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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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嫿兒?嫿兒?」溫潤的嗓音在虞嫿耳邊響起,虞嫿猛然睜開眼,看見了一張和自己相差無幾的臉,但那稍深的金瞳和左耳的神紋讓她停下了攻擊的動作。

  她愣了半晌,不可置信的喊出聲,「.哥哥?」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虞琛那雙清澈的眼裡浮現幾絲責備,但更多的卻是寵溺。

  虞嫿愣神了一瞬,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著,她正穿著那一身朱紅的神裝,她支撐起身子坐起來,發現自己正在神宮的最高點。

  巍峨浩大的神宮原本就在雲海之上的空間內,這最高處的太虛塔更是聳入星辰,能直接望到浩瀚的宇宙。

  高處總是伴有危險的,虞嫿一時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在這上面。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虞琛。

  但是為什麼她方才看到虞琛的一瞬間會想要動手呢?

  「好了,再盯著手看也看不出花兒來。」虞琛笑著曲起食指在她頭頂敲了一下,「阿爹阿娘還在等著呢,該走了。」

  看著飛快溜走的虞琛,虞嫿反應了片刻猛的跳起來,張牙舞爪的追上去,「你又敲我頭!」

  兩人飛跑著下了太虛塔,虞琛跑得飛快,虞嫿在後面不停的追,順帶躲避著來往的神,但袖子一拂還是險些撞到了彩雲上的彩璃神君。

  「你們兩個又在鬧了,小心些,當心神司又叫你們枯坐。」彩璃神君笑著理了理亂掉的衣袖,溫柔如水的眼眸裡帶著笑。

  虞嫿回頭撞進她溫柔的眼眸里,大大咧咧的笑了一下,揮揮手轉頭又去追虞琛。

  「呼,終於抓住你了!」虞嫿終於抓住了虞琛的袖子,趕緊跳起來打他的頭,但奈何虞琛比她高了兩個頭,剛伸出手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彎眸看著她笑,「誰叫你一聲不吭跑到太虛塔上去睡覺的。」

  虞嫿不服氣的伸出另外一隻手去夠他的發頂,氣鼓鼓道:「就是你天天打我頭,我才長不高的!」

  而這個罪魁禍首隻是笑吟吟的看著她,自己這個妹妹身體纖細勻稱,放在一眾神君中都是出挑的,明明都恰到好處,卻非要不服氣的想長到和他一樣一米九幾的個子。

  「有什麼不好?你看看彩璃神君,不是很好嗎?」

  彩璃神君已經是神界數一數二的沒人,人間滿天彩霞的美,就恰如她的容色。

  縱然彩璃神君的身材與美貌虞嫿無法反駁,但她還是咬牙切齒的不滿的看著虞琛。

  明明他們就是一起出生的,但偏偏他就是兄長,成天以兄長的身份管著她,無論她去哪兒都能把她逮回來,她當然不服氣了。

  他們倆哪兒也沒差,就差在身高上了。

  「好了,」虞琛看出來了她的不甘心,笑著鬆開了她的手,「今天阿爹阿娘要在神樹舉行問天儀式,讓我們過去的,你忘了?」

  經虞琛這樣一說,虞嫿才猛然想起來這件事。

  她怎麼會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他們的爹娘是神族最尊貴的神司,扶桑與素魄。

  由他們滋養的神樹連接著整個太虛永不變的道,因而每一紀年都要從神樹上接受新的秩序和力量,也是每一紀年選擇神主的時候。

  作為他們的孩子,從小就沒錯過一次問天儀式。

  她不該忘記這些事情的。

  虞嫿一拍腦袋對虞琛哼了一聲,「哼,這次是我大人有大量,放過你了。」她說完大度的一甩袖子,往問天儀式的場地走去。

  「是是是,大小姐最有氣度了。」虞琛無奈點頭,邁開步子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高聳的神樹如同一尊巨大的青銅像,稱它為樹,也不過是形狀相似罷了。

  「阿娘!」虞嫿遠遠就看見了她娘的身影,提著裙擺高興的跑過去撲倒了她懷裡,臉頰紅撲撲的,清澈的眼眸閃著光,笑嘻嘻的撒嬌道:「我沒來晚吧,我比哥哥來得快哦。」

  素魄神司神態端莊,一身銀衣如月光,她柔柔的笑起來,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柔軟下來。

  她輕柔的撫摸著虞嫿的發頂,笑著說:「那看來我們嫿嫿又長大一些了呢。」

  「嘿嘿。」虞嫿一臉滿足的笑著在她懷裡蹭了蹭,偏頭看見阿爹走過來,又沖爹爹揮著手,「爹爹!」

  聽見她的聲音,的扶桑神君莊嚴的臉色也柔和了一些,微微勾起嘴角朝她點頭,「又跑哪裡偷懶去了?」


  責問的話此時從他嘴裡說出來到沒有什麼責備的意味,虞嫿吐了吐舌頭,就見虞琛過來告她的小壯,「貪睡的小貓跑到太虛塔上睡著了。」

  「你!」虞嫿握緊了拳頭在娘親懷裡齜牙咧嘴裝模作樣的揮舞著手,順帶還委屈的往娘親懷裡拱了拱,糯聲糯氣道:「娘親你看他。」

  素魄無奈的笑笑,溫熱的指尖將她耳畔的碎發勾到耳後,柔聲道:「太虛塔上仍舊有危險,少上去的好。」

  「嗯,知道了。」虞嫿乖巧的點了點頭。

  扶桑神司雙手背在背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移開目光看向虞琛點了點頭,「開始吧。」

  聞言虞嫿也從素魄神司懷中出來,乖乖站到了虞琛身邊。

  只見兩人站在神樹下,力量涌動之間腦後分別出現日神冕與月神冕,兩道力量化作光柱直衝天際。

  虞嫿愣愣看著那兩道光芒衝破蒼穹,一瞬間卻在晃神,這明明是看了許多次的場景,這一刻卻感到有些陌生,腦子裡如同響起了密集的鼓點,震得她頭腦發漲,仿佛她已經,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沒有看過問天儀式了。

  可明明她每個紀年都在的,不是嗎?

  可是,為什麼她想不起來上一次呢,她越是往回想越覺得身體裡有一部分是空空蕩蕩的,她好像缺了什麼東西。

  那到底是什麼.虞嫿越想腦袋就愈發的漲,混沌著,拉扯著她,仿佛是在叫囂著,無數的手拉扯著她,眼前的一切都在分崩離析,所有的所有都要伴著她的靈魂一起碎裂。

  虞嫿痛苦的捂住頭,在陷入黑暗之時,耳畔響起的是虞琛的焦急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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