋不休道:「別飛上天就六親不認,得了恩惠就得回報,莫說是皇上,尋常老百姓也懂得的道理,還大字都不識一個。皇后娘娘,咱們都是女人,誰也別難為誰,到時候若蘭來了,您這兒還有個幫手,何必呢。」

  一通說教下來,磐微只覺得這人怕不是有什麼問題,腦袋出門的時候忘了帶,自己幾斤幾兩,心裡還真沒點兒數了。

  「皇后娘娘,要我說啊……」

  磐微直接被她惹炸了,怒道:「你頂多是個歲數大的老人,怎麼?我家老爺夫人都還未開口,你就在這裡指指點點的了?哪裡來的活菩薩?還是有什麼功績爵位加身?給我滾出去,來這兒礙眼鬧笑話,也不怕遭人恥笑。」

  「……」沈枝意倒是好久沒有見她如此能罵了。

  「不長眼的狗東西。」磐微又補充一句。

  「你說什麼?!」

  老嬤嬤一看就是干農活的手,力氣不小,直接跳到磐微面前,齜牙咧嘴道:「主子都還沒發話,你反而裝起來了?!不也是賤命一條,有什麼好高高在上的,呸,狗都繞道走的髒東西。」

  這麼鬧下去,沈枝意這個皇后的位置,還真是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了。

  「哦?那你家主子說話了?」

  老嬤嬤身體一頓,先是看了一眼烏若蘭,隨後才自己給自己打氣,道:「我家小姐心性善良,有什麼委屈只會自己憋著,要是我再不說出口,她怕是要活生生受著,遭人欺負了也不敢出來找公道。」

  「誰欺負她?她父親?那來我這兒幹嘛呢?」

  她已經算是給足羅輕裳面子了。

  「皇后娘娘。」烏若蘭終於開口,道:「要是您實在不願意,那我便走了。」

  「好。」

  磐微哪裡忍得了這口氣,繼續挖苦道:「以後不要找什麼公道,先找找自己的位置。在桐丘是個什麼人家?什麼官位?幾品以上?就敢到這裡來找我家皇后娘娘稱姐妹。臉皮,該要還是得要,別來這兒充大尾巴狼,明白了嗎?」

  雙方都吵面紅耳赤,沈枝意伸手一拉磐微,對著羅輕裳笑道:「羅姐姐先回去吧,我今兒個還有事,改日再敘。」

  她落落大方,到現在都還沒對老嬤嬤說的話有什麼臉色,就好像看了一場戲,適時離開。

  「皇后娘娘,要不我去收拾她一頓?」胡袇道。

  「先去查一查,她什麼時候伺候過唐毀,後來又去幹嘛了,為什麼會和烏若蘭攀上關係。」

  沈枝意道:「羅姐姐就算了,把另外兩個人帶到祈福殿,一天一夜,為國祈福。」

  「是。」

  磐微咂咂嘴道:「您還是心腸軟,方才那老巫婆說的話,砍頭都不算過分的,簡直有病。」

  「行了行了,現在是什麼情況,我都懶得聽她開口。」沈枝意晚膳也不吃,一路又來到唐毀這裡,發現人還沒有醒過來,直接就問楚臣:「怎麼回事兒?還有哪裡有問題?」

  「刺入腹部的匕首並沒有毒,一直醒不過來,我還得再觀察觀察。」

  「明衛暗衛都問了嗎?是在哪裡受傷的?」

  「去接您的路上。」

  那時候唐毀要去找唐堅,走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把沈枝意帶上。

  而戒令,是在還沒接到沈枝意之前就發出的。

  為什麼呢?

  或者說,是誰呢?

  沈枝意陪唐毀一直待到天黑,磐微把飯菜都熱了好幾遍,撐著腦袋坐在旁邊等。

  這次應該不是沈枝硯。

  「小姐……」磐微語重心長,面露難色。

  「還記得唐府那位沉底的姑娘嗎?」

  「嗯?」

  磐微悄悄湊近,儘量壓低聲音,說道:「事情被傳出去了,人家都在講,是鬼怪在作祟,唐府附近還經常能聽到女子的哭聲,特別瘮人,然後這次又……奇奇怪怪的,該不會是真的來報仇了吧。」

  「嘖,你能不能靠點譜?」

  「哎喲,我知道您一身正氣,從來不忌諱這些,但也有萬一不是嗎?」


  「我真的是。」沈枝意戳了戳她,道:「現在的鬼都會用匕首了嗎?」

  「這麼簡單的東西。」

  「沒事多睡睡覺。」

  磐微就知道她不會相信,切了一聲,說道:「就這皇宮的高牆,十個我都爬不出去,還里三層外三層全是人,再加上皇上這身手,我就想不通。」

  除非是他自願,或者熟人,沒有防備。

  「不是鬼。」

  沈枝意非常贊同這個說法:「看到沒,就你自己在瞎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磐微被突如其來的三個字嚇到。

  然後沈枝意才猛一回頭,發現唐毀已經睜眼了。

  唐毀被扶起來,靠在枕頭上,說道:「哪裡來的鬼。」

  磐微趕緊閉嘴了,關上門溜走。

  「每次都非要讓人擔心,你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現在有多少疤痕了,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你哭了?」

  沈枝意瞪他。

  「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再說了,就這麼一點傷口,三兩日便長好了,哪有這麼嬌貴。」

  「在我這裡,你就是嬌貴。」

  以前他的生活本就過得不好,整個盛元的人都對他充滿惡意,既然他們現在已經結為夫妻,那必然是要珍惜的,怎麼還看輕自己。

  「我沒什麼事,放心。」

  「那你是如何受傷的?」

  「我師父。」

  沈枝意還是第一次聽他提起這個人。

  「有些矛盾,交手的過程中不小心傷到的,反正我一直都打不過他,很正常。」

  「不是,哪有師父拿匕首捅自己徒弟的啊?流血了,你流血了,知道嗎?」

  唐毀不以為然道:「小時候跟著他習武,還被用長劍刺穿肩膀呢,一個月都伸不直,習慣了。」

  「……」這是什麼深仇大恨?

  「他老人家來這一趟,捅一刀,圖什麼?讓我睡個好覺?」

  簡直離譜。

  沈枝意摸了摸他的額頭,擔憂道:「你沒事吧?說什麼胡話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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