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雨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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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煜從很小就喜歡逗引樂知時, 因為他單純、乖順、對他毫無保留。

  無論要求樂知時做什麼,他都會非常開心地去做,甚至覺得能夠為宋煜做事是無比幸福的。當宋煜發現這一點之後, 有意地克制自己的索取欲,哪怕他真的很渴望這麼做。

  他時常擔心樂知時會用這麼單純的心對待任何人。一旦想到這樣的可能, 宋煜就感到煩悶, 甚至痛苦。

  樂知時生了一張令人願意親近和保護的漂亮臉孔,使你引起曖昧遐思, 卻又不齒於這樣的行徑。在年少暗戀的時候,宋煜時常對樂知時展現出來的、對兄長的依戀感到焦慮,如果無法占有,他寧願樂知時永遠不要對自己笑,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活得如同兩個完全不相識的陌生人,留他一條體面的生路。

  他甚至會在失眠的夜晚陰暗地告訴自己,樂知時其實就是一個用天真表象偽裝出來的陷阱, 他展現出來的依賴、討好和溫暖根本沒有針對性,每一個遇到他的人都得到可以被崇拜、被愛的幻覺。大家前赴後繼地跳進去, 和他一樣囿於其中。

  一面瘋狂地想要占有, 另一面又不斷地說服自己放他自由,這麼多年, 宋煜的情感永遠割裂。

  而這些樂知時一無所知。

  「我不知道……」樂知時幾乎是用氣聲回答宋煜的提問, 他不確定自己這樣的表現是因說謊而心虛,還是因為緊張。

  他乾淨得像張白紙, 宋煜的任何一點小動作都能將溫度觸發到他的燃點,一點就著。

  聽到他的發問,樂知時無可避免地想到了那對親密的情侶, 想到他們可能會發生的事,但老實說,他已經不記得他們的樣貌,所有那些意亂情迷的、熱烈的想像,在腦海里都是宋煜和他的身影。

  他們的距離過分密切,鼻尖相抵,宋煜身上乾淨好聞的氣味蠱惑著樂知時向他靠近,仿佛一種百發百中的誘引。他的呼吸聲不可抑止地變重,等不到宋煜的吻,忍不住自己貼上他,試圖去親吻他的嘴唇。

  但宋煜向後躲開了。

  樂知時的眼神流露出迷茫和一點點受挫。

  「回答我的問題。」宋煜盯著他的眼睛,語氣異常冷靜。

  樂知時知道自己剛才的含糊其辭沒能成功,睫毛垂了垂,又擡眼看向他,訥訥道:「……在做少兒不宜的事吧。」

  宋煜深邃的眼裡有了些許笑意,擡起手,視線落到樂知時的嘴唇,用屈起的指關節輕輕地颳了一下樂知時的喉結。

  「你呢?」

  樂知時張了張嘴,心都快要跳出胸口。宋煜的手握上了他的脖子,力道很輕,虎口嵌合在側頸線條,拇指指腹很輕地蹭在他柔軟的皮膚上,「想嗎?」

  「嗯。」樂知時坦誠地承認自己的欲求,湊過去吻上宋煜的嘴唇,這一次他沒有躲開。唇瓣貼合的瞬間,樂知時的身體微微地顫了一下,手不自覺勾住宋煜的脖子,低頭想和他貼得更近一些。

  等待期間,他在酒店的前台吃了一顆贈送的西柚味硬糖,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融化。殘留著甜味劑與粉色色素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舐著,試探性地深入,感覺宋煜沒有拒絕,於是更勇敢一些,去觸碰。

  宋煜任樂知時青澀地親吻自己,用撫摩後頸當做鼓勵,另一隻手掐上側腰。

  「腰怎麼這麼薄……」宋煜在親吻的間隙中問他,沒有得到回答。

  樂知時感覺自己變得粘膩起來,比之前適應許多,但窒息感仍在,尤其是宋煜的右手還握在他的脖子上,仿佛這才是他缺氧的根源。他的頸動脈鮮活地躍動著,在心臟的搏擊下源源不斷地輸送溫熱的血液,全都被宋煜一手掌握。

  他斷斷續續地喊他哥哥,整個人往宋煜懷裡倒。宋煜退離,十分親昵地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鼻尖,上下摸著他顫慄的後背,像是安慰,但起到的則是反作用。

  「哥哥……」樂知時的眼睛很大,淺色瞳孔濕朦朦的,被親吻過的鼻尖也是濕濕的,像小動物的鼻尖。他湊過去,討好似的磨蹭著,「可以嗎?」

  他得到的回答是一個幾乎天旋地轉的擁抱。樂知時被打橫抱起,沿路的天花板都映射著迷幻的光,直到陷進一片柔軟的床上,雙腿半搭在窗沿,臥室的頂燈照得他頭暈目眩。

  「這種問題應該讓我問。」宋煜站在床邊,傾下身,陰影裹住了樂知時的軀體。

  他的吻驟雨一般落下來,濕軟的唇舌攪弄到一起,頭腦空白,他不知道自己的襯衫紐扣是如何解開的,白到幾乎發光的胸口袒露出來,粉色的乳尖被宋煜修長的手指撚揉,越來越紅。


  他開始呼吸困難,在吻中難抑地發出嗚咽。宋煜鬆開些許,讓樂知時可以順利換氣,自己則低頭下去,從耳垂吻到側頸,一直到胸口,每一處白皙皮膚都像是悶出了粉色。

  樂知時過往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連難耐的痛苦都是歡愉的。

  他懵懂地挺起了胸,似乎想要將乳尖餵到宋煜口中,但宋煜沒有多做停留,一路往下,吻到褲腰邊緣。

  感覺宋煜要做什麼,樂知時有些退卻地往床上縮,但被宋煜掐住膝蓋,拉了下來。

  「躲什麼?」宋煜乾脆地解開他的褲子,白色的棉質內褲上已經洇出了水漬。樂知時伸手遮了遮,但卻被宋煜反手強行握住手腕,低頭隔著內褲親吻他的陰莖,提醒著樂知時,「自己做的時候就不怕了?」

  樂知時喘息著,用手背擋住了眼睛,感覺內褲邊緣被拉下來。

  「哥哥……哥哥……」那張總是能把他吻到幾近窒息的嘴此刻吃掉了他身體的一部分,濕潤的口腔擠壓著他的欲望。

  每次深入都令樂知時頭皮發麻,但欲望被拋得愈高,他越不能沒有宋煜的擁抱,所以在喘息中不斷地呼喚他,「不行……想抱,抱著我……求你了,哥哥,你抱我……」

  宋煜半跪在地毯上,並不打算起身,但樂知時的聲音太過可憐,原本是個逗弄的好時機,但他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退了出來,用十分色情的方式吻了吻他的囊袋和胯間的皮膚,留下深紅色的印子,而後替他脫掉了白色帆布鞋,站起來。

  樂知時迷濛中睜眼,逆光的宋煜仍舊整潔有序,黑色襯衫與西裝長褲,說是參加會議都十分可信,但他事實上在做愛,並且非常強勢。

  他壓上來,左手掐住樂知時的下頜,逼迫他張開嘴與自己接吻,卷著舌尖侵入,情色片裡的吻法。樂知時如願以償地擁抱住宋煜,雪白的手在他的襯衫上留下抓痕,呼吸稍稍恢復了一瞬,他的陰莖又一次被宋煜握住。

  他一面極盡色慾地吻他,一面套弄著他的陰莖,讓樂知時幾乎溺死在他身下。

  有時候宋煜很享受看見樂知時氣若遊絲,看他漲紅了臉瀕臨窒息,然後救他,親吻他,像一個下流的英雄。

  「哥……哥……我……」樂知時幾乎已經說不出連續的話,只剩下單音節,他的手緊攥著宋煜的後背,雪白的指關節因太用力而透出粉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劃破黑色的布料。

  但沒有,下一秒的手指忽然鬆懈開,因為他射了。

  他射在宋煜的西裝褲上,身體止不住地發抖,但宋煜還沒有結束套弄,直到半透明的精液從那個肉粉色的口盡數淌到他的手指和虎口,再也沒有,宋煜才罷休。

  他稍稍起身,將手上沾的精液抹到樂知時的臉上,還有他飽滿的、被親到微微腫脹的嘴唇。

  「樂知時,你弄得到處都是。」他的語氣有些冷酷,方法責怪似的,把滿是液體的手指強行伸到樂知時的嘴裡,模擬口交一般壓著他的舌尖緩慢進出,用命令的口吻對他說,「舔乾淨。」

  「唔……」射精後地樂知時格外乖順,舔弄他修長的手指,像吸吮糖果一樣努力,從一根變成兩根,口涎從嘴角淌出也不自覺。

  不知道什麼時候,宋煜的手抽出來了,拉出一條晶瑩的細絲。

  外面又一次下起了大雨,雨滴拍打在高空中的落地玻璃上,透明、懸空,他們仿佛在雨中茍合。

  「要。」樂知時在喘息中點頭。他不滿足於這樣的撫慰,需要更深的結合,他知道那是怎樣的。

  在樂知時想著宋煜自慰的時候,他都已經和宋煜在自己昏暗的想像中做過無數次了。

  意識因性高潮而變得昏沉,迷茫中樂知時被剝光了衣服,雪白的皮膚被燈光照得晃目,但每一處關節都是淡粉色,膝蓋有一處尚未消退的淤紫。

  宋煜盯著樂知時,他這麼矛盾,漂亮、容易受傷,輕易可以留下性與愛的痕跡,仿佛天生生了副需要被保護,又適合被凌虐的皮囊。

  迷茫中,樂知時感覺被自己含吮過的手指裹了一團黏潤的膏狀體,忽然伸到了他下面。他有些慌亂地睜眼,看見宋煜的牙齒咬著一片方形包裝的安全套。

  心跳加快。

  他的一隻手正在揉弄樂知時的穴口,另一隻手掰開按住了他的腿。

  這畫面太不合時宜,宋煜用這張看起來和欲望毫無關聯的臉孔做著最下流的事。

  「哥……我想親……」


  宋煜本質上和樂知時並無兩樣,再強勢,對樂知時的愛永遠是第一位。他沒有辦法拒絕樂知時。

  牙齒鬆開,那枚安全套掉落在樂知時柔軟的小腹,鋸齒形的邊緣磨著皮膚。

  宋煜的吻是強勢的,命令也是,但他對待樂知時有著最大的耐心和溫柔,擴張的時候會不斷地用吻來麻痹和安慰他,告訴他「放鬆,不要怕」,伸進去的手指緩慢地侵入和探索,尋找能令樂知時興奮的點。

  性依賴也是依賴,宋煜也想占有。

  「你咬得太緊了,吃不下我。」宋煜說著又增加了一根手指,「這樣做的時候才不會疼。」

  事實上樂知時願意被宋煜弄痛,他覺得宋煜施加給他的任何感覺都是好的。

  穴口被手指進出,白色膏體融化在粉色的軟肉里,樂知時軟軟地叫宋煜的名字,喊他哥哥,手伸過去異常主動地解開他的皮帶,掏出裡面已經硬到起了青筋的性器,握在手裡仿佛有生命似的。

  宋煜吻著他的脖子,就著樂知時握住的姿勢挺了幾下腰,仿佛在操他的手。

  樂知時後背汗濕了,握住不敢動。

  「給我戴套。」宋煜命令的聲音徘徊在他耳側。

  「不能不戴嗎?」樂知時很天真地在他身下提出了非常考驗人意志力的請求,「可以不戴的吧……」

  宋煜後背起了一層薄汗,「不可以。」

  他語氣又變得和緩一些,吻了吻樂知時的下唇,「你會不舒服的,聽話。」

  他的吻太甜蜜,樂知時被吻到迷惑住,變得乖巧,於是很緩地點了兩下頭,摸索著肚子上的套。

  宋煜正扶著他的性器,用那個碩大的、溢出性液的前端磨著樂知時的穴口,令他越發無法正常呼吸。

  他很艱難地撕扯著包裝,包裝袋裡的潤滑油滴在他平坦的小腹,沿著腰線滑落到床單上,「撕開了……」他說話有些失力,努力地去找宋煜的性器,對此他很不熟練,試了很久才勉強戴上,然後倒向枕頭深呼吸。

  這感覺仿佛待宰的羔羊,自己遞上利刃。

  宋煜俯身,給出一個獎勵般的甜蜜的吻,「乖,舌頭伸出來。」

  宋煜掐著他的大腿根,又往更深處挺進,樂知時緊得要命,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性器被他夾得輕微跳了跳。

  「這才剛開始。」他聲音都變了。

  樂知時的腿下意識地往宋煜身上纏繞,被他抓住一隻擱到宋煜的肩上,宋煜極緩慢地往裡挺進,手緊緊握住樂知時細白的小腿,側過臉吻他的腳踝,另一隻手揉著他的臀肉。

  等到脹痛的感覺逐漸隱去,被另一種欲望替代,樂知時的輕而弱的叫聲也變了。他的頭開始後仰,滿面潮紅,整個人往宋煜的方向挺過去,彎曲的腰部弧線令人著迷。光裸的身體被快感侵蝕透了,熱得仿佛要融化。

  他在不太正常的喘息中不斷呢喃宋煜的名字,但不太願意說別的,直到宋煜的性器挺進到某一處,他忽然叫出來,很短促的一聲,然後難受得搖頭,反覆說不要。

  「這裡?」宋煜仿佛確認著什麼,狠狠往那一處操弄一下,樂知時幾乎要挺起上半身,聲音裡帶了很可憐的哭腔,「哥哥,別弄那兒……」

  宋煜摸著樂知時的臉,「這是前列腺,你會很舒服。」他說著,壓著樂知時的長腿狠狠往那個點上鑿,樂知時被他操得直往上去,頭幾乎要埋沒在枕頭裡,聲音被撞得破碎,那根軟下來的陰莖也一顛一顛的,抵在宋煜的下腹。

  窗外的雨粗暴地落下,翻攪著泥土,樂知時最敏感的那一點幾乎要被宋煜搗爛,在性快感和缺氧中樂知時產生了離奇的幻覺,仿佛他只是一顆熟過頭的柿子,被宋煜捏破了,沒有形狀,只有滿手甜膩的紅色汁水。

  到後來,他的兩條腿都架上了宋煜的肩膀,整個人像摺疊的文件夾,被壓縮在宋煜的身體下,高高擡起的腰下墊著一個羽枕,狹小蜷縮的姿態被宋煜操到口齒不清,半閉的眼蓄著熱霧。

  「你說什麼?」宋煜掐著他的胯骨低喘,逼迫他說清楚。

  樂知時被插得氣上不來,猛地咳嗽了幾下,感覺宋煜的力氣輕了一點,努力讓自己說得清晰一些,「哥哥……舒、舒服嗎?」

  「舒服。」宋煜的粗喘夾雜在交合的水聲之中,他低頭親了親樂知時的鼻尖和嘴唇,「你舒服嗎?咬得這麼緊。」

  「嗯……」樂知時的頭髮都在猛烈地攻勢下晃動,他半閉著眼,痴痴地笑,用最純真的表情說著最下流的話,「哥哥操得很舒服……」


  宋煜覺得熱,脫了衣服側躺下去,從後面抱住他,手臂穿過去揉捏他的乳尖,然後挺進樂知時的身體。

  「不行嗎?」宋煜吻著他後頸的痣,「那為什麼一插就進去了。」

  「樂知時,不要騙人。」

  樂知時感覺自己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渾身都麻痹,仿佛沒有了知覺,只能自救一般孱弱地呼吸著,側著的姿勢令他產生一種會被宋煜頂破的錯覺。

  宋煜曾經用這樣的姿勢抱他入眠,像一個可靠的、安全的溫床。

  但他也可以用這樣的姿勢把毀天滅地的快感餵到他的身體裡。

  窒息感對樂知時來說太熟悉了,他習慣窒息、習慣感官體驗的極致,甚至習慣死亡。

  但宋煜給他的窒息安全的,他不必忍受和習慣,可以盡情享受。

  「真的,太深了,宋煜、宋煜……」

  「現在就不叫哥哥了?」宋煜咬住他脖子上那一小塊肉,有些兇狠地吸吮著,「你小時候很乖,叫我什麼,記得嗎?」

  在他引導之下,樂知時口齒不清地叫他小煜哥哥,這種感覺竟然真的像小孩一樣,迷糊,沒有自制力。

  他是脆弱的,很好掌控的,這給宋煜更大的考驗和煎熬。

  「你說你要當小煜哥哥的女朋友,真的還是假的?」宋煜吻著他的耳朵,操弄的速度越發快起來,「也是騙人的吧。」

  「沒有,沒有。」樂知時喘不上氣,下意識為自己辯駁,「我不騙人……」

  「真乖。你現在是了。」宋煜牽著樂知時攥緊的手放到他的小腹上,隔著薄薄的皮肉,樂知時幾乎可以摸到那根捅進來的東西,在他的肚皮上一下一下地凸出來,「摸到了嗎?」

  吻覆蓋了他支離破碎的呻吟,和幾乎被宋煜撞到空白的大腦,他聽著宋煜越來越重的呼吸,被他操得射了出來,眼前什麼都看不見,昏昏沉沉,感覺窗外的雨更大了。

  他感覺宋煜也射了,頂著他的前列腺不舍地結束的,久久地吻著他後頸。

  他沒有完全軟下來,但樂知時卻已經不行了,體力跟不上,除了大口呼吸什麼都做不到,瀕死前被再度救回的錯覺縈繞著他,意識幾乎脫離了這副潮紅癱軟的身體。

  這座城市陷入被雨埋伏的黑夜之中,每一處草木都得不到喘息,被暴烈的雨肆意地拍打,從海上席捲而來的颶風抱著吞噬一切的野心,將黑暗中的都市煙火吞沒。

  樂知時喜歡暴雨,喜歡空氣中翻攪出來的泥土的氣息,那似乎暗示著大自然的生命在搏動,在雨的暴力里被拆解,而後重獲新生。

  雨聲令他幾乎陷入一種幻聽式的迴響,耳邊徘徊著宋煜既遠又近的聲音。

  「不叫哥哥了嗎?」

  他的聲音很低,有些啞了。

  「你小時候很乖,叫我什麼,記得嗎?」

  在引導之下,樂知時口齒不清地叫他小煜哥哥,這種感覺竟然真的像小孩一樣,迷糊,沒有自制力。他眼前是自己小時候的畫面,被宋煜牽著,在大雨里貼著肩膀行走在水中。

  「你說你要當小煜哥哥的女朋友,真的嗎?」宋煜的嘴唇貼住他的耳朵,「也是騙人的吧。」

  「沒有,沒有。」樂知時喘不上氣,下意識為自己辯駁,「我不騙人……」

  「真乖。」他仿佛宣判一樣,「你現在是了。」

  「嗯……」樂知時羞愧地扭頭,他幾乎看不見宋煜,但渴望與他接吻,「親一下吧。」

  「寶寶,你很乖。」

  宋煜用從來沒有說出口、但或許在心裡念過許多遍的稱呼叫他。

  樂知時胸膛還在起伏,很輕地對他說,「我不乖……我愛你。」

  他太累了,直接昏睡在浴缸里,幾乎是半夢半醒地任由宋煜清洗,然後被抱出來,像一個新生兒一樣被呵護著對待放進溫暖的棉被中。窗外的雨仿佛再也不會停了,但宋煜的懷抱溫暖而安全,是他唯一想去的棲息地,他一點也不害怕。

  天快亮的時候,樂知時有些迷糊地醒過來,他有些脫水,含混地說要喝水。一向很討厭被吵醒的宋煜幾乎是一瞬間就醒了,他起身去給樂知時倒了杯溫水,回到他身邊,扶著他的脖子餵下去。

  再躺下去的時候,樂知時很自然地鑽進宋煜的懷抱里,抱住他的腰,與他天衣無縫地嵌合在一起,仿佛在母體裡他們就這樣依存著,保護著彼此。


  他一覺睡到了中午,醒來的時候宋煜已經不在身邊,樂知時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上翻了個身,發現自己渾身酸痛,幾乎像是發燒的後遺症。他擡手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溫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勉強往上靠坐了一下,樂知時掀開被子,發現自己一身的印記,還有小腿和胯骨還有疑似被掐過留下的淡淡淤青。

  「幸好不是夏天……」他剛說完,發現聲音也有點啞,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正好看到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的宋煜,身材高大,隱約還能看到胸膛的肌肉線條。

  樂知時的第一反應是用被子遮住了自己,只露出一雙眼睛,蒙著水汽,很乖順地眨了眨。

  「下午還要出去,睡到現在。」宋煜頗為從容地朝他走過來,坐到床邊。樂知時攥著被子,嘟囔了一句,「那也不是我的錯……」

  他以為宋煜會很強硬地扯開,但他搞錯了,宋煜湊過來,很輕地吻了一下樂知時脆弱的、有些紅腫的上眼瞼。

  「我好像一直忘了說,」宋煜的拇指指腹輕柔地撫摩樂知時的眉骨,「你的睫毛很漂亮,眼睛也是,像琥珀。」

  忽然被誇獎,樂知時有些得意,於是也鬆了拽住被子的手,撲到宋煜懷裡,蹭了蹭他的脖子,「我腰好酸,骨頭也很痛,我是不是發燒了?」

  「不怪你。」樂知時嗅到他身上很好聞的須後水的味道,小聲說,「你很好,你超級好,我很喜歡你。」

  他腦子裡忽然飄過一些片段,有些不好意思地哼了幾聲,擡起頭親了親宋煜的下巴,像是央求一樣,「哥哥,你可以再那樣叫我一下嗎?」

  「哪樣?」宋煜盯著他,心裡有了答案,但故意裝不知道。

  「就是,就最後那樣。」樂知時有點著急,拿自己的額頭一下一下地磕宋煜的下巴,耍賴似的,「宋煜,快點,叫一下嘛。」

  拗不過他,宋煜只能湊到他耳邊,嘴唇貼上他的耳軟骨。

  他的聲音還有點沙啞,語氣是彆扭裡帶著一點溫柔。

  「寶寶。」

  「你叫得沒有昨晚好聽了。」樂知時很挑剔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臂,眨了眨眼,表情有些俏皮。

  宋煜覺得很好笑,語氣冷冷的,「你這是在嫌棄我嗎?」

  「沒有,沒有沒有。」樂知時十分輕快地否認,眼神飄忽到窗外的大雨,看著由黑轉白的天色,還有彌散的水霧中隱約可見的廣州塔。

  一晚上已經過去了。

  樂知時從宋煜的懷裡出來,或者說把他推開,四處摸著找著自己的手機,最後在床頭發現。

  宋煜給他扯被子,怕他著涼,「躺進去,不要生病。」看見樂知時專注地盯著手機,他有些不滿,伸手想去拽他手腕,像只不滿足被忽視的貓,「你在忙什麼?」

  「等等,馬上!」樂知時和他較著勁,不願意鬆開手機,眨著那雙清純的大眼睛盯著發光屏幕。

  宋煜對他的網癮表示不滿,正要再說,忽然間聽到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樂知時發的微信。

  「你搞什麼……」他的話還沒說完,在看到信息的瞬間,太陽穴都猛地跳了跳。

  [樂樂:微信轉帳2000元]

  「只是昨晚的……」樂知時還沒來得及說房費兩個字,就被宋煜捏住了下巴。

  宋煜的聲音變得有點可怕。

  「樂知時,你在嫖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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