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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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你拉別人去喝酒!」喬寶清恍然大悟,太奸詐了,明明想套別人的話,卻弄得像別人都爭相來親近他一樣。「你想知道什麼?幹嗎隨便打聽別家的秘密,這裡的事和你沒關係吧?」

  上官潛憐憫地嘆了一口氣,道:「只有你這個傻妞才覺得沒關係——呵!」

  喬寶清一擡手,正好掐在他手臂內側,上官潛再練得銅皮鐵骨,那一塊的肉還是很嫩的,當下倒抽了口涼氣。

  攻擊成功的喬寶清得意地彎起嘴角:「你才是個傻醉鬼。」

  上官潛的眼神黯了黯,張嘴一口咬在她小巧的耳垂上。

  喬寶清只覺得頭皮一麻,那種過電般的感覺順著脊椎一路下去,瞬間她連腿都軟了。

  這、這是什麼詭異的感覺?!

  喬寶清整個驚悚了,失口道:「爹爹怎麼沒告訴過我耳朵也是攻擊要害?」太可怕了,她差點就倒下去了!

  「……」上官潛被口水嗆得咳了一聲,道,「當然,這一點只有我才能告訴你。」

  喬寶清直覺哪裡不對勁,她雖然不通□□,又很少出門,但並沒傻到一張白紙,上官潛畢竟喝得多了,表情偽裝就沒那麼到位,喬寶清眯著眼看了他一刻,忽然紅了臉將他一推:「臭小子,又占我便宜,還假裝沒這回事!」

  上官潛順著她的推拒往後退了兩步,卻又一伸手掐上她深粉的臉頰,迷離著眼神道:「反應這麼慢,還說你不傻,我若不來找你,你被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喬寶清以為他說的是他們最早相遇時的青樓事件,拍開他的毛手辯解道:「那是意外,意外懂不懂?別人存了心算計我,我又沒有防備,那至多說明我沒有江湖經驗,才不是我傻。」

  誰知上官潛昏昏地搖了頭,道:「錯啦,我說的不是那個。」

  「那是什麼?」喬寶清蹙眉回憶,她不記得自己還上過別的什麼當。

  「你還記得嗎?我曾經說過,那日我若不從青樓里救你出來,真正的兇手必定會折回去找你,你便可以知道他的真面目?」

  話題怎麼又突然跳到這個?喬寶清有點愣地點頭:「記得,不過我被救出來,那個機會就錯過了吧——」

  「並沒有,」上官潛打斷她,「雖然曾經錯過,但最終他還是找到了你。」

  喬寶清更愣了:「你說什麼醉話?哪有人找我——?」

  她猛然失了聲,口型停留在最後一個字上。

  夜風輕柔地拂在身上,她一瞬間從頭涼到了腳,那種徹骨的恐怖和寒意,竟讓她在夏夜裡打了個冷顫。

  說出如此勁爆的事,上官潛的聲音卻一直是懶散的——他確實喝得有點多了,此刻這懶散中又帶上絲因被斷然否認而生出的不悅:「為什麼不可能?你不相信我,卻選擇相信他?難道我曾騙過你什麼?」

  喬寶清被接連的反問問得腦子裡一片混亂,像被野馬群踩過。上官潛沒有騙過她,他雖然總逗得她跳腳,可確實沒對她說過什麼謊,她曾以為他騙她趙鶴堂定了親,可最後證明他沒有。但即使如此,要她相信趙鶴堂居然——居然會這樣害她,這太荒謬了,她怎樣也不能相信。

  「一定是你喝醉了,所以才亂說,」她胡亂地找著理由,「你又一直不喜歡趙大哥,對了,你以前就老說他壞話,一定是這樣。」

  「那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麼不喜歡他,為什麼一直說他壞話?」上官潛更不悅了,逼近她道,「哪怕別的什麼都不提,我只問你一點,從當初事發到現在,有沒有別的人試圖接近過你?除了他,再沒有吧?這就是唯一的可能,你想一想,難道真的想不明白?」

  喬寶清脫口道:「還有你啊!」

  上官潛僵住了。他像被捅了一刀,五官都扭曲了一下。

  喬寶清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她只是太過惶恐,直覺地想找理由,她相信趙鶴堂,可更從沒懷疑過上官潛啊!

  上官潛扯出一個笑容來,笑意中帶著冷冷的失望,他狹長的眼睫中連酒意都褪去了兩分,道:「對,還有我。」

  淡淡的四個字,將喬寶清心中的慌亂推到了最高點。她不由伸手扯住他的衣袖,急急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懷疑過你。」

  上官潛道:「我知道,你沒這麼聰明。」

  他淡漠的嘲諷讓喬寶清心裡也像被割了一刀,她從不知道上官潛冷言冷語起來居然會這麼可怕,他從沒有對她這樣過。


  上官潛又補了一句:「你只是不相信我而已。」

  這一句激活了喬寶清吃軟不吃硬的屬性,她抖著嗓子回道:「我就不相信你怎麼了?本來就是你亂說,你——你還這麼凶!」

  她的性格一點都不脆弱,這一刻卻突然覺得很委屈,心情複雜得要命,只說了一句就說不下去了,她分不清到底是因為他說趙鶴堂是兇手,還是因為他對她這麼凶,只覺得眼眶酸酸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一回沒人再伸手攔她。

  **

  翌日一早。

  喬寶清剛要出門,柳兒走了進來。

  她蹲身行禮:「小姐,我們少爺請您過去,說有話要和你說。」

  喬寶清滿腹心思,根本沒注意到她行禮的姿勢有些僵硬,聲音也乾巴巴的很不自然,聞言眼睛一亮道:「正好,我也有事找他,他現在在哪?」

  昨晚和上官潛不歡而散後,她在床上輾轉了大半夜,她雖絕不相信趙鶴堂會是綁架她爹爹的人,但上官潛的話到底在她心中種下了一根刺。事關至親,她決定直接去找趙鶴堂問個清楚,她想只要她小心一點,別把懷疑的意思露出來,趙鶴堂應該不會發覺什麼。本來她也沒有要懷疑他,只是求個心安而已。

  柳兒垂著頭,避開了她的視線:「請小姐跟我來。」

  喬寶清一路跟著她出了院門,卻沒有往前廳走,而是循院牆向南,走上一條小徑,穿過一片綠林,又踏上一條整齊的青石板路。隨著她們的不斷走動,沿途能遇見的人越來越少,周遭的環境也愈顯安靜。

  喬寶清有些疑惑:「你帶我去哪裡?」她確定自己從沒來過這裡,單憑感覺來說,這個方位似乎是深入了整座盟主府的腹心。

  柳兒走在她前方,兩隻手用力地絞著,含糊地道:「姑娘別急,就快到了。」

  喬寶清只得繼續跟著她往前走,好在沒多久,柳兒就在一處院落前停了下來。她像是完成了什麼艱難的任務,用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道:「小姐進去吧,少爺就在裡面。」

  喬寶清只覺得這處院落比別的地方都格外規整闊大些,她擡頭看了看匾額上的「正氣居」三個字,道:「這是趙大哥的院子?」

  柳兒愣了下,旋即道:「是的。小姐快進去吧,少爺恐怕等急了。」

  在她身後,柳兒重新帶上了院門,往左右看了看,見無人經過後做賊一般迅速溜掉了。

  喬寶清走進正堂,揚聲道:「趙大哥,你找我?」

  回應她的卻是一道少女的嗓音,冷笑著道:「是我找你。」

  是李小姐!

  喬寶清的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一方帶著奇異香氣的帕子已掩住了她的口鼻,她只掙扎地揮了兩下手,便軟癱了下去。

  李小姐從門背後走出來,狠狠地踹了地上失去知覺的人一腳,道:「小賤人,害得趙大哥生了我好大的氣,這回終於教你落在我手上了。」

  將喬寶清迷暈的中年僕婦道:「小姐,你說的那個機關在哪?別耽誤時間了,我們不能在這裡久留。」

  李小姐不耐煩地道:「知道了。」又踹了喬寶清一腳,道,「敢勾引趙大哥,這回叫你吃個大苦頭。」說完,這才往裡間走去。

  中年僕婦拖著喬寶清跟在她身後。

  裡間是臥室,布置大氣簡樸,窗下放了張簡單的書案,牆角的大床掛著青布帳幔。李小姐鑽到帳幔後,在牆壁上按著一定的次序拍了幾下,便聽咯噔一聲,書案下的一塊石板向一側滑去,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來。

  那洞口的大小大約容一人進出,鑿著平整的土梯一路往下,不知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通往何處。

  中年僕婦將喬寶清拖過來,向下一扔,她便骨碌碌地順著土梯滑了下去。

  李小姐湊過頭來看,興奮地道:「小賤人,這下就看你的運氣了,遲一天被發現,你就多挨餓一天。就算被救上來,你也少不了一個擅闖密地的罪名,這回趙大哥一定討厭你。」

  她俯著身,咯咯地笑著,這一笑,她袖子裡便有樣東西滑了出去,掉進洞裡,一路咚咚咚地滾下去。

  幾乎與此同時,咯噔之聲再起,石板重新滑回來,地面恢復原樣,嚴絲合縫,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李小姐傻眼了:「我的東西掉下去了!」她轉身就要往床後去,想要重新開啟機關。

  中年僕婦為這意外白了下臉,拉住她道:「小姐等等,這下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李小姐跺腳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無意中發現的,當時我一個人,沒敢下去。」

  中年僕婦皺了下眉,道:「就是說,沒有別人知道小姐知道這個地方?」

  李小姐點頭:「所以我才不怕小賤人聽見我的聲音,她供出我也沒關係,只要我不承認就行了。可是現在我的東西掉下去——」

  中年僕婦的眉頭鬆開了:「這不怕,就說是她偷的好了。這個密地肯定是盟主府很要緊的地方,不會有人想到小姐會知道的,這跟小姐一點關係也沒有。」

  李小姐聽著露出放心的笑容來:「不錯,這一點也不關我的事,全是這小賤人自己的錯。那東西不用去撿了?」

  中年僕婦道:「這下面不知到底有什麼,若是貿然下去,耽誤了時間,被人發現就糟了。小姐,我們還是快走吧。」

  李小姐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這下面又髒又黑,我本來也不想下去。」

  在中年僕婦的催促之下,兩人很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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