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章畏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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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考核的場所是在雲城最大的劇院裡,這次劇院沒有進行封鎖,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進來參觀,這大抵是要考驗參賽者會不會畏場。

  因為第一次考核視頻在網上的火熱,所以這一天還是聚集了不少人。

  臨行之前許微言特意給顧嶼安戴了帽子和口罩。

  顧嶼安輕笑:「真成大明星了?」

  許微言手下動作不停,接著說道:「我這是為了你好。」

  顧嶼安眯了眯眼,突然想起什麼,低下頭拉住她亂動的手,直直地說道:「我記得你上次好像也被記者採訪了,有沒有提到我?」

  聞言許微言愣了愣,好像想起了什麼,忙縮回手,小臉有些滾燙,她別過身去穿鞋子,挑開話題,招呼顧嶼安快走。

  顧嶼安哪能看不出她的窘迫,也不拆穿,順著她去。

  他們到劇院的時候,明明還有半個小時才開始,劇院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許微言率先走了進去,顧嶼安在她的不遠處慢慢跟著她。

  一瞬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許微言的身上,許微言低了低頭,還不太習慣這種被環繞的感覺。

  負責人很快迎了上來,幫她擋了些記者,帶著她往休息室去。

  「許小姐,這邊請。」負責人打開門。

  許微言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休息室是里的一些面孔她是熟悉的,初賽時見過,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樂聲里,聲音很是嘈雜,甚至沒有人關注到她。

  許微言此時只想靜下心來冷靜一下,緩和緊張,嘈雜的樂聲只是讓她的心更加慌亂,於是她只在休息室里坐了一會,又起身出去。

  在她的不遠處,走廊的盡頭,許微言聽到了季秋的聲音。

  她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臉上掛著大方的笑容,隔得遠許微言沒有聽清季秋在說什麼,但是隨著記者和她的笑聲時不時地傳來,可以看出這場採訪是輕鬆愉悅的。

  比賽開始了,許微言被安排第一個上場,台下一大片人,幾乎把大劇場的位置都坐滿了,在最後一排,還有不少人是站著。

  她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多的人群,一時之間心裡難得慌亂,目光四下張望,尋找不到熟悉的人的身影。

  許微言閉下眼的那一刻,居然連音弦的第一個音都顫住了,等一曲彈完之後,許微言睜眼對上傅從言的目光,只見他淡淡扯著眉頭,表情不算滿意。

  不出意料,季秋得了第一名,而她好運氣的拿到了第三名,進了決賽。

  與上次一樣,當眾宣布了最後審核的主題:喜

  主持人還讓各位入選的人準備發言稿,到時候的第一名,將要發表自己的感言。

  其實這也是對心態的一種折磨,不得不說傅從言真的很魔鬼,在比賽接近尾聲的時候還要鍛鍊一下幾人的自信心。

  沒有自信心的人,定會被這次發言稿整得心慌。

  傅從言從來不會對參賽者發表自己的意見,但即使他不說,許微言還是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因為比賽時的緊張心理,導致她一開始便差點犯了錯,後來即使彈完了整首曲子,也不敢抬頭向台下的觀眾致以大方得體的敬意。

  許微言是在劇院門口見到的顧嶼安,他對著自己輕輕勾了勾笑容:「不錯嘛,進終審了。」

  顧嶼安方才一直站在劇場的側門,看完了整場比賽。

  「我有點緊張了,沒發揮好。」許微言低著頭悶悶的說道,隨後感受到顧嶼安的手在她的頭頂揉了揉。

  「既然已經比完了,就不要讓自己陷在其中的漩渦里了,把最終審核研究透了最重要。」

  許微言點了點頭,兩人牽著手朝門口走去,對上了在門外站著的季秋。

  她看見二人,目光率先在顧嶼安身上落了落,最後又看見兩人牽著的手,目光黯了黯,隨即先一步離開了。

  顧嶼安照常帶著許微言去吃了一次慶功飯,而後把她送回了家,自己去了醫院。

  晚上顧嶼安回家的時候,手上多了幾張請帖樣式,一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拿給許微言看,讓她選要哪個。

  許微言不禁失笑,笑他怎麼那麼急。

  顧嶼安無奈道:「不算急了,我已經多等了三年了。」

  「更何況你已經答應我了這次審核過了就結婚,不能耍賴皮,早點和我結婚了,你也好專心準備下一次審核。」


  許微言心裡被觸了一下,隨後被顧嶼安摟進懷裡,她的背貼著顧嶼安的胸口,兩人縮在沙發上,耐心細緻的看起了請帖。

  這些請帖樣式,有些是特別正式的紅色書法,有些是可愛的動漫,有些是到處畫著愛心的,還有些貼著不同的貼紙。

  看得許微言眼花繚亂。

  顧嶼安從她的手中抽出了那個滿是愛心的,比劃到她的面前和她說:「要不選這個?」

  「太土了吧。」許微言吐槽道,她最先排除的就是這個,這種年代了還有誰的請帖會是這樣大大小小的愛心堆疊在一起。

  「哪土,多有愛。」顧嶼安又在她面前晃了晃。

  許微言一把搶過來,放到一邊,嘴裡強硬道:「不行,排除選項。」

  一直到半個小時以後,兩人才敲定了那張動漫畫風的請帖,顧嶼安站起身來去給店家老闆打電話,他邊撥通電話邊朝陽台走去。

  許微言靜靜的靠在沙發靠墊上,目光遙遙望著那邊。

  一種從所未有的滿足感包裹了她,原來從年少走到婚紗,是這樣一種感受。

  顧嶼安在電話那邊又和老闆商議了好些事情,老闆承諾請帖明天就會送到,又承諾可以包寫,不過顧嶼安拒絕了,他想自己完成請帖的填寫。

  等顧嶼安從陽台進來,單手緩緩合上門,許微言的眼神已經有些睏倦了,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顧嶼安輕聲失笑,過去將她公主抱起來,送進她的房間。

  許微言沒有太大的反應,順從的摟住他的脖子,靠著他的胸口。

  顧嶼安把許微言輕輕的放在床上,正想起身,卻發現許微言的手依然環著他的脖子,沒打算放開他。

  顧嶼安抬眸,對上許微言的視線。

  她眼裡的睡意消散了不少,滿是清澈。

  許微言出聲,聲音軟軟的:「今天留在這裡休息好不好?」

  顧嶼安愣住,眼睛都忘記眨了看著她。

  許微言見他不說話,撇了撇嘴,鬆開自己的手給自己翻了個身,說話的聲音帶有賭氣的成分:「隨便你。」

  顧嶼安終於回了神,笑了笑,這種事,難不成他會拒絕她嗎?看來她對她自己還真是不了解。

  他回了聲:「好。」,去關了燈,走到床的另一邊躺下,蓋上被子,顧嶼安與許微言面面相對。

  黑夜之中,他們的臉龐在對方眼裡漸漸清晰了許多。

  想必是熄了燈的緣故,許微言的膽子變得大了些,她往前縮了縮身子,靠近顧嶼安的懷裡。

  「怎麼辦?我好像越來越依賴你了。」

  「沒辦法,誰讓我是你人生的啟蒙者呢。」,顧嶼安伸手,將她摟住,兩人被彼此的氣息包圍。

  許微言猛的抬頭,語氣驚訝道:「你看了我的採訪了?」

  「嗯,在劇場時等得無聊的時候看到。」

  許微言不好意思的說道:「是不是挺幼稚的,當時剛比完賽,情緒有些激動,就不經大腦的說出了那些話。」

  「不是。」

  顧嶼安笑了笑,聲音里聽不出是在開玩笑,他說:「我挺感動的。」

  許微言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後更不好意思的再次縮進顧嶼安的懷裡,此刻他們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她只當顧嶼安是在逗她開心。

  白天早晨的時候,人烏泱泱的擠在劇場裡,顧嶼安見比賽還沒開始,也不想去人群中擁擠,便在門外等著,等著無聊,他便掏出了手機,搜許微言的採訪。

  許微言之前的反應讓他很是好奇,她到底在採訪中說了什麼?

  點開播放鍵,映入眼帘的是許微言認真的面孔,記者的話讓她思考了好一會,隨後她緩緩吐了一口氣,臉色認真的對著鏡頭。

  「他是我堅持初心的源泉,我之所以會堅持到現在,為著初心和夢想努力,都是因為他,在我被所有人放棄,被所有人懷疑的時候,只有他的陪伴讓我覺得這一切是有意義的。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可能都沒有勇氣在這裡接受大家的採訪,沒有膽量面對鏡頭。」說到這裡,許微言笑了笑,又撅著眉頭默了會才說道:「他是我的啟蒙者,也是我的丈夫,我的初心守護者,保衛者。」

  這些話聽著很幼稚,可偏偏讓顧嶼安落下了眼淚,他戴著口罩,旁人只能看見他紅著的眼睛,淚水早已滑落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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